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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凛冬之鲸 记公子达达利亚 第二幕 血与火之渊

2021-07-09 22:10 作者:北更瑠璃  | 我要投稿

第一章

来者似曾相识


  本文旨在叙述达达利亚少年时的故事与成长历程,部分人物为个人虚构,但不会偏离原神世界观大方向,目的是让故事情节更加丰满。

  第一幕完整版在我的专栏文集,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欢迎催更。

  那么,让我们开始深渊篇。



  这里大抵是世界尽头,连神明都遗忘的角落。

  不知是何人又在何时立下的界碑上,深深铭刻着血色的警示语:

  “来者,快逃吧,这里已经腐朽了,请不要和这片大地一块烂掉。”

  天很低,与地面几乎贴合在一起,仿佛伸手便能触及那浓郁不化的墨云似的。

  或许在数百年以前,这里也拥有郁郁葱葱的大片森林,小雨过后,绿叶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各色的光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彩虹。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死气沉沉地,群鸦在枯死的树干上驻足,它们扇动翅膀,眺望着悬崖边缘。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是历史的见证者,随着那一日,自高天降下的神罚,古老的文明覆灭了,它们也被永远地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无数枯木被墨云后泛着的一点霞光点燃,熊熊燃烧起来,像是神鸟掠过天际,向大地投下一缕创生的火种,于是世界都被潮红色所占据,赤红的火映出那座雄伟城池的一点影子。

  它的名字是黑日。

  是了……它还没有彻底消亡。

  但仅凭你,又能拯救它吗?

  ……

  那是皮靴摩挲着碎石的声音。

  风吹的更狠了,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本就半风化的枯木被狂风折断,撞在另一棵巨木上,爆开的碎屑铺天盖地而来。

  来人身着厚实的皮革衣裤,头戴一顶绒面皮帽,顶着咆哮的狂风在这乱葬岗一般的土地上前行,他右手握一根粗实的铁链,链条绕过肩头,连接在一口六边形的金属棺上。

  沉重的棺体被无数碎石与木屑砸中,发出一种沉闷如鼓的声音,像是敲击在心脏上。

  男人一言不发,即使两只脚深深陷入本就不坚实的土壤里,也依然坚定地拔出腿,继续迈出下一步,速度不紧不慢,他双眸紧盯远处那枚豆大的黑影,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将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物般。

  拖棺之人,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他究竟想去何处,又要给谁送葬?

  也许正如此刻狂躁不安的风般,他的到来,能够给这座寂静太久的城池带来一场风暴吧?

  ……

  “可恶……可恶……我居然又输了!”奥洛夫憋红了脸,双手使劲挠着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微卷白发。“你是不是作弊了!”

  “老家伙,你运气不好都已经几十年了,不然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还好意思说我作弊。”坐对面的瓦季姆一笑,伸手打乱了桌上的棋局,以防奥洛夫再耍赖。

  “你运气这么好,怎么沦落到和我一起呆在这监狱一样的小黑屋子里替别人看门?”奥洛夫站起来,没好气地道。

  “起码我能赢你,这不就够了吗?”瓦季姆笑嘻嘻地摸着胡子,朝奥洛夫伸出一只手:“愿赌服输,你珍藏多年的那瓶酒呢?你这家伙已经连续输给我两千七百六十四天了,还打算赖账下去?”

  “我……哪有!那瓶酒藏得越久就越珍贵,这不是先帮你存着呢吗?”奥洛夫老脸一红,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过他在心里默默嘀咕着:我姥姥都死四十多年了,她家在哪我咋知道。

  “你能要点脸吗?不就一瓶酒,喂喂,奥洛夫,你祖上可是著名的贵族啊!虽然听说近几代有些香火不旺,现在就剩你一根独苗了,但作为托里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那不得把巨额家产全部托付给你吗?”

  “可恶,你这老混蛋居然连我老祖宗的底细都打听明白了?”奥洛夫咬牙切齿地,“我现在要真是什么托里斯贵族的独苗,至于跟你这偷鸡摸狗的贼一起被关在这破地方吗?”

