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黑白之间 50
十爷的双眸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炙热，是足以吞没他的深邃。卷儿心一颤，有一瞬间的停止，随后又愈发剧烈地跳动起来，热度由心脏传遍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还以为这人长了一条生了锈的舌头，结果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简直要命，把卷儿脸都说红了。
立风刚下飞机，就接到卷儿的电话。
“怎么了，卷儿？身体不舒服吗？”
“嘿嘿，我特别好，我觉得我现在可以跑个三千米，嘿嘿嘿。”
卷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傻，立风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昨天床塌了撞到的除了肋骨，还有脑子……
“你到长沙了没有？丸总陪着你吗？”
“我现在在黄花国际机场呢，等车来接我们。他在我身边的。不过，你还叫他丸总呢？得叫他哥哥了吧？”
“去去去，别占我便宜，我还没承认呢。我跟你说个事。”
立风笑着看了身边的丸一眼：“你说。”
“就是恭喜丸总，他要有弟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华立风翻了个白眼：“……我替丸谢谢你。”
丸牵着立风的手，摇了摇：“怎么了？”
“卷儿说他找到对象了，现在人有点傻，我们不理他。”立风挂了电话，脸上带着笑意。
丸挑眉：“是哪个娱乐圈的女明星吗？”
立风摇摇头：“不是，是个比他大了很多岁的男人，就是今天陪着他在医院的那个男人。”
本以为丸也会高兴，谁知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挂满忧愁。
“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啊。”
“十号当铺的主事人，都称他为十爷。他掌管着一支庞大的黑色产业。还记得十多年前轰动全国的南海船只爆炸事件吗？”
“记得啊，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呢，怎么了？难不成他干的啊？”
丸看着立风没有说话。
“……真的是他干的啊？”
丸点头：“那艘船偷运军火，因为各种原因，当局不便出面，找十爷帮忙炸的。”
“……卧槽。”那时候十爷也就二十来岁吧……
“还有前几年边境暴动，死了不少人，结果没活跃半个月就被端了。”
“……也是他干的？”
“十爷问军队借了把L115A3狙击枪，千米之外一枪爆了暴乱分子老大的头。”
“……”立风不想说话了，如果刚才他还在担心卷儿的腰，现在他开始担心卷儿的性命了。
丸叹了口气：“希望我的弟弟活着。”
另一边，十爷看着已经傻笑了一个钟头的卷儿，紧张地去找了好几次医生，反复确认卷儿没有伤到脑子。
医生多次拿生命起誓，拍出来的脑CT没有任何问题，十爷才放心地回了病房。
“你又去哪里了，不是答应我不走了吗？你一走我就慌张。”卷儿不满地说他。
“去找医生了。”十爷坐到床边，“刚才李婶打电话说要来看你，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确实挺难解释。他永远忘不了昨天李婶冲进来后看见床塌了的震惊的表情。
“你和她说不用了呗，杂货铺不能没有人看着。”
十爷点头：“可是，她说她已经在医院门口了，而且她说，她在医院对面的水果店看到了你爷爷。”
“李婶见过他？”
“当年我调查丸宅的时候，她也帮了不少忙，见过你爷爷的照片。”
“哦。”卷儿闷声应了一声，“只有我一个人被闷在鼓里。”
“卷儿，这些事情不告诉你，是你当年太小，还承受不了真相和压力。”
即使他知道了真相，当年的卷儿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我知道，我又不怪你，我这个人很讲道理。”卷儿朝他眨眨眼睛。
讲道理……
确实讲道理，如果忽略卷儿骂了自己几个钟头的话。
两个人正说着，李婶拎着一箱牛奶进来了。
“卷儿，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没多大事。”
“昨天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们打架也不锁门啊？我想进来劝架都不行，看看，打进医院了吧。”
“……”卷儿还在想怎么和李婶解释，结果李婶直接送了个理由上来，他干笑两声，“是啊，哈哈，哈哈。谁锁的门啊？真没公德心。害的我们都停不下来。”
十爷低头削苹果，瞥了他一眼。
卷儿被十爷这一眼看的有点心虚。
好吧，卷儿承认，是他锁的。
“你们也打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卷儿也要回到他该回的地方了，以后就别打了吧。小十，你也是，和孩子置什么气，也难怪卷儿讨厌你。”
“嗯，不打了。”十爷还是淡漠着脸，声音冷冷清清的很好听。
卷儿却不高兴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就不打了？不行，我非和你天天打，夜夜打，不分出个胜负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婶抬手敲了一下卷儿的脑壳：“你这孩子怎么还挨揍上瘾了？你觉得你打得赢他吗？李婶这是在给你台阶下，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卷儿痛得嗷呜一声，捂着自己脑门，十爷伸手帮他揉，声音带着笑意：“李婶，你就别打他头了，已经不聪明了。”
这时爷爷拎着一蓝水果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冲到病床前：“哎呀呀，我的乖孙子，你没事吧！！！”
“……”虽然知道爷爷并没有占自己便宜的意思，但被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叫孙子，卷儿还是非常不适应。
“你怎么回事啊，昨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丸今天和我说你住院我都要吓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哪里受伤了啊？”
卷儿眼珠转了转，戏精本色再现，立即哭唧唧地在爷爷面前装可怜：“是十爷打的，我说爷爷要把Kerwin的产业给我，他非要华夏药业当这么多年的抚养费，我想这是爷爷的家产呐我怎么可以说给就给，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呜呜呜，我弱不禁风的，打不过他呜呜呜。”
爷爷凌厉的目光刷地落到十爷身上：“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东西，想不到你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一般都是十爷用眼神杀人，这次被别人用眼神杀，还是个古稀老人，十爷还有些不适应地咳嗽了两声。
“死东西，我不会让你白养我孙子，华夏药业给你就给你！你再伤着我宝贝孙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在爷爷看不到的地方，卷儿朝十爷抛了个媚眼，张了张嘴，用口型和十爷说：“我的彩礼。”
十爷：……
这时候，医生拿着片子进来查房，扶了扶眼镜，自顾自地说：“腰部瘀伤的药膏我已经帮你们配来了，还有病人最近上厕所会很痛苦，我帮他配了些润滑性泻剂……”
李婶：……好像明白了什么。
卷儿：……糟糕，大意了。
十爷：……不好的预感。
爷爷：？？？？
一秒过后，整栋医院都听到了爷爷愤怒的吼叫：“你这个禽兽！！！！！”
至于爷爷拿着拐杖，狠狠地打了十爷一顿，十爷闷声不吭没敢还手也没有躲，硬生生挨了好几棍子，最后还是卷儿挣扎着下床反复向爷爷表明是自己勾引的十爷，爷爷才没把十爷打死，这都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