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无常

     空中的战舰，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露出狰狞的獠牙，大量大小不一的菱形的金属空投仓向着整个城区某几个区域投放，同时大量各种平时只有在军事频道或者战争游戏频繁现身的各类运输机离开战舰舱内的起降平台。部队参战了吗？看着空中密密麻麻的各种型号的战机，加快脚步上楼，扶着楼道的墙喘息着，加大力道按压着腰部，该死的，才到三楼。自家这房子虽说是几年前的原拆原建房，但因为楼层低没有装电梯，上下全靠爬楼梯。往常自己也没有这么柔弱啊！这时候腰你犯什么老毛病，等等楼上怎么传来翻东西的声音？放轻脚步，走上四楼发现，四楼的门开着，抬着脑袋朝屋内看了看，只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突然一个壮汉从厕所出来抬眼就看到了在朝屋内张望的我，随后就朝我走来。

   小子！看什么看！眼前的壮汉一脸凶相，言语间手朝身后的口袋摸去，这时壮汉身边却突然出现一个老汉，喊住壮汉。

    虎子，干什么呢？小伙子，你是这里的住户吗？老人向我走来的同时，却故意踢了一下壮汉的脚跟，老头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脚步虚浮驮着背颤颤巍巍的像随时要摔倒一般，突然重心不稳就要摔在地上。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老人，而老人就这样直愣愣的摔向地面。就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的时候老人却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扶住，壮汉怒视着我吼道，你是傻子吗？没看到我爹要摔倒了？！

   一时间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走神了，对不起啊。言语间朝着楼上跑去，东西还是得拿，总不能到这了什么都不拿吧。但这俩个家伙肯定不是四楼的住户，没见过这俩个人，打开家门，嗯，先想想要带什么，换洗的衣物，食物，水，防身工具，药品？我家没有....被褥，算了，太重了带着不方便，等等我退伍时候带回来的被褥可以带打个背包就行了。打开冰箱看着一堆没加工过的蔬菜和禽肉蛋发呆，没有罐头....油焖笋...笋干，虾干，炖牛肉好吧这些用玻璃瓶放锅里蒸过的也行吧，还好家里有不少乱七八糟的饼干面包牛奶什么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加一堆杂七杂八的衣物塞进包里，还好这包是当初在部队头脑发热买的登山包，容量够大。打开自己在部队的水壶，一股异味传来，一脸嫌弃的丢进厕所水槽，突然整座楼层晃动了一下，耳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房内的玻璃碎裂一地，什么情况？算了，不管了，赶紧走人，冲洗了几遍水壶将水壶灌满凉白开，拿出丢在床底很久的汉剑，当初为了去游戏动漫展买了汉服汉剑，啧啧，还是金属制的，店家说是手工打出来的，不过没开锋，结果去倒是去了，至于穿汉服带汉剑算了吧，扔床底吃灰呢，窗外的爆炸声越来越频繁，溜了，狗命要紧，顺手将一直放在自家房间电视机柜顶上沾满灰尘的军功章塞入口袋。下楼时发现，不仅四楼，整栋楼基本上一些当初没换锁的房间都被撬开了锁，瞟了一眼只知道里面大多被人翻得乱七八糟。这群人脑子有病？偷东西为什么从四楼开始？不愿去多想，加紧向着小区路口跑去。等走出小区门口才发现，自己运气真的是极好，周边的几个住宅区基本上遭到了轰炸，到处都是残砖碎瓦，有些瓦砾废墟下还渗出鲜血，或许下面埋着人吧，不少地方燃起了大火，正感叹着，身体突然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力量撞击，而后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整个人倒在地上，双耳只剩下嗡鸣和剧痛，痛苦的捂着耳朵，全身上下都传来剧痛，只能大声吼叫着发泄痛苦，明明能够感觉自己的吼声但耳中却只有嗡鸣声。全身的骨头像被人拿榔头狠狠砸了一样，同时感觉胃中翻腾未消化的食物顺着胃液吐了出来，还惨杂血丝液，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靠汉剑撑起身体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天色已经临近傍晚，空中庞大的编队已经消失，擦了擦脸，却发现衣袖上全是血，什么情况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嘶！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到口子！先不管了，将背包卸下，确认里面的东西没有破损后，拿起掉落在不远处的被褥正打算走人，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铃声。

