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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帝国(第八期)

2023-01-07 12:40 作者:七年大乱战  | 我要投稿

安条克公国

(一)安条克公国(1098年~1268年)是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期欧洲封建领主在亚洲所建立的一个十字军国家,其领土包括当代之土耳其及叙利亚的各一部分,都城在西亚著名古城安条克。安条克是基督教的圣地,在圣经中安条克是圣保罗在犹太人集会上第一次进行基督教布道的地方,在基督教传播开后安条克成为基督教最初的四个主教区之一(其他三个主教区分别为耶路撒冷、亚历山大里亚和罗马)。安条克位于东西方必经之路上,被称为东方明珠。在罗马帝国时期安条克是罗马帝国中最繁华的城市之一,鼎盛时城市人口达到惊人的50万人。526年一场大地震摧毁整个城市,安条克从此衰落。540年萨珊王朝曾一度征服安条克,但被拜占庭很快夺回,636年安条克落入阿拉伯人之手。在安条克沦陷三百年之后的969年拜占庭马其顿王朝皇帝尼基弗鲁斯二世终于收复安条克,随着塞尔柱突厥人如潮水般地涌来,1085年安条克再次沦陷于穆斯林信徒之手。1097年当鲍德温一世的部队转而向东方的埃德萨行军后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主力继续南下并包围安条克,在塔兰托公爵博希蒙德一世的指挥下十字军从1097年10月起开始围攻安条克。然而由于安条克城墙极其坚固让十字军屡攻不克,但十字军坚决不撤围,在当年冬季艰苦的围城战中十字军吃光所有的马匹。残酷的围城战持续8个月,直至1098年的6月3日十字军终于攻入安条克,随即十字军对城中的穆斯林进行毫不留情的屠城。

(二)然而随后从摩苏尔赶来的穆斯林援军对十字军再次形成围城之势,此时精疲力尽的十字军几乎已经无力再战,然而一个军中的天主教神父宣称他召集的一支由圣徒组织的军队正在城外。十字军军心大振,居然敢于开城迎敌,并奇迹般地击败塞尔柱大军,十字军终于在安条克站稳脚跟。博希蒙德宣布安条克独立,成立安条克公国。博希蒙德为了表明自己领地的独立性不接受公爵称号,而自称Prince。不称自己的国家为Dukedom(Dukedom一般是某一国王或皇帝的封臣),而称Principality(即独立公国的含义)。博希蒙德为第一任公爵,即博希蒙德一世。1100年在与安纳托利亚东部的土库曼人王朝的战争中博希蒙德一世被俘,由其侄子坦克雷德摄政。坦克雷德摄政期间他成功的将安条克公国的领地扩展到拜占庭帝国的安纳托利亚半岛的东南部(即奇里乞亚),1103年博希蒙德一世被释放,随后他回到意大利再次征兵。1107年博希蒙德用征来的意大利雇佣兵入侵拜占庭帝国,但被击败,不得不与拜占庭签订条约,承认安条克是拜占庭的属地。1111年博希蒙德一世去世,拜占庭要求安条克和拜占庭合并,但十字军国家联合起来拒绝将从穆斯林那里收复的土地归还拜占庭。1113年博希蒙德二世(博希蒙德一世之子)在位期间击败塞尔柱人的入侵,1136年年近10岁的康斯坦丝(博希蒙德二世之女)嫁给阿基坦公爵威廉九世的儿子雷蒙德,当时雷蒙德36岁,由此雷蒙德成为安条克公爵。雷蒙德即位后不断和拜占庭为敌,袭击拜占庭的小亚细亚东南地区。

(三)1138年,拜占庭皇帝“美男子”约翰二世兵临安条克城下迫使雷蒙德向其效忠,此后约翰二世曾意图重新征服所有十字军国家,然而约翰二世因为对诺曼、威尼斯和突厥人的斗争失败以及内部国力的过度消耗而一直未成行,并最终在1142年出征之前去世,拜占庭和十字军国家的全面冲突得以避免。1144年埃德萨伯国陷落,安条克和盘踞在叙利亚的塞尔柱突厥政权赞吉王朝开始直接碰撞。第二次十字军东征中赞吉王朝的努尔丁攻入安条克公国,安条克的东部领地大部丢失,1149年雷蒙德在伊纳伯战役中被杀。1153年康斯坦丝嫁给第二次十字军的一位骑士沙蒂永的雷纳德,雷纳德成为新的安条克公爵。雷纳德在位期间和拜占庭为了塞浦路斯再次爆发争端,1158年在拜占庭皇帝曼努埃尔一世“伟大的”的出其不意的反击下雷纳德被迫议和。曼努埃尔一世娶了康斯坦丝的女儿,并确定拜占庭皇帝对安条克公国的宗主权和继承权,这时曼努埃尔一世开始对十字军诸国输送无与伦比的影响力。1160年雷纳德被穆斯林俘虏,从此在阿勒颇度过17年的牢狱生涯(十字军国家的君主们几乎都有被俘的经历,在中世纪骑士有过被俘的经历是其个人职业生涯的一项荣誉, 难怪穆斯林的监狱里十字军骑士们如此人满为患)。1163年康斯坦丝被安条克的十字军骑士们废除,安条克骑士拒绝迎立拜占庭皇帝,而是推选康斯坦丝之子博希蒙德三世为新任安条克公爵。

(四)1164年博希蒙德三世被赞吉王朝的努尔丁俘虏,被迫签订条约,规定奥伦特斯河为安条克和阿勒颇的永久边界。1165年在皇帝曼努埃尔一世的主持下博希蒙德三世获释,他娶了曼努埃尔一世的侄女,并迎接希腊东正教牧首和帝国官员进驻安条克城,安条克从此完全成为拜占庭的卫星国以及曼努埃尔一世在东方权利辐射最重要的跳板。1187年埃及阿尤布王朝的萨拉丁崛起,对耶路撒冷形成极大威胁。1189年为了对付萨拉丁,欧洲三大君主(英格兰国王“狮心”理查德一世、法兰西国王“奥古斯都”腓力二世、神圣罗马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组织起第三次十字军东征, 安条克公国和的黎波里伯国均没有参加此次行动。1190年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在安条克短暂停留期间,在安条克埋葬他们溺水身亡的君主腓特烈一世。 此后安条克一直在拜占庭帝国和独立后的奇里乞亚亚美尼亚王国交替影响和保护之下,曾参与第五、六、七次十字军行动,但基本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贡献。1254年亚美尼亚和拜占庭(此时的拜占庭已经被拉丁帝国夺取君士坦丁堡,处于流亡状态)先后遭受突厥罗姆苏丹国和蒙古人的入侵而自顾不暇,再也无力保护安条克。1260年9月3日蒙古大军在巴勒斯坦的艾因·贾鲁战役中被突厥将领拜巴斯所率领的马穆鲁克军队击溃,蒙古在中东的进攻戛然而止。由于亚美尼亚曾经和蒙古结盟,作为亚美尼亚属国的安条克就立刻成为拜巴斯的报复目标。

(五)1263年拜伯尔斯袭击残余的耶路撒冷王国的首都阿克,1266年拜巴斯率马木留克骑兵远征奇里乞亚亚美尼亚王国,将亚美尼亚打的一败涂地,安条克失去它惟一的盟友。1268年拜巴斯开始围攻安条克,5月18日安条克陷落,拜巴斯下令将安条克城夷为平地,全城所有男性被杀,女性充为奴隶。安条克末代公爵博希蒙德六世侥幸逃脱,一代名城安条克就此消失。安条克的沦陷导致中世纪的最后一次十字军东征,英王爱德华一世率领第九次十字军东征讨伐拜巴斯,结果无功而返。20年之后耶路撒冷的最后据点阿克陷落,在那些基督教圣城飘扬200年的十字军旗从近东的地平线上消失。安条克陷落后安条克公爵的虚名依然被传承,成为欧洲王室荣誉的象征,一直被保留到15世纪。1097年主要由意大利和法国骑士组成的第一次十字军侵入亚洲,由布洛涅的鲍德温和坦克雷德领导的部分骑士向小亚细亚东部移动,在那里建立伊德萨伯国。而十字军主力则继续向南,并围困穆斯林的重镇安条克(安条克之围)。围城从1097年10月开始,由塔兰托公爵博希蒙德领导。安条克城拥有超过四百座塔楼,防卫森严,难以攻破。围城一直持续到冬天,缺乏给养的十字军为求生存开始吃他们的战马。1098年6月3日博希蒙德说服一个名叫费鲁兹的塔楼卫兵(此人曾是基督教徒)背叛他的穆斯林主人,放十字军进城,紧接而来的是一场对城中穆斯林居民的大屠s。

(六)四天后摩苏尔埃米尔卡布卡率穆斯林大军杀到,攻占安条克的十字军反被围困在城内。拜占庭帝国皇帝阿历克塞一世希望能够借助欧洲骑士从塞尔柱人手中夺回小亚细亚,因此向十字军派来援军,但他在听说此事后立即撤回军队。然而在一位名叫彼得·巴多罗买的修士的帮助下十字军终靠一个传说而获胜,彼得·巴多罗买说他得到使徒圣安德烈的启示,得知那把曾经刺伤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主耶稣,并沾有圣血的圣枪正埋藏在安条克城中一座教堂的底下。十字军开始挖掘城中的圣彼得教堂,而圣枪被彼得·巴多罗买本人发现。尽管此事很明显是彼得·巴多罗买设计的,但是却大幅提升十字军将士的士气。新发现圣物的博希蒙德率军与卡布卡决战,十字军由受到圣物的激励而格外勇猛,最终出人意料地赢得这场战斗。在经过一场斗争之后塔兰托的博希蒙德和他所率领的诺曼人最终获得安条克的统治权,而博希蒙德更自封为安条克亲王。为了保持安条克的独立,博希蒙德拒绝接受拜占庭帝国所给予的任何称号。1100年博希蒙德在与统治小亚细亚东北部的突厥人政权答失蛮王朝作战时被俘,其侄坦克雷德成为安条克公国的摄政。坦克雷德大大扩张安条克公国的领土,先后攻陷拜占庭帝国的城市大数和拉他基亚。

(七)博希蒙德于1103年获释,1104年返回意大利,坦克雷德遂再任摄政。博希蒙德从意大利获得新的军队,并利用这些军队于1107年进攻拜占庭的巴尔干省份。但是他于1108年在都拉斯败北,阿历克塞一世皇帝趁机强迫他签订德佛尔条约,根据此条约时博希蒙德象征性地承认是拜占庭帝国的臣属,并把一部分从塞尔柱人手中夺取的原拜占庭领土交还给帝国。博希蒙德在1111年死于意大利,未能回到东方。阿历克塞一世希望能完全收回被十字军占据的亚洲领土,然而坦克雷德得到的黎波里伯国和耶路撒冷王国的支持,坚决抵制皇帝的要求,实际上坦克雷德是唯一一个在逗留君士坦丁堡时没有向皇帝承诺归还所取得土地的十字军领袖。坦克雷德死于1112年,博希蒙德之子博希蒙德二世继承亲王之位,由坦克雷德的侄子萨莱诺的鲁杰罗摄政。在鲁杰罗领导下安条克公国在1113年挡住塞尔柱人的一次攻击,萨莱诺的鲁杰罗死于1119年6月27日的塞尔迈达之役(血地之战)。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二世在哈布会战击退穆斯林军队,成为安条克公国的摄政,直到1126年。博希蒙德二世(他娶了鲍德温的女儿爱丽斯)仅仅亲政4年,在他去世后继承王位者是他年幼的女儿安条克的科斯坦扎。鲍德温二世重新摄政,直到他于1131年去世,此后摄政的权力属于他的继承者耶路撒冷国王富尔克。

