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战锤小百科】战锤40K——佩图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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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告诉他们,他们的世界即将毁灭于死亡、绝望和猩红的战争……”
“告诉他们,他们的希望和骄傲都要化为乌有。”
“告诉他们,他们空洞的低语无神聆听——神已经死了,被人类的逻辑杀死。”
“告诉他们,死亡天使已经降临。”
“告诉他们,现在什么也救不了他们了。”
——佩图拉博

“主帅啊,当心你会嫉妒,那可是一只绿眼的妖魔,它惯于耍弄爪下的猎物。”
——伊阿古,《奥赛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金瓶梅》

佩图拉博是叛变第四军团-钢铁勇士的基因原体,又称奥林匹亚之锤、铁之主、黑心包工头、P老板、皮老板、四爷、铁王爷、太空自闭达芬奇或者唧唧歪歪小公主。佩图拉博待人十分冷漠疏远,他喜欢独自躲在小黑屋里与机器打交道、追寻自己那建设伟大文明的梦想,也因此成为了技术力最强的原体之一,眨眼间就能把你家冰箱拆了改成电磁炮。

佩图拉博孤僻的性格在大远征期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因为虽然他本人在内心深处渴望去建设、去守护并为此受到大家的赞扬,帝国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第四军团因其意志坚定、坚不可摧、绝不后退的作风而被帝皇当作绞肉机军团四处填坑。在整场大远征期间,佩图拉博和他的钢铁勇士干着最累的活、加着最多的班、挨着最毒的打、拿着最少的钱。他们对没完没了的战争越来越厌倦、愤怒和绝望。等到大远征结束时,决心变成了固执、坚韧变成了麻木,佩图拉博和他的军团不再奢望从帝国获得名望、爱戴或尊重,他也放弃了先前对伟大未来的畅想,转而怨恨起了帝皇。

可话说回来,最该为佩图拉博所遭受的“不公”负责的人其实正是他自己。他怨恨养父和帝皇只利用自己本可造福全人类的工程天赋去制造武器,但其实是他自己选择了不去创造除武器以外的任何东西,因为他觉得民用项目不会得到重视;他为自己军团在大远征期间遭受的惨重伤亡感到愤怒,却似乎从来没想过除了大规模正面进攻和火力覆盖之外还有其他战术;他向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抱怨,说自己的兄弟们总是低估他、不欣赏他,却又总在其他原体表示友善时摆出一副臭脸。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拧巴的、善妒的、自我感动的公主病患者,而当他的姐姐凯莉芬妮(Calliphone)指出这些缺点时,他掐死了她。

荷鲁斯之乱给了佩图拉博发泄怨恨的机会,他早已经恨透了自己那些光鲜亮丽的兄弟们,并且为终于有机会拆掉罗老七盖的皇宫而暗中窃喜。不过事情并没有按计划进行,佩图拉博和他的儿子们躲进了恐惧之眼。他和他的军团似乎对邪神爱搭不理,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海量巨大的、恐怖的、凶猛的战争机器——碾碎那些忠诚的渣滓。虽然小皮的大部分粉丝和GW的编剧似乎都觉得让他也成为恶魔亲王是很俗套的剧情,但根据小说《铁血风暴》来看,几乎可以肯定佩图拉博已经升魔。GW到现在也没有给出他升魔后的形象和动机,所以许多人猜测小皮或许只是借助亚空间能量治愈福美凤当年对他灵魂造成的伤害而已。

早年生活

佩图拉博成长于奥林匹亚星(Olympia)。他最早的记忆是自己攀在一面悬崖上、望着天上一个奇丑无比的“大眼睛”,而他想不起自己是如何以及为什么爬到了这里,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向上爬。在悬崖顶上有一群待命的士兵,正等着把这个男孩带到国王那里去。当国王问及他的出身时,少年佩图拉博发现自己不仅会说对方语言、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精通战斗、只需要观察物体和材料就能知道它们的构造性质、对数学和工程学有本能的掌握、可以像心理学家一样通过观察判断人的性格,甚至对逻辑和哲学问题也有过人的见解。

