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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理性思考,不如遵从本心”——刀使巫女长评

2021-08-23 11:38 作者:说春秋者入则诡辞  | 我要投稿

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写不好,为了避免写yuyuyu四连废稿至今难产的窘境,我决定刀使写的简单点。

全篇分四个部分:可奈美的剑,荒魂的意志,亲卫队的忠义,理性与本心。


可奈美的剑

呼吹的嫌弃

整部刀使除了可奈美自己和她师父以外,明面上一共有三人共四次点评过可奈美的剑,姬和前后共两次,田心姬和折神紫各一次,如果加上结芽和沙耶香的一些只言片语,足可见“可奈美的剑”,就是本作的叙述核心之一,如果能明白可奈美的剑,那么本作创作的的一半理念就传达到了。

但每个人的视角不一样,她们的点评不能一概而论

——折神紫是剑术家视角,对可奈美剑术的本质解释的最正确;

田心姬则是从可奈美的剑中看到人类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是解决荒魂自身问题、弥合人与荒魂问题的关键;

沙耶香属于追赶者,她可以代表一大票在剑术上追赶可奈美的人的态度;

结芽把可奈美当作足以一战的对手,执着于胜负与自我真实;

姬和前后两次的态度不同,第一次了解到了表象,第二次与湍津姬交汇时,才算得出结论(虽然大部分台词还是可奈美自己说的)。

以可奈美本人来说,最准确的解读当然是与湍津姬对战时的那番话,以及老实人给出的结论,可奈美的剑就是“对话”,是撇去浮质而后到达本心的过程——因为语言无法说清楚,剑上一战便清楚了。

比如沙耶香与可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说话是根本说不通的,但是一交手可奈美就懂了,因为对方剑不会说谎。又如三姬,这回不是语言不通的问题,而是身为荒魂意志所汇集的“神”,从价值观上就与人类根本不同,无论人类说什么,三姬都认为人类在说谎,此时与上同理,剑不会说谎,因此田心姬能信任可奈美,可奈美也率先众人理解湍津姬。

这种对话其实某种程度上就如同数学,在数学领域,语言充满歧义,要经过各种定义、解释才能使严谨较为逻辑,但过于繁冗,这时只需要简单的数学公式就能做到。

可奈美的剑,就是她最直接的对话,既然大家都不想听长篇大论,甚至没法用语言对话(荒魂),那就打一架吧。

随后我们看折神紫的评断:正确读取天地人,瞬间编织战法。

这可以说是对剑术的极高评价,很多高手都描述过这个状态,天地人三者,分别代表天:天时,时运下每个人的状态,比如一个老人和一个壮年人,老年人或许较精于剑术、但不如壮年人年富力强,因此要计算到底是以巧胜拙与以力降会那种可能性更大;地利,当下所处的位置,比如一人站高一人站低,居高望远有更多可能性,但居下以守更能详尽计算每一种应对:人和,就是每个人的心态、技术、能力的具体计算。完全读取这三者,不惑于复杂的信息,瞬间得出决定,这在兵法上就是大将之材。(这种兵法用词似乎很有二天一流特色)

可奈美的剑术在折神紫眼里就是踏入了这个境界。当然这个东西某种层面上可以解释一下可傲天为什么五五开——大概她潜意识里觉得就是玩玩,反正大家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暴论)。

不开玩笑的说,这种直取本心,眼里只有高处而没有任何目的的剑,是最具可能性的剑。


田心姬的评断是:飞向任何地方,连雷电都能切开。某种层面上与折神紫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就是无限的可能性。姑且不谈由荒魂共有的丧失感,田心姬一开始想要统治人类,由荒魂引导,她大概是认为人类的可能性极为有限。

根据一些官方给出的材料,我是了解到三姬的战法不是任何一个流派的剑术,而是由龙眼的未来视所决定,所以第一集折神紫能挡下姬和的一之太刀,因为她“看到”了。能先于人类看到所有可能性,为什么不由荒魂领导人类呢?

