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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守林人

2023-07-18 16:07 作者:麦尔德_Mild  | 我要投稿

离开莱塔镇一路向北,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抵达骑士之国卡西米尔。纵使这个国家信仰的骑士精神早已充满铜臭,但是深埋在库兰塔心里的对草原与森林的向往大概是他们选择了尽量不破坏环境去发展的最后一根弦。
格拉尼曾多次向我讲述自己在卡西米尔的经历,描述过一个个在草原上度过的日子,让我也在不经意间产生了有朝一日要去找个没有移动城市的草原看看的想法。好在罗德岛本舰就在朝着卡西米尔的方向前进,我便决定先去一次卡西米尔,随后再向着罗德岛方向返回。
流星曾和我说,当踏入卡西米尔的土地时,人甚至能够感受到风吹在脸上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虽然我全程是开着车的,可当我行驶上一片广阔的草原时,我却不由得松开了油门,下了车。流星姐姐说的没错,卡西米尔的风是湿润的,柔和的,温暖的,和叙拉古那冷酷得脸有些疼的风不一样,也和维多利亚那潮湿得感觉能滴水的风也不一样,是那种吸上一口就想靠在车门上就地休息,完全走不动道的暖风。
地图是罗德岛最高规格的地图,上面记录了几乎所有事件发生地以及、分部地址以及干员相关地点,无论深处何处,都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
比如我知道,最近守林人回卡西米尔的林子里了,每年的这段时间,她都要回去待上一段时间。而她在卡西米尔树林里的居所,就在这张地图上标着,别的规格的地图上并不会有。
作为乌卡冲突的前线,守林人所在的这片森林就位于卡西米尔靠近乌萨斯一侧的边境。现如今遮天蔽日的绿色穹顶之下,曾埋葬了不知多少燎烟不散的过往。
地图缩放比例不大,因此守林人的住所在上面标记的位置比较模糊,可能有比较大的误差,若是想要直接把车开进树林里去找,恐怕要费上些时日。除此以外,我知道守林人也有一直开着电台的习惯,里面就包括一定范围内能接受到的罗德岛发出的波段,但是很明显,我这辆小车并不具备发射罗德岛波段信号的能力,这个方法也是行不通的。
那也便只能碰碰运气了,人出没的地方,多少还是会留下些痕迹的吧。
地图上那个小点标记在离小溪不远的树林里,在我找到那条从山上树林里顺流下来的小溪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看不清树林里的前进方向,可是我也无法在树林外过夜,便只得拼一把,车轮碾压过小溪的河床,左右颠簸着向上,试图找到一片树林里靠近小溪的空地停车过夜。
越野车的轰鸣回荡在山间,惊动树林里栖息的飞鸟扑腾着翅膀四向离去。宽大的车轮卷动着河底的石头,溅起阵阵水浪,摇晃着缓慢前进。意识到自己的无礼造访惊扰了山中动物的休息,我心里也很是自责,但是却骑虎难下,只得继续前行,直到天快完全黑下来时,才终于从溪流中挣扎着驾驶出来,停在了小溪边一小片不能再小的空地上。
耳边终于没了汽车的轰鸣,山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风萧萧吹过,在这初夏的季节里走过,从溪流上带来清凉的水汽,再度让深山重归寂静。
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便携式的小炉子放在土地上,将几根后勤部不用了的木板竖着塞进垫好杂草的炉子里,擦亮一根火柴扔进去,随后再扔进去一些蜡烛的蜡油——这是我的一个喜好之一——随后看着小火苗冉冉升起,从炉子口中发出温暖的光。蜡油融化在木板上,很快将木板也一并点燃。
啊,为什么今天要亲自下厨呢?
