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奥本】圣堂的赞咏诗
•impart，但是很意识流
•电影人设非现实向，作为理科生我对各位大佬只有崇拜
•但首先我是BT，其次我是BT，最后我是BT
•精神分裂描写预警
洛斯阿拉莫斯的无名小镇在1944年末迎来了第二个圣诞节。
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计划的时间中不可忽视的一天，与世隔绝的小镇为了证明依旧在人间，对庆典节日越发重视，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管是科学家、文职人员还是军事人员，人们能名正言顺地放下单调的工作，在轻松热闹的气氛中度过。这一年的3月在橡树岭工厂生产了第一批浓缩铀235后，那些从纸面和黑板上计算的数据正在一点点变为现实，材料被秘密运送到洛斯阿拉莫斯，学者们像是在家中后院玩搭积木一样，在实验室里记录那些新世界大门钥匙碎片。
人们需要信仰，于是有了神；人们需要寄托，于是有了宗教。在漫长枯燥犹如现代中世纪的时光里，被扼住喉咙的囚徒们对圣者矢志不渝的祷告，诗人要回到故乡，渴求垂怜的迷途羔羊痴痴仰望。小镇的主人走进酒吧，受人瞩目而不自知，圣诞树顶金星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吊坠在天花板上的彩灯闪烁在他周围，馥郁的酒香包裹着他，行到尽头，他已不知道接过多少杯女士递来的酒，男人围绕在他身边作谈，倾听他的低语。神啊，求你回应我们，这样苦闷的日子何时到头？疯狂的绝望者打翻烛台，点燃壁龛的幔帐，只为一睹玛利亚的脸庞。
【罗伯特，再喝一杯吧。】
【罗伯特，请过来和我们一起。】
罗伯特看向围住他的异乡人们：这位是物理学家，他的同事，是实验室里的好手；那位是图书馆管理员，是他同事的妻子，艳丽的美人；然后是下一位，再下一位......丈夫和妻子许久没有温存，单身的工作狂得不到释放压力的机会，酒精的作用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放纵与疯癫，欲念流连。
他想他可能醉了，不然为什么眼前重叠的人影边缘出现仪器中才能观察到的电磁波呢。有人在亲吻他，但他看不清对方是谁，他的眼前只有旋转的星辰，爆裂的焰芯，碎成片的玻璃，蓝色光带的尽头，是宇宙向他压来。
呼唤名字使他短暂的回神，他的面前是一位笑意盈盈的女士，但不是凯蒂，凯蒂怎么还没来？他们在跳舞，一圈一圈地旋转，他仰头，宇宙再次从天花板上降下，星辰穿透房板，重新落在他眼里。
他研究过死掉的恒星，天上的星星结束生命之后，会像人类一样被埋入土中许多年之后化为白骨和尘土微粒吗？也许用感性思维探索时，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对的，但是，有数学，数学的意义就是不管什么样的问题，在一次次的计算之后总会有结论的。
【罗伯特，你在想什么。】
【罗伯特，为什么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今天是圣诞节啊，派对上没有人应该扫兴的。
啊，他的领地意识在消退，视线模糊不清，思维进入混乱模式。
海森堡真的落在他身后了吗？海森堡可是个天才，他不该留在那个疯狂的国家的，他的领袖不会给他合适的研究环境，他一定会失败的。落叶的季节，德意志的青年温和地笑着，同罗伯特握手，罗伯特发誓自己在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那时他们都很年轻，充满了改变世界的想法，现在亦然。海森堡是个天才，可是，他注定要失败。
他和他都不再是纯粹的科学家，他们是国家机器上的一块零件，随时都可以被取下。
【我从不知道科学家们也会这样疯狂。】
【格罗夫斯先生，圣诞快乐，要不要一起参加派对？】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他。】
【罗伯特看起来有点醉了。】
【尼科尔森，派一队士兵开车在酒吧门口候着，派对结束后安全地将他们送回家。】
舞会重新开始。
有人解开了他的领带，细细研磨他的锁骨，他深色衬衫的下摆被从腰带中拽出来，又有人将他抱在怀里，不知姓名的手游移在他身上，朝着细瘦的腰腹以下探去。这太奇怪了，派对逐渐过火，他缓缓地眨眼，依旧神游天外，他的同事们、他周围的人都变了样子，他不认识这些不像人的生物是什么，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嘴巴张开，向他露出兽一般的獠牙。
他痛苦地颤抖身子，胸膛里灌入细碎的空气，喉咙里似乎涌上了铁锈的味道，可他的轻症肺结核早好了许多年，此刻留给他的只剩下病态的安静。他想念父亲送给自己的帆船，可惜那个时候身体不佳没能体验过，但是他不再喜欢大海了，他更爱沙漠，哦，还有弗兰克，他可爱的弟弟，在农场养病的日子里好在有弗兰克陪伴，弗兰克还好吗，如果要在这里试爆，熟悉沙漠的弗兰克会帮上忙的。
这是哪里？
这是圣诞节的派对厅堂。
不，这是宇宙。