但可奈美的剑展现出的可能性改变了她的想法。

虽然那时候可奈美一直在划水。不过可傲天不是有意划水,而是潜意识划水,她如果认真就很少有人是对手了,那样自己就不能愉悦。但这一点瞒不过田心姬,田心姬一交手就能看穿她的剑足以切开雷神之雷。

不过折神紫一开始可能不太了解“无限的可能性”,这点从折神紫让姬和杀死并吸收湍津姬之后并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性可以看出,因为她自己没跟可奈美交过手,随意就她的视角当时只有两条老路可选,同样也是因为可奈美的剑击败了雷神姬和展现的可能性而感到震惊——原来一之太刀不止有一种用法。(除了突刺还能站桩

沙耶香等一众追赶者态度比较简单,因为可傲天的存在,她们没有高处不胜寒的迷茫,复杂的是不同层次和不同性格的人表现的不一样,而且大部分追赶者都是可奈美的朋友,这就不得不跟跟人际关系扯上。这部分留在后面说。虽然刀使里的人际关系还是比较清爽的。

结芽因为她已经死了,我不想多谈。结芽是少数能跟真实的可傲天过过招的几个人之一,她的意义就是在平等的位置上,与可傲天进行最纯粹的剑术交流。她能够察觉到可奈美的剑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至死未能一战胜负,我个人认为这是非常精彩的留白。



荒魂的意志

动画里对荒魂的产生,其解释为“丧失感”,又因为智能的进化,所以产生了自我矛盾,因此分裂成三姬。所以三姬和一般荒魂是两个层面。

先说丧失感,可奈美的剑术就是一种丧失感。因为跟“剑”的关系不太大,我前面一直没有提,亲妈有过对可奈美的评断,大意是:因为接触剑术就想要提升,就想要更好的技术,等走到高处却发现自己已经过于强大而失去了对手,但剑术是因为有对手才存在的。

荒魂与可奈美一样,可奈美失去了对手,荒魂失去了珠钢。

这其实是刀使中的一个核心议题,人在追求剑术,荒魂在追求“神性的存在”(珠钢),当所追求之物被剥夺的时候,那你何去何从?

对可奈美来说,剑术不是生存所必须之物,为什么得到之后,反而如丧失了。

同样,珠钢对荒魂并不是必须之物,失去了珠钢的荒魂仍然能生存,但随之而来的丧失感会引起狂躁。

益子家用数百年时间给予荒魂归宿,祓除其污秽,让荒魂也能如普通动物一样轻松生活在世界上,或许一直追求着珠钢,被丧失感烦恼的荒魂,其实早就疲惫了。


而三姬则是第二层,拥有与人类一样的智识,不再追求珠钢,但本身仍然是荒魂,丧失感的弥补就要放在其他地方,比如与智识生物人类的交集。

三姬虽然各自态度不一样,但本质都是如此,渴望交流,渴望对话,但受惠于隐世的神力,使她们从根本上不认为自己与人类在一个层面上的东西,所以她们对人类的态度,人类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在与人类的接触过程中,大荒魂也有改变,田心姬从宁宁身上看到了益子家巫女的慈爱,从可奈美身上看到了无限未来,市杵岛姬依赖于折神紫的强大与温柔,湍津姬最为蔑视人类,在最后一战也找到了什么。

荒魂的意志,一直都是寻找自己的归宿。



亲卫队的忠义

刀使塑造人物很是有一手,即使在后期可奈美光环覆盖的情况下,大部分角色也非常细腻的塑造了起来,有些角色是通过一两个片段就完成塑造,后者典型如狮童真希和皋月夜见。

狮童是和姬和类似的平城老实人,番里描写她的篇幅量也还算可以,但毕竟是配角,所以老实人这个因素就让她显得不是很突出(因为没法像姬和那样描写)。

狮童前期表现相当自负,“折神紫大人最强的剑”,拉满亲卫队第一席的逼格,让人感觉主角等人对她来说不堪一击,只要一出剑就能平定叛乱,结果在第五集就被可姬这两个乱七八糟的家伙击败逃脱,偏偏那两人十分嚣张根本没有把亲卫队当回事(受受花:你倒是看着我啊),简直是奇耻大辱。终于到了雪耻之日,姬和又跟她玩阴的,最强之剑……

“你倒是看着我啊”

玩笑就到此为止,狮童的自负来自于自卑,前有折神紫,后有燕结芽,她很清楚自己这个亲卫队第一席有多么德不配位,从某些角度上看,她和姬和有几分相似,比如都是处在追逐者的位置上,又比如目标都因为折神紫之战而发生了目标的变化。

