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在路边捡到一只申鹤然后养成到做老婆的可能性(3)

半年后。
“吃点璃月本地的菜?”穿着稻妻长衫的金发少年腰间插着一把淡紫色的太刀,身边是银灰色头发的清冷女人和一个飞来飞去的小家伙……他们刚从稻妻接了个单子,说是帮着去渊下宫处理下里面的魔物——做完之后少年直呼珊瑚宫心海你坑我。
“是啊!最近这两个月都没吃璃月本地的菜啦!”一旁飞着的那个小家伙倒是兴奋地在天上打转儿,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舔着嘴唇,像是在回忆什么好吃的一样。“诶嘿嘿……松鼠鱼,仙跳墙……”
“不如给你来一盘史莱姆炒绝云辣椒?”
“才不呢!申鹤!他欺负我!”派蒙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看来是激活了什么特殊的回忆。
“没什么,我倒是想看看,派蒙吃下一整碗绝云椒椒会是什么样子呢?”被称为申鹤的女人把被称作派蒙的小飞行物抱在怀里,像是在抱大号的玩偶。“也许会辣到喷火吧?”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的!合伙欺负我!”
这半年里为了践行看住申鹤不让她杀性爆发的诺言,空带着这个对人类社会一无所知的女孩儿走南闯北,从璃月四处冒险寻宝,到了稻妻去找冒险任务和单子去做。在路上两人相辅相成,那柄被称作“息灾”的长枪一路上枪尖染血如泼墨,算是帮着天领奉行夷平了所有的浪人武士和山贼恶人。
就是动手的时候让随行的同心们都吓了一跳,他们可不知道这个被称为“仙人徒弟”的女人下手竟然如此生猛……招招狠辣不留活口,有几次如果不是空拉着她就连投降的她都要杀了,从那时他才体会到申鹤说自己杀心重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简直就是女修罗。
晚上时不时会被噩梦惊醒,时不时会被应激反应刺激到……实在没了办法,空甚至必须和她在一个房间睡觉,以免她血性爆发伤到别人——即使申鹤在尘歌壶里面。
两人共同修行,共同御敌,共同赚取报酬……逐渐的,这个冰冷而又让人望而生畏的高挑女人开始逐渐打开,逐渐变得愿意和人说话,愿意和人分享她的故事。
她开始笑了。
那是在镇守之森,两人闲着没事脱了鞋在河里洗脚玩水,派蒙说了个小笑话逗得她们哈哈大笑……那怕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让人心旷神怡的笑颜,宛如冰封的湖面在日出时被太阳融化,江河的流水下水天一色,美的令人甚至忘记了呼吸。
那种笑容如果见过一次绝对不可能忘记,那笑容会不由得让人联想到旭日初升下,雪山上的冰莲缓缓开放,而他就在这朵莲花的旁边轻嗅,像是在品味着那摄人心魄的清香。
“不……不准说出去!”回来的路上空和派蒙两个人脑门儿上一人一个包,因为要暂住神里屋敷的缘故还被进门的托马好一顿笑话。“你敢说出去……我就……我就自己一个人走!无论是大开杀戒什么的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也好你自己负责!”
“好好好我的申鹤姑奶奶……绝对不说绝对不说……”空忍住笑捂着自己头顶上的大包疼的嘴里直抽冷气儿,这很明显的傲娇语录外带大小姐脾气给他整乐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
申鹤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嘴上说着杀这个杀那个,实际上真要动手的时候还得看看他脸色——毕竟空充当的可是人肉红绳的角色,如果管不住她让她杀个痛快那可就悲剧了。
“将军阁下送你的这把刀你打算怎么处理?”申鹤看了一眼空腰间的太刀。
“留着呗,一把不错的太刀,还是神明亲自铸造的,怎么说上面都有神明的力量,用起来也顺手。”他拔出太刀,看着上面雷光翻涌的样子又插了回去——否则要吓到路人。“新月轩?”
“不了,去万民堂吧。”她撩了下自己额间的银发,淡灰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光。“璃菜和月菜我吃着还不如江湖菜。”

