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二节 时钟塔与埃尔梅罗的公主
伦敦城区，上午九点。
地铁拖着尖锐的呼啸声缓缓停靠，人们纷纷涌出车厢。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魔术协会的所在地吗？
天空笼罩在灰暗的薄雾之下，云层厚得像千年冰川，连同身边的人的衣服颜色仿佛也暗淡下来，一起沉浸在死不死活不活的灰色里。街边是鳞次栉比的红砖小楼，在一片灰色里倒显得引人注目。围着黑色围栏的公交车站宛如困兽的笼子，既新奇又有点好笑。因为差不多正是工作时间，街上行人不多，但都行色匆匆忙着赶路，无暇顾及外乡人的目光。
“小子，第一次来伦敦？”身边的男人重重地在肩头拍了我一巴掌。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所长先生。”
戈尔德鲁夫所长哈哈大笑，“没关系没关系，这里可是我的老家，有我带着你！”
“那就有劳了。”
“别客气别客气！走走走，先去报个到......”所长豪爽地招手叫了辆车，一开门，钻进车里，“到近郊！”
三天前，迦勒底收到了魔术协会的通知：
【菲尼斯·迦勒底负责人及职员诸君：
如往常之计划，魔术协会全体代表出席的协会会议将于某日于时钟塔本部开幕，作为天体科下辖之重要机构，贵所亦受协会重视，望贵所派遣代表一二，按时拨冗与会。余事等因奉此应于会面详谈。】
落款是魔术协会，一位名叫“约翰逊·索拉里斯”的负责人，上面还盖着章。
戈尔德鲁夫所长告诉我们，所谓协会会议，就是魔术协会各家、以及分属重要的管事机构分别派出代表参与的决策性大会。会上各家会提出各种论题、议案以供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这些表决涉及多方利益，所以是明争暗斗的主要战场。
邀请函附带指认的迦勒底代表是戈尔德鲁夫·穆吉克，也难怪，毕竟他是所长，另外可随行一到两人。
“你小子跟我走一趟！哈哈哈哈！”
所长豪放的笑声回荡在管制室里。
就这样，我无奈地一起踏上了伦敦之旅。
到时钟塔是不能携带从者一起的——至少不能明面上带来。那些老古板魔术师名门里，很多人都认为迦勒底的英灵召唤仪式极度危险，甚至会威胁到现有秩序。在他们的地盘，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总之要多靠你们自己。”达芬奇慢条斯理地说，“但同时，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也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从拥有‘气息遮断’技能的Assassin职阶里找一位与你们同行，且时刻保持灵体化，只有万不得已才能出现。”
所长说，时钟塔不比迦勒底这般宁静祥和，那里虽然繁华，但更多的是名门之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甚至互相残杀。当然，大家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只不过桌子下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言外之意就是，带一位保镖还是很必要的。
“保障司令官的安全难道不是头号任务吗？！不是吗？！”戈尔德鲁夫底气十足。
一番谋划之后，我们便打点行囊出发去了伦敦。会议什么时候会结束、会经历什么，这些都是未知数。但即便是未知的东西，也总要去看看。
出租车风驰电掣，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矗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宏伟的钟塔楼——与伦敦塔颇为相似，塔尖高耸入云，古铜色的砖瓦看上去久经风霜，塔身连着一片连绵的建筑，两道大门半开着，弥漫着古朴威严的氛围。
这就是魔术协会的总部，时钟塔。比起办公大楼，这里似乎更像个监狱。一扇扇小窗子堆砌在墙上，仿佛艰难地呼吸着空气的窒息者，高耸而威严的建筑带来的是浓浓的的压迫感。
“来接洽的人在哪里，技术顾问？经营......”所长摆足了派头，却猛然想起技术顾问和经营顾问都不在，于是粉饰太平地咳嗽了几声，“咳咳，总之先进去再说啦，先进去。”
来参加魔术协会例会的人，大多和协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在初到伦敦之时，一般会有人作为接洽，先把各位代表安置下来，之后再做准备。按理说我们也不例外，但或许是因为迦勒底对协会事务参与较少，平素也和各大名门鲜有来往，导致我们一进时钟塔大楼就陷入了人生地不熟的境地。我和所长两个人转来转去，围着螺旋楼梯上上下下好几遍，也没搞清楚那些一间间屋子都是谁的领地，偏偏魔术师这种生物对于私人研究的私密性和领地感极强，贸然闯入无疑失礼又危险，我俩只能绕来绕去，找找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但遗憾的是，没有。
戈尔德鲁夫一屁股坐在过道旁边的长椅上，抹了一把汗，“怎么搞的？！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我看了看有点挤的椅子，只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所长啊，你不是法政科的嘛，直接去找他们不就好了？”
所长瞪了我一眼，“你懂啥！我......从小时候开始，那帮家伙从来都不认可我，我才懒得去找他们！也不知道杜尔还活着吗......要是能把她也接到迦勒底来就好了......”
