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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为王】【羡忘】【虐向 皇帝羡VS王爷叽】七步诗 三十二(上)

2021-07-14 16:39 作者:我是天蝎座呀  | 我要投稿

第三十二章(上)


    一夜春雨,冲刷了冬天最后的痕迹。蔓着薄雾的清晨,含光殿中的炭火依旧燃烧。李暮独自走出殿门,在雀儿的晨鸣声中,踏着白玉石阶,直接上了朝。


    金銮殿上,袍上的金线龙纹,沁压着孤独的肩膀。庄重的白色牙护上,是务不尽的春耕农桑,边陲粮饷。


    下了朝,几位老臣却并未离去。他们挤在书房里,和永徽帝说着修缮汴阳堤坝的事情。夜雨带来的潮湿,让空气有些沉闷。李暮坐在桌后,一双剑眉蹙在一起,抬手拨正了眼前的镇纸。


    承安守在书房的门外,见老臣们终于各自散去,便奉着新茶,走进了房中。成堆的奏折压在桌角,折断了投下窗棂的阳光。李暮饮了一口热茶,问道:“曦儿去了马场,可回来了?”


“许是军中事务繁杂,殿下尚未归来。”


    燕鸣略过屋檐,让李暮的眼睛有些晦暗。承安沉吟片刻,说道:“今日皇后娘娘请旨,想要去城中弘福寺为国祈福,望陛下恩准。”


    捏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晦暗的眼睛又覆了一层阴云。李暮放下手中茶,拿起奏折,纸页打开的清脆声中,淡淡地“嗯”了一声。


    春光和暖,伴着絮絮春风,摇动着马场上唯一一棵抽了新芽的杨柳。谭逸站在李曦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场中校尉,训练着新进的战马。


    少年将流影牵回马厩,顺手折了一根地上的小草,一边无意地缠在指尖,一边坐在木栏上看着不远处的战马。


    重踏的铁蹄,似将地面都踩得微微颤动。枣红的色泽,在炸起的鬃毛下,宛如暴风般涌动着倔强。驯马的校尉紧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长鞭噼啪作响。


    一声长嘶,高抬的马蹄,击碎了和煦的阳光。嘶鸣久久不散,飞扬的长鬃,怒潮般在瞪红的马眼中,甩落了背上人。四蹄翻腾,恍如一条浴火的蛟龙,高扬着骄傲的头颅,卷起地上的沙尘,直奔才爬起身的校尉而去。


“驾!”一声断喝。一位少年踩着杨柳树干,翻身跃上了马背,青筋暴起的双手,紧紧抓着耳后的鬃毛,压低身形,在马蹄落地之前,带偏了马头。


    长嘶又一次响起,翻飞的马蹄没有方向的狂奔。马背上的少年,汗水初现,隐着稚气的眼睛闪着光亮,却毫无惧怕之色。


    长长的马尾卷起地上的沙尘,落了又起。少年看出马儿又想故技重施,如刚才一般将他也甩落。兴奋的唇角微微一勾,抢在它动作前,摘下挂在腰间的马鞭,手腕一抖,“啪”的一声,轻甩在马屁股上。


    想要再次站立的马儿,被这一下缩回了腿。抓着鬃毛的手,霍然放开,看准时机轻轻拍了拍还倔着力道的马脖子,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


    瞪红的马眼与飞扬的尘土一起,渐渐平息下来。呼着粗气的马儿敛住四蹄,不停摇动的耳朵,也静静的直立起来。少年从马背上跳下来,手上还缠着刚刚随手折下的小草。他笑意盈盈地用额头蹭了蹭马儿的鼻梁,“不听话的坏小子。”


    春风吹动场边洁白的衣衫,摇曳了眼底的波光。李曦静静地看着场中少年无邪的笑脸,滚了一身灰土的校尉揉着他的头。


    谭逸顺着李曦的目光看了片刻,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殿下日前书信中所说之人,就是他?”


“嗯。”李曦犹豫的点点头。想起了不久之前,偶然看到少年射箭的样子。流影腻在他的身旁,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相互倚靠。


    李曦沉默半晌,自场中收回目光,正欲离去,却看到场中那才被牵走的马儿,竟又自己跑了回来。枣红的毛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灵性的大眼睛忽闪着靠在少年身边,用脖颈挨着他。


    像曾经的流光,如今的麝月,一样。


“谭逸。”李曦被吹动的眼光恢复了平静,如一潭静逸的春水。“以后在轻骑,好好教导他。”


    抽芽的新柳,飘散着清香,洒在场中的少年人身上。


    高飞的楼燕,略过宫墙,将残影留在了回廊下。暮色已渐渐袭来,天边的云团被染成了橘色。李暮将煎好的汤药倒入暖盅,走进了含光殿。


    木质的殿门被拉开,狭长的眼睛怔楞在当场。——湿润的发梢垂在胸口,还没有系起搭扣,裸露着腰侧的细肉。


    正在穿衣的手,被突然拉开的门顿在了半空。李曦抬起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的片刻,扣紧了拉门的手。


    李暮低下头,目光躲闪间,将殿门重新关了起来。李曦看看那道合起的门缝,心底蔓生出丝丝怅然。


    他赶忙将里衣的搭扣系好,摘下衣架上的衣带与外衣,用最快的速度将其穿好。殿门的明纸上映出李暮的身影,那缓缓离去的脚步,好似昨夜的颤抖中,为搭在肩上的掌心扣上的枷锁。


    春风漫漫,摇动了院中谢了红梅的绿叶。李曦听着这沙沙声,握紧身侧手指,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廊下,石桌上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旁的竹笼里,是那日在御花园中救下的灰燕。李暮点点竹笼的竹条,早已伤愈的灰燕,便转过调皮的小脑袋,用力扑棱起翅膀,好像一个被夺了筷子的贪吃人一般。


“你这个小家伙。”李暮收回手,看着这只小灰燕,说道:“你是赖上我家弟弟了吗?伤好了这么久也不肯走。”


“哥哥...”清浅的脚步停在李暮身后。


    闻声回过头,只看了李曦一眼,李暮便卿然一笑。“傻小孩,急什么,腰带都系歪了。”


“歪了?”


“嗯。”


    这一下,李曦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好。越是紧张,李暮那双灼热的眼睛,越是审视着自己不肯移开。


“臣弟失仪...容臣弟...先行退下。”白皙的脸上,在话语间晕了一丝淡淡的绯红。李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容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


    他走到李曦面前,柔声说道:“你这一退下,怕是要半晌才出来,饭菜都凉了。”他低下头。“我来。”


    李暮一边解开腰带,一边轻柔地说道:“哥哥逗你呢,无伤大雅,只有一点点。”放正的腰带被一点点系起来,李暮却觉得有一股疼,自指尖蔓延到心口。那腰带原本的折痕,如今却只能垂在侧旁,而白衣下的肩膀也愈发瘦弱单薄。——一直小心温养着,怎么越发清减了?


    李曦偷眼看看李暮渐渐皱起的眉心,心底才压下的怅然再次涌起。他想说句什么,身侧的手却被握在了掌心。


“曦儿以后都不必急,哥哥多久都会等。”


“嗯。”李曦垂下眼睛,轻声答道。


视频指路:@树上有只甜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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