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同人】 ——苇名之狼 ㈥ 哨声
多久之前的事了呢?猿猴在寂静的山谷里游荡。怀揣着火辣的烈酒,他正在寻找着一个酒香飘散出去不会被同类发现的地方,他要独自享用这醇香的美酒。
猿猴跳过长满青苔的石菩萨的手,穿过猴子们聚集的洞窟,爬过白蛇盘踞的山涧。四周闻到酒香而来的猴子都被他武力驱走了。这附近的猴子都认识他,尽管都是些毛猴,但谁也不想找死。
揭开盖住瓶子的封口,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把饮酒无数的他都刺激的浑身发热,舌根顿时感到火辣辣的干燥,恨不得一口全部饮尽。
但就在这时……
!
奇怪的声音?猿猴急忙护住自己的宝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响亮的声音并没有消散,反而像敲锣打鼓的礼乐一样传遍整个山谷。
猴子们开始焦躁起来,尖细嘶哑的猴叫声跟着同样尖锐声一同齐鸣起来。猿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更加努力地辨别着这个奇怪的声音。但他分辨不出来这是用什么乐器发出的,不过他并不讨厌罢了。
猿猴试图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正当他准备细听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而四周混乱的猴子们,也逐渐平静下来。
猿猴有些懊恼,这一下来,就连手中的宝贝美酒都变得平平无味。
随后的几天,猿猴都会拿着美酒,寻着声音来到这个地方,有时候他能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尖锐声,有时候则什么都听不见,但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有听见像那天一样清晰的声音了。
猿猴不知道他或者她用的是什么乐器,但时间越久,他便越是怀念那天听到的声音,那种清脆的,纯净的,仿佛是从天生的自然中发出的声音一般,就像猿猴沉迷于醉酒一般,令人沉浸,令人陶醉。
直到有一天,他在和群猴嬉闹时,在不远处菩萨背后的树影中,看见一个奇怪的身影。他顿时有一种奇妙的,仿佛是缘分使然一般,驱使他本能地去追逐那个身影,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家伙肯定是那个发出美妙声音的人。
他发现那个家伙了,那个家伙也看见他朝自己跑来,他们穿梭在山涧林簌,他们奔跑,跳跃,飞窜。他看见那个人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刀,穿着和他一样的忍者服饰。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连猫头鹰的刀都没有那么大,他都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能挥动的。
他第一次落入了下风,直到气喘吁吁,来到一片宽阔的河滩,他再也追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钻进黑洞洞的树林之中。他不甘地躺在地上,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一个光秃秃的木桩上刻下“猿猴”二字。
他本来不报以什么希望那家伙能够看到,但数日之后,当他再回到这里时,他看见了,同样的,和他的字一同刻在木桩旁边的——
爱哭鬼。
……
猩猩摆弄着忍义手,刚刚钩爪还能用的,但突然之间就卡住了。看来还得让道玄多改善改善了。猩猩这样想道。算了,反正这里离那个地方也不远了。
猩猩继续在佛像的颓垣断壁之间跳跃着,猴子们都嘶嘶地叫着,好像看到什么不详的事物飘过一样急躁。猩猩没有管它们,一路小跑来到河滩。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木桩,上面刻着自己和那家伙的字迹。猩猩从怀中拿出一壶猿酒,这是在布满猴子的山谷中修炼的猩猩所钟爱的烈酒。
“呜呜!喔喔!”猩猩模仿着猿猴们的叫声,一边倒酒一边等待着。不一会儿,清脆又尖锐的声音从山林深处传来。
那天的追逐,是他和爱哭鬼最接近的一次接触了,纵然他现在只要拿一壶猿酒来到这里,坐在木桩旁学猿猴的叫声,大部分时间都能听见那家伙的哨声,但其实两人始终没有见面,对那家伙唯一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了那个背着巨大长刀的背影,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但是,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在一天的修行结束之后,他以前都会经常来这个地方,让那家伙吹给他听,虽然听上去像是杂乱无章的粗制乐器发出的声音,但他却意外的喜欢。
爱哭鬼曾经把那东西放在这里给他看过,是一个可以戴在手指上的指环状的哨子,对着它吹的话就会发出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如果吹出一定的节奏能让周围的猴子抓狂,但猩猩却怎么也吹不出像那家伙一样的曲调,于是便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了。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再听见这个调调,喝着带来的烈酒,感觉就算断手也不是件多么值得难过的事了。
四周的氛围都非常的安静,好像就连平时喧闹的毛猴崽子也被这哨声安抚入眠,周围只有零星的流水潺潺的声音,菩萨谷的风景很好,既有青石相间的石雕菩萨,又有倒挂绝壁的樱花枝,即使是入冬季节,这里依旧四季如春,樱花顺着微风飘落在河泉之上,悠悠地打着转儿,青青的石台阶上,仿佛诉说着久远的不为人知的传说往事……
轰轰轰!
清晰的感觉到了!
猩猩猛的从安稳的半梦之中惊醒,他清醒地看见酒杯从树桩上被震落,猴子们都发出害怕的叫声。
地震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他看见猴子们在远远地逃窜,一般的地震不会让这群猴子害怕成这样。猩猩感觉到不妙,用义手钩住远处的树枝,轻轻地荡上去,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停留在那儿,观察着一切。
只见从不远处的山涧钻出一只巨大的猿猴,体型几乎快要比上一个小山丘,雪白的绒毛,健硕的身形,每走一步,这山谷之间都要像地震一般抖动。猩猩惊讶地看着这个奇异的生物,这到底是什么猴子?居然能长得这么大?
不过看来这片地方暂时是被它给占领了,自己若是想回去恐怕是要和这家伙拼个你死我活。要是自己还年少轻狂,说不定就已经拔刀跃跃欲试了。但是……
猩猩的眼中浮现出一张沾满污渍的娇弱脸庞。自己竟然心生了退堂鼓的打算,无论自己怎么样,要是死在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那娃娃肯定会担心吧……
这么想着,猩猩看了一眼刻着两人字迹的木桩,微微叹了口气,钩住远处的树枝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