  “咋了?咱们的新皇族翻脸不认人了?不至于吧?这些年下来不都挺和睦的?”瓦季姆把棋盘收了起来,从茶几上拎来一只茶壶。

  “很抱歉,你猜错了,托里斯家族和现皇族是战友关系,没什么利益冲突,他们没有做过河拆桥的事。”奥洛夫满脸不爽地起身,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说起来这事情还是自作自受。”

  “你知道我爷爷吗?就是头上戴个小黑帽,拄根玉拐杖,成天到处鬼混泡女人的家伙。”奥洛夫提起自己已故的爷爷时就一肚子火。

  “这描述还挺有辨识度的……”瓦季姆托着下巴仔细思索着,突然一拍大腿:“哦,我听说过他!就是那个在女性口中风评可以说差到极点的老不死,自称被他欺骗过感情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额,这里我要先替他澄清一点。”奥洛夫举起了手,“其实我爷爷没有骗那些女人,她们本来就是看中我爷爷的财富才一个个贴上来的,不然你以为我爷爷那几乎烂掉的风评,还能娶到五个老婆?”

  “也对,我之前就很奇怪,被骗的人都这么多了,怎么还源源不断地有受害者上钩,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贪财没有好下场……噗!”瓦季姆喝了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苦得他舌头发麻。

  “这是我爷爷珍藏的茶叶,要不是他已经死掉二十多年我也不会拿出来,那老家伙生前可宝贝这东西了,我怕他知道我把这玩意拿出来泡茶了,做鬼都要缠着我。”奥洛夫一笑,默默地把杯子里的茶水倒掉,不喝了。

  “可恶……你拿我试毒?”瓦季姆睁大了眼睛。

  “别激动别激动,我刚刚说到哪来着……”奥洛夫打了个哈哈,连忙把话题扯开。“对对对,说到我爷爷是个混蛋上面。”

  瓦季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啊,话说你见过这玩意吗?”奥洛夫在角落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是……”瓦季姆看着桌上那一枚圆形金属,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他尚还是孩童,记忆到如今略显模糊。

  “摩……摩拉?”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个在黑日人听来十分陌生的名字。

  “没错,就是摩拉,如今的皇族统治黑日以前,它都是通用的货币,但五十多年前新皇登基,摩拉便被废弃了,转而使用「沙克斯」作为新的货币。”奥洛夫在谈起这一段历史时,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也难怪你记不清了,我们的皇刚登基就开始抹去一切前朝的存在痕迹,将自己塑造成黑日绝对的正统。人们不敢多提,生怕被护教骑士团盯上,闹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久而久之,黑日也渐渐将那段历史遗忘了。”

  “托里斯家族等前朝贵族能够得以幸存,也是因为宣布了对皇族的绝对忠诚,否则只怕也被当成异端清剿了吧,新皇族也确实需要一些拥簇者。”奥洛夫手中把玩着那一枚摩拉,“在进行摩拉到沙克斯的转变时,皇族还是给了贵族一些特权的,在五年内,贵族们可以将摩拉上交给皇族,换取等值的沙克斯,而那些平民们就没这个待遇了,他们只能通过攀附贵族,以更加高昂的价格获取沙克斯,其中的差价当然是收入贵族手中了,但这些平民也没有办法,毕竟五年过后,摩拉在这座城里便失去了价值,私下的摩拉交易被视为触犯法律,将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之前居然没发现你的记性这么好。”瓦季姆赞道。

  “不是我记性好……”奥洛夫突然耷拉着脸,很是郁闷地道:“那五年里,想要和托里斯家族攀上关系的平民越来越多,我爷爷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他就是个老淫贼!经常三五天看不到人影,反正不用猜也知道他跟哪个女人在外面潇洒呢,每天还不重样!”