宇宙的中心有一颗恒星，他在坍缩，内部的原子结构正遭到破坏，激烈的破坏，原子很快将不复存在，他的防守无济于事。
裂变、裂变、聚变。
是泰勒吗？是泰勒来参加派对了吗？
实验室讨论的自由度是被保护的，谁来也不可以干涉，实验室主任如是说。一周一次一小时的探讨从最初的辩论变成了某一方的单向输出和偶尔几句解答，裂变聚变不过是一词之差的两个方向，任何科研学者的求知欲都是强烈的，他信任泰勒的智慧能制造出对方想要的，如同他相信正在执行的计划终将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罗伯特......】
【......罗伯特。】
圣堂里的第一场震感发生了，恒星坍缩成了中子星，但还在继续，他发出了一声泣音，身体承受不住要滑到地上，他胡乱地下意识抓住了谁，把自己送到对方怀里，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在一阵旋转中——不对，宇宙并不能旋转，是他这颗中子星自己一边坍缩一边旋转。他被坠落到了柔软的地方，宇宙里哪来的沙发？他没头没脑地陷进去，这下他真的逃不掉了。
宇宙的帷幕升了上去，他对面出现一张椅子，琼转过头，美丽而哀伤地望向他。
—罗伯特，不要再送花了。
—啊，琼，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
琼向他走来，皮肤在幽暗的室内暗淡着，她跨坐到他身上，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不要太给自己压力，也不要太辛苦了。
—我只是痛苦于失去......
琼吻住他，将他想说的话堵在嘴里。
在窒息般的眩晕中帷幕又被拉起，他的学生在宇宙尽头呼唤导师，但是他无法到达。
中子星坍缩得更厉害，他的引力场是如此强烈，以致于靠近他的东西都将被他捕获，并且再也不能从他体内逃逸出去，连光也不能，很快，他就像个纯黑的无底洞一样。他的身子终于停下了颤抖，似乎能够承受了这样的颠簸，垂折的脖颈往后仰着，锁骨处的齿痕被一遍遍舔舐，一遍遍描摹，他的泣音更重了，呼吸沉得如同浸了雪的风箱，拉出推进，拉出推进，好冷，好痛，他的保护机制想要合拢自己，然而当有人抱住他恳求索取，他便给了那人，无意识的。
不过是圣母献祭而已。
实验室主任奔走在洛斯阿拉莫斯的各个角落，加晚班时才会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大部分的白天他总是闲不下来，消瘦得几乎能抱个满怀，但又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在那副身躯里。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清楚每一个工人的项目，了解每一场试验的进度，团结着所有人。他是多么令人信服，多么崇高，多么伟大。那，神啊，可以为我们燃烧吗？好，如你所愿。
这是多么难忘的回忆！如同古老的戏剧中讲述的那样，神在信徒的渴求下奉出了自己，没关系，每个人都会得到救赎，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因为今晚是狂欢夜！！
最后一个人退出神的身躯，为他打理好衣物，他终于能安稳地躺在那里了，睁着盛满世界的蓝色眼瞳一动不动，唯有搁在胸前的指尖微微颤抖。
【凯蒂......对不起。】
【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的。】
“罗伯塔，我来了。”
“......凯蒂？”
他分裂良久的大脑回到了原位，视线里出现了妻子的脸，他想回答她，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多沙哑。
“我......”
他想起身，腰使不上一点力气，支着身体的手臂也在打晃，只起来半个身位便向后砸去，被凯蒂一把抱住，有了支撑，他靠在妻子的怀里，迟愣愣地看向四周。同事们围成一圈，关切地看向他。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你都不知道你喝了多少酒，罗伯特，你压力太大了。”
“你甚至错过了派对前的赞咏诗！”
“凯蒂......送罗伯特回家吧，他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
罗伯特环视一周，屋子里洋溢着圣诞气息，也可能真的醉到断片，什么也想不起来。凯蒂将他扶起来，夫妻俩勾肩搭背站在一起，仿佛两个人都喝醉过一般。在一片“圣诞快乐”的祝福声，夫妻俩走出了酒吧。
关门后他分明听到了妻子一声冷哼，不过除了身体上的异样外他心情尚好，便笑着对凯蒂同样说了一句圣诞祝福。
凯蒂看了看他，突然拽着他风衣的衣领，将他拖到自己面前，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尾声：
意识流很玄乎很不好吃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写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