正说着，从我们身边路过一个小女孩，她抱着一摞书经过，瞧了瞧愁眉苦脸的戈尔德鲁夫，本来打算当作无事发生，但听到“迦勒底”一词又停下了。
女孩回过身打量了我们一阵子，开口问道：“打扰了。请问两位和迦勒底有什么关系吗？”
我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女孩看年纪十五六岁，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和时钟塔制服，梳着马尾，一副学生打扮，虽没多惊艳，但也大方朴素。
所长疑惑地看了看她，心想我们并不认识这号人物，但还是点点头：“我们就是迦勒底的代表，受邀前来参加魔术协会例会的。”
那姑娘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思考了一阵子，“那，大叔你这是迷路了？”
所长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句话似乎槽点过多，他挥了挥胳膊，“我迷路？......我不死鸟穆吉克怎么会迷路......不对！你说谁是大叔啊！我还很年轻呢！”
“噗哈哈哈......”女孩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好，总之两位需要我带路吗？看样子两位还没有找到接洽的人呢。”
所长刚要说话，我急忙一把拍在他的肩上，顺便抢着点头：“需要需要！太感谢你了！”
不能再让他讲话了，主动来的向导啊！多么珍稀！走了可就没有了。
所长倒也没说什么，点头同意了。于是我们跟着女孩顺着楼梯上了两层。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我叫尤娜。”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经常听师傅说起‘迦勒底’什么的，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两位还没有落脚的话，带你们去找师傅应该没错。”
“哦？”戈尔德鲁夫挺了挺胸脯，“小姑娘，你师傅是哪位呀？”
尤娜笑了笑，指着一扇大门，“里面就是了，您自己去看吧。”
说着，她打开了门，轻声唤道，“师傅，我带来了两个您常提起的人。”
所长往屋里探了探头，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装饰类似办公室，简洁大方，铺着猩红色地毯，挂着金色的窗帘，进门处摆着一台复古式的留声机——比起听歌，更重要的大概是装饰的目的。
“啊啊，让我猜猜，是谁呢？......”
作为对尤娜的问候的答复，屋里传出了有些戏谑的女声，随之而来的是清脆的落锁声。
大门微微打开，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戴着贝雷帽、穿着深蓝色制式服装的女子，臂跨着红白绶带，飘逸的淡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不知为何，她的右瞳孔呈诡异的赤红色，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看我们，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女仆打扮的、浑身银色的人偶。
我拍了拍脑袋，感觉里面嗡嗡直响。
太巧了。
简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啊，上午好，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弟子——以及那边的......所长大叔？”
“所以说我不是大叔啊！”
“只有被戳到痛处的人才会气急败坏哦~”女子微微抬起头，“那么，你过得还好吗？我的弟子~希望我那个笨蛋哥哥没给你们添太多麻烦~”
我深吸了一口气。要冷静，她姑且还算是我们这边的人。
“谢谢，我很好——莱妮丝师傅。”
埃尔梅罗的公主——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尓缇。
在那次伦敦失忆事件之后，莱妮丝小姐便堂而皇之地成为了我师傅，从此再也改不掉这个称谓了。
“这位是戈尔德鲁夫·穆吉克先生，我们迦勒底的现任领导。”
莱妮丝看了看新所长，若有所思，“奥尔加玛丽的继任者么......穆吉克......哦，法政科的炼金术师家族啊。那你怎么不去找化野菱理小姐？”
戈尔德鲁夫哼了一声：“化野小姐姑且不论，我可不想再见到本家那群嘲笑我的人！”
莱妮丝笑笑，没说什么，转身对尤娜讲道，“帮两位找个住处吧，距离会议开始已经不剩几天了。”
尤娜点点头，进屋去找钥匙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落脚点终于有了着落。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