  “交换沙克斯的手续必须由族长亲自去办,但想要我爷爷腾出时间可谓是难上加难,每次都是家族快要周转不过来他才骂骂咧咧地现身,然后将库存中一部分摩拉换成沙克斯,供给家族产业运作。”

  “这样也就罢了,后来五年期快满的时候,我爷爷居然直接失踪了,那时候家产还有至少三分之二没有变成沙克斯,以摩拉的形式储存在族库里。随着皇族一声令下,这一大笔钱直接报废了。因为之前惹上的仇家也不少,托里斯家族被联合打压之下,慢慢就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了。”

  “所以你说我能记不清楚吗?整个家族会变成这样,全是我爷爷一手造成的,他一个人死在外面也就算了,居然托人把他的遗体送回托里斯家族,要我爹给他好好安葬,我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能和我爷爷一样不要脸的人。”奥洛夫边说边环视这个昏暗的小屋,只有一扇铁窗能透进些许光亮,里面陈列着一些破旧不堪的家具,散发出浓重的霉味。“我以前也仗着家里是贵族,在同龄人面前趾高气昂的,现在再见到他们免不了被冷嘲热讽一番,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剩下小半辈子就在这地方过下去也不错。”

  “你也知道要脸?托里斯家族的族老们要是知道他们的独苗现在在黑日城门口给皇族当看门狗,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瓦季姆讽道。

  “也不知道谁是另一条狗……而且谁告诉你我是托里斯家族的独苗的?”奥洛夫白了他一眼,“你是在诅咒我绝后吗?”

  “你这老东西也有孩子?”瓦季姆绕着奥洛夫转了几圈,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最后得出结论:“真没看出来!”

  “你!”奥洛夫愈发觉得这个在自己旁边坐了十几年的家伙是这么可恶,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他现在巴不得撕烂瓦季姆的这张嘴。

  但很快,奥洛夫便冷静下来,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忽看着窗外,不知在对谁说:“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确实有个儿子。”

  “他出生的时候,托里斯家族老一辈已经去世的差不多了,经济难以维持正常周转,家族状况愈发日下,他一直是个自负的孩子,觉得托里斯家族这座小庙容不下他,在成年之后就主动离开黑日了,我劝不住他,那孩子偏执得很。”

  “离开黑日?外面可到处是堕落的先民,他们现在都变成害人的怪物了,连皇族遣人出城采集物资也需要组织起相当人数的队伍,由护教骑士团进行护送,否则若是遭到那些怪物的袭击很容易全军覆没的!你允许他出城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瓦季姆看起来比奥洛夫还要激动,仿佛离开黑日的是他孩子般。

  黑日城是深渊少有的净土,这里有高耸的城墙和精锐的军队,能够抵挡魔物入侵,深渊定期爆发的「黑潮」也影响不到这里,历代炼金术师加固过的结界让它能够无视绝大多数天灾……又或者是“人”祸。离开黑日,就意味着脱离庇护,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过着时刻都要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跟着奇洛姆商队出的远门,并不是独自一个人,以那小子壮的和头牛似的,我猜也路上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奥洛夫倒是挺无所谓的样子。“他前几年还平安回黑日了,听说是赚了什么大钱,虽然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但我知道他把托里斯家族欠下的债还了大半,那小子虽然嘴上说着看不起托里斯,但现在有出息了还是懂得感恩的嘛,不过他没回来几天就走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有啥要紧事。”

  “我说你之前一直看着奇洛姆商队里那个健壮的小伙傻笑,原来是你儿子……等等,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奇洛姆商队是做啥的吧?”瓦季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道。

  “商队不是搞贸易的吗,还能干什么?”奥洛夫挠了挠头,想当然地回答。

  “现在的深渊又有多少未堕落的人,黑日能和谁搞贸易?老家伙,你仔细想想,皇族派出去的队伍基本都叫「采集队」「探索队」之类的,从来没有叫什么商队的吧?”瓦季姆一拍桌子,“奇洛姆商队实际上……是一支探索遗迹的队伍,循着从前的城池废墟,从掩埋了无数具尸体的污秽土壤中发掘有价值的物品进行倒卖。”

