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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我的生命之歌(朗诵稿)

2022-11-23 21:19 作者:babybag  | 我要投稿


我是红军的女儿,生于1935年11月1日。母亲说,我是在故乡桑植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出生的。母亲自己拿起剪刀,剪断了脐带。我的母亲叫蹇先任。当时父亲贺龙刚打了打胜仗。他骑着那匹高头大马,火速赶回贺家老屋激动的把我抱起。“我家小毛毛出生了,还没来得及取个名字呢!”姨父萧克说:“军团长刚打了大胜仗,又喜得千金,我看孩子就叫‘捷生’吧。”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

部队就要出发,父亲想找个忠厚可靠的人家把我托付。但没人领养。在当时,让敌人查出谁家里藏有红军将领的孩子,是要满门抄斩的。父亲对母亲说,“看来,没人敢收养我们的孩子。我们干革命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吗?这孩子我们自己带走!”父亲叮嘱母亲一定要照管好我,特别是过封锁线时,宁可让我憋死闷死,也不能让我的哭声暴露了红军。父亲还交给母亲两枚手榴弹,“你们母女俩一旦被敌人困住无法脱身,就引爆它们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母亲紧紧抱着我,含着眼泪点头。就这样,我刚出生18天,就开始长征了。

母亲用布袋子兜着我挂在她胸前,有时也把我放在一只由小骡马驮着的摇篮里。母亲生下我就没奶水,我饿了,尿了,骨头被小骡马颠得快散架了,我只会哭,不停地哭。长征路上没有粮食,主要靠吃草,很多人中毒。父亲下令成立“试吃组”,成员都是共产党员。母亲把试吃过的野菜,捣成菜泥抹在我嘴里,又苦又涩,他们就捏着我的鼻子灌。

长征路上一路都有我的哭声,有时我不哭了,大家就担心了。一次我发烧,大家见我两三天都没有动静,都以为我活不成了,有位叔叔找了块花布给母亲:“娃走的时候用这块花布包她吧,她到底是个女娃。”后来,母亲用当地老百姓的土方子竟让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我又开始哭了,大家喜笑颜开。

在乌蒙山,部队连夜突出重围,走几十里山路不能出声。母亲用小被子死死捂住我,我的脸成了茄子紫,差点背过气去。过了封锁线,父亲用大衣把我裹在怀里,指挥队伍奋勇向前。然而在一个山口,父亲指挥迎敌时,我像个飞出去的包裹,从他的怀里重重地摔了出去。后来走在队伍最后的一位细心的伤员,一瘸一拐的循着哭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我。 战后,父亲掉转马头疾驰数十里地回去找我,看到伤病员怀里刚捡的襁褓,他的泪水夺眶而出。过雪山时,山高路滑,寒风呼啸,母亲背着我,像登天那样一步一步往上攀。千辛万苦翻过雪山后,母亲伸出手,摸摸我的鼻息,听见我的哭声,她激动得哭了。因为当时很多人,包括我的二舅,十六岁的蹇先超,就冻僵在雪山上,再也没有起来。

长征这一年,也有些叔叔阿姨的孩子夭折了,送人了。父母几次也想把我送人,可我不断生病,他们见我病着,总也不忍心丢下,只好带着走。

我的哭声,常牵着大家的心,长征队伍里常传递着一句话:捷生又哭了!捷生又哭了!

是的,在这条充满险恶和饥饿征途上,我的哭声竟然成了一种生命在延续的象征,天上飞机的轰鸣声,地上的枪炮声,那日日夜夜坚定而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都已深深注入我生命的血液里。

是的,我的长征,留下的是一路哭声,也是我的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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