(八)科斯坦扎在1136年嫁给一名法国冒险家普瓦捷的雷蒙,普瓦捷的雷蒙鲁莽地发动与拜占庭帝国的战争,进攻帝国东南部由亚美尼亚人占据的西里西亚地区,结果却遭到拜占庭皇帝约翰二世大军的迎头痛击。约翰二世在1138年攻入安条克并迫使雷蒙德臣服,只是由于埃德萨伯爵约瑟林二世的抵抗他才撤走。约翰二世曾意图征服所有十字军国家(在东正教的拜占庭帝国看来天主教的十字军也是异端),然而由于面对帝国强敌进犯的失败和帝国国力消耗过于严重,在他1142年去世前他都没有企图发动这种军事行动。在突厥人的赞吉王朝于叙利亚兴起后盛极一时的十字军国家开始衰落,1144年埃德萨伯国重新被穆斯林君主赞吉所征服,后来安条克也在失败的第二次十字军东征中被赞吉之子努尔丁反击,公国的大部分东部领土都在这些攻击中丧失。普瓦捷的雷蒙在1149年的大马士革战役中被杀,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三世成为雷蒙的遗孀康斯坦丝的摄政,直到她在1153年改嫁给沙蒂永的雷纳德。雷纳德很快就因为富饶的塞浦路斯与拜占庭帝国发生纠纷,然而面对拜占庭皇帝曼努埃尔一世如闪电般的反击和绝对战略优势下他最后在1156年向曼努埃尔一世皇帝求和,可是皇帝却于1158年来到安条克对公国进行亲自统治。从此直到1180年曼努埃尔一世去世,安条克公国实际上成为拜占庭帝国的附庸和皇帝在中东的影响力跳板。1160年雷纳德成为穆斯林的阶下囚,摄政之位落入安条克主教手中(雷纳德再未返回安条克),与此同时曼努埃尔一世娶了科斯坦扎的女儿玛丽亚。

(九)科斯坦扎在1163年被废黜,其子博希蒙德三世继承亲王之位。博希蒙德三世在1164年的哈里姆战役中被努尔丁俘虏,奥伦特河成为安条克与穆斯林统治的阿勒颇之间的永久边界。博希蒙德三世于1165年获释返回安条克,他娶了曼努埃尔皇帝的一个侄女,曼努埃尔乘机恢复安条克古老的东正教牧首职位。1180年曼努埃尔一世皇帝死后安条克失去拜占庭军队的保护,而这些军队正是过去十二年间对抗努尔丁的资本,只是依靠惟利是图的意大利沿海城邦舰队的帮助,安条克才在埃及苏丹萨拉丁于1187年对耶路撒冷王国的征服中幸存。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期间返回中欧的神圣罗马帝国残余部队曾在安条克逗留,以埋葬他们淹死的皇帝腓特烈一世,但不论安条克还是的黎波里,在这次十字军东征中都无明显得益。博希蒙德三世之子博希蒙德四世在1194年的哈丁战役之后成为的黎波里伯爵,而其长子雷蒙德则迎娶了一位亚美尼亚的公主为妻。博希蒙德三世去世于1201年,博希蒙德三世之死引发其安条克支系后代(由博希蒙德四世代表)与亚美尼亚支系后代(由博希蒙德三世之孙雷蒙德·鲁潘为代表)之间的一场斗争,最后安条克支系的博希蒙德四世于1201年取得王位,但雷蒙德在1216年到1219年之间以敌对亲王身份实际统治著公国。1233年博希蒙德四世去世,安条克由其子博希蒙德五世统治,并在第五次十字军东征、第六次十字军东征和第七次十字军东征中担任无中轻重的小角色。

(十)1254年博希蒙德六世与亚美尼亚公主西比拉结婚,以结束两国之间长期的权力斗争。但在此时亚美尼亚较为强大,安条克则基本上成为其附庸。此时蒙古人的征服大军在旭烈兀率领下终于来到西亚,博希蒙德六世因其岳父亚美尼亚国王的关系与蒙古人关系融洽,他甚至率领十字军去与旭烈兀协同作战。但是在1260年埃及马木路克将领拜巴尔在阿音札鲁特战役中打败旭烈兀的先锋部队,把蒙古人挡在埃及之外,不久更将他们赶出叙利亚。拜巴尔不久自立为埃及苏丹,开始致力于扫平整个叙利亚。1268年拜巴尔终于征服安条克公国(安条克之战),整个北叙利亚此后均落入他的手里。1291年随着阿克的陷落,所有十字军国家均告灭亡。而安条克亲王这个头衔则随著的黎波里伯爵一系的灭绝传给塞浦路斯国王家族,并成为不时赐予年轻王室成员的象征爵位。安条克公国即使在全盛时期其领地也比伊德萨伯国和耶路撒冷王国都要小,它在地中海东北角的地区发展,南邻的黎波里伯国,东接伊德萨伯国。拜占庭帝国和亚美尼亚王国在其西北,后两者更成为公国仰仗的保护人。安条克在12世纪大概有2万名居民,居民中绝大部分都是亚美尼亚人和东正教徒,也有少许住在城外的穆斯林。大部分留居的十字军是原居于意大利南部的诺曼人,他们都是最早效忠于博希蒙德一世的人。虽然安条克在1100年曾设立拉丁教会的宗主教,但东正教和亚美尼亚教会还是在这里占统治地位。

的黎波里伯国

(一)的黎波里伯国(1109年至1289年)建立在黎凡特(地中海东部沿海地区,当代的叙利亚西部及黎巴嫩北部),1289年的黎波里伯国被伊斯兰马木留克苏丹嘉拉温所消灭。1095年11月27日教皇乌尔班二世号召教徒拿起武器从异教徒手中夺回“主的坟墓”,说参加远征的人可获赦罪,战死疆场可升入天堂,自此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开始。1099年十字军占领耶路撒冷,1109年建立十字军国耶路撒冷王国和三个附属小国——埃德萨伯国、的黎波里伯国、安条克公国,其中图卢兹的波特兰德在此建立的黎波里伯国。的黎波里建国应追溯到图卢兹的雷蒙德四世,他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尽管雷蒙德是十字军中最富有且军力最强的贵族,却没能在东方斩获任何领地。其他西欧领主分别占据埃德萨、耶路撒冷和安条克并建立国家,雷蒙德却仅从拜占庭帝国那里占领极少的土地,极度渴望在圣地拥有一席之地的雷蒙德把征服的目光投向的黎波里。1103年他着手准备攻打这个港口城市,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其中很多人是参加过1101年战役的老兵。雷蒙德先在距的黎波里仅数里之遥的山脊上修建一座城堡,并将之命名为“朝圣者之巅”,这座城堡被当地人称为“圣吉尔斯城堡”。1103年到1289年它一直都由十字军掌控,这个时间比任何十字军领地都长。然而即使有坚不可摧的要塞和训练有素的士兵,攻城依然进展缓慢,直到1105年5月25日雷蒙德本人去世时的黎波里仍未被攻克。

(二)雷蒙德的去世本可能造成整支围城部队的瓦解,但是的黎波里的富裕对于十字军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使得他们并没有撤围。而是由雷蒙德的外甥及战友塞尔达尼亚的威廉·若尔丹伯爵率领,继续攻打城市。但是情况很快发生变化,雷蒙德的私生子波特兰德(贝特朗)在图卢兹自封为摄政领主,率领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和数目庞大的热那亚船队来到圣地。波特兰德和威廉就军队的指挥权以及的黎波里的归属权产生争执并且愈演愈烈,耶路撒冷的鲍德温一世国王认为他们的内斗不利于十字军团结力量对抗穆斯林,于是出面调停。而耶路撒冷内部也分为两派,鲍德温国王支持波特兰德,加利利公爵坦克雷德支持威廉。最终双方达成一项分治协议,威廉将得到的黎波里北部并向坦克雷德效忠,波特兰德得到南部并效忠于鲍德温。争端解决后基督徒军队向的黎波里发动总攻,守军无法抵挡一支联合起来的十字军,于1109年7月12日投降。的黎波里是最后一块被十字军夺取的领地,耶路撒冷王国从此控制整个地中海东岸。分治协议很快变得有名无实,威廉死于一次被认为是谋杀的箭伤,波特兰德由此成为整个的黎波里的主人,实现他父亲未完成的夙愿。十三世纪的黎波里伯爵同时也是安条克公国公爵,因此的黎波里伯国成为安条克公国的下辖地区。

(三)同世纪中期伯爵波希蒙德六世受到岳父亚美尼亚西里西亚的赫托姆一世影响宣誓臣服于蒙古帝国,派兵支持蒙古人对周边穆斯林地区的侵掠。为了报复的黎波里对蒙古人的援助,开罗的苏丹嘉拉温率马木留克大军入侵并洗劫的黎波里和安条克,从那时起到该世纪末伊斯兰国家逐渐收复被十字军夺去的领土。的黎波里邻近穆斯林国家和极为重要的地理位置注定它成为穆斯林觊觎的首要目标,1137年伯国丢失芒特佛兰德地区,随后阿萨辛派在北边的诺沙里山建立团体,使得的黎波里的边境安全进一步恶化。为了对抗实力日益增强的穆斯林国家,伯国在1144年给予医院骑士在领地内极大的权力,以换取他们的支持。医院骑士成为的黎波里的重要防御力量,他们驻防的骑士堡是伯国最宏伟的堡垒。十二世纪五十年代圣殿骑士也在的黎波里境内取得一些领地,他们在塔突斯修筑堡垒,增强的黎波里的边境防御力量。的黎波里伯国控制着南起贝鲁特,北至马拉克利的整条海岸线,伯国国力鼎盛时期边境曾一度深入内陆到达骑士堡。伯国分为数个独立的领地,其中大多数都位于港口城市,对于这些领主来说伯国维持着的黎波里附近的航线,并抵挡着东部芒特佛兰德地区的敌人。

