東方先代録 Easy End「風見幽香」


那是,博麗靈夢迎來二十歲的那一天。
到那個歲數將被認作成人的規定,在幻想鄉裏是不存在的。
在外界也是,謹有極小部份的國家以法律來界定。
不過,至少作為她的母親,先代巫女是把迎來二十歲的靈夢,承認為一位成人。
於是,少有地由先代巫女為主催者的宴會正是為了慶祝那日而舉辦。
會覺得二十歲特別的就先代一個,雖然靈夢本人或是她的朋友都摸不著頭腦,不過在『比甚麼都重要』此樣說法下。都接受了那日的『特別』。
開宴會之際,先代給相識的人發出了招待狀。
慶祝也好,本來就是因她個人的價值觀而進行的,對此亦有所自覺。
應約而來的人會很少吧。
當日有閑暇的人們,或是善意的好友們前來,悄悄然的辦完這宴會就夠好了。
本來是這樣打好算的。
真是的,太愚昧的認知了。
結果是,給送過去招待狀的妖及人幾乎都加進了那個宴會。
於先代現役的時候有過交情,曾展開過殊死戰鬥的敵人,被靈夢解決的異變中的主謀等等等等,許多人們就這樣聚集在那日宴會的舉辦地――博麗神社。
從地上的妖怪到地底的妖怪,甚至是神至於天界的天人――
幻想鄉裏珍稀的實力者們無一例外地集結一處,變成展開了史無前例的大宴會。
讓幻想鄉的管理者兼大妖怪的八雲紫也『幻想鄉說不定會如字面意思上翻過來啊,力量的平衡吶』發著牢騷的這種程度的聚首一堂。
當然,她也包含在宴會的參加者裏面。
應邀者們各有各種的想法。
純粹懷著想要給予靈夢祝福的人佔大部份,也有人是因為對其母親的先代有著情義,也許還有些隱藏著邪惡企圖的人吧。
但,只有一點她們是共通的。
那就是不論是誰,都確實如先代說的那樣,在那日感受界線的存在。
博麗靈夢的成長與此無關。
伴隨那成長,對其母親先代巫女的拜訪亦一併完結。
在那日,先代把靈夢承認為一名成人。
那即意味著,承認自己於母親的責任終算是結束了――。
◆
對『取回身體的異變』也不感奇怪的人和妖攙和進去的大宴會,次日迎來早上之際自然是要把杯盤狼藉收拾好。
酩酊大醉在懶洋洋地睡覺的人們不論神社內外都躺滿著。
平時不和或不合的各種族,勢力,堆在一塊鼾聲四起這般混亂的世界,便在小小神社的境內形成了。
特別是這個宴會連鬼亦都醉倒,動彈的人更加少之又少。
使用能力擴張博麗神社的空間來收納大量的參加者,幫忙準備宴會場地的十六夜咲夜與吸血鬼姊妹騰空踏上歸路,剩下來的也就本應是宴會的主角靈夢還有先代了。
兩位喝酒不過也只喝一點。
不稍多久醉意便完全散去了。
『比起丟三落四的異變還累人呢。。。』
『會變成這樣的大騷動也是沒想到啊』
似沒了昨日喧囂上整天那回事一般回歸到寧靜當中的神社境內裏,母親與女兒在緣側漫不經心的互視著。
『媽媽。還有米剩下來,要用剩菜來做早飯?』
『就這樣吧。我先去洗臉』
『嗯。知道了』
兩人慣著的交談,彼此都開始着手要做的事。
先代整理好衣服回到和室,靈夢已經迅速的處理好早飯的準備。
沒有繁瑣的食物。只是把宴會的料理盛到未使用的碗跟盤那麼簡單而已。
靈夢為兩只茶杯倒上茶,二人相對而坐。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母親與女兒平穩地開始早上的用餐。
多少次,這般圍在餐桌旁邊了?