这就是帕图拉博与他兄弟们的不同之处:福格瑞姆和圣吉列斯被发现时只是无助的婴儿,从小被培养如何欣赏艺术和人文美好的一面,而佩图拉博早已精通技艺与伦理;洛嘉和马格努斯被学者养大,对知识如饥似渴,而佩图拉博已经无师自通;伏尔甘作为铁匠的养子,像学徒一般学习锻造的技巧,而佩图拉博被带到养父面前之后通过的第一项考验就是用比全世界最娴熟的工匠更快的速度锻造了一把完美的利剑。佩图拉博不知道自己这些知识从何而来,他认为这是一种诅咒,剥夺了自己感受惊喜的能力,让他从未体验过欣赏事物时心中单纯的好奇和感慨,只会去解构与分析。

而且他虽然拥有那么多知识,可就是想不起自己当时为什么出现在悬崖上。攀上悬崖之前他在哪儿?天上那个“大眼睛”又为什么盯着他?虽然有人给他讲过“一个小男孩从山上下来杀死怪物”的故事,但佩图拉博自己对故事中的一切却没有任何印象。失忆显然对他日后形成那种自怨自艾的性格有很大影响,为什么他拥有那么多(其实并不想要的)知识却唯独记不起自己的过去?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那只“大眼睛”?不过在他的养父——洛乔斯(Lochos)的暴君达米科斯(Dammekos )——眼里这些都不重要,他只将佩图拉博看作是一件驱动战争的工具而已。

达米科斯利用他这位新养子与生俱来的知识、力量和技巧击败了重重强敌,命令他用令人自惭形秽的艺术修养、犀利扎心的言辞和必要的暴力去羞辱对手。佩图拉博不仅毫不费力地击败了所有人,还激烈驳斥了一部分人对他具有神性的揣测,坚持认为有神论者全是迷信而无知的傻瓜,甚至还背诵了柏拉图的洞穴之喻来讥讽他们的虔诚。但同时,他也厌倦了被无休止地用来追求霸权、厌倦了制造武器,认为自己的技能其实可以用于建筑和工程,为大家创造更美好的生活。佩图拉博知道自己比所有人都要强,但由于王庭内不断的政治博弈,再加上当地愚蠢的宗教干涉,佩图拉博不断受到卢德分子(强烈反对提高机械化和自动化程度者)和怀疑论者的抨击。在所有人之中,只有达米科斯的女儿凯莉芬妮试着理解佩图拉博的想法。

那时的佩图拉博可称的上是一位有教养的学者、一位温良的和平主义者,他心中满怀对和平、自由与启蒙的理想,为奥林匹亚设计了精妙无比的剧院、博物馆和桥梁,致力于尽量通过外交手段来避免冲突。但达米科斯却对这些不以为然,只希望佩图拉博能继续发挥武器的作用,替他接管这个世界。公平地说,虽然达米科斯是个愚蠢又暴戾的混蛋,但他真的很想让佩图拉博融入自己的家庭,他一直向这个捡来的孩子灌输政治现实和传统奥林匹亚家庭价值观,甚至允许佩图拉博在成年仪式上为自己取个新名字,当佩图拉博选了“佩图拉博”而不是大家希望的某位奥林匹亚英雄的名字时,也是达米科斯站出来平复了传统主义者的愤怒。

既然说到这儿......鉴于GW对伪拉丁语的古怪癖好,“佩图拉博(Perturabo)”大概是动词“perdurabo”的变形,意为“我将忍受”;也可能是动词“perturbō”的变形,意为“我迷惑、不安、警觉”。绝妙的双关语,人如其名了属于是。另外,佩图拉博当年确实尝试过搞艺术,他曾主动激将达米科斯的亲儿子跟自己来一场雕塑比赛,结果对方深情、富有表现力、细致入微的作品完爆佩图拉博那尊雕工无懈可击却毫无情感的塑像,气的小皮将两尊雕像全砸了。