(四)伯爵把四分之一的土地送给热那亚人,以感谢他们军事上的援助。他还把朱拜勒港赠予热那亚海军上将古列尔莫·安布里科,后者及其继任者一直保持对伯国的忠诚,直到十三世纪末伯国内战。鲍德温一世对于的黎波里伯国的建立功不可没,正是他力挺波特兰德并协助后者组织力量突破的黎波里的城防。可是就像加利利公爵一样,的黎波里伯爵保留独立的行政权,只在名义上效忠耶路撒冷王国,国王对伯国不享有任何土地所有权、立法权及任命权。尽管如此但每逢危机来临时王国都会出面援助的黎波里伯国,体现两国密不可分的政治联盟关系。作为耶路撒冷王国的一部分,耶路撒冷的宗教特点也影响到的黎波里,然而的黎波里的教会更倾向服从安条克主教(安提阿牧首)的管理。虽然罗马教皇亲下敕令让的黎波里服从耶路撒冷主教(耶路撒冷牧首)的管辖,但他们拒绝这样做,这一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的黎波里的庞斯伯爵与安条克之间紧密的政治联盟。作为耶路撒冷王国的封臣,波特兰德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基督徒与塞尔柱人的战争。1111年奥坦塔什率军攻打十字军占领的安条克和埃德萨,波特兰德和耶路撒冷国王疾驰向北防御十字军的领地。在夏萨之战中坦克雷德和埃德萨伯爵也投入战斗,十字军最终打退塞尔柱人的进攻。1119年塞尔柱帝国再次兵临安条克城下,取得一连串胜利,尤其是在“血地之战”中大败安条克军队,使得安条克公国再也无法组织像样的抵抗。

(五)得到消息后的黎波里的庞斯伯爵和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二世迅速赶去增援,两支军队在哈布会师并和塞尔柱人展开决战(哈布会战),伯爵和他的军队部署在联军右翼。战况异常惨烈,但幸运的天平似乎倒向土耳其人那边,许多十字军战士认为大势已去而纷纷逃离战场。但是庞斯杀入重围找到鲍德温二世,他们重新聚集残存的军队,成功地从战场撤退。之后,于不能彻底击败十字军,穆斯林又一次从安条克撤军。1125年伊斯兰军队入侵埃德萨,包围阿塞士,庞斯伯爵陪同国王及埃德萨伯爵前往救援。联军将围城的土耳其人引诱到戈壁平原,当穆斯林们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时联军已将他们包围,经过一场漫长而血腥的厮杀后伊斯兰军队被彻底击溃。1105年雷蒙德四世逝世,他的合法子嗣阿方索·约当理应继承的黎波里爵位(尽管当时的黎波里还未被攻克),但是在1109年波特兰德在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一世的支持下成为实际上的第一任的黎波里伯爵。十二世纪四十年代阿芳送随第二次十字军来到圣地,意图夺回属于自己的爵位。1148年阿芳索在巴勒斯坦离奇身亡,他的私生子波特兰德(和上面的波特兰德不是一个人)继续夺取的黎波里的行动。当时的的黎波里伯爵是第一任伯爵波特兰德之孙雷蒙德二世,阿方索的私生子波特兰德带领一支由图卢兹人组成的军队向雷蒙德发起挑战。

(六)他指挥军队围攻阿里玛堡垒,这座堡垒正在的黎波里通往托尔托萨的必经之路上。雷蒙德不想和自己的亲属正面冲突,因此求助于穆斯林势力——努尔丁和大马士革的乌努尔,希望他们去攻击波特兰德,仅在数月之前的大马士革围城战中这两个人还是雷蒙德的敌人。穆斯林军队夺取阿里玛,波特兰德也被俘虏并在监狱中度过之后的十年,穆斯林摧毁阿里玛堡垒后才把该地区交还给的黎波里伯国。1275年至1277年的伯爵波希蒙德七世年纪尚小不足以主政,由托尔托萨的巴托洛米尤主教代理摄政,但是的黎波里的保罗主教认为摄政之职应由自己担任,因而心怀不满。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博热的威廉是保罗的盟友,支持保罗当政。当波希蒙德于1277年亲自主政时巴托洛米尤主教交给他的不仅是伯爵的权力,还有圣殿骑士的敌意,而这仅仅是随后一系列内斗的开始。圣殿骑士想要推翻波希蒙德的统治,而由圣殿骑士团统治的黎波里,他们找来曾经的朱拜勒领主盖伊二世·安布里科(就是上文所说的热那亚海军上将的后裔)。盖伊本是波希蒙德的封臣和朋友,但因为一些私人恩怨让两人成了势不两立的敌人。大团长许诺支持盖伊夺位,并提供军事支持。波希蒙德得知此事后决定先发制人,攻占的黎波里的圣殿骑士会堂,毁坏他们领地内的财产(包括芒彻克的森林)。圣殿骑士也展开报复,焚烧博琼,之后包围奈芬城堡。两军在博琼附近相遇,有三十名圣殿骑士加入盖伊这边,不过双方都未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七)战争进行到第二年,战事波及到的黎波里周边海域。圣殿骑士的帆船队破坏的黎波里的海上贸易,波希蒙德则出兵攻打圣殿骑士团在西顿的城堡。这场内战最终终结于1282年,盖伊与圣殿骑士计划突袭的黎波里,他们本想以西班牙牧师雷德柯尔的圣殿会堂为立足点,但到达之后却发现雷德柯尔不在那里。由于担心有人向伯爵告发他们的行踪,他们迅速逃至医院骑士团那里,但医院骑士却命令他们立刻投降。医院骑士把俘虏转交给伯爵,波希蒙德毫不手软,立刻处决所有圣殿骑士。盖伊的其他同党被弄x双眼,至于盖伊本人和他的一些兄弟子侄被关在奈芬城堡活活饿死。1152年伯爵雷蒙德二世被阿萨辛暗杀,伯爵的死造成极为恶劣的负面影响,的黎波里的法兰克人出于报复大肆屠杀的黎波里非基督徒的原住民。这件事揭露在国内潜在的种族主义倾向,残酷的屠杀对于平息穆斯林和基督徒之间的紧张关系显然毫无益处。持续不断的战争、各种物资的匮乏加上穆斯林军队无时无刻不对的黎波里虎视眈眈,伯国的实力大幅度削弱。到了十二世纪八十年代十字军只有两处领地尚存——耶路撒冷王国的部分残余和的黎波里,当时埃及的苏丹嘉拉温决意把十字军从中东彻底赶入大海,首个目标就是的黎波里。尽管双方曾签订和平条约,但在1289年3月嘉拉温悍然出兵的黎波里。十字军虽然拼死抵抗,但仍旧无法改变沦陷的命运,的黎波里从此并入马穆鲁克王朝的版图。

四大哈里发时期

(一)四大哈里发(或正统哈里发)是指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逝世后自632年至661年相继执掌阿拉伯伊斯兰国家政教大权的四位继承人(即哈里发),他们分别是阿布·伯克尔、欧麦尔·本·赫塔卜、奥斯曼·本·阿凡和阿里·本·阿比·塔利卜。由于四大哈里发都是通过民主选举或推举而产生的,他们的继位获得大多数穆斯林的认可,故称这一时期为哈里发国家的“神权共和时期”。穆罕默德(570-632)是伊斯兰教先知,全名艾布·卡西姆·穆罕默德·本·阿卜杜拉·本·阿卜杜勒·穆塔里布·本·哈希姆。他出生于阿拉伯半岛麦加城古莱氏部落哈希姆家族,其先祖曾拥有掌管麦加克尔白祭祀、召集古莱氏部落议事会议等权力。从其曾祖父后家境开始衰落,父亲阿卜杜拉在他出生前殁于经商途中。6岁时母亲病故,由祖父阿卜杜勒·穆塔里布抚育。8岁时祖父去世,由伯父艾布·塔利卜收养。他为人诚实谦虚、办事公道、乐善好施,赢得人们的赞誉和信任,被誉为“艾敏”(即忠实可靠者)。25岁时受雇于麦加诺法勒族富孀赫蒂彻,为她经办商务,并带领商队到叙利亚一带经商。596年穆罕默德和赫蒂彻结婚,从此他的生活走向富裕、安定,社会威望日益提高,为传教事业奠定基础。610年在莱麦丹月(伊斯兰教历九月)的一个夜晚他在希拉山洞潜修冥想时安拉派遣天使吉卜利勒向他传达旨意,启示《古兰经》文,授命他作为安拉的使者向世人传警告、报喜讯,教导人们信奉伊斯兰教,从此穆罕默德接受真主赋予的使命开始传播伊斯兰教。

(二)穆罕默德的传教活动历时23年,可分为麦加时期和麦地那时期。在麦加时期(610-622)他强调认主独一,反对多神崇拜。强调凡是穆斯林不分贫富贵贱皆为兄弟,应停止部落氏族之间的相互争斗和仇杀,提出限制高利贷、赈济贫困者、善待孤儿和优待、释放奴隶等主张。在麦地那时期(622-632)他进行一系列宗教改革和社会改革,建立以麦地那为中心的第一个政教合一的伊斯兰教国家政权。创建伊斯兰教教义、教制体系。确立以信奉独一的安拉为核心的信仰纲领,规定穆斯林必须履行的五项天命功课;根据麦地那国家政治、经济、军事发展的需要作出有关民事、刑事、商事、军事等方面的法律规定。在婚姻家庭制度上确立男女双方自愿选择的原则,禁止血亲和近亲结婚,限制男子的休妻权,允许寡妇守限期满可以改嫁。在财产继承制度上改革以前仅父系男性有继承权的传统习惯,使妇女也享有财产继承权。在商事活动中规定禁止利息,反对高利贷盘剥,并规定一系列商事交易的准则和道德规范。制定刑事犯罪的刑律,确立以止恶扬善及顺从、忍耐、诚实、公正为核心的行为规范和社会道德准则。穆罕默德于632年6月8日与世长辞,享年63岁,安葬于麦地那“先知清真寺”内。穆罕默德的言行录和圣训成为信仰、行教、立法和社会生活的准则,史学家称颂穆罕默德是人类文明史上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和宗教改革家。

(三)四大哈里发时期是阿拉伯帝国创建的早期历史阶段,亦称正统哈里发时代。632年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逝世后阿拉伯国家的政教领袖称为“哈里发”,意为“安拉使者的继承人”。最初的四大哈里发由穆斯林公社选举产生,依次为阿布·伯克尔(632~634在位)、欧麦尔·伊本·哈塔卜(634~644在位)、奥斯曼·伊本·阿凡(644~656在位)、阿里·伊本·艾比·塔利卜(656~661在位)。原以麦地那为都,阿里执政时迁都伊拉克库法。这个时期随着大规模的对外军事扩张,伊斯兰教开始向阿拉伯半岛以外广大地区传播,史称“阿拉伯的开拓时代”。阿布·伯克尔·阿卜杜拉(573年-634年8月23日)是阿拉伯帝国第一任哈里发(632年—634年在位),阿布·伯克尔生于麦加,是当地的一名富商。当先知穆罕默德开始传播伊斯兰教时阿布·伯克尔成为最早的支持者之一,并以其财产支持穆罕默德传教,当穆罕默德遭到麦加贵族的威胁而不得不前往麦地那时作为忠实追随者的艾卜·伯克尔也参加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迁徙(希吉拉)。619年穆罕默德在其第一个妻子赫底彻去世后娶了阿布·伯克尔的女儿阿以莎,阿布·伯克尔因此成了穆罕默德的岳父,这无疑表明先知对他的信任。穆罕默德去世后阿布·伯克尔于632年6月8日被麦地那的宗教领袖们选为穆罕默德的继任者(真主的使者的继任者,即哈里发),他承担穆罕默德除预言外所有的一切职权。