因为我在莱塔镇上买了点菜和罐头,随便做个乱炖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将锅架上,水烧开,用溪水洗干净的包菜扔进去,萝卜切片扔进去,肉罐头打开倒进去,扔两颗辣椒,盖子盖上,剩下的就是听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和劈啪作响的木柴声,静静享受这静匿的夜晚,等待美食出锅。。。大概算是美食吧。
随手掐下垂下树枝上的一片树叶,将它折成特定形状塞进嘴里,就可以当做一个单调的乐器吹奏。根据叶子的尺寸和软硬程度,吹出来的音色也是有着较大的区别,寻找一片好叶子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许久之后,打开锅盖,用筷子直接从热气腾腾的锅里夹出菜来吃,这便是今晚的晚餐
晚风带来卡西米尔的温度,不算热,树林里很是凉快。我沉醉在晚风与美食中,逐渐有些忘乎所以,感觉爽到流连忘返。远离城市的喧嚣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就在此时,一直在我身边的那把剪刀忽地从我背后向我身侧飞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划出了破风声,拉出一道绚烂的星光,随即便是什么锐利的东西从我身前身后滑过,扎在草地上,冒着寒光,好似是被剪刀剪开的一支箭。
锈锤!
几乎是一瞬间,我警惕了起来,意识到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锈锤的袭击,赶忙一个翻身躲到车后,将飞回身边的剪刀握在手中,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判断人数和方位。
气氛一度十分紧张,直到来者先开了口。
“什么人!这里是卡西米尔边境,回到你的土地上去!我不会说第二次!”
我听到了武器上膛的声音,以及那位卡西米尔人因为愤怒与紧张而有些扭曲的喊叫。虽然对方看起来不是锈锤,但听这有些低沉的嗓音,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将剪刀掰成两片大刀片,用力将其中一片从车底掷出,在听见一声不小的动静后握紧另一片用力一扭,在一阵极强的牵扯力过后,我随即便被再度合并在一起的剪刀出现在了目标身后。看着眼前披着黑披风的目标并没有反应过来,我立刻施展了一手熟练的传统擒拿,将面前的人一个翻身按倒在了草地上,一脚踩下并踹开她的弓弩,随即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双手折叠着按在她背后,扯下了她的披风。
“唔!”
一声惊讶的哀鸣中,面前这位卡西米尔人的伪装被我撕扯了下来。黑色的披风之下,露出的却是棕灰色的长发,以及一对颜色与发色相同的鹿角。
是个埃拉菲亚?
天很黑,我只能借着我炉子发出的微弱的光尝试着分辨身下人的身份,按错人了的预感让我感到些许不安。
“守林人?”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真的按错人了,这恐怕就有些难以解释了。
不对啊,不是她先袭击我的吗?我为什么需要感到抱歉?
“你放开——麦尔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守林人恶狠狠的声音忽然被掐断,随即艰难地扭过头来,表情似乎变得惊愕起来。
天很黑,我看不太清她的脸,但是介于她已经被我除了武器,我还是赶忙松开了她。
在小锅炉边,一番沟通后,矛盾算是被化解了,尽管守林人依旧不太相信我的贸然造访,但是至少也算是缓和了下来。
“喏,来口肉不?”
“不了,我吃过了。”守林人活动着手腕和脖子,看起来刚刚被我那一下摔得不轻,让我一时间有些心疼。
“嘶溜——嘶啊——好吃。”我又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辣椒与肉的芬芳让我停不下嘴,“话说,你是怎么找出来的?”
“这么安静的山里,突然出现那么响的发动机声,我当然不可能听不到。”守林人平静地说着,扭了扭手腕,发出一声低声的呻吟,“呜——”
“我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你等下,我去拿个药膏。”
“不用了,我屋里有。”守林人忽然拉住了我,让我又坐回了石头上。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让人感觉有些尴尬。
“抱歉,刚才没有来得及分辨,就射了你一箭,那一箭是麻醉箭。”守林人的语气自责起来,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没事,你为了保护这片森林,相当辛劳了。”我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靠过来,“休息下吧,等我吃完晚饭。”
“你这么多天。。。一直睡在车里吗?”守林人关心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我的肩膀上也感受到了她依靠上来的感觉,“听起来很辛苦。”
“额,对的。”我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其实自己一直睡在画里的事情,更没有跟她说我每天起来都感觉很累的事情。
“我的屋子不远,今晚就不用睡在车里了。”忽然间,我感觉守林人的声线都变得温柔了起来,“就算是。。。我的致歉吧,虽然这也不太算得上。。。”
“我待一天就走。”我本想询问守林人何时回岛,忽然意识到这是十分私密的问题,便没有再过问,“明天我就往回岛的方向去。”
守林人的语气总让人感觉一直有什么心事,无论是在罗德岛还是现在。
“那,等你吃完,我带你回去吧。”
“嗯。”
“想听听我吹口琴吗?”