靈夢仍是孩子之際為每一日。
即使是把博麗巫女的位置傳給靈夢,先代與她分開居住了也好,每月一次來訪的時候也必會像這般一起迎接早晨。
從孩子到少女,接著即使成了大人,仍是留下了一部份毫無改變的生活習慣。
靈夢把這份珍貴,連同米飯一起細細咀嚼。
只有兩人吃飯的時候,談話向來都很疏落。
彼此都並非喜歡聊天的性格,也沒有一方是愛說話的。
可是,氣圍卻連一絲不愉快的感覺都不存在。
不如說是溫暖,非常平靜。
儘管可以聽到周圍宴會的參加者們骨碌骨碌的輾轉翻身,鼾聲和眠息。但那些都好似不會妨礙到母女的用餐般。
不消一會,兩人短暫的早飯時間便過去了。
拿起各自的食具,走到清洗處。
並肩的清洗它們,並在之後再次回到和室。
靈夢沖泡好飯後的茶。
霎時之間,母親與女兒緘默著呆望外面。
『靈夢』
靜靜地,由先代悄聲開口。
『怎麼了?』
靈夢視線仍舊向著外面,問道。
『恭喜你,成年了』
『。。。謝謝』
片言隻語間,靈夢心頭湧上了對母親深刻的感謝之情。
『媽媽。直到今天的養育,謝謝你』
『。。。。。。ああ』
感到些寂莫的,是否只有自己呢?靈夢感激與喜悅之餘還想著
母親她,到底怎麼了?
雖說並不是發生了從今以後,雙方來往完全斷絕的事態。
但至少也是待績至今的親子關係的一個階段。
『母親今天,有甚麼打算呢?』
靈夢含糊的問題裏,也包含想要得知母親未來作了怎麼打算的想法在其中。
她已非小孩,是成人了。
把看守,養育她的責任全擔上肩的母親會如何去使用接下來的人生――具體的說,就是為了自己會做甚麼呢?靈夢正是想探明這個。
先代短暫沉默的思考之後,終於開口。
『想去一下幽香那裡』
這般告知的先代,其側臉因決心而繃緊著。
◆
境內階梯的下方,紫悄悄在後方目送離開博麗神社的先代。
她應該也像其他宴會參加者一樣酩酊大醉了,但不知何時就完全清醒了過來。體內酒氣一絲不剩。
先代要去哪裡,紫是知道的。
並無出聲招呼,只是默然送別先代的目光裏蘊含著複雜的感情。
『讓她走了呢。。。。。。』
察覺到有人從背後接近的動靜,紫平靜地轉過去視線。
同樣醒過來的勇儀,因為想要喝解宿醉的酒用單手舉著酒碗。(『迎え酒』google給出個有趣的翻譯,叫『早上再喝一杯』)
『最後選了的,結果還是那個妖怪啊。』
『。。。。。。是呢。被甩了呀』
即使絕對稱不上是友好,但兩人的交往並不淺。
紫邊苦笑邊諧謔的回答。
『妳也一樣,感到不捨了嗎?』
『怎麼會。我跟那傢伙的決着,在那次地底的戰鬥中就完全善終了。
若說留戀或遁辭云云,都已經不留一點餘地的傾力戰鬥過了。所以不論最後那傢伙最後的『對手』是選誰,我都會承認它。』
『。。。。。。』
『別懷疑啊。鬼可是不說謊的對吧』
『嗯,是這樣沒錯呢。但是,還是會說逞強對吧?』
『你真的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呢。。。。。。』
對勇儀皺眉怒目瞪過來的視線,紫擺出渾然不覺的表情搪塞過去。
『覺得哪邊會贏?』
『是先代吧。那傢伙變得比跟我打的時候都更強了。簡直是現下幻想鄉中的最強。』
鬼對先代實力作出的可靠保證,紫深有領會。
確實是這樣沒錯。
自初次見面她的變強就從未停止過。
退役之後也一如既往,不可思議地引導著大局流向,持續牽涉上各種異變及事件,在其中所面臨的許多絕況都以不屈不撓的力量和意志脫身而出。
現在便是她的全盛期。
即使以靈夢自立為故應會慢慢衰弱而只剩下尤短時間,但至少,現在能與她比擬的存在不管在哪都找不到。
但是--紫這樣想。
『我覺得,還不能斷言哪邊勝利』
『誒?』
勇儀發出意想之外的聲音。
『那傢伙要去的確實是風見幽香那裡沒錯吧?』
『嗯,從和靈夢的談話來看』
『那麼,要推翻結果仍然是很難呢。
那妖怪確實很強,老實說大概還有匹敵那傢伙的力量。。。?』
『的確,有旗鼓相當的力量也說不定』
已經看不見先代的身影。
對於作為其目標的風見幽香,紫感到既羨慕又嫉妒,接著把滲進期待的視線投向那個方向。
『但是,她一定會竭盡全力喲』
◆
在那日,幽香與一個人相會了。
以撐著陽傘的平常模樣,幽香緩步在太陽花田的附近。
並非因為想散步這種優雅心情。
