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图书馆X明日方舟】 RL-B-8 血雾弥漫(战后)
(震动+刀光)
(一记横扫。)
(巨大的影狼被撞向远处,重重的摔在地上。)
(Gebura没有犹豫,挥起大刀疾驰上前。而那巨兽则在吃痛之余,连忙命令其它的影子为自己拖延时间。一声长嚎,数只影子便从两旁闪出,张牙舞爪地向Gebura扑来。)
(又是一记横扫。)
(凄厉的哀嚎后,扑上来的影子被狠狠地甩了出去,继而在空中相继消散。)
(压倒性的力量,压倒性的胜利。)
(在不久前还肆无忌惮的狼群,如今已经所剩无几。而四周墙体上那难以置信的巨大裂痕,还在描述着Gebura的战斗过程。)
(狭小的空间限制了Gebura的战斗技巧,但仅仅是简单朴素的劈砍,在【E.G.O】的提升下,也已经变成了能够毁灭敌人的猛攻。每一次刺击,劈砍,斩切,这些最简单的动作,通过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爆发出了最恐怖的威力。)
(除了Netzach,缩在后方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人们甚至幻想着,哪怕是一座咆哮的移动城市,也无法和眼前的女性相抗衡。)
(终于,在冲杀至已经重整旗鼓的巨狼身前时,Gebura扬起了巨刃。)
(而对方也咆哮着扑了过来,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手起刀落。)
(震动+刀光+爆炸)
(冲击的力度之大让前方的一整段结构都坍塌了下来,所有的身影都消失在落下的钢铁与水泥之中。接着,在如同炸雷般的巨响和宛若山崩般的地震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人们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默默地等待着战斗的结果。)
(轰空!)
(又是一声巨响,落下的瓦砾石块纷纷倾倒下来,一个熟悉的红发的身影出现在了残骸的顶端。)
(她望向众人,而她的身后,移动城市的内部结构就如同遭到炮击一般,形成一个直达下层空间的巨大裂缝。透过裂缝,还能发现一些怪物正在暗处蛰伏着。)
(但很显然,没有任何敌人,敢在此刻上前挑战眼前的人类。所有的怪物,像膜拜领袖般恭敬地伏下了身子。)
(众人震惊的说不话来,Gebura也没有说什么,她径直走来,穿过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人群,重新回到队伍的前方。)
Gebura:“走,时间不等人。”
(黑色转场)
Gebura:“我们到了。”
黑角:“我已经联系了罗德岛,不久后就会有几支小队来接应。”
Gebura:“呼——稍微休息下吧,一路上也辛苦你们了。”
(劫后余生的人们望向眼前的荒野,他们的背后,是移动城市伟岸的身躯。喧闹的风带着烟尘飞扬在黄土之上,吹得有些令人睁不开眼。)
(他们久久地沉默着,流着泪。而在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笑后,幸福的火花被彻底点燃,爆开;人们欢呼着,拥抱着,聚在一起唱响玻利瓦尔的国歌。)
(一旁的Gebura像是欣慰般地望着这一切,尔后又把视线望向天空,天空依旧昏黄,但她似乎从那里面看见了阳光。)
(莉莉有些虚弱地靠在墙边,和已经进入梦乡的小迪紧紧挨在一起;嘉维尔又为她做了一次简易的检查,但令人震惊的是,原本似乎要迈向恶化的矿石病,居然悄无声息地稳定下来了。)
(真是奇迹啊,嘉维尔这么自顾自地小声嚷嚷着。)
(Gebura的目光重新扫过人群,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了莉莉身上。)
(而莉莉也望向了她,心知肚明的二人相视一笑。)
Gebura:“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啊,安吉拉想必会非常感兴趣……不过,仔细一想,到也算是情理之中。”
Netzach:“Gebura,医生这个职业是不是很伟大?”
Gebura:“当然——怎么,想改主意了?”
Netzach:“那倒没有。不过,我在想,也许,我一直感觉和自己的兴趣合不来的医护工作,也没有我印象里的那么糟糕。”
Gebura:“那是过去的事,脑叶公司时期,谁都一样,我们左右不了未来。”
Netzach:“用自己的双手,从死亡的口中抢回生命。大概,就像是画家用尽毕生所学,完成一幅巨作后的感受吧。”
Netzach:“你觉得救人性命的医生和涂涂抹抹的艺术家,哪个更加伟大?”