“相当乐意。”
有传言说,埃拉菲亚人都特别擅长乐器,人人都会至少一门乐器,我想大抵是因为大多数埃拉菲亚人都来自莱塔尼亚的缘故,所以上述说法或许有所偏颇,但是也算是歪打正着。
守林人好像并不来自莱塔尼亚,但是这一手口琴确实优雅动听,仿佛融入了这片森林的灵魂,感觉她的琴声都融在了风里,融在了万千生灵里,风带来的是自然的悠扬,带走的是满身的风尘,让人浑身轻松愉悦。
在他人展现表演欲时,不打扰他们是最基本的尊重。于是我便一直听着她略显哀婉悲伤的口琴声,吃完了饭,也洗完了锅,随后依旧一直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将那首或许是即兴的曲子演奏完,曲子里含有的些许忧伤也飘散在风中,用音乐的方式倾诉出来,或许会对她好些。
有的时候,人就是需要一个听众,而我很乐意充当这样一个角色,尽管这代表着经常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在倾听上,甚至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抱怨,但我依旧认为这是值得的。
我试图想用一片树叶和她一起吹奏,可是感觉这样多少有些破坏了氛围,想想便还是作罢了。
直到音乐声种随风飘去。
“唔,好像有点太久了。。。”不知何时,守林人停下了吹奏,我才从音乐声中反应过来,“好久没有给别人吹过了,有点。。。怀念起过去了。”
守林人抬起头,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林看向天边的双月,感觉语气又低落了下去。
“该休息了吧,不早了,大半夜被我打扰出来,也挺累的吧。”我拉起她的手站起身,对上她仰天的视线,对她说道。
“唔。。。那就走吧,你的车停在这里就行了,我的屋子离这里不远。”守林人缓缓站起身,朝树林深处看了看,有回头看了看我,将我拉到她身边,带着我一起缓慢地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真美啊。。。”我闲庭信步着,鞋子在草丛里穿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宁静,令人身心舒畅。
“麦尔德说的是什么?”守林人也放满了脚步,似乎并没有在急着回屋子的样子。
“美景,美人。”我仰头看天,随后又低头看向身侧看起来有些低沉的少女,试图让她开心起来,“守林人感觉就像是这片树林的守护神一样,在这片树林里显得格外的美。”
晚风缓缓吹过,很是清凉,吹动守林人的发丝飘过我的身侧,也吹动我的心。
我必须要承认,守林人是那类很美的人,但是更加偏向冰山美人的味道,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纯洁澄澈,在诱人眼角流线的陪衬下,总让人挪不开视线。
“唔。。。”守林人没有回话,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我的手,生怕我在森林里迷了路似的。
“很长时间都一个人守在这片森林里,辛苦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见她没有抵抗的动作,便转而搂过她的柳腰,用手心搂住她的侧腰,将她往我的方向不自觉地拽了拽。
“这是我。。。的职责。”守林人说道,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搅到森林的美梦。
“但还是辛苦了。。。”与她一道,我的声音也放轻了下来,“我以你为傲。”
这场对话就这么忽然停止了,直到夜色朦胧中,一栋亮着灯的屋子缓缓出现了轮廓。很显然,那就是守林人的住处了。
“到了?”