(四)在阿布·伯克尔的领导下叛教的部落重返信徒行列,阿拉伯人也开始对外征服之战,阿布·伯克尔在与波斯萨珊王朝和拜占庭帝国的战争中均取得胜利。在他去世后欧麦尔·本·赫塔卜继承哈里发的职责,奥马尔·伊本·哈塔卜又译欧麦尔(591年-644年)是阿拉伯帝国第2任哈里发(634年起),是先知穆罕默德最著名的拥护者和战友之一。奥马尔出生于麦加,早年当过牧羊人和商贩,在低微的环境下长大。他的父亲Khattab ibn Nufayl出身于一个中产阶级多神论家庭,在那个尚未开化的时代他受过良好教育,尚武且体格强壮。尽管奥马尔广受尊重,且来自一个具有贵族血统的家庭,但他与其余的古莱什族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在伊斯兰创教前奥马尔只是古莱什部落的普通一分子,当穆罕默德开始宣讲伊斯兰道义时奥马尔致力于保护阿拉伯传统的多神教信仰,他坚决反对穆罕默德,并积极迫害穆斯林。在早期传说中奥马尔甚至断然行刺穆罕默德,一个过路的穆斯林告诉他最好先处理好自己的家务,因为当时奥马尔的妹妹和妹夫都已皈依伊斯兰教。当抵达他妹妹的住所时他发现她和她丈夫正在诵读《古兰经》上的诗篇,这激怒了他,使他与妹夫发生斗殴。他妹妹为了保护丈夫而被奥马尔误伤,当看见她流血时奥马尔深感悔悟。为了表示和解姿态奥马尔也读了一段他妹妹刚刚念诵的经文,据说因为被经文感染,奥马尔当天就皈依伊斯兰教。

(五)当奥马尔向古莱什族酋长Abu Jahl报告他改变信仰后据传酋长怒斥他:“神诅咒你!”奥马尔从此公开在克尔白为伊斯兰教祷告,部落酋长Abu Sufyan和Abu Jahl对此大为愤怒然而只能坐视。这一行径进一步使得穆斯林对公开传播伊斯兰教信心大增,因为没有人敢于阻挠奥马尔的祷告。奥马尔于622年迁居麦地那,他是最早迁居麦地那的移民者之一。在那儿他成为穆罕默德的两大主要顾问之一(另一位是艾卜·伯克尔),他参与Badr、Uhud、Khaybar的战斗和奇袭叙利亚及许多其他的战役,成为穆罕默德的亲密战友。625年奥马尔的女儿Hafsah嫁给先知穆罕默德,艾卜·伯克尔被推举为新一任领导人(即哈里发)。麦地那本土的穆斯林准备推举他们自己的领导人,这粉碎麦地那本土居民与麦加移民所达成的一致。艾卜·伯克尔与奥马尔两人双双参加会议,经过一天的商讨后奥马尔主动宣誓效忠于伯克尔,伊斯兰选民跟着也向伯克尔效忠,服从穆罕默德给出的种种暗示艾卜·伯克尔将成为他的继承人。艾卜·伯克尔在位时间很短,他行使职权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叛教战争所占用,在这次战争中一些部落企图脱离穆斯林联盟。奥马尔当时是伯克尔的主要顾问,在艾卜·伯克尔于634年去世后奥马尔被指定为继承人。在奥马尔任哈里发时期伊斯兰帝国以空前的速度进行扩张,征服美索不达米亚、波斯的部分领土并灭亡萨珊王朝,还从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埃及、巴勒斯坦、北非和亚美尼亚。

(六)636年在大马士革附近进行的耶尔穆克之战中奥马尔以少胜多,结束拜占庭帝国在叙利亚的统治。虽然伊斯兰帝国一开始就向外扩张,那些被征服土地上的人民(尤其是波斯人)在发展伊斯兰文化方面做了重大贡献。在636年的幼发拉底河畔的阿尔-卡迪西亚会战中阿拉伯人以少胜多大败波斯人,会战过程中阿拉伯将领Sa`d ibn Abi Waqqas包抄萨珊大军并击杀波斯将领Rostam Farrokhzād。637年在漫长的耶路撒冷围城之后阿拉伯军队得以和平进城并签定条约,早几年的时候元老曾宣布他不会与除哈里发本人之外的任何人签订条约。由于这个原因,奥马尔在穆斯林军完全控制周边领土之后亲自来到耶路撒冷。为了穆斯林与基督徒双方利益,奥马尔谦恭地与他身旁骑驴的侍从一起入城,据说他已经把门户交还给该城居民经由正统基督徒长老索福容尼斯。在签订和平协定之后(今天被称作“奥马尔条约”)奥马尔让长老带领他去古老的犹太神庙遗址,当奥马尔发现遗址覆盖于污渍之中时他十分震惊,那是因为罗马人发起的把它用作卖堆的风俗。奥马尔当场跪下用手去清理,当穆斯林们看到他的行动后也纷纷跟随他,马上阿克萨的全部地区,约25英亩地区被清理干净。其后一个木质的清真寺在遗址南部被建立,这就是今天阿克萨清真寺。奥马尔被一个已皈依伊斯兰教的拉比Ka'ab al-Ahbar带领参观遗址的奠基石,这块石头被栅栏包围,许多年以后倭马亚王朝的哈里发在遗址之上修建圆顶清真寺。

(七)占领耶路撒冷之后奥马尔为其他信仰的成员居住于城中树立起极度的尊敬,自从犹太人从圣地被逐出后500年来的第一次,他们被允许实践他们的信仰并居住在耶路撒冷附近。根据犹太百科全书,70个家庭在城中定居下来。奥马尔还许可一些协定(被称为奥马尔盟约),与基督教信徒一起确立他们在穆斯林统治之下的权利与义务。作为一个征服者的奥马尔主导多项改革并全面检视国家政策,他在新征服的土地上确立并发展行政部门,包括一些新的政府部门和官僚机构,并主持穆斯林统治区域的人口普查,在他的统治下驻军的城市如巴士拉、库法被建立及扩展。638年他主持扩展和修复麦加的大清真寺和麦地那的先知清真寺,他开始组织编撰伊斯兰法典,与此同时他下令驱逐Najran和Khaibar的基督教及犹太教团体,并禁止非穆斯林在汉志省居住三天以上。作为一名领导者的奥马尔因他简单严厉的生活方式而闻名,与被盛世陶醉和易受同时代其他领导者影响不同,他的生活态度相比穆斯林声势弱小且被迫害时并没有什么改变。639年他继位为哈里发4年后、希吉来(指穆罕默德从麦加迁徙麦地那的历史事件)17年后制定伊斯兰历法(回历),以希吉来为纪元,644年奥马尔一世被一名信仰基督教的波斯奴隶刺杀。奥斯曼·伊本·阿凡( 574年~656年6月17日)为阿拉伯帝国第三任哈里发(644年~656年在位),逊尼派认为他是四位“正统哈里发”中的一位,而什叶派则认为他与前两位哈里发一样是篡权者。

(八)奥斯曼·伊本·阿凡出身于麦加古来氏族中的倭马亚家族,年纪比先知穆罕默德略小。在以兄长阿布·苏富扬为代表的大部分倭马亚家族成员激烈反对穆罕默德传布伊斯兰教时奥斯曼却是穆罕默德最初的信徒和最亲密的战友之一,并且与穆罕默德的女儿结婚,当穆罕默德被迫离开麦加后奥斯曼和妻子参加伊斯兰教徒向埃塞俄比亚的移民(当时移民的穆斯林家庭共有15个)以及后来向麦地那的移民。644年11月3日第二任哈里发奥马尔·伊本·哈塔卜遇刺身亡之后奥斯曼被推举为第三代哈里发,他执政时期的特点是大量任用倭马亚家族成员担任要职,奥斯曼的堂弟大马士革总督穆阿维叶在奥斯曼任哈里发时成为整个叙利亚的总督。在奥斯曼统治时期最后编定伊斯兰教的圣典古兰经,然而什叶派一直否认奥斯曼对古兰经定型的功绩,什叶派认为古兰经中原有的许多关于先知的堂弟和养子(也是什叶派的第一代伊玛目)阿里的篇章由于奥斯曼的偏见而被删改。在奥斯曼执政时代阿拉伯骑兵仍然所向无敌,萨珊王朝被消灭。在奥马尔时代征服北非的将领阿慕尔·伊本·阿斯挫败拜占庭帝国夺回埃及的计划,高加索地区和塞浦路斯也在军事压力下成为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

(九)虽然奥斯曼任内灭亡萨珊王朝,将阿拉伯帝国的版图大为扩大,并且编纂成伊斯兰教的圣典古兰经而有不小的贡献,但是奥斯曼也因为用人唯亲而引发周遭人士的不满。656年来自伊拉克和埃及的反对者在麦地那包围奥斯曼的住所,6月17日奥斯曼被破门而入的反对者刺杀,当奥斯曼被刺时他正在阅读古兰经。在奥斯曼·伊本·阿凡遇刺后其侄穆阿维叶反对先知的侄子阿里成为哈里发,他公开展示奥斯曼的血衣,暗示奥斯曼为阿里所害,奥斯曼的遗体被安放在麦地那。阿里·本·阿比·塔利卜(598年10月23日—661年1月28日)是先知穆罕默德(穆圣)的堂弟及女婿,在656年至661年间统治阿拉伯帝国。逊尼派穆斯林视阿里为第四位,也是最后一位的正统哈里发。叶派穆斯林视阿里为第一代伊玛目,又视阿里及其后裔为穆罕默德的正统继承者。阿里及其后裔都是穆罕默德祖系圣裔的成员,穆斯林社会因对阿里继承人身份的问题发生分歧而分成逊尼及什叶两派。许多资料都显示在穆罕默德在世时阿里是唯一一个出生在麦加圣域克尔白的人,克尔白是伊斯兰最神圣的地方。阿里的父亲及母亲分别是阿布·塔利布·伊本·阿布德·穆塔里布及法蒂玛·宾特·阿萨德,但他却是由穆罕默德家族抚养的,而穆罕默德则由叔叔阿布·塔利布抚养成人。

(十)当穆罕默德受到真主默示时阿里是首批接受神示的其中一人,他将毕生奉献给伊斯兰教。穆罕默德起程前往麦地那后不久阿里亦追随而去,穆罕默德告诉阿里他已经接受真主的指示,要将女儿法蒂玛嫁给阿里。穆罕默德在麦地那领导群众的十年里阿里表现活跃,他领导战士作战又传送命令及信息,他几乎参与所有保卫穆斯林社会的战事。第三任哈里发奥斯曼·本·阿凡被刺杀后阿里被穆罕默德的同行者选为哈里发,他在任内遇到反抗及内战。661年他在库法的清真寺进行礼拜时被袭,数天后逝世。在伊斯兰文化里阿里因其勇气、知识、信念、正直,对伊斯兰教不屈的奉献、对穆罕默德的忠诚、平等对待所有穆斯林及对敌人的宽容而受人尊敬,阿里是古兰经注释、伊斯兰法学及宗教思想上的权威人士。阿里在几乎所有苏非教团里的地位崇高,他的影响力贯通整个伊斯兰教史。哈桑·本·阿里·本·阿比·塔利卜是第四位正统哈里发阿里·本·阿比·塔利卜与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穆圣)之女法蒂玛的长子,也是穆圣的外长孙,属于圣裔中的一员。哈桑也是什叶派所尊崇的第二位伊玛目,在父亲阿里遇刺后哈桑曾接受伊拉克库法地区穆斯林的拥戴就任第五任哈里发,但不久就在叙利亚总督、倭马亚王朝的缔造者、僭称哈里发的穆阿威叶一世的威逼利诱下放弃哈里发称号,引退麦地那。最终死因成迷,由其弟侯赛因·本·阿里·本·阿比·塔利卜继承伊玛目之位。

