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今年是2023年,我于2022年6月30日正式毕业,因为疫情原因,在这最后一刻我也没有涉足学校的一片区域,我与学校的关系就像付钱时的交易通道,及时的关闭了。
回到2021年的9月份,那时我正在经历一个特殊阶段。会想起之前的成长经历,我想说,像大多数传统的中国儿童一样,一个孩子,在出生那一刻,就仿佛是新的希望出现了,抱歉我应该在这前面再加一个前缀,像大多数贫困家庭一样,我的出生使我的父母开心,使我的家族将目光投射到了我们的小家庭。为了使我有一个良好的教育条件,在农村爷爷奶奶央求着我父亲的亲姐姐将我带入城市,那一年我已经在村子里读完了一年级,我七岁。比较遗憾的是,我回想我儿时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只记得我对离开农村没有丝毫伤心,我的起点是乐观的。
在山西阳泉,一所不错的小学,我是一个插班生,我将我的乐观带入了我的周边,事实来说我真的是一张白纸。我还记得,发新书的那一天,大家兴致勃勃地在翻阅,同桌是一个小男孩,他笑着拿起了书,对我说如果想拿回语文书就得给他一块钱,我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了威胁的气氛,我去抢,他又避开了让我有些害怕,接着他又说道,如果不给他钱他就告诉老师,我带钱来学校了。我反应过来他说话的逻辑,我对未知感到陌生和害怕,所以我妥协了,回到家,我因为丢了钱而不安。一夜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时大人对我的转述,那个男孩的母亲发现他口袋有一块钱,而问其原因,整个事件由于有一位善良的母亲而破案。我的钱回来了还获得了让我害怕的道歉,事后,我的姑姑说我很傻,不会处理事情,然而我小的时候非常不会总结自己的感受和行为,我都无法理会到别人对我的行为意味着什么,这使我的童年过得非常艰难。我无法应对不同的人给我的逻辑环境,我就像一个只装不取的布袋,一个边缘人。在我七岁我听到的最重的一句话是,我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我家全靠我了。小时候的我只能感受到气氛,不会表达,我感受到被无形的东西所重压,很痛苦,最难过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痛苦,因此我相信语言是有重量的。
第二次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被哑住了嘴是在一次家庭宴上,当时是两方家庭,我们代表奶奶这边,另一边是奶奶的弟弟及其亲属,在中秋节,好像是我们带着感谢参加的。饭桌组成有姑姑一家三口,我们一家三口,还有主方我的舅爷一家五口。大家都上桌了,关心我初入城市,是否感受到教育带来的变化,我一一似懂非懂的应答,渐渐的那时的我说到一半,看到对我亲切的笑脸,我突然感受家庭之间的差距,就好似受到了冲击一样,我感到陌生而害怕的哭了,我的父母被我的突然哭泣而吓到,担心我,我转头看着从陌生到熟悉的脸,好似懂了些什么一般,他们都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知道这种话是不可以说出来的。我的父母都是后天聋哑人,其他家庭的幸福,是我们家庭无法达到的,幼小的我正是突然意识到这种冲击,而无法自抑崩溃抽噎。我想得到来自血缘的回应。很多人对于有异于自己的人而存在特殊看法,其实这样的集体只是丧失了听觉,并不存在精神问题。可以理解为他们是缺少了重要的“器官”这一群体在现实生活中既丧失了生理性的功能,又丧失了普通人对于他们认同,我则仿佛继承了这一特性,对生活具有边缘感,
但非常好的一点是,既使我拧巴的成长,也总算是结成一个拧巴的果实。我这属于被思维连坐了,外人将对我父母的习惯,投射到我身上,我不知道我描述的是否精炼。这就是我拧巴的原因。我一直企图改善这一不可控因素带给我的影响,我意识到无法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之后,我决心我将拯救我自己拧巴的灵魂,人或许是向往自由的,每每夜深我总在思考,如何让自己不愁苦一点,但因为我从小的习惯着实不好,是非对错不分,对自己无要求,我总是做的不好,总是让人失望,这一点也让我自己对我很是气馁。
其中有一件事儿更是让9岁的我对这个环境大开眼界。那一天我的父亲在前楼院里擦洗油烟机,那时是下午,我去看爸爸,走到跟前,爸爸递给我一个塑料空瓶,让我回家接点水给他喝,我嗒嗒嗒的跑回去,再回到爸爸身边完成任务。到夏日的晚6点多我的姑姑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神情严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