不过狮童跟姬和的本质不同,狮童不是刺客之剑,而是忠义之剑,但在折神紫出事后,发现忠义的目标早已被扭曲,结芽更是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剑无法守护任何东西,如此软弱的剑究竟能算的上何忠义?——其实这本来不成问题,夜见就没有这个问题。

当然这只是狮童的剑里面还掺杂了很多多东西,这点跟湍津姬一交手马上就被识破了。

这一段是塑造狮童最精彩的一部分:暴露的身份,结芽的吊坠,无法解释的孤独。在这里的狮童,没有颜面面对任何人。

迫害结芽,痛并快乐

只有几个片段就能感受到狮童的纠结。

然后来说夜见,实话说第一遍看的时候对夜见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渕上舞我根本都不会关注到这个角色,但是这一遍再看的时候,不得不说夜见真是刀使里面塑造的极其精彩的一个角色。

夜见一直以来的感觉就是“刺头”和“工具人”,而且还很菜。前者指的她为人做事十分粗暴(前面甚至呛过校长),后者则是让人感觉: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吗?——这就是夜见跟狮童所不同的忠义,狮童会怀疑自己能否配的上忠义二字,但是夜见就没有配不配得上的想法,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为腹心,她可以为校长做任何事,只要自己能做到,如果镰府校长让她去死,那她就真的能去死。

狮童的忠义,其实仍然属于“道义”范围内的忠义,而夜见的忠义,完全忠于个人。

这里说说洗白的问题,有人觉得刀使洗白夜见和雪那,我认为不存在什么洗白,能洗白是因为她本身就白,但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混沌系角色。

夜见的觉悟其实很高,不管喜不喜欢她,她做了什么令人无法容忍的事,她也不是随便去做的,所以死亡确实是夜见最好的归宿了,无需洗白,也不需要苟活,夜见在这方面跟她的白毛后辈完全不一样,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我其实一直没搞清楚高津雪那到底想干什么,有可能她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只是想被需要。一方面,她是外向版的夜见,夜见寡言少语,雪那歇斯底里,这仅仅是性格不同。但是她又不像夜见有一个切实可以效忠的目标,至于她为什么从忠于折神紫转而忠于湍津姬,我觉得内中原因很复杂,如果简单概括,她大概是觉得湍津姬孤立无援,自己正好为她鞍前马后,又掺杂了一点对沙耶香的执念,把湍津姬当作自己的理想,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抖m,别人不盐她她不高兴。

夜见最后的谒见,与其说是与雪那的和解,不如说是终于获得校长的承认。

雪那的回应也很细腻,她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而是作为校长迎接完成任务的学生回来——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去求取他人的需要——自己已经是一位校长,有唯一的一位学生,应当由我来承认她。


至于亲卫队另两人,受受花和结芽,结芽无论忠义,此花女士……还是算了。



理性与本心

“与其理性思考,不如遵从本心”——这是ed2的一句歌词,刀使四首oped都写的很不错,几乎囊括了刀使的精神,所以我不打算再讨论刀使的核心思想之类的,主要是还有一些其他角色的内容要写,就先放在这个标题下了。

姬和在看过可奈美与沙耶香一战之后,确定了可奈美的剑是守护之剑而自己的是杀人之剑,如果排除她想尽快甩掉可奈美这个因素在其中,她当时也是真的认为:可奈美的剑只是用来比试的。

荆轲刺秦王失败后,鲁句践评价荆轲时说了一句话:“ 惜哉,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姬和这点上与荆轲极其相似,她是一名刺客而不是剑术家,刺客是没有第二剑的。所以前期的时候,哪怕用着连舞衣都能看出来何等粗糙的剑术,她也敢去刺杀折神紫,对于姬和来说,粗不粗糙是没所谓的,击杀就是唯一的目的。