阿克拉巴之战

(一)里达暴动是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逝世前后发生在阿拉伯半岛一系列部落叛乱的总称,又译“里达战争”、“里达运动”。阿拉伯语“里达”,意为“倒退”、“背弃”、“回击”等,引申为“变节”、“叛变”,专指背叛伊斯兰教的行为。部落叛乱开始发生于632年3月至7月期间,持续近一年,除以艾斯沃德为首的麦兹希吉部族在也门的首次叛乱始于3月穆罕默德患病期间外其余均发生在他6月逝世之后。阿拉伯半岛原相互割据、仇杀的各氏族部落虽已大多表示接受伊斯兰教,但根深蒂固的部落宗族观念和各自为政的陋习尚未消除。新兴的穆斯林公社虽已确立,但只控制麦加、麦地那所在的希贾兹地区,整个半岛尚未实现政治上的真正统一。各氏族部落普遍把穆罕默德逝世视为伊斯兰教的终结和同他缔结的各项协约的解除,把新当选为哈里发的艾布·伯克尔视为麦加古莱什部族利益的代表,从而复萌对该部族昔日神权统治的憎恨和抗拒心理。一些信教较晚的部落首领对竞争哈里发权位感到无望,而又不甘心臣服于新领导,便自称“先知”另立门户,以扩充自己的权势。部落叛乱主要集中在半岛中部地区和东、南、西三面临海的狭长地带,在中部地区以穆赛利迈在叶麻麦地区发动的哈尼法等部族的叛乱规模最大,参加者达4万余人。其次为图莱哈在纳季德地区发动的叛乱,有艾塞德、盖特芳、泰伊等部族参加。来自两河流域的部落女首领赛贾赫(?~675)先在泰米姆部族中煽起叛乱,后与穆赛利迈结成反伊斯兰教联盟,中部地区参加叛乱的其他部落还有以法扎拉部落女首领乌姆·齐姆勒(?~632)为首的法扎拉、苏莱姆和海瓦津以及库达阿、瓦迪阿和哈里斯等。

(二)沿海地区的叛乱形势是以侯泰姆(?~633)为首领的拉比阿部族在巴林,以莱基特(?~633)为首领的艾兹德部族在阿曼,以穆萨拜赫(?~633)为首的穆哈里卜家族在印度洋沿岸马哈拉,以艾什阿斯(600~661)为首的肯岱部族在哈达拉毛。以盖斯(?~657)为首的麦兹希吉部族在也门发动的第二次叛乱,波及红海沿岸帖哈麦地区。面对各氏族部落对穆斯林公社的挑战,艾布·伯克尔派出以哈立德·本·瓦利德、阿慕尔·本·阿斯和伊克里迈(?~634)等将领为统帅的11路大军分赴各叛乱地区进行讨伐。双方战斗以叶麻麦地区最为激烈,持续时间最长,伤亡最为惨重。一些能背诵全部古兰经文的圣门弟子亦相继阵亡,此役即成为艾布·伯克尔下令整辑《古兰经》的起因。经过近一年的征战,632年底穆赛利迈在阿克拉巴之战被击杀,部落叛乱终于在633年内被彻底平息。原已表示过信奉伊斯兰教的各氏族部落重新信教,一些尚未信教的部落也迫于形势信教,并表示接受新政权的领导。叛乱头目除图莱哈、艾什阿斯、盖斯等少数人重新信教外其余均战死,里达暴动其范围遍及除希贾兹以外的阿拉伯半岛大部分地区。其形式最初表现为以“先知去世”为借口拒不缴纳天课,继而发展为驱逐、杀害麦地那穆斯林公社派往各地的行政官员和宣教师,武力夺取地盘,部落叛乱的发生。里达暴动是一场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政治事件,其实质是通过反对伊斯兰教新政权以达到恢复部落割据旧局面的政治目的。艾布·伯克尔从继承、维护穆罕默德的事业出发平息这场叛乱,从而挽救新兴的穆斯林公社于危难之中,为进一步实现阿拉伯半岛政治上的统一做出贡献。

(三)阿克拉巴之战是发生于632年,在阿克拉巴平原上穆赛利迈部和 哈立德所部发生的一场战争,最终穆赛利迈部队全军覆没。伊斯兰教的兴起与基督教息息相关,穆罕默德创建伊斯兰教时就大规模参考基督教的教义,包括唯一真神、天堂、天使、火狱、末日审判等等。伊斯兰教也认为摩西是上天派来的先知,可以认为耶和华和安拉几乎就是同一人。630年1月穆罕默德奇袭麦加,用伊斯兰的一神教信仰压制这座阿拉伯半岛上最繁华的城市。阿拉伯半岛上的大小势力闻风而动,纷纷派出使节表示皈依伊斯兰教并臣服,其中不乏信仰基督教的部落,可以看出伊斯兰教在他们眼中与基督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阿拉伯半岛的野心家们不忿于受到罗马和君士坦丁堡的制约,为自己的边远地位而心怀怨愤,决心投身新的宗教,来为自己的部族争一争天命。随着632年6月8日穆罕默德的逝世,艾卜·伯克尔担任哈里发无疑使得投身伊斯兰教阵营,试图争夺领导权的群雄们不满。毕竟穆罕默德生前未就哈里发问题留下明确遗嘱,塞基法会议的决定并不能让多数人心服,于是一时间阿拉伯半岛上叛军蜂起(里达暴动)。最后的胜利者将接过穆圣留下的利剑,与拜占庭、萨珊波斯两大巨无霸帝国逐鹿山河。其中最强大的枭雄哈尼法族首领穆赛利迈昂然表示自己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穆赛利迈是7世纪阿拉伯半岛中部地区部落叛乱首领,伊斯兰教贬称的“伪先知”之一。一译“穆赛里姆”,全名麦斯莱迈·本·苏马迈·本·凯比尔·哈乃斐,出身于叶麻麦地区信奉基督教的哈尼法部族。

(四)630年穆罕默德率领穆斯林攻克麦加后,翌年半岛各部落纷纷派代表团前往麦地那表示信教,穆赛利迈即为哈尼法部族代表团成员之一。他到达麦地那后曾扬言其入教目的是为了继承圣位,并当面向穆罕默德要权而遭拒绝。返回叶麻麦后即在族人中自诩“先知”,宣称他与穆罕默德同是“真主的使者”,并致函穆罕默德要求实行分治。632年穆罕默德逝世后穆赛利迈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与北方具有实力的泰米姆部落女首领赛贾赫结婚,不久即在叶麻麦地区发动当时在阿拉伯半岛上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部落叛乱,据说拥兵4万以上。艾卜·伯克尔面对局势全线崩坏的危局时分兵四出平定叛乱,他的战略总设计师是人称“安拉之剑”的哈立德,也是平叛战争的最高领袖,不仅阿拉伯帝国开国第一名将,更是阿拉伯系统有史以来的第一战神。哈立德原为麦加贵族艾布·苏富扬的部下,曾经在伍侯德之战中令穆圣惨败折戟,后来转投伊斯兰教。参加栽德率领的部队攻打拜占庭帝国属地叙利亚,在穆乌泰之战中栽德战死后哈立德率残部杀出重围、保全全军,被穆罕默德亲赐“安拉之剑”称号。吾侯德之战是穆罕默德自622年迁徙麦地那后同麦加贵族进行的第二次武装战役,麦加古莱什贵族在白德尔战役中的失败被视为麦加人的“奇耻大辱”。麦加贵族首领艾布·苏富扬为在白德尔之战中失败报仇雪恨并为麦加商队扫清道路,便加紧备战,以图一举荡平麦地那。

(五)625年3月艾布·苏富扬率领一支每人配有一峰骆驼的3000名士兵和200名骑兵的队伍向麦地那扑来。行军10日后驻扎在麦地那以北5英里的吴侯德山以南的高地与麦地那相对峙,并令军士尽毁当地庄稼与果树,使其成为一个空旷阵地。穆罕默德闻讯后在麦地那召集迁士和辅士的领导人开会商讨对策,最初穆罕默德主张采取守势、闭城不出以疲敌军、伺机再战,但因众多穆斯林战斗情绪高昂遂亲自率军迎战。他集合1000人的队伍,经过夜行军占领城外吴侯德山上的有利地势,构筑工事来阻击敌军。当时穆斯林军中的伪信者阿卜杜拉·伊本·乌拜伊不听指挥,擅自带领300人临阵脱逃、退回城中。3月23日麦加主力部队向穆斯林军阵地进攻,穆罕默德指挥700名穆斯林军沉着应战,击溃麦加人的进攻,后来防守山口的许多穆斯林军弓箭手擅离阵地去抢收麦加溃军丢下的军械辎重,结果阵脚大乱。哈立德·本·瓦利德指挥麦加骑兵乘隙通过山口,从侧翼发动进攻,造成穆斯林军的重大伤亡。穆罕默德负伤后仍坚持战斗,将大多数人马撤回吴侯德原来的阵地,麦加军未敢继续进袭麦地那,沿大路撤回麦加。这次战役中穆斯林军伤亡较多,有75名忠实的穆斯林战士阵亡,其中包括穆罕默德的伯父哈姆扎。《古兰经》对吴侯德之战有专节记述,谴责那些临阵脱逃以背向敌的人是“伪信者”。吴侯德战役结束后穆罕默德提出一个对后世有重大意义和影响的战略思想,即“吉哈德”。他告诫穆斯林要团结,要顺从真主,抵抗麦加多神教徒的进攻,要为保卫“安拉之道”而奋斗。

(六)白德尔之战是穆斯林迁徙麦地那后与麦加古来什贵族的第一次重大战斗,白德尔位于麦地那西南80多英里处,是通向麦加商路的必经之地。624年3月穆罕默德获悉麦加伍麦叶族富商艾布·苏富扬率领的庞大商队将从叙利亚经过白德尔前往麦加,这支商队由40多名古莱什人组成,带着近千峰骆驼和价值约5万第纳尔的货物,穆罕默德决定截击这支商队。他率领有穆斯林公社主要领导人参加的一支约320人的武装提前到达白德尔,艾布·苏富扬闻讯后派人急向麦加求援,并改变商队行进路线,绕道返回麦加,故穆斯林军未与麦加商队相遇。624年3月中旬麦加援军首领艾布·哲赫勒率军1000人抵达白德尔与穆罕默德率领的穆斯林军决战,日出后不久两军遭遇。按当时的战场规则敌方叫阵,一将对一将的对打,两军阵前各出三员猛将,从穆斯林方面的三人是哈姆扎、阿里和乌白德;多神教徒方面的三人是谢巴、瓦里德和伍特巴。战斗最后的结果是古莱什的三名武士被击毙,随后两军混战起来,展开一场肉搏拼杀,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天正是莱麦丹月(穆斯林的斋月)的第十七天。624年前线的穆斯林士兵都在守斋戒,混战中多神教徒的人数比穆斯林多几倍,一时间古莱什士兵冲杀猛烈,大有强占阵地之势。穆罕默德命令穆斯林军在沙丘后面埋伏,当麦加先头部队临近时穆斯林军出其不意、突然袭击,将沙土撒向敌军眼睛,致使敌军乱作一团、各自逃散。