大E降临时,佩图拉博已经为自己的养父征服了整个星球,但他几乎立刻就抛下家园,一心想要离开他的小世界去追寻更伟大的东西。加入帝国后,他本以为自己终于回了家,结果却发现帝国几乎和奥林匹亚一模一样:对帝皇来说,外交家、艺术家、哲学家都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东西,他需要的只是一位将军。佩图拉博哀叹自己这两个爹简直如出一辙,都是彻头彻尾的暴君,只知道把他的才能用于战争而非建设……只不过这位亲爹更高更壮更闪亮,看上去就像神明一般。但是佩图拉博冰冷的逻辑早已得出过结论:神明在理智中没有存身之所,寰宇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崇拜。

大远征

帝皇第一次在奥林匹亚见到佩图拉博时,对自己这个好大儿充满了信心。他清楚的知道佩图拉博心里有一个建设乌托邦的梦想,并且会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奉献一切,于是他封佩图拉博为铁之主,期待着能派他去做所有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艰苦工作。帝皇所做的只是告诉佩图拉博,帝国的未来终会如他所愿般美好,但现在的帝国需要一名强有力的将军来带领它走向那样的未来,因此他需要佩图拉博保持一贯的冷静、超然、无情与勤恳去成为那样的将军,先将实现帝国的伟大崛起作为人生第一目标,之后再谈自我实现的事情。

许多人选择两眼一闭把锅扣在中东萨满头上,但佩图拉博实际上对自己后来的处境负有更大的责任。他希望别人将他看作是一个为了更崇高的目标而自愿牺牲小我的英雄,希望为此受到大家的崇敬,然而,他的这些想法最后只感动了他自己。因为尽管他的才智毋庸置疑,但佩图拉博显然从未真正理解过“自愿”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他不明白他所要做的一切工作本就不是什么“自愿”行为,而是他作为一名将军的“责任”所在,是需要毫无怨言地去做好的本职工作,就好像绝大部分人加班都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还有工作必须要完成。期望自己因完成了份内的工作而受到赞扬本就是虚荣的体现,讽刺的是,佩图拉博不管做什么都渴望得到别人的赞扬。

每当他“自愿”接受一些帝皇分派给他的任务(并不总是那么艰难困苦)并期望藉此获得别人的赞赏时,他会先表现得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恨不得所有人都应该因为他肯去完成工作而对他感恩戴德才行。然后他就会安排钢铁勇士们去“牺牲”,死的人越多他越是自我感动。他似乎也不明白“牺牲”的含义。通常来说,“牺牲”指的是自愿自发的舍弃个人利益去为集体换取更大的利益,而佩图拉博麾下的战士们死去时经常既非自愿也没有换取更大的战略价值。他经常因别人看不起他的儿子们而怀恨在心,可他自己又总像个批量出售背包里所有灰色物品的RPG玩家一样卖属下去送死,那大家自然会觉得:既然铁勇可以死得这么随便,那他们活着大概也没什么价值。

与军团重聚后的佩图拉博做的第一件事是了解军团的战绩历史,结果发现就在自己到来以前,第四军团刚刚结束了一场堪称灾难的因卡拉迪翁(Incaladion)解放战役:他们就像自己素未谋面的老爹一样固执、钻牛角尖、决心要正面莽穿一切结果被一顿暴打。但他们依旧拒绝改变战术并决定用人海淹死对面,最终以伤亡两万九千名星际战士(包括许多老兵)外加两百万辅助军为代价击溃了敌军。从任何角度来看,因卡拉迪翁战役都是耻辱而非胜利,于是佩图拉博发布了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道命令:十一抽杀,通过抽签的方式每十名士兵就随机处死一人。刚刚惨胜的第四军团当时还剩约三万五千人,也就是说死于十一抽杀的战士至少有三千五百人。