“嗯。”
守林人带着我走上木制台阶,踏上了悬空的地板。
这栋屋子看起来是纯木的,由数根粗木支撑着悬在空中,在屋子下方留出了大约两米高的空间,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
台阶的木头,踩上去发出了些许吱呀的噪声,即便是我重重踩在上面,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安全的摇晃,走上台阶后的地板亦然。
“好好看的屋子啊。”我跟在守林人身后,走过原始的木门,房屋内的地板依旧是朴素的纯木,四面八方看到的都是木头,反而一盏纯白的等倒是有些不符合整体风格,但倒也能理解,毕竟是通电的,“我也曾幻想自己住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由自己砍伐加工木材纯手工打造,那样的生活。。。真的很符合我养老的幻想。”
“可你还远远没老。”守林人推开了房间的门,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个枕头放到了床上,“也有传言说,你不会老。”
“怎么会呢,是人总有老去的一天,这是这片大地的规矩。”
我还不见得就属于这片大地呢——我心里想着,在守林人的客厅里转了两圈后,跟着她走进了她的卧室。
她的卧室装潢同样简朴,一个衣柜,一个衣架,一张木床,两扇窗,就是房间的全部了。深吸一口气,除去来自自然的芬芳以外,也再没其他的味道了。
看起来很是结实的床上只放着一床被子,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枕头被守林人整理好排在床头,勉强算是能在这张不比单人床大多少的床上挤下,看起来相当拘谨。
“已经不早了,麦尔德也早点休息吧,长途跋涉应该很累了才是。”守林人坐到床边,将黑色的披风卸下,顺手扔到一旁的衣架上,正好挂了上去。
我正暗自钦佩于她熟练的披风投掷技巧时,忽然注意到她正一言不发地盯着我,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抿着唇,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一般。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匆匆走出了她的房间,顺手帮她带上了门。
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我环顾着这栋几乎什么都没有屋子。一间厨房,一个客厅,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便是这栋小木屋全部的房间了。若是以移动城市的视角来看待这栋木屋,恐怕已经不能用朴素来形容了,得叫清贫。但是再想到这是守林人独自一人做出来的住处,能具备四个功能性的房间,还都能做到不漏风不漏雨,实在是相当高的技术了。居住在无人的森林里,唯一能与“现代”挂上钩的,恐怕也只有头顶的日光灯了,别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应奢求。
“好了,进来吧。”
守林人闷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一下子站起身推门走入,只见守林人已经换上了一身更加朴素的灰绿色睡衣坐在床边,直直地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带睡衣了吗?”
“喔天。。。我好像真的没带。”
我猛地一拍脑袋,懊悔于自己竟能愚蠢到这种地步,便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我现在去拿。”
“算了,我不带你,你也不认路。”守林人叹了口气,拉住了我,“我衣服也已经换了,天也不早了,你脱了直接睡吧,天不冷。”
“唔。。。哦。”
想来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守林人,我也只得在她身后,麻利地脱下衣服,躺进了她的被窝里。
守林人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来。
小小的床在设计之初并没有给两个人睡得舒舒服服的空间,赤身裸体的我很自觉地紧缩着,像根竹竿靠在床边缘,试图给守林人留下更多的空间。美少女总是要去更加体谅的。
“你不怕掉下去吗?”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守林人的声音。
“哪会,我比较怕你睡不舒服。”
“这没什么你好担心的。”
守林人的手忽然楼过了我的腰,用不大但是无法抗拒的力气把我往床中间拽了拽。小小的床显然不能容纳两人舒舒服服地睡着,但是看起来守林人并没有那么排斥我的样子,同一床被子下,肉体的接触反而让人感觉特别安心。
“你是只能平躺着睡觉吗?”
想到守林人的角可能会比较碍事,我便关心道。
“不是不能侧着睡,这个枕头是能让我侧着睡的。”
守林人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面对着我侧躺着。看起来有些碍事的角深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并没有因为搁碰而影响她睡眠的样子。
见她已经转过身来,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便径直凑上前去,手臂弯曲搂过她的后腰,将她搂入怀中。
“唔!”