(七)穆罕默德率军追杀、消灭麦加敌军50余人、俘获70余人,艾布·哲赫里及其他首领12人死于乱军之中,而穆斯林军只伤亡15人,夺得战利品有战马、骆驼以及其他军事装备和给养。穆罕默德规定战利品的分配原则是抽1/5供国库和赈济穷人之用其余由参战者均分,押回的俘虏,通知麦加敌营约定时间罚款赎身,或者传授技艺或教授课程,教会十名穆斯林看书写字也可以获得自由。而战后麦加贵族所付的被俘人员赎金也归擒获者个人所有,这个规定成为以后分配战利品的基本准则。白德尔之战在伊斯兰教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极大地鼓舞穆斯林的士气,提高穆罕默德在阿拉伯各部落的声望,巩固伊斯兰教在麦地那的地位,为穆斯林公社的巩固和发展打下坚实基础。参加过这次战役的穆斯林在伊斯兰教中享有崇高的荣誉,阵亡者被尊称为“舍希德”(意为“殉教者”)。穆乌泰之战是629年穆罕默德领导的穆斯林公社同拜占庭帝国之间的一次武装战斗,一译“穆尔塔之战”。为穆罕默德传教期间的著名战役之一,因发生在约旦境内死海东南面的穆乌泰小镇故名。是年穆罕默德派弟子哈里斯·本·欧迈伊尔(?~629)为使者前往拜占庭地布斯拉(今叙利亚境内),向该地总督传播伊斯兰教,行至穆乌泰时为信奉基督教的加萨尼人所杀害。为了给遇难的使者复仇,穆罕默德派义子栽德·本·哈里塞率3000名穆斯林向叙利亚方向进军。

(八)行至使者遇难的穆乌泰时与一支由罗马人和加萨尼人组成的约1.5万敌军遭遇,激战中栽德、贾法尔·本·艾比·塔利卜(?一629)、阿卜杜拉·本·拉瓦哈(?~629)等旗手先后阵亡。穆斯林军在哈立德·本·瓦利德的指挥下经过七天七夜的与敌周旋终于杀出重围,返回麦地那,哈立德因此而被穆罕默德誉为“安拉之剑”。这些功勋在哈立德未来的成就之前不过是沧海一粟,但这时他还需要经过血与火的磨砺才能成就绝代战神之名。艾卜·伯克尔的军队被分作11个军团,分进合击,互相策应。其中哈立德的军团实力最强,多达4000人,也承担最重要的任务:解除麦地那遭受的正面威胁,突破半岛中部的反抗势力,直到半岛的另一头。哈立德如同雄狮一般狂飙急进,首先降伏Tayy和Jalida两个部落,又打败自称先知的图莱哈。图莱哈绝非泛泛之辈,他之前趁麦地那空虚率领追随者长驱麦地那,虽然在朱迪萨战役被击退但实力尚存。后面他被哈立德降伏之后在讨伐萨珊波斯的尼哈旺德战役中有非常出众的表现,图莱哈虽然于尼哈旺德战役中战死,但他的诱敌之策是决胜的关键,这一战也粉碎萨珊波斯最后的国运。然而哈立德在布扎卡战役轻松击败图莱哈,迫使图莱哈逃亡叙利亚(后来回归并降伏),随后又在加姆拉战役击败图莱哈剩余的追随者。哈立德接着前往纳克拉并在纳克拉战役中击败巴鲁萨利姆的反叛部落,又在632年10月的扎法尔战役粉碎女部落首领萨尔玛的军队,麦地那周边得以平定,圣地的安全有了保证。哈立德继续向内志地区行军,这一带狂沙万里,补给极为困难。

(九)哈立德并非完人,他向着白塔哈进军,去解决马立克·本·努维拉及追随他的叛教徒们。马立克·本·努维拉曾经是穆罕默德的重要追随者,善于使用武器,并以其勇气和骑士精神而着称。他是一位多才多艺的诗人,与很多穆斯林重要人物友善。马立克·本·努维拉不愿与哈立德交战,他寻求投降,但仍然被哈立德奇袭捕获,并被处决。哈立德强暴并在当晚娶了马立克·本·努维拉以美貌著称的妻子莱拉·宾特·明哈尔,此事在教中引起轩然大波,后来成为哈里发的欧麦尔要求艾卜·伯克尔马上解除哈立德的军权理由,但遭到拒绝,哈立德被要求将功赎罪。然而伊克里玛和舒拉比尔因为此事的发生对于哈立德极为轻蔑,他们的任务是牵制强大的穆赛利迈,使得穆赛利迈不得分兵四出。这时图莱哈和马立克·本·努维拉都已经被平定,叶麻麦北面的泰米姆部落女首领赛贾赫(穆赛利迈的妻子)也已经因数次战败而被严重削弱,伊克里玛和舒拉比尔坚信不需要哈立德的力量,他们就能搞定穆赛利迈。阿拉伯半岛上共有11个军团讨伐叛军,他们分进合击,使得各支叛军都受到牵制,无法协同作战。穆赛利迈占据的叶麻麦地区靠近阿拉伯半岛东海岸,土壤肥沃,更是从也门北上抵达萨珊波斯的商路重要节点。穆赛利迈的军队强大而装备精良,但分散在极为广袤的区域内集结需要时间。632年10月底伊克里玛抢先发起进攻,即便穆赛利迈的军队未能完全集结,他也压根不是穆赛利迈对手,其军团遭到摧毁。艾卜·伯克尔无奈之下下令其率领残部转移,支援马赫拉战区的作战。

(十)舒拉比尔仍留在叶麻麦地区,为了确保他没有陷入伊克里玛的错误,艾卜·伯克尔写信给他:“留在原地并等待进一步的指示。”哈里发派遣哈立德执行摧毁穆赛利迈的任务,除了他自己的大型军团外哈立德还将指挥舒拉比尔军团,但舒拉比尔同样不愿意接受哈立德的指挥。当他意识到哈立德数日后即将抵达战场,穆赛利迈一定会分出一部分兵力防御哈立德之后,舒拉比尔迅速发起进攻,事实证明这也只是送人头。舒拉比尔军团同样遭到摧毁,只能率领残兵败将投奔哈立德。这两次惨败中损失数十名能够背诵全部《古兰经》的圣门弟子,具体兵力损失更是难以估量,哈立德知道自己只能凭借一支孤军对抗穆赛利迈这样的当世枭雄。哈立德得到艾卜·伯克尔支援兵力,加上舒拉比尔的残兵后他的兵力为1.3万人,但其中很一部分是辅助人员,真正的战兵不过7000不到。632年的12月穆赛利迈解除周边所有的威胁,已经再无后顾之忧,加上其妻赛贾赫的残兵会他已经手握4万人马,其中战士多达2万,是哈立德所部的三倍。穆赛利迈放弃防御态势主动北上,在阿克拉巴平原上安营。两次胜利使得穆赛利迈身上笼罩着一种无敌的光环,令他的军队士气如虹。穆赛利迈背靠一条壕沟布阵,作背水一战,令他的军队有进无退。依靠兵力的优势,他延长两翼,计划对哈立德军进行两翼包抄。

(十一)哈立德此刻无疑心中极为忐忑,是否要拉长阵线防备包抄,但如此一来他的阵线会变得更加薄弱。他以前从未打过兵力如此悬殊的战斗,哈立德决定稳妥行事,将自己的阵线布置成一个向后的鹤翼阵型,如此一来穆赛利迈包抄之时两翼可以自内线进行抵抗。随着诵经声和军乐响起,穆赛利迈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向哈立德军逼来,广袤的平原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活动空间。他们如同张开翅膀的巨鹰一样两面包夹过来,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压力令哈立德的军队节节后退。哈立德将来自麦地那和麦加的穆斯林分别放在两翼互相较量,来激发他们的斗志,于是他们奋勇作战,艰难维持着阵线。然而敌人实在是太多了,这又是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形。随着叛军的包夹,哈立德的鹤翼阵不断向后收拢,几乎要被挤叠成一条线。穆赛利迈得意万分,他认为只要继续伸展两翼就能从后方打击哈立德的阵型,令其彻底崩溃。双方有着相似的组织和装备,穆赛利迈开始派出己方的弓骑兵绕向哈立德所部的后方射出凌厉的箭雨,为大军进一步包抄做准备。眼见巨鹰般的叛军两翼即将在哈立德所部的后方合龙,哈立德所部似乎也败局已定,即便是最虔诚的圣门弟子也开始发出绝望的吟唱,做好全军覆没之准备。但是就在这时一彪飞骑从阵型的中央拨开步兵的刀枪丛林,如同风电一样杀出,直冲叛军的中军。

(十二)为了全线包抄,叛军中军因为拉长已经变得非常薄弱,哈立德手持战刀冲锋在最前方。他擅长小队突击,在伍侯德之战中指挥麦加骑兵乘隙通过山口,从侧翼发动进攻,让穆圣也折戟落败。而这一次哈立德同样以自己精心训练的冲击骑兵为致命杀招,但却非侧翼打击,而是直取中宫。阿拉伯人的骑兵缺乏精良的盔甲,直冲步兵的长枪和战刀方阵无疑会死伤惨重,不断有人中枪落马。穆赛利迈大惊失色,但他的军队过于庞大,分散开来之后他已经无法控制全军。哈立德的铁骑凿穿他的本阵,穆赛利迈不断后撤,终于撤到那一道壕沟边上,叛军如同下饺子一般坠落进壕沟当中,被骑兵的马蹄践成肉泥。原来用于背水一战的壕沟成为叛军的死亡杀场,后方的步兵阵列中欢呼声如同雷动,叛军中军遭到毁灭性打击,两翼也惊恐动摇开始后撤。讨伐军从两侧扳回局面全线反击,成片的叛军在壕沟中被杀死,或者死于自相残杀,只剩四分之一的叛军能够维持战斗阵列撤退。哈立德率领飞骑追杀不止,穆赛利迈率领败兵,撤入一个叫做“死园”的花园,这座花园围墙高峻、极为坚固。他擅长防御反击,认为依靠死园墙壁的坚固尚能抵挡住哈立德,甚至反败为胜。然而这也证明穆赛利迈此人过于保守,缺乏进攻意识,他之前败得那么惨正是因为背靠壕沟布阵导致。