Gebura:“你怎么纠结起这种问题了?无论是用手术,还是用艺术,只要救人于水火,对于我而言就没有什么差别;相对的,我也不会承认,害人不浅的庸医,一定比别有用心的创作者高尚。”
Netzach:“……谢谢。也许,美学和医学一样,是一场永恒的,对痛苦的战斗也说不定。”
(黑色转场)
罗德岛干员:“走这边,小心……”
罗德岛干员:“好了,我们就先一步回程了。”
黑角:“辛苦辛苦。”
罗德岛干员:“哪里哪里,黑角大哥,你们这一路上才是辛苦了。”
罗德岛干员:“哦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黑角:“啥事?别藏藏掖掖的。”
罗德岛干员:“就是夜刀大姐她没事吧,毕竟大哥你不是——”
黑角:“去去去,瞎操心!真是你……”
罗德岛干员:“唉唉唉我就问问嘛……”
夜刀:“Gebura女士。”
Gebura:“嗯,什么?”
夜刀:“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没有您,我们不可能走出这座城市。”
Gebura:“这是我应尽的本分,无论何时何地,我的职责都是如此。”
夜刀:“您的实力……恕我词穷,简直是——匪夷所思。敢问Gebura女士,这种被称作‘E.G.O’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Gebura:“嗯……我只是一介武人,仅此而已;对于这种高深的问题,我同样没法将原理解释清楚。不过,有一点是我能确认的,假若接受自己的缺憾,同时对对内心坚持的一切原则深信不疑……人们皆有可能拥抱这种力量。”
夜刀:“嗯……也许这和武学中所说的开悟,有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Gebura:“哈哈,也许真是这么一回事吧。”
夜刀:“我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Gebura女士,您现在或者曾经,是否有什么信念可以支撑着您一直战斗下去?”
Gebura:“这个嘛……”
Gebura:“理由可能挺俗套的吧,我一直在为守护他人而战。从一开始为了自己的生命,到后来为了其他人的理想。”
夜刀:“守护……原来如此。”
夜刀:“曾经,我的职责恰好是它的反义词。”
Gebura:“哦?这么说来,你曾经是……”
夜刀:“是,我曾经是一个杀手;但后来,由于某些……契机,我选择放弃了这份工作,最终在几经波折后来到了罗德岛。”
夜刀:“私以为,守护绝非是一个庸俗的理由。以我的经验,在绝大部分时候,想要守护某些事或者人的代价,要比将其摧毁高的多。”
Gebura:“……是,我一直在为守护而战,然而结果是,十全十美的守护却并不多见。”
Gebura:“我曾经试图揽下所有无力反抗命运之人的苦难,但很快,我察觉到,纵使我有天大的本事,面对他们背负着的生活的重担,也只是杯水车薪……”
Gebura:“……而最后,哪怕我只想去分担那些无力反抗生活的人身上的担子,也都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眼前这些形形色色的受苦难者,肩上担着的……其实不只是生活。”
夜刀:“……诚如此言。”
Gebura:“那你呢?曾经的杀手,想必现在也是为了守护什么而战吧?”
夜刀:“嗯,最开始,我也只是打算把这里当做重新来过的起点。但很快,当我真正意识到罗德岛在做怎么样的事后,这里就变成了我的终点。”
Gebura:“哦?”
夜刀:“仅仅是我这样的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看见了能够做出改变的人,所以我就认定,从今往后,我和罗德岛其他所有干员一样,我们的任务就是守护他们的理想。”
Gebura:“哈哈,确实是这样。我也不是那种高瞻远瞩的人,想不到那么多;所以,我也选择用我最擅长的方法来保障他们实现那个目标。”
夜刀:“所以您也是如此…我明白了。”
Gebura:“曾经,通过某个很重要的人,我意识到,一个人的力量其实很渺小;纵使他有再大的本事,但在千百年后,当他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时,人们也只会以欣赏故事般的姿态对待他。因此,倘若一个人真要为未来留下些什么难以磨灭的东西,就只能是思想。”
Gebura:“那个人相信,现在的世界是不正确的,她为此奔波了一生;虽然最后,她死在了怀疑和自责中,但她的理念已经影响到了一批人……当然,我也在这其中。”
Gebura:“所以我要继续挥刀——因为我想要看到的未来无法由自己一个人创造。”
夜刀:“……”
Gebura:“……我们都一样,把未来天真的赌在了他人的身上——最后,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我并不后悔这份判断和选择,因为我能看见改变在确确实实的发生。”
夜刀:“……诚然如此。我想,假设某天,他们的未来需要用我的生命去争取,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吧。”
Gebura:“嗯,有这么个地方在,而且有这么个地方值得你为之奋斗,确实是件令人满足的事。”
(Gebura和夜刀结束了交谈,若有所思地望向无边的荒野。)
(不久,前来维修电梯的工程部干员也完成了任务,在简单的交代后启程返航。)
(几人挥手告别消失在视线中的影子,随后重新迈向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