一声有些轻的惊呼,守林人的身体抖了一下,但也没再多说话。只是一瞬间,我感觉这张不大的床变得宽敞了不少。
“快睡吧,不早了。”我盯着她那在黑夜里依旧反射出光芒的眼睛,冲她眨了眨眼,拍了拍她的身体,“该休息了,守林人。”
“唔。。。”
守林人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缓缓闭上了眼,呼吸变得平缓了下来。我一手搂着她的身体,另一手牵着她搭在我掌心上的手。
守林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氛围,就像这片森林一样,祥和,安宁,让人无法不去喜欢。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木香,那是专属于原木的芬芳,哪怕是被工业加工过的原木家具也不会有的那种纯正的清香,仿佛依旧能够从木材上感受到树木的生命力,感受到它转移到了房屋内的人身上。
守林人的身上,就一直有这样的清香,即便是在罗德岛上,我也能闻到那来自卡西米尔森林的芬芳。
而此刻,那位仿佛代表着森林的少女正休憩在我的怀中,呼吸平缓,神色平静,而我却意外地显得有些不安。是因为我并不属于这片森林而被森林排斥了吗?大概是我又在乱想了,更有可能的是我没穿衣服,却又抱着一位衣着整齐的少女睡觉,但却又什么都没做的原因吧。
算了算了,天越晚心越乱,早睡才是王道。

感觉天亮得要比我想象的快得多,可能是在夕的画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摸不清楚现实世界的昼夜交替频率了,在我迷迷糊糊地被守林人叫醒的时候,我还以为天还没亮,可事实是守林人已经把两人的早饭都做好了。
“早该起了,再不起早饭就凉了。”守林人背身站在窗边,看着懒洋洋的我,眼神里似乎有点不屑,像是在看不起我这样懒惰的人一样。
“喔,起了起了——”
我掀起被子,就感觉到一阵风穿过守林人的卧室,吹得我浑身舒畅,不禁伸了个懒腰。
“我先出去了,你快点穿衣服。”守林人背过身去,走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我好像听到客厅里传来了碗筷之类的声音。
忽然感觉守林人好贤惠啊——
我看着昨夜睡觉的守林人的床,忽然痴汉似的笑了出来。
总感觉自己梦幻中的退休生活,已经提前体验到了呢,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

“很好看呢,守林人的衣服。”
“嗯?”
一头灰绿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却没有半点凌乱,与头发颜色相近的无袖连衣裙一样的衣服包裹着守林人纤细的身形,却在这片森林里没有显得那么柔软,下摆自胸口下方垂下,停止在大腿中间的位置,配色朴素但不简单,是最适合守林人的那种。最近天气转热,守林人完全裸露着肩膀和手臂,纤细修长的手臂很是耐看,而戴着黑色露食指手套的手则紧紧牵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衣摆末端,却见一双紧贴细腿的黑丝更是耐看,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腿型,而更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的是,黑丝上方衣摆之下偶尔能够看到一眼的黑色吊带,下吊着黑丝的上边缘,而向上则是深入衣摆之中,引人浮想联翩。
“我是说,守林人今天的穿搭,相当漂亮呢。”我歪过头,对她笑了笑,想在她脸上也看到点难得的笑容。
“还行吧。。。”
守林人侧过脸去,走路的速度似乎变快了,我看不太清她的脸色,到底有没有在笑呢?
我们走在去洗澡的路上。守林人说森林里不远处有一处小池塘,溪水流经此处,活水不断,清澈见底,在这逐渐燥热的日子里是个洗澡的好去处。
“守林人?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嘛——”

溪水潺潺,我牵着守林人的手,走在清澈的小溪边,向着小溪上游走去。
守林人的手很柔软,与她平日里表现给其他干员的第一印象差别很大。很多人都和我说守林人看起来不太容易接触的样子,以至于昨天我刚见到守林人时心里都有些打嘀咕,直到她让我赤身裸体地和她躺上同一张床,才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
我不松不紧地握着守林人的手,但她似乎有意将我的手握的很紧,生怕我走丢了似的,于是我便有意地走得比她慢上一些,将她的脚步故意拖慢,心里实际上抱着些调戏的想法。
“还有多久啊——”
“不远了。”
“诶,有柳树诶——等我一下。”
“做什么?”