前期的老实人满脑子都是杀掉折神紫,她只是简单的把自己与可奈美分裂成对立的两边——不能杀人的剑,都是守护之剑,这样的剑在刺杀行动中是毫无意义的。

此时的姬和还不懂得可奈美为什么要钻研剑术,直到三姬与折神紫分离,她的愤怒与悲伤无处安置,她才真正开始思考剑的意义。

不过与到湍津姬之战才明白可奈美的剑不同,可傲天这个人姬和倒是早就明白了,不如说可奈美面对姬和的时候完全暴露了自己,从“那就相互利用吧”开始,被沙耶香自闭宣言之后,可傲天发现自己失去了玩具玩伴后,只有老实人还能不厌其烦的接受可傲天的剑术,还没有在无数的“再来一次”之下疯掉。到最后未来视模拟无数次战败后仍然敢于硬刚——“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这样的”——姬和一直就非常清楚可奈美剑术狂人的本质,并且完全不畏惧,跟可奈美能合得来,她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姬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理解可奈美的剑,这不太好说,动画后半一大段东西都是在描述荒魂,没有太多可见的痕迹,比较有迹可循的是在潜水艇上那几集,不过姬和很清楚可奈美本人的扭曲个性,所以我想应该离真相不远,但是雷神之战前肯定没有理解,因为那时候她还不清楚可奈美有多强。



除了姬和之外,可奈美还有一众追逐者,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糸见沙耶香、内里步、安樱美炎等等,舞衣女士也算一个,虽然我感觉她有点躺平的趋势,大概美浓关学院里面追逐可奈美的也是一茬一茬的。姬和在某种层面上追上了可奈美,虽然仅限于“刺客之剑”或曰“一之太刀”这一种可能,毕竟也是一种可能。剩下的这些人当中最有希望追上可奈美的一个沙耶香一个美炎,白毛等会儿再说,姑且说下倒闭手游主角美炎。

按照目前我看到的一些情报,美炎在校内已经打败舞衣女士,正式晋级为美浓关可傲天以下第一强者,不管是不是跟金山姬有关,总之目前实力似乎已经不容小觑。虽然手游似乎在个人剑术这方面不太塑造(毕竟也没有动画那样的战斗画面表现),我对她打败可傲天还是寄予重望的。

美炎之所以很重要,除了手游主角这一点,还有萌娘百科上的一句:她可能是目前对可奈美剑术认知最准确的人。

我不知道这种说法的表现如何,根据我云手游的经验,我认为美炎跟可傲天在剑术方面很相似,本身不是天才型的刀使(跟结芽和白毛清香她们不同),而是依靠对剑术与对自身的认知变强。

同时差异巨大,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可奈美是假元气,美炎是真元气。

刀使的角色虽然塑造不算太复杂,但几乎都存在不同层次的扭曲,美炎是刀使里少见的元气型角色,这类角色的特点往往就是简单,凭借直感就能把事情想的八九不离十,最关键的是美炎没有平城那些老实人的特色固执,虽然有点笨拙。

沙耶香是个很纯粹的人,但因为个人的自闭过往有些不自信,对可奈美的了解,她又还隔着一层舞衣女士。所以以可傲天为目标的话,有时候会适得其反。

天才型刀使和剑术型刀使还是很有区别的,天才型刀使对战斗有超出常人理解、学习能力极其强大,但是天才往往因为她的“天才”要有所牺牲,而剑术家的刀使,对自身与剑术认识的越深刻越全面,她的剑术也越强。

沙耶香最强的武器是她的无想之剑,无想之剑是牺牲自己的情性以达到无念无想,这种剑与姬和的刺客之剑一样有去无回,但这种剑不同于养锋藏拙、一击必杀的刺客之剑,而是战阵上毫不自惜、至死方休的死士之剑。这种剑很容易让人想到某国的敢死队

敢死队救不了国家,无想之剑也无法斩断任何东西,所以可奈美能插入刺客与死士的必死之局,夺下无想之剑——她正是想清楚了“无想”的荒诞虚妄。

沙耶香从无想中脱离,开始有想,但是一开始她的想只能全部寄放在可傲天身上,所以这个问题在13集的时候就爆发了,她看着可傲天越来越远的脚步,对自己的无力产生了“丧失感”。

其实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为了扣标题再说一点,与其理性思考不如遵从本心,这句话的本意应该写的是可傲天一个人。

ed2的头几句

歩き続けていた 導かれたまま/寻着指引 不知走了多久

だって夢中で 今になって気づいた/沉迷其中 方才回过神来

意外なほど速く 進んでたみたい/前进速度 已超过了预期

それでも(それでも)あなたに(あなたに)/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还是(还是)

いまだ届かない/无法追上你

头两句本渡solo,然后是大西和其他人的唱和。

到达了那个境界的可奈美,回过神来的时候,无论她思考任何办法,也不可能退回到以前了,一切都在变化,除了剑已经没有任何回答。

“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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