   走近发现一部被一只断肢牢牢抓在手中的手机，铃声在响了一阵之后陷入沉寂，一个男孩照片为背景的桌面映入眼帘。铃声将在五分钟后再次提醒....然后手机陷入一片漆黑，看着眼前的废墟，或许手机的主人早已经死去了，就算他还活着，靠我也不可能救他吧。救命！有人吗！突然废墟中传来轻微的呼救声！什么！有人！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一边，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大声呼喊着却只有一片寂静。没人吗？摇了摇头，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洒落在地上，人命就这样不值钱吗，自己也会这样死去吗?这里，我在这.....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敲击声！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当我攀上废墟堆找到他时，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救不了他，他躺在我所处位置的下方，不知道具体多高但感觉至少有一层楼的高度上一块相对平整的墙体，一根建筑物的钢筋穿透了他的腹部，整个工作服都被鲜血浸透，如果不是上面隐约能看清XX外卖的字样我甚至不能想象他原来是一件黄色的工作服，他的左半边身子和下肢还被压在一块大的建筑残骸下，等等，我这就下来！没事，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要撑住。相信我，我是退伍军人，你要相信我！言语间，翻身爬下废墟将放在废墟边上的褥解开，然后将被背包绳缠在一起一头绑在身上，同时从背包中拿出几袋吃食塞入口袋将自己的水壶绑在身上重新爬上废墟将另一头绑在一段凸起的残骸上，拉了拉确定稳固后，蹲下身子正要从边缘处下去，他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刚刚.咳咳..听到我手机.咳咳...响了....你帮我去找一下好吗？言语间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口中吐出，你别说话！我马上去拿！大声呼喊着，解开腰上的绳子，起身向着自己刚刚爬上来的方向跃下，找到了那处断肢想将手上的手机拿下却发现，根发现本取不下来，五指牢牢的将手机抓在手中，无奈之下只能拉出卫衣帽子中的绳子将断肢体绑在身上，爬上废墟。等我靠着背包绳，垂降在男子身边时，他只能艰难的转过头看着我，此时我才发现透过他的面容他的年龄既然跟我相差不大，半跪在男子身边拉扯绳子着将断肢拽下递到他身边，却看到他的双眼先是尽力分辨着什么然后眼中传出一股失望，头微微的想要摇动却突然停下，只是看了我一会而后点了点头。随后他艰难的从右侧工作服的衣袋掏出一个密封袋，袋子中装着银行卡和一些现金还有一些证件什么的递到我面前同时一张证件顺着衣袋掉落摔向一边，当我抬头时却发现男子早已经没了气息。他就这样的死去了，而拿着密封袋的手无力的垂在一边，什么遗言，什么嘱咐都没有留下，当我捡起那张身份证时，身份证上的信息告诉着我眼前男子只有二十七岁，不是本地的，还有他出生那一年到处都是的名字，台归，台归，那一年祖国收复宝岛时出生的，自己当初入伍时还在抱怨自己晚出生十几年没参加那次战役。当我打开密封袋，将他的身份证放入袋中时，看到一张相片，相片中的女孩灿烂着露着笑容。等等，女孩！突然想起什么，手中的密封袋掉落在地上，拿起断肢，打开手机的锁屏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孩！不可能！这不可能！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照向尸体，废墟缝隙下男子的左半身手臂是完整的，而且我拿的是个右臂。真是讽刺啊！周建仁，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口中默默自语着，从口袋中拿出吃食摆在男子身边，然后摸索着男子的工作裤的口袋，松了口气，兄弟！还好你抽烟！

    掏出三根烟点燃拿在手中，对着男子拜了拜，随后放在男子身边，再见了！拿起吃食和密封袋一起放入口袋中，靠着背包绳爬上了上去，将所有东西都整理完后，趁着还能看清路，朝着秀水佳苑赶去，不知道我妈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