只是待在家裏便無來由地感到不快,自然便舉足出戶。
自己是因何才這般舉動,幽香內心有所自覺,卻將其否認。
從花田盡處眺望向日葵,不自覺的在懷裏取出一封信。
那是先代巫女那送過來的,宴會的招待狀。
內容已經讀過了。
所以-昨天的宴會幽香沒有去。
--這是不捨嗎?不,開甚麼玩笑。
心生煩躁,但那也很快變成空虛的感覺。
幽香曉得這個宴會的主要內容。
然後她也如參與進去的其他人一般,察覺到當中意義。
迫在眉睫的事情終是來了。
先代巫女藉那日真正地從戰場中退出。
這是因幻想鄉嶄新規則,甚至無關先代自身的意志。
作為人類的她,不久便會衰老變弱。
事若如此,那與她的勝負也得不到幽香渴望的結果了吧。
幽香心中的空虛,正是始於收到信時盤踞胸口的絕望感(締念)。
『......結果,還是贏過不戰的到最後呢』(勝ち逃げ,勝的一方不再應敗方的戰)
與平常的風見幽香完全不相稱,露出自虐般的軟弱笑容。
不知為何,覺得繼續活著非常麻煩了。
正要收起無數次想捏碎了放一邊,結果卻啥都幹不出來的信件而伸手入懷。
聽到腳步聲。
幽香把視線轉過去.然後,睜大了眼睛。
『妳是......』
在愣住的臉的前方。
先代巫女像不知多久以前的初次邂逅一樣,佇立著。
與刻進記憶的她最初的姿態無一絲改變.恐懼自不用說,不有動搖,也沒有戰鬥的架勢。
在那日,從打倒以最強為自傲的自己開始,一直不斷証明著那份強大的不可動搖的身姿便在這裡。
幽香雖然想說些甚麼,但胸口卻揪住了未能發出像樣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
胸口十分苦悶.眼底深處也一股熾熱。
察覺自己淚線險些決堤,幽香的臉因羞恥嚓地燙了起來。
要扼殺湧上喜悅的緊咬牙關,幾乎是賭氣的展示目中無人的笑容。
互相瞪視似地與先代的視線重合,幽香想著讓要怎樣的語句出口而轉動思考。
『......事到如今,還來做甚麼?』
打算對不懂狀況現身的先代帶些嘲笑感覺的說出,實際卻成了像彆扭的調調。
馬上察覺到,後悔的咬往了下唇。
『可悲,明明多少次逃離我,是被甚麼風吹過來了?一直逃跑腰可好吧?難道今天沒有『要事』嗎?』
『啊啊,有事情的是幽香妳』
『哦,是嗎?我很閑呢.從這裡消失吧』
『那可不行』
先代邊苦笑的走近。
『今日就是最後了,我能以最強的力量戰鬥』
『嗯...啊啊,是這樣.所以?』
『不知為何.想到幽香妳的臉了喲』

幽香想要維持笑容,卻失敗了。
嘴角開始抽搐。
抑壓著馬上將其拋去的想法,用顫抖的手折起陽傘。
『真是,打從心底的被討厭呢』
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般,垂下手臂。
『像這樣,要玩弄我多少次才心滿意足啊?從那日開始,我便因懷疑自己是否白費力氣而不斷的焦急著,結果卻送出如此兒戲的招待狀......』(多虧這句中段有個空字,想到個叫獨守空房的詞.喂)
放在懷中最後稍有損破的信在臉前揚開,這次真的是把它用全力捏碎了。
『正要死心前的一刻,冷不丁的出現說出這種台詞.真的,你知道嗎......切』
緊攥在掌心的信燃起火災。

『--讓我等得太過了!蠢貨!!』
再忍不下去。
撇開手中灰燼跟陽傘,昂起染滿了狂喜的臉,幽香襲向先代。
接著,突然地。
或許,也是理所當然地。
下一瞬間,臉部吃下可怕的衝擊,幽香的意識連同肉體一同被吹飛。
重重砸到地面,打滾。
哪點都沒有改變,跟曾經的同樣--不,修練得更進一步,是壓倒性的威力。
『嗚......呼......!』
被做了甚麼並不知道。
只是,從過去的記憶推測,這不過是受到先代的攻擊而已。
果然,謹用一擊便--。
『......久盼了啊,現在這個瞬間』
幽香未就此倒下。
儘管在地面上打滾,但也以那勢頭立起身體,狠踏地面的重整體勢。
確實地,被造成傷害。
現在還能保持站立可以說有大半是仗意志支撐。
但是,的確與過去的自己不同。
証明這點給妳看。
『在那日嚐到的屈辱和敗北感,就由我親手抹去!』
幽香帶著欣喜,展開了反擊。
◇
――雖然曾以為過這感情是戀愛,但果然沒那回事吧!