(十三)当穆赛利迈的残兵拥挤在死园之中哈立德明白凭着大胜之后高昂的斗志,只需要以最精锐的士卒打开突破口,敌人就不过是瓮中之鳖。一名穆斯林士兵Al-Bara'ibn Malik和同伴一同奋勇当先,杀上高墙击杀上边的守军,而后打开大门,讨伐军一拥而入。花园内部的狭窄使得叛军难以转圜,在哈立德军如同狂风暴雨的打击之下挤压得如同沙丁鱼一般自相残杀。哈立德包围花园的每一面,不留下任何空隙,这本来很容易激起敌人的困兽之斗,但他的进攻太过猛烈,使得叛军得不到辗转腾挪的空间。被压得越来越紧缩,在拥挤堆叠中遭到最无情的屠杀。穆赛利迈无意放弃,奋勇作战,他斩杀数名讨伐军,但最后被一根标枪击中d子,下一刻Abu Dujana斩断他的t。追随穆赛利迈的残兵们也随着穆赛利迈之死后全军覆没,哈立德军战死1200人,叛军则有上万人被杀,即便是俘虏也全部被处决,如果算上辅助部队的话则多达2.1万人。这实在是整个阿拉伯半岛平叛战争中最为惨烈惊人的一战,但也只是一个开始。哈立德由此开启他的战神之路,曾经横绝三大洲的拜占庭帝国和萨珊波斯都将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从希拉到大马士革,从雅穆克河战役到安条克,每一场血战都要比阿克拉巴之战更加惊心动魄。而曾追随希拉克略纵横天下的名将瓦汉,抑或萨珊波斯以谋冠当世著称的首相鲁斯塔姆都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当穆赛利迈的鲜血成就战神的基石,那些对手的命运早已在这一刻决定。

瓦拉贾战役

(一)早在7世纪初库思老二世治下的萨珊波斯还忙于在西部各头攻城略地,他们利用拜占庭帝国的连续内乱成功将叙利亚、巴勒斯坦、埃及和大半个小亚细亚都抢夺过来,甚至一度兵临欧洲将惶惶不可终日的罗马人都围在君士坦丁堡城内。似乎只要再坚持几个月时间就能彻底完成历代统治者所宣扬的伟大复兴,然而即便战争的走向总是有利于萨珊军队,波斯人还是为这场豪赌付出沉重代价。坐镇泰西封的万王之王首先将全国各地的骑士阶层都招募起来,但这些人的装备、粮饷和个人财富都源自名下地产,无法在长时间的总体消耗战中坚持太长时间。以平民阶层居多的步兵队伍也与之类似,几乎要包办大部分远征成本,即便是驻屯各市镇的常备力量也是由本地居民按固定比例缴纳赋税供养。虽然他们都可以靠战利品和赏赐来解决眼前困难,却也需要及时收手去开展修养声息,因此只要罗马人继续与之保持对抗,波斯全国就必须维持在高消耗状态。于是拜占庭在希拉克略皇帝的率领下大举反击,靠胜利掩盖住的所有矛盾便彻底爆发出来。例如撑起波斯军事力量的骑士阶层就纷纷因个人阵亡或田产荒废而导致家庭破产,特别是那些源自帕提亚前朝的旧贵族更是为国王权力的日益失控而心怀怨气,最终酿成大将沙赫巴勒兹的自封为王,并顺带拉走一大批早已厌倦战争的贵族骑士。至于承受能力更差的平民步兵,同样因战乱的悬而未决而损失惨重。

(二)早先还能供养其开销的定居城镇大都为满足君主的好大喜功而入不敷出,对罗马方面的关系僵化也让国际贸易和商业税都限于瘫痪。随即又有更多的普通人被强制征召,沦为抵消社会财富缩水的可悲消耗品。最终到627年萨珊王朝的最后一支中央机动部队在尼尼微战役中损失惨重,库思老二世也被反叛贵族们拥立的卡瓦德王子处死,从而导致帝国全境的分奔离析。虽然从埃及回师本土的沙巴拉兹没能夺取大权,但各地方山头间的代理人却层出不穷,如走马观花般被不断抬出泰西封的宫殿。直到年纪轻轻的伊嗣俟三世在5年后坐上王位,整个波斯内部才因疲惫不堪而暂时重归于好。但他们与罗马邻居的关系依旧紧张,使贸易和商业经济都无法恢复到战前水平,农业和手工业者更是得不到喘息之机。632年也就是伊嗣俟三世登基的同时南方的穆斯林阿拉伯人也失去先知穆罕默德,许多先前勉强臣服的城市或部落纷纷为重新掌握话语权而起兵发动叛乱,哪怕不能再从拜占庭或萨珊手中获得津贴还是让新上位的艾卜·伯克尔哈里发吓出一身冷汗。穆斯林阵营也就此得出结论,如果不能摧毁身边的希腊与波斯势力,那么自己终究会遭信仰基督和犹太的同胞们反攻倒算。次年几路穆斯林军队开始冲出阿拉伯沙漠,几乎同时向拜占庭与萨珊的腹地发起进攻。

(三)633年4月名将哈立德率领麾下的1.7万名穆斯林军队进攻毗邻波斯湾的科威特地区,虽然萨珊军队一直有针对阿拉伯沙漠的永固防御体系,却将针对方向设定为西面,显然还是以防御拜占庭罗马人和他们的阿拉伯附庸为主。一旦新来者直接从南部的缺口绕道渗透,这条依托城镇+边墙的防线便瞬间失去大部分功能,于是数目达2万人的波斯民兵和地方部落被派来予以阻挡。但负责指挥的军官却极度不信任他们选择以锁链绑定的方式阻挡胆小者逃跑,结果两翼的骑士阶层因交战不利而率先斩断链条跑路,致使中路步兵惨包围遭屠戮。当月晚些时候新一批被临时征召入伍的波斯民兵抵达战场,企图将沿着幼发拉底河北上的穆斯林堵在西岸。尽管有在前次战役中幸存的贵族骑兵压阵,他们所能获得的最大助力还是来自基督教阿拉伯人的仆从。这些最远可能从巴林和阿曼地区赶来的海军成员用自己带来的舰队堵住战场河道,然而急于挽回颜面的波斯贵族却执意要渡河对决,并在过程中遭遇穆斯林武士们的半渡而击。这次由于身后还有大批步兵挡道,参战的萨珊贵族基本在河道边团灭。尚未完成部署的平民士兵也付出超过1.5万人的惨重伤亡,整个两河流域下游地区也基本为征服者所控制。

(四)消息传到北面的泰西封王都会让伊嗣俟三世大呼情况不妙,他随即下令在帝国全境展开总动员,特别是要求大小米底、法尔斯、呼罗珊和锡斯坦等地方派都送来援军,只留下部分亚美尼亚山区的戍卫力量继续监视罗马邻居。当然这种大而空洞的运动式口号早已对大贵族和骑士阶层都失去感召力,因此只有数量有限的骑兵部队应招而来,更多是将出身低贱的要塞守备队和城市平民都一股脑地拉上战场。况且因为地域遥远,许多东部驻军都无法及时赶到美索不达米亚勤王,又在无形中为穆斯林征服者们创造有利条件。此时由哈立德大量派遣的间谍已遍布半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通过该网络提供的可靠情报让穆斯林阵营知道波斯人已拼凑出至少2支独立大军前来,但将领间的不和与消极怠工让第二批援军的动作异常迟缓。但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位于幼发拉底河西岸的重镇瓦拉贾,所以最佳选择就是尽快发起进攻,将相对孤立的第一批波斯援军立即歼灭。633年5月哈立德的1.5万部队接近瓦拉贾,与稍早抵达的萨珊军队狭路相逢。后者还收拢许多从前次战役的溃兵,并继续接纳不愿委身于穆斯林的阿拉伯部族,因而在数量上暴涨到超乎以往的3万多人,近乎为对手的两倍规模。由于手中的骑兵部队匮乏,波斯主将恩达扎哈依旧需要以步兵充当铁杆核心,他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武装平民分为三个独立战阵,期望以数量优势去消耗穆斯林方面的进攻锐气。

(五)主要由中小贵族构成的骑兵被安排在二线的左右两翼,准备等时机成熟后再策动强势反攻。整支萨珊军队都背靠西北侧的两座小山,以防对手利用机动优势对自己实施包围,加之身旁还有河流与沙漠阻隔,只需专心应付当面的平原战场即可。相比之下哈立德手头的机动力量就要宽裕许多,由于穆斯林阵营的节节胜利,许多原本生活在两河流域边缘的阿拉伯武士都前来投效,甚至连不少对萨珊王朝失去信心的波斯骑士也会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另谋高就。因此哈立德直接将麾下的1万名步兵分成三路部署,自己则亲自率领1000人的二线骑兵负责压阵,余下4000人的骑手被平均安排成2支伏击力量。他们在夜里偷偷迂回到战场的西北方向,躲在小山的背面等候最佳时机。天亮后两军迅速进入到交战状态,恩达扎哈要求波斯步兵都留在原地,用厚实的密集方阵与复合弓火力迎击敌方挑衅。哈立德见本方弓箭手的数量和射速都不及对方便投其所好地下达集团冲锋命令,此举也正中萨珊主将下怀,让数量明显占优的他们看上去已坚不可摧。每当有平民士兵在近战中遭阿拉伯武士斩杀便立刻有新的炮灰被自动填补上去,早期的穆斯林成员虽以顽强和猛烈冲击著称,也架不住在如此逆境中的反复消耗。最后不得不暂时脱离接触,在士气方面很受挫败感打击,还没能逼对手派遣二线骑兵前来协助。于是哈立德下令全军暂时后撤重组,并为拖延时间而向波斯人提出单挑邀请。

(六)萨珊主将自然不愿意同出身卑微的叛乱者进行公平较量,转而派1个名为哈扎尔玛德的巨人出阵应战,结果早年就混迹于麦地那街头械斗的穆斯林主帅凭借出众的身手将其一举斩杀,原本已普遍气馁的阿拉伯士兵也因这段重要插曲而重拾信心。但等待他们的考验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恩达扎哈在目睹手下血溅当场后勒令全军发起最后的反攻,原本在第二线观战的贵族骑兵开始绕到第一线步兵的两翼,协同向转为守势的阿拉伯阵线稳步推进。哈立德也马上派遣有限的预备队到两翼布防,用有限的骑射手同波斯方面对射。但只要双方之间的血腥肉搏战开启,他们还是会因规模太少而不断后退。关键时刻哈立德让左右释放提前安排好的信号,召唤潜伏已久的4000骑兵赶来助阵,这些人也立即上马越过仅20-30步高的丘陵,分两路杀向波斯人的脆弱后方。由于萨珊骑兵已尽数陷入两翼的激战,步兵也忙于应付面前的阿拉伯人,便根本抽调不出第三股部队救急。更要命的是他们的选择的战场本身就是一个半封闭环境,大部分想逃跑的人都会被荒漠与水流截断去路,而自己的前方与后侧又同时有追兵压进。只能半推半就地被相互挤在一起,直到连伸手挥动武器的空间都不再拥有,像极当年在坎尼之战中被围合的罗马士兵。混乱治中波斯大将恩达扎哈在左右精锐的保护下突围成功,也顺带捎走部分幸运儿逃生。困在包围圈中的大不多数则无此好运,再次被穆斯林士兵刷出2万人阵亡的史诗战绩。