大多数原体听说这件事以后都认为佩图拉博是个疯子,因为十一抽杀一般只会被用于惩罚叛国这样的严重罪行,即便是为了给军团挽尊也完全没必要采取这种自残的方式。但帝皇没有理会。佩图拉博给出的理由是:“虽然他们没有战败......但他们也没有做到最好。”他要求部下不仅要出类拔萃,而且必须无人能及。也就是说在第四军团,不卷就会死。老十三基里曼对四哥的做法尤为不满,因为他本人认识几名死于十一抽杀的战士,在他(或任何精神正常的人)看来这些人的死都是完全不必要的。佩图拉博和基里曼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俩一个希腊人一个罗马人,都是组织专家,都会一丝不苟地制定作战计划。区别在于小基基非常珍视部下的生命,永远力求将战损降到最低;而小皮皮对待自己的儿崽们就像对待炮弹一样,两眼一闭就是送。

只有在寻求同情或赞赏时佩图拉博才会做出一副“我必须为了帝国而牺牲我可怜的儿子们”的样子,但他从未真正付出过任何努力好让麾下的战士们免于痛苦且毫无意义的死亡。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用第七军团-帝国之拳那样的方式去攻击敌军防御的薄弱环节以迅速破局并取得胜利(事实上这才是帝国之拳得名的原因:像拳击手一样老练狠辣的攻击),按照罗格·多恩的说法,佩图拉博只是不停的“用士兵去凿墙”。其实佩图拉博在许多场战役中的战术表现都拉胯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步,他似乎丝毫不愿意动脑子想想如何能打的更巧妙,只像个毫无工作热情但又必须完成工作的打工人一样麻木的想要靠堆砌时间和资源取胜。

在第42号门战役(Battle of Gate 42)中,科拉克斯因不愿执行荷鲁斯的命令——率部进行自杀式突击——而被佩图拉博指责为怯战,他认为下级必须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即便这意味着去送死。不出所料,科拉克斯和过来劝架的老六黎曼·鲁斯都不想再与四哥共事。佩图拉博(一如既往的)很生气,在他看来这件事纯粹是专业素养问题,与个人意愿或感情都毫无关系,其他原体的感情用事都是不专业的表现。而正因为他如此“专业”,佩图拉博几十年来从未得到过帝国人民的认可。就连科拉克斯或察合台可汗这样比较外围的原体都在征战中被许多人视为英雄,安格隆或莫塔利安虽称不上英雄但也算威名远扬,可人们提到佩图拉博时就像提到一台推土机:专业、高效、好用,没了。

佩图拉博非常喜欢莱昂纳多·达芬奇,花了很多时间在古泰拉的废墟中寻找达芬奇留存下来的手稿。他非常痴迷于创造一份不朽的遗产,并因为总也得不到这样的机会而与罗格·多恩水火不容。老四和老七之间的矛盾是最典型的手足竞争关系:多恩是经常得到爸爸夸奖的乖孩子,佩图拉博是总被家长忽视的小透明;多恩是受人尊敬的国家级土木工程带头人,佩图拉博是空有一颗土木心的拆迁队包工头。福格瑞姆曾经问多恩是否能造出一座佩图拉博无法攻破的堡垒,耿直老七当着四哥的面回答:”可以“,气的佩图拉博当场拍案而去。第四军团上下其实都很享受作为守军的时光,因为只有这时他们才有机会将脑海中那些构思精巧的建筑带进现实,而当他们发起进攻时又几乎总是以攻陷敌方最坚固的要塞为乐,并会通过屠杀守军来发泄自己的郁闷——“凭什么我学富五车怀才不遇,你诠才末学左右逢源?给爷死”。