我强行挣脱了守林人的手,跑向了小溪边的一颗柳树。守林人见逮不住我,脚步一下子快乐起来,很快就赶上了我。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仔细打量着柳树垂下的柳条,用手掂量比划了一会儿后,掐下了三根最柔软的柳条,长度基本一致,随后将第一根绕三圈成环装,第二根与第一根互相缠绕三圈,第三根再如穿麻花一般在前两根之间来回穿插,最后首位固定上一下,便成了一个最朴素的柳环。
我见守林人在我身边看着我,便将柳环扣到守林人头顶上,用双角卡住。守林人缩了下脖子,有些疑惑地用手碰了碰柳环。那一刻,我感觉守林人一直阴云笼罩的眼眸里,闪出了一丝亮光。
“嗯,太适合你了。”我面对着守林人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守林人似乎有些娇羞,低着头用脚来回蹭了蹭地面,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样子。
“守林人,你今天真的太漂亮了,我实在是难免有些心动了。”
“唔,麦尔德居然还会做这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的,感觉好像没人教过我。”我凑上前去,搂住了守林人的腰,“继续走吧,我可爱的小鹿~”
“唔!”守林人似乎往后退了下,似乎是被我突然亲近的动作和话语惊吓到了些,但是被我的臂膀拦住了去路,见无法保持先前的距离,便又再度凑了上来,很是依赖地贴在了我身侧。
沙沙——
风吹过小溪边的草地,树叶的声响很是清脆,小溪里潺潺流水滚过一颗颗被打磨得能折射出五颜六色光芒的石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我搂着身旁的小鹿,她似乎不再如刚才那般赶路,转而更加享受起了路途的过程。
我看着与她发色很是搭配的柳环,却不由地幻想起她这样美丽的少女,若是头顶白色花环,身穿白衣,该是怎样一副美妙的场面。
可在这时,守林人又停下了脚步,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却见她面色微红,见我回过神来时,又有些娇羞地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着。
“你在。。。看什么?”她的声音有些轻,如同她身上散发出的森林的清香,溶解在温暖的风里。
“我在看森林的美人。”我微笑着,帮她又扶了扶被风吹得有些倾斜的柳环,可随即又忍不住抚摸起她柔长的秀发,再顺着流下的发丝,搂住她柔软的腰。
故意用手指撩拨了两下她敏感的腰部曲线,冲她坏坏地笑了笑,示意她再离我近一点。守林人侧着脸瞥了我一眼,看起来有些害羞地抿着嘴,但还是贴到了我身侧,与我紧紧相靠,感觉一旁的角都快要戳到我的脸上,但我并没有丝毫介意。
“一个人守在这片森林里,一定很孤独吧。”
“我还以为。。。罗德岛的博士会是一台只会工作但是看不透女孩子心思的机器呢。”
“哦?”我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什么时候被当做是呆木头的代名词了?”
“可能是我平时和麦尔德相处的机会太少了吧。。。”守林人轻咳两声,“现在看来,或许早些意识到,会让我和你的相处更加融洽些才是。。。”
“怎么听你的语气里还有些后悔的意思?”
“唔。。。到了,就这里。”
穿过一片树林,最终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小池塘。上游的清水流下,注入这片池塘中,又在另一端继续往下流。正是因为不断有水流流进,这片池塘则显得是如此清澈。
再细看,池塘底部和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头,显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特意挖掘打磨而成,甚至还半边深半边浅,有种游泳池的感觉。
“不错的澡盆,正好适合现在热起来的温度。”
我用手碰了碰池塘里的水,温度适宜,深度也是差不多能泡到胸口的程度。
“泡一泡吧,就当是这片森林的馈赠了。”
森林的馈赠。。。我不太分得清,森林的馈赠是能在池塘里泡澡,还是看守林人在池塘里泡澡。
守林人带了毛巾,但是下水后却并没有使用,只是侧仰着看向树林,坐在池塘里,两条手臂摊开搁在池塘边缘的石头上,颇是自在。
手指在石头上来回敲击着,不一会儿就牵到了守林人的小手,随即趁机将她握住,用拇指刮蹭着她的手背,实时观察着她微妙的表情。
“你害羞了。”我微笑道,歪过头去看向她。
守林人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她将另一只手缩了回来,做了个想要遮住胸口的动作,却很不自然地从胸口划过,落入水中,改为撑着池塘底部。
“这样的场合,很难不会害羞的。”
我笑了笑,视线从她身上改向前方的树林。正巧一阵风吹过,摇晃着池塘周围的树叶。看树冠被风吹得来回晃动发出沙沙声响,里面却又夹杂着几声躁动的水声,显然不是上游流下来的声响。我微笑着,悄悄闭上眼,注意力全部放在靠近守林人那一侧。水声逐渐靠近,水面的波纹不断从身侧碰撞上我的皮肤,水波起起伏伏的触感十分明显。没一会儿,水声便消散开了去,水面也再度平静了下来。
我张开手臂,向右侧后方径直捞去,不出意外地触碰到了一具温暖的胴体,随即将她往我怀里一拉。
“唔!”