“哟,两个月没回来先到我这里吃饭?”单是听脚步香菱就听出来了二人,此刻的她正举着一口大锅翻炒着肉片,也不知道那么细的小胳膊是怎么举得动那么大一口大锅……问题是翻炒的还虎虎生风,丝毫不比卯师傅差,甚至犹有过之。
“来照顾香菱的生意啊,璃菜和月菜那东西太过于超凡脱俗咯,我还是来吃江湖菜咯。”空看着万民堂外摆着的桌子几乎是人满为患,大家都在喝酒吃饭赌骰子。什么六六六啊八匹马啊这类的都是正常的,也难怪,赶上了海灯节了。
“往里坐,里面有雅间,我把这个水煮肉片搞出来就给你们做。你们想吃什么?”
“我要水煮黑背鲈!水晶虾!松鼠鱼!四方和平做主食!”还没等空开口,派蒙倒是先点了一大桌子……搞得像是他出钱一样。“诶嘿嘿……你还想吃什么啦?”
没好气的把派蒙按在椅子上,空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静如处子的申鹤:“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我……还是那几样吧,最后再给我来一份清心花瓣做凉菜就好了。”她的眉眼中闪烁着灶火的光芒,通红的灶台映的她脸颊微红,像是坐在长堤上眺望日出的女孩儿。“你呢?”
那一瞬间他看的痴了,甚至忘记了周围的人潮人海,他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声音一切事物都离他远去,只剩那女孩儿独立于前像是红日初升,美得令人窒息。
“喂……问你要什么……吃的啦?”申鹤也察觉出来空在看自己,脸颊上也不由得飞上了半抹桃红,心里暗骂着这家伙真不正经,但还得赶紧把他的思想拉回正轨……“要什么吃的啦?”
“哦哦……我要的没啥,派蒙基本都帮我点了,我的话再加一份轻策农家菜就好,顺便拿一壶黄酒,一碟花生米。”被提醒了两句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刚回璃月,想喝点儿璃月的酒。”
“哼,就知道你酒瘾犯了,刚好上次从轻策庄收了一坛不错的老黄酒,就给你尝鲜吧。”香菱一副“老酒鬼除了喝酒还会干啥”的眼神,不过还是从酒架子上拿下了一坛用黄泥封口的酒坛子。“少喝,你爱喝酒没问题,可是是个三杯倒的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谢你吉言。”
没一会儿香菱就把他们需要的菜全部端了上来,不得不说万民堂的声名远扬就有香菱的一份功劳。三人看着一桌子的珍馐那是一个食指大动,二话不说就举起筷子开吃……两双筷子高起高落,而还有一把勺子在那里这边一勺那里一勺的,然后就是捂着肚子说诶呀吃饱啦的样子——派蒙喜欢吃是个事儿,但是吃的少又是另一回事儿,基本上都是空和申鹤把后面的菜包圆了。
黄酒也是存不住,香菱其实在把这坛子酒给他俩的时候就没想过说是这坛子酒能在他俩手里幸存下来……空只是喜欢喝酒,三杯倒是真的,但是申鹤身为仙家子弟又每天打坐调息,酒量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更多的像是往嘴里倒酒像是喝水。
朦胧中他看向面前的女孩儿,那原本明晰的面容变得有些朦胧的异样美感,那眉眼那音容笑貌一幕幕的刻画在他的眼中,比任何仕女图都要让人心神摇曳,让人容易生出各种各样的歪点子或者叫想法。仿佛有种未名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燃烧,在他的心底像是潜藏的美酒一般令人迷醉,让人喝下一口之后都会流连忘返。
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已经爱上了面前这个家伙。

“派蒙……搭把手……”申鹤和派蒙合力把酩酊大醉的空抬上床——虽然基本上都是申鹤在出力气,但是派蒙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毕竟不能让人说自己除了吃什么都不干。“呼……总算把这家伙抬上去了,辛苦了。”
“嗯,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我都觉得头大……你也是,别看我。”派蒙翻了个白眼,无视了申鹤那种“你再说一句试试”的眼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你俩就搁这里花前月下吧!放心尘歌壶的房间隔音都很好的!”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