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短,神不短——愿我们也能找到内心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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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今啼号声不止,惟泪莫忍任其流。他年再忆今日事,求君低语为我侍。
——艾玛·维尔德《哀温之诗》
我对这部番的了解,完全是意外碰到的——一些好番我都看完,也正寻思着有没有比较好看的番。有一天,它出现在了首页推荐中。
当初看第一集的时候,我觉得这部番在题材上很像我三年前看过的另一部番《可塑性记忆》——女主都是机器人,并且最后都停止了工作,这两部番也都是催泪番和治愈番。除此之外,两部番都传达出同一个思想:“愿终有一天你能和重要的人重逢”,在《可塑性记忆》中是水柿司和下一个机器人,而在这部番是男主屑屋从休眠的星野梦美(顺便一提,《影之诗》的主播“星野饼美”的名字就取自这里,这也是我后来去查相关资料看到的)身上取走带有她的记忆的卡片,寻找下一个机体承载她的记忆。但是和艾拉不一样的是,梦美十分天真无邪、开朗可爱,而没有艾拉的傲娇内向。
今天,我看完了第一遍,感触颇深。尽管只有短短的五集,并且平均每一集的长度比正常的番剧每一集的长度短,但是我仍然收获了不少。
不愧是催泪番,也不愧是Key社作品——我已经看过不少类似题材的番剧,而最后一集,梦美即将停止工作时和屑屋的对话,虽没引起我情绪上的过多波动,但是回看的时候打开弹幕,能看到不少朋友们把“泪目”之类的词语打在了公屏上。

在《可塑性记忆》的长评中,我就说过催泪番催泪的三点原因——剧中人物的遭遇、人物的感情和前后反差。在这部番里第三点没有体现——因为这是一片忧郁的世界,经历了细菌武器的侵袭而被抛弃的“封印都市”,又不断下着雨,给人以苍凉之感,也正面衬托了剧情的悲剧性。这不是《可塑性记忆》一样的反衬,而是正衬。

剩下的两个因素,则都有所体现。
星野梦美,一个多么可爱、天真的机器人。如果说艾拉的心智有十三四岁,那梦美大概只有七、八岁。对工作人员的任务唯命是从,也会将客人的需求视为命令,充满着童真。正是因为她的无邪,就算是29年过去,废弃的天象馆内没有一人访问,她孤零零地守着,也未曾感受到孤独;也正是因为她的纯真,使她即使一开始被屑屋嫌弃,也不依不饶,最后让屑屋心软,也使她看到屑屋面临着生命威胁时,出于保护客人的心理反应,挺身而出保护了屑屋,但是自己因严重损坏无法继续工作。即使梦美没有这番遭遇,最后结局也是使然,因为封印都市的电力已经中断,我们仍然可以预料到梦美的结局。而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梦美的结局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惨烈。29年间的孤独生活终结后却没能多过几天有陪伴的生活,临终前梦美依旧挂着的笑容,以及发颤的声音,还有屑屋的感情反应,无一不是使人潸然泪下的成因。能在天堂能有人陪伴而逃离孤独的生活,也是我题记中写的那句歌词所在的意义了。

除了催泪,这部番也有治愈的成分。
第一,虽然物质上的星野梦美已经灭却,但是其精神还将传承下去。最后屑屋取出了梦美身上的存储卡,准备寻找下一个机身插入存储卡,使梦美的记忆得以在下一个机体中得到传承。或许新的机体不像梦美一样温柔可爱、天真活泼,但是只要梦美的精神得以延续,也就足够了。
第二,也是重点,就是故事开始时和结束时男主的心境变化——从一开始只顾在荒废的世界里从化作废墟的城市回收贵重资源而对其他一切不感兴趣,到后来在梦美的努力下勉强答应梦美看星空,再到后来主动修复投影机“耶拿”,最后因为梦美的逝去而流泪,这个变化,正是我题目所说的找到了一片自己的星空,感受了生活中存在着的美好。

换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不也是如此吗?
我们生活的年代,不像剧中的战争,我们的生活是平静的。之前,我在《点兔》的长评也说过这个问题:我们都在自顾自往前走,盯紧远处的终点始终不放,但是却不懂得往旁边移一下目光,去欣赏美好的风景,就像剧情一开始的屑屋一样,只顾着收集贵重资源,却忽视了在天象馆感受美丽的星空的美好;亦或是像《冰菓》的男主折木奉太郎一样,坚持着内心的“灰色节俭”而忽视了身边的彩色。


很荣幸,屑屋能够遇上梦美,奉太郎也遇上了爱瑠和古典文学部。而屑屋原本是钢铁一般的存在——坚硬,看似很难改变,而且还有些死心眼。他都能在贵人梦美的引导下找到自己的星空,是不是对我们很有鼓励意义呢?

梦美,她是传颂星星的人,也是引导屑屋找到自己的星空的人。现实生活中,我们也不会遇到像梦美一样的纯真无邪的面露微笑机器人,但是我们仍然会邂逅引导我们找到属于自己星空的人。当我们偶尔停下脚步时,或许就有机会找到这个“梦美”了。

2021-8-25
现在,我已经看完了刚刚上架的OVA,又多了一份感受。
OVA可以说是正片的前传——讲述的是灾难和战争没有来临之前梦美的日常生活。在番外篇中,所渲染的环境是温馨、和谐的,而且梦美也过着幸福的生活。对于没有看过正片的观众来说,这一切都是相当普通的,没有什么值得鉴赏的地方,但是对于看过正片尤其是梦美的最后遭遇的观众来说,却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
鲁迅曾经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而这部番是真的做到了——前传极力渲染梦美生活的美好和所处环境的温馨,和正片战争的世界形成了强烈反衬;并且正片中梦美一开始是被男主屑屋所嫌弃的,这也与OVA中梦美被众多游客爱戴形成了对比。而在OVA中,梦美的善良、天真、可爱也被极力渲染,但是这一切却在正片的结局全部消逝。正是这种强烈的对比,才让我们能够充分带入星野梦美这一角色当中,才让我们能够为梦美的遭遇感同身受。

总的来说,《星之梦》讲述的是一个平凡的机器人少女的不平凡故事,带给我们泪水和苦痛,但是也让我们为主角的遭遇祝福着。既致郁又治愈,就是这部番、这部作品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