赫鲁德战役期间,第四军团接连惨败,杰出的战争铁匠巴拉巴斯·丹提欧克(Barabas Dantioch)建议撤退而不是坚守一个个不可能守住的阵地,但被佩图拉博严令禁止。丹提欧克的部队在与赫鲁德人作战时损失了半数兵力,本人也因异形法术而极速衰老,当他拖着年迈的身躯来到佩图拉博面前时,佩图拉博只是指责他过于脆弱。丹提欧克在战后对原体做出的一些决策提出了质疑,结果立刻就从佩图拉博最器重的子嗣变成了最不受待见的杂修,被命令永远驻守在一颗星球上,不得随军行动。讽刺的是,这反而让丹提欧克安心过起了他许多战友乃至佩图拉博本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搞建设。

虽然佩图拉博有以上种种缺点,但必须承认他确实是一台好用的推土机,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依然高效地完成了帝皇交给他的每一项任务。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佩图拉博坚信建立友谊的过程应该像炼钢一样:初极难,需要历经重重考验,一经炼成便坚不可摧。在这样严格的交友标准下,他出乎意料的与小十五马格努斯成了朋友,同时也赢得了与他同样疑为自闭症患者、交友标准同样严苛的老大莱昂·庄森的尊重。而且虽然他从未表达过对儿崽的爱,但钢铁勇士们依旧将佩图拉博视为怪物杀戮者、暴君颠覆者、如天神般强大又疏远的严父,他们义无反顾的战斗、牺牲,只为让自己能够达到他的要求,期盼着或许有朝一日能得到来自父亲的肯定。

佩图拉博和第四军团从未因为完成工作而得到赞扬,即便有,也聊胜于无。他一直都在忍耐这一切,直到在一次集结了钢铁勇士、帝国之拳和第九军团圣血天使的艰苦攻城战结束后,罗格·多恩获得了一枚勋章而佩图拉博什么也没得到,更要命的是还有一位艺术家画了幅画来歌颂这场战争——其实画的内容只是一位铁勇药剂师在给予另一位受重伤的战士临终关环、他们身后是一面飘扬的帝国之拳军旗——但在佩图拉博眼里这幅画只有一个意思:帝国之拳如英雄般挺立而钢铁勇士跪在一旁的泥巴里。佩图拉博后来买下了那幅画好拿回家先踩碎再烧成灰最后倒进马桶里冲走,当多恩去找那名画家想委托他再画一幅时,画家很明智的拒绝了并表示自己不想跟那幅画一个下场。

许多人说这幅画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严格来说,它应该是倒数第二根。真正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佩图拉博听闻老家奥林匹亚爆发了反抗帝国的起义,随后在洛嘉派来的怀言者牧师的怂恿下采用一种久经考验的方式摆平了事态:杀光所有人。佩图拉博率领第四军团屠尽了自己的家乡,那些不愿残害百姓的铁勇战士同样遭到清洗,当他久别重逢的姐姐凯莉芬妮指出是因为他恶劣的性格、从来不听取别人的意见才导致了这场反抗压迫的起义时,他在盛怒之下掐死了她(是,他事后确实掉了两滴眼泪,但也就掉了两滴眼泪)。佩图拉博意识到帝皇这次绝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就在他纠结如何是好的时候,战帅荷鲁斯忽然来电“四哥莫担心,强权即公理,老弟我挺你”。佩图拉博二话不说就反了。

荷鲁斯之乱

“帝国是我父亲的一出闹剧。我试着相信它,因为我希望它能成真,就像我希望我的楼阁台榭、以及能够将它们物尽其用的完美社会能够成真一样。然而,事与愿违。世上没有所谓的完美,人类就像是一团乱麻以至于无法接受真正的秩序。”
——佩图拉博在血洗奥林匹亚之后像往常一样为自己的错误推卸责任

佩图拉博一开始试图通过消灭第七军团的惩戒舰队来报复多恩,