嗯。嘛啊――,冷靜想一下那個心跳加速其實不過是對戰鬥感到緊張而已呢。
不過,我自己的戰鬥經驗應該算頗為豐富的,為什麼唯有這次靜不下心來啊?
大概,因為對手是幽香吧......
正如我所料,她非常強悍。
若稍加思索,這還是頭一次認真的跟她打起來。
不同於初次見面時的先發制人(偷襲)和被強迫決鬥時以逃走優先的戰鬥。
從首擊的百式觀音被耐住那刻起,便明白到今時並非昔日。
甚至還有數次危機一髮的攻擊呢。
但儘管這樣,不知何故戰鬥仍朝著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終於到現在,幽香被我的拳擊中倒了在地上。
不――,果然還是很強哦。小幽香.(ゆうかりんyuukarin,幽香的愛稱就是了)
『厲害......』
擦拭著額頭的血,我由哀地稱讚幽香。
雖然衣服比我更破破爛爛,倒下成『大』字型,但應該還有意識。
『......是嗎?謝謝』
是激戰過後筋疲力盡了嗎?幽香的回答似乎有氣無力。
『不過,是妳更加強呢』
『是嗎?』
『嗯,我已經用上全力了喲。即使如此還是比不過』
『......是的』
我只能作出如此拙劣的回應。
無意義的勉勵,幽香也一定是不希望的吧。
『像這般顧慮著我就是留有餘裕的表現了喲』
......可真是毫無反駁餘地。
不好了。雖然明白幽香並非那種不接受勝負結果甚麼的纏人性格,但正在生氣也說不定。
『嘛......也是沒法子呢。從容正是強者的特權。而我的全力連讓你陷入絕境都辦不到。這就是全部的事實哦。』
我低頭垂視,想要默默地聆聽幽香淡然說著的言語。
『『所以怎麼了』――就是說這個呢』
唐突的,幽香的聲音慢慢取回氣勢。
我大感詫異,不自覺的擺出架勢。
怎麼了?
我為什麼開始警戒起來了?
『『雖然竭盡全力但還是輸了。打得漂亮,無憾』――若這樣哀心地接受的話,便不會痛苦了。
比不上像鬼那種單純的力量,沒有像神那樣的神性,也沒有像八雲紫那種特殊的能力。我對不能成為你的『威脅』也好『最大的對手』也好諸如此類的事早已了然於心了』
幽香第一次承認自己的軟弱,以言語表達。
與我所認識的那個傲慢,也可以說有著對強大的自負的幽香毫不相稱的表露弱小。
『――但是,對你最執著的一定是我!!』
以感覺不到我攻擊造成的傷害的氣勢,幽香一躍而起。
與此同時,從全身一口氣迸發出妖力。
『『因為打不過所以放棄』『因為全力以赴了就滿足』 那麼乾脆的,是不可能斷絕對你的感情的吧?
別把我當成你以前打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對象啊!他們可是輸得一敗塗地.到達不了跟你同樣的位置.但是,我不一樣......!』
蒸汽一般緩緩上升的妖力無止境地增大著。
早就連幽香自己的極限都超出了。
但即使這樣也並未停下。
幽香的臉出現了『龜裂』。
不是比喻或眼睛的錯覺。如同字面意思爆發性地增加著的妖力,甚至開始玻壞作為其容器的幽香的肉體。
『以『竭盡全力』如此馬虎的方式,也是沒法傳達給你的吧。
那麼,便是賭上這條命也可以。明天會怎樣都無所謂。到此刻為止幾百幾千年的生命,全部投入進去也不要緊』
我熟知類似這樣的現象。
我自己擁有的,身體限制器的解除技.幽香以相近的原理在自己的身體行使。
令身體出現『崩壞』而非『損傷』,幽香的舉動對妖怪來說意味著消滅。
但是,不見她有一絲躊躇,反而展露了未曾看到過的,狂喜至極的笑容。
那全部的感情與意志聚合而成的矛,它所朝向的方向,就是我。
『我直到這刻活過的軌跡......今後的未來......即使算上這所有,也不存在比超越你的一剎那更有價值的時間!』
我被如此言定的幽香給壓倒了。(原文:圧倒されていた,想不到可以言謂的詞彙.大概是被震懾了)
不,準確來說也不對呢。
雖然稱之為壓倒,但並非感到遜色一籌之類膽怯的意思。
嗯――,我要不要乾脆告白算了?