乌莱之战

(一)早在萨珊王朝建立之初生活在当代伊拉克南部、沙特北部与阿联酋等地的阿拉伯部落便纷纷倒向泰西封宫廷,虽然是慑于军事威胁或利益诱惑,但终究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与波斯宗主相处融洽。偶有发生的小规模边境冲突也没有对帝国的京畿重地产生威胁,因此由萨珊方面花重金打造的沙漠防线,依旧将重心对准西面的拜占庭控制区。等到穆斯林军队选择由科威特地区发起纵向突破,便因缺乏有效的纵深配置而逐步瓦解。不过出于地域矛盾和信仰争端,萨珊的阿拉伯附庸们还是对旧主保持忠诚,一方面是麦加-麦地那核心的崛起必将影响到被他们长时间把持的波斯湾南部贸易,同时自己所选择的一性论教派也被罗马方面批斗为异端邪说。但就是这种较为尴尬的双重压力让他们对内显得更为团结,也常常对外展现出非同小可的顽强斗志,即便有许多世袭领地遭穆斯林侵夺还经常在大规模会战中损失惨重。稍后都会迅速完成重组,继续协助波斯正规军组织新的抵抗。加之本身就熟悉沙漠环境,通晓农垦区外的各类捷径,自然对入侵者的后勤补给造成严重威胁。在瓦拉贾战役进行时先前由伊嗣俟三世下令征召的第二支大规模援军也正不紧不慢地向南部前线移动,其主要成员都来自东方的伊朗高原各地,而且依旧缺乏可靠的骑士阶层参与,基本都靠武装平民和城镇卫队拼凑而成。

(二)如果再考虑到这些严重依赖畜牧业的地区,一直缺乏可靠的步兵文化传统,步兵战力可能要比先前覆没的几支友军逊色。统帅巴曼也是在前期故意减缓行军速度,任由冲动抢功的西部同行们为国捐躯,直到万王之王下令他进抵乌莱,负责指挥当地的阿拉伯盟友残部都不太情愿同哈立德发生正面冲突。当然萨珊军队的大体位置基本都躲不过穆斯林斥候的严密监视,哈立德很快就得知对手的新集结点,并判断迅速决战对自己最为有利。因此强令部队快马前行,以便再次对充满恐惧的手下败将们实施打击。结果不仅是抓住从前次血战中逃生的漏网之鱼,还发现有更多送上门来的波斯新丁,至于他们的主将巴曼更是为拖延时间而重返泰西封去面见君王。临走前都不忘告诫代为指挥的贾邦千万不可在自己回来前就再起战端,于是就在他滞留都城而不得要领的同时强悍的死敌已主动追击过来。即便如此萨珊士兵和他们的同盟依旧有机会撤离,或是索性拒绝接受任何挑衅。但基督徒阿拉伯人首领阿卜杜拉却拒绝退缩,期望以血战为自己先前殒命的儿子复仇,这个想法很快为其他中小部族的首领认可,并使萨珊指挥官贾邦也无力反驳,只能在半推半就中踏上沙场。更为要命的是穆斯林军队是在上午晚些时候抵达,波斯士兵被迫提前部署列阵,从而错过补充体能损耗的午饭,以至于在后来交战中会更早露出疲态。战斗开始后哈立德按最传统的方式布阵,将1.8万名士兵分为左-中-右三路,两侧和后方也都部署掩护骑兵。

(三)对面的贾邦与之类似,用基本以步兵为主的波斯王军充当中路,而以存有大量骑手的阿拉伯同盟保护侧翼。由于战场就位于幼发拉底与支流卡塞夫河之间,所以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再次出动预备队来实施包抄,但这也意味着正面交锋将会更为胶着,反而让个人战力比较平庸的联军更容易吃亏。多达7万人的部队规模也不可能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拉长正面宽度,果然穆斯林方面也不再寻求派骑兵进行大范围机动,直接以用高速冲锋逼近敌方阵线,这样既能发挥自身的肉搏优势,也能尽最大程度削弱波斯弓箭手的漫天齐射。然而萨珊方面也有不少成功从前次血战中突围的佼佼者,他们继续以严密的盾牌阵支撑起中路局面,让急于寻求突破口的阿拉伯人也无所适从。右翼的基督教盟军更是勇武顽强,在首领阿卜杜拉的感召下拼死搏杀,几乎将对面的穆斯林左翼部队击溃。至于另一头的部落残兵虽遭受有大量阿拉伯背教者的穆斯林右翼猛攻,也始终坚守阵地维持着源自本能的强大求生欲。眼看无法击破眼前这支萨珊军队,强如哈立德这样的名将也只能暂时回撤人马,以待稍作休整后再重新出击。期间他还再度展现格斗技巧,在众目睽睽之下同阿卜杜拉展开对决,尽管后者报仇心切,还是被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穆斯林主将击杀。好在其麾下的部落武士并不因此就感到气馁,继续在残酷的贴身肉搏中寸步不让。最终让萨珊-阿拉伯联军输掉此战的重要因素还是许久无法得到补充的士兵肚子。

(四)由于没能按原计划吃上午饭,他们在下午的交锋重启后便很快暴露出体能缺陷。特别是被强制征召而来的武装平民向来缺乏严格的长期军事训练,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战场磨练,起初还能靠宗教祈祷、长官监督和求生本能去支撑,稍后却敌不过自己的孱弱身子。于是在惯于忍受饥饿与长时间作战的穆斯林对手压迫下逐渐失去原有位置,开始向身后的西北方撤退。但很快被身后的第三条支流挡住去路,至此也彻底失去求胜欲望。眼看胜利就要到手,哈立德一面调集重兵围攻敌军两翼,同时还命手下不要对放弃抵抗的波斯人痛下杀手。于是除少数贵族军官和精锐部队能及时撤离,大部分萨珊士兵都被成群结队地俘虏在原地,只留下他们的阿拉伯同盟继续抗争,在日渐缩小的包围圈中被尽数消灭。此后的帝国军队也就再也无法征召到如此之多的可靠盟军,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穆斯林方面很快在当天晚些时候开启杀戮模式,将数万名降卒带到主帅面前处死,大量x水直接染h附近河流。此后穆斯林阿拉伯人继续高歌猛进,兵不血刃地占领区域首府希拉,周围的几座城镇虽有尝试反抗,最后也只得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低头。而原本被用来保护他们的萨珊王师仅仅打死1200个敌军便在幼发拉底河畔团灭,唯一能让波斯人感到庆幸的消息是恐怖的哈立德被临时调往叙利亚战场。在那里他将继续在雅穆克战役中击溃拜占庭罗马,但短暂的离去也确实给萨珊帝国换来不可多得的战略喘息之机。

库法大桥之战

(一)库法大桥之战爆发前由于悍将哈立德的连战连捷,萨珊波斯方面已先后折损10万名士兵,除了继续用不计后果的手段实施动员外也丝毫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与此同时开启这场旷世鏖战的艾卜·伯克尔因病去世,将哈里发之位留给继任者欧麦尔。远在泰西封的波斯国王伊嗣俟三世也要求手下的将领们尝试展开反击,只是苦于先前的损失规模太大只得暂时停留在幼发拉底河东岸聚集兵力。这些动作自然难逃阿拉伯斥候们的缜密监视,并因此引来新任哈里发的高度警惕。他很快就派阿布-奥拜德到东线战场督军,增援原来的哈立德副手穆桑纳·哈里斯,并调拨给他一支约有1万人规模的新募部队。在萨珊方面此前因滞留首都而错过乌莱之战的巴曼继续被国王委以领兵重任,由于边境上的阿拉伯基督徒盟军已基本消耗完毕,他此时只能更加依赖那些从帝国各东部省份赶来的援军,其中主要靠印度人驾驭的战象分队还是首次被投入到反击穆斯林的战争中来。但是至关重要的骑兵力量依旧匮乏,迫使这位波斯大将只能寻求单纯的防守反击策略。在预判到对手会继续向北征伐后又把主营地设到位于两河中游的库法城附近,因为那里有一座可以直接过河的大桥,所以对参战双方而言都非常重要。634年8月阿布-奥拜德和他的穆斯林远征军抵达库法附近,发现波斯人的营地已稳固竖立在幼发拉底河对岸。

(二)但这位新上任的东部战区统帅却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觉得能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全部消灭,加之萨珊王师也的确没有在桥头位置布防,进一步诱使全体阿拉伯人的大胆渡河。特别是具有贵族身份的骑兵直接策马从大桥上踏过,期间也没有遇到敌方部队的任何阻拦,直到全军都安然登上河流的东岸。值得一提的是波斯大将巴曼的副手居然拥有希腊式的名字--加里努斯,如果不是在早年战争中叛逃东方的拜占庭旧将,也极有可能是被萨珊骑兵掳到两河流域的罗马后裔。考虑到当时的萨珊王家武装对步兵的依赖程度日益加深,应该是企图效仿老对手罗马组建起更有战斗力的重装分队,加之两河流域的中游也的确存在几个安置西方战俘后裔的城镇,足见穆斯林入侵给波斯造成的重大压力。毕竟类似事情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怪局,不过轻敌冒进还是给穆斯林阵营造成不小的麻烦。由于大部分阿拉伯人都不曾见识过大象,因而在遭遇萨珊军队的铁骑+战象组合后立即因缺乏经验而显得手足无措,这对惯于采取两翼包夹战术的他们而言无疑是非常要命的事情。在中路严阵以待的波斯步兵同样没有给刚刚渡河的阿拉伯人以太多机会,他们继续用厚实的密集阵队列,将对方限制在大桥附近的极其有限空间内,尽最大努力的为侧翼重兵争取时间。很快阿拉伯骑兵就因胯下战驹的惊慌而陷入被动,阿布-奥拜德为扭转颓势强行策马上前,攻击一头全身呈白色的显眼大象。

(三)然而还没来得及用手中的利剑砍伤对方就被愤怒的大象用鼻子拉扯坠马,这位有勇无谋的前敌大将也因这次糟糕的进攻选择而被直接踩b脑袋。波斯人则乘势在两翼发起反扑,逐步将失去锐气的穆斯林武士们向战场中线位置挤压,原本还战意盎然的阿拉伯步兵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让恐慌情绪开始在军中弥漫开来。阿布的两个儿子先后站出来接过指挥大权,却根本没法止住混乱,自己也在渐渐缩小的包围圈中毙命。眼看没有任何获胜希望,向来以不要命打法著称的穆斯林士兵也终于出现士气崩溃情况,于是一位名叫阿里的首领主动站出来,带着部分志愿者掩护所有人向幼发拉底河西岸撤退。也正是依靠这些勇敢者的拼死抗争让不少阿拉伯人得以通过大桥撤退至安全地带,其中就包括哈立德调走后一度负责东线战事的穆桑纳·哈里斯和他的少数亲卫。然而不可控的混乱局面还是让不少倒霉蛋被自己人挤入水中淹死,步步紧逼的萨珊士兵也不愿放过任何实施报复的虐杀机会,仅仅是因为本方的骑兵数量太少才没有继续展开渡河追击。但他们利用战象所带来的不对称优势已经让至少3000-4000名敌军折戟沉沙,从而获得自穆斯林阵营入侵以来对阿拉伯军方面的最大胜利。对于这个早就暮气沉沉的老大帝国而言无异于彻底偃旗息鼓前的最后一剂强心剂量,双方也将不约而同的在继续展开增兵行动,直到在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卡迪西亚战役中分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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