听得一声惊呼,我将已经挪到我身侧守林人揽进了怀里。睁开眼,看见她稍显惊讶的表情,或许并不是不知道我能意识到,而是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直白的举措,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却显得有些紧张,在我将手搂上她的腰时,她更是害羞地支起双腿卷起身子,侧过脸去,却不遮脸颊的微红,更显出动人的美丽。
长发披散过肩膀,长度将将能够流进池塘里。我伸出手去试图抚摸守林人的角,却在手刚触碰上她那树杈一样的角时,被她忽的一下躲闪了开来。
“啊——”
“啊、弄疼你了吗?”我一下子缩回了手,搂住她身体的手臂也不免收了收力。
“没有,只是。。。摸我的角的话,有点为难。。。很痒。。。”
守林人的声音一下次前所未有地软了下来,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从未被他人接触过的敏感点,酥软中带着点温柔,颤抖中又夹杂着惊吓。她的身体缩得更紧了,小巧的尾巴在水里来回摇动着,身体也往水池里滑了滑,让水没到了肩膀的位置。
让我有些摸不清楚她是生气了还是什么。
可是那坚硬角表面有些柔软的茸毛感依旧徘徊在我手指尖,让我不由地想再去摸上一次。
啧,过一会儿吧,现在看起来。。。不太合适。
可当我看着她抱着双腿缩着的样子,我又实在是有些难忍。。。
“很痒吗?”我又将她搂到了怀里,抚摸着她另一侧的腰肢,习惯性地安抚着怀中的少女,“是埃拉菲亚人的种族特点吗?”
“下次要摸的话,记得提前说一下。。。”
“那,我要摸咯?”
“唔——唔!把我抱起来做什么——”
我将在我身旁抱着双腿的守林人一把抱起,让她侧着身坐到了我的大腿上,右手勾在她身子右侧揽住她的身体,左手抚摸过她的双腿,将她的腿放松下来摊在池塘底部,引导着她侧着靠在我胸口,如小鸟依人,感觉异常满足。
左手抚上守林人的角,仍有水珠滑落的手指触碰上守林人的角表面。本来觉得应该是坚硬的角表面并没有我摸到的与别的种族相同的触感,表面像是覆盖着一层青苔一样的茸毛,摸起来软软的,但是只有不厚的一层,并不是很捏得动。
“呜。。。呜!。。。”
胸口传来少女难以控制的喘息,带着些忍受不住的呜咽般的声响。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右手按在我胸口,微微遮住泄露出动听嗓音的嘴,诱得我都不知道是该及时停手,还是继续按揉。
思绪混乱着,我低下了头,亲吻着她裸露的肩头,用舌头扫去柔软肌肤表面的水珠,仿佛都带着守林人身上的清香,贪婪地舔舐着,品尝着这从守林人身上取来的甘露,感觉自己这样的行为简直舒爽无比。
“呜!麦尔德。。。!”守林人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一道颤抖着,呼唤出了我的名字。
“守林人。。。一直一个人守在森林里,你辛苦了。”我抬起头,亲吻了一下她的柔软的耳背,又说道,“至少我在的这天,让我好好陪一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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