――糟糕,心跳超快的!
咋,咋回事啊......幽香對我的看法說不定很扭曲,但這台詞不是有著超不得了的含義嗎?
不,我明白的喲。
這當中完全沒有那種像戀愛要素的東西,只有純粹想超越我實力這樣的意思。
在當中灌注的不是好意,不如說是殺意這點也完全了解.
但是,『這份意念就算傾注過去和未來的人生也值得』這般,都胡鬧甚麼啊,你真是......
啊...不好,燙起來了!臉不知咋地燙起來了!
『......為什麼,臉變紅了?』
幽香詫異地注視完全陷入心不在焉的我的模樣。
嗚...,幽香好像沒有說了甚麼特別的話之類的自覺,果然這都因為我的感性比較奇怪嗎?
冷靜想一下,目前還在和幽香戰鬥中,而且對方還使盡了拚上生命得來 超過界限的力量。
此等緊張感滿溢的情況,絕非像剛才那樣動搖的場面。
嗯,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被幽香的決心嚇一跳,結果產生了奇怪的感覺而已。
我佯咳一下,重新振作精神。
接著的戰鬥,一定會和跟剛才的大相逕庭。
『要繼續?』
『當然了』
『拖久的話,會死哦?』
『沒問題.就算變成灰都不會有所保留』
此般說道,不見肉體開始崩壞帶來的痛楚的端倪,幽香莞然而笑。
這是初次目睹的表情。
露出這種表情的妖怪也好人類也好,我都未曾見過。
一定,這便是擁有『做好了覺悟的表情』的傢伙吧。
怎麼嘛,真是的。不是非常帥嗎。
『......那麼,我也一樣』
為了能回應幽香的覺悟,我也在心中『界・王・拳――!』的大喊,發動了限制卸除技.
全身嘎吱嘎吱響,血液在身體裏東奔西竄的久違感覺。
說實話非常痛、辛苦、難受。
但是,使用這技能時總是下好決心的時候。
對心思都放了在等下要開始的與幽香的真正決鬧的我來說,那些不過是瑣碎事情。
『積累至今天修行的成果,便在這裡全部豁出』
『給我接好,幽香』
『啥?看我把你打得粉碎』
彼此力量像台風般肆虐,妖力和靈力的交鋒攪動著大氣。
甚至產生了大地為之震動的錯覺。
不,並非甚麼錯覺呢。
如果是現在的我和幽香,就連幻想鄉也一定可以撼動吧。
我沒來由地愉快起來,露出了不知名的笑容。
情緒高昂起來了。
這是?
外出前感到的胸口那陣燥動,便是類似這『期待』的東西嗎?
怎想都弄不明白。
面對戰鬥而露出笑容可還是第一次。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信的。
這場戰鬥,一定能使我發揮出前所未有程度的力量。就是如此。
『要上了』
『來吧』
應話便止於此處。
為了將對手打倒,烙下敗北,把勝利拿到手裏,我們同時展開行動。
與幽香已經是很久的交情了。
而這份因緣,在今天一定會完結。
不論是以哪種形式都必定會如此。
以我的死。幽香的消滅。又或是更多其他的方式也好――。
只不過,有一點我仍然在意的是,就是過去一直未有表達過對幽香的坦率感情。
所以現在,要乾脆說一下嗎?
平常有著各式各樣的考量無法辦到,因此,之所以是能明確斷言的現在才要說出來。
多半,是因為處於熱血沸騰狀態下才會冒出這樣的台詞吧。
――我愛的你啊,幽香!
◆
幻想鄉悠遠的歷史中,名留汗青者乃繁多的存在。
若為人類便譽作英雄,若為妖怪則心懷恐懼。
連神都存在的這個世界,要在眾多的實力者之間定出優劣可是十分艱難。
但是,在這幻想鄉中,存在一段不管是誰都把某人承認作『最強』的時期。
那是一段非常非常短的期間內所發生的事。
儘管是在謹謹十年也不到的時間裡,但那段時期確實連幻想鄉屈指可數的實力者們都一致承認。
她,便是『最強』。
這個最強的証明是以何種方式獲得的,這點無人得悉。
是以那最強的力量擊敗眾多的強者來得証嗎?
又或是,在與當時實力被公認最強者的勝負當中得勝?
甚麼都沒有明白。
但只有一點,亦即所有人都認同她是『最強』這點,乃無庸置疑的。
而她的名字,是――。
【Ending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