  “那不就是盗墓贼?我说那臭小子怎么赚到的沙克斯,原来是跟着一帮混蛋干起了这种勾当!”奥洛夫吹着胡子,在他眼中能赚大钱的优秀商队突然就成为了混蛋联盟。

  “是咯,我听说奇洛姆商队前两年发现了一处「有意思」的遗迹,所以出动绝大部分人手去勘测了,你儿子走的匆忙估计也是这个原因,难道是挖到什么神灵遗迹了?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据古籍上记载,几百年前这里确实死过一位神灵……”瓦季姆托着下巴盘算,他的情报能力奥洛夫一点也不怀疑,基本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确有其事。

  奥洛夫正欲开口,便听到墙边的三角铃剧震,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妈的!”瓦季姆骂道,他站起身,直接把面前的桌子掀翻了,茶杯和茶壶跌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已经二十一年六个月零三天了,可恶!可恶!这个鬼地方终于要有新人了吗?!那个来自深渊其他角落的家伙!”

  奥洛夫看也不看他那已经粉身碎骨的宝贝茶具,因为他此刻和瓦季姆一样激动,深渊中能够活下来的人,几乎都是得到了黑日的庇护,皇族派队一次次外出搜寻,也有存在援救幸存者的想法,但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无所获,换言之黑日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新鲜血液的注入了。

  他虽然不像瓦季姆那样连天数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大概也知道起码有二十年没有新人前来黑日了,蒙尘的登记手册已经太久没翻开了,透过小窗,他看到那位英挺的青年在火光的映照中朝城门走来,一枚小巧的蓝色挂坠握在对方手中,反射出耀眼的光。

  “天啊!”奥洛夫惊叹。

  在黑日连绵的城墙上,数不清的弓箭手一字排开。他们举着的重弓以魔兽筋为弦,以铁木芯为箭,每一箭都能够洞穿蛮牛。

  此刻这些弓箭全都对准了城墙下方缓慢走着的那位青年,一但他有丝毫异动,面临的便是万箭齐发。

  但青年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丝毫不在意那些随着他移动的箭头。

  “来者止步!接受检视后方可接近城池!”

  城墙上有人高喝。

  青年充耳不闻,他每一步迈出都像是在践踏着黑日的尊严。

  “是个有点不听话的小子啊。”奥洛夫瞥了一眼瓦季姆,笑道。

  “我倒是不反感,年轻人终归是有点傲气的,黑日也确实需要一点不确定因素介入了,不是吗?”瓦季姆伸手打了个响指。

  “那家伙手上拿着的,可是神灵的信物啊,一帮没见识的家伙。”奥洛夫不屑地瞥了一眼上方,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帮弓箭手张弓搭箭的样子了。

  “对啊,皇族尽养些没眼光的垃圾货色。”瓦季姆也看向奥洛夫,两人相视一笑。

  那层无形结界在此刻显露出它本来的面貌,横跨天地,泛着土黄色光芒,它已经持续运转了数百年,是黑日最重要的屏障。

  光幕缓慢消融出一人高的缺口。

  结界是为他而开。

  青年驻足,他抬头,透过缺口能看到黑日上方的那片天,那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血色的天幕。

  狂风再度席卷而来,携带着一万个魔鬼的高呼声:

  “伟大的神灵啊!”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

  青年在风中放肆地狂笑,他猛地掀开那口厚重的金属棺,将手中的链坠套在棺中男孩的脖颈上,并大力亲吻男孩的脸颊。

  “谢谢你,阿贾克斯。”

  “谢谢你让我又回来了。”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我回来了,还是那个谜语人,深渊篇比起初版剧情大改,可能有刀子了,第一章在试试水的样子,如果看不懂也不用担心,看看我能否驾驭新的世界观吧,比起星海浮光来说,我觉得这一幕会更加精彩,也许你之前所有不明白的地方,在联系上下文之后会恍然大悟。

  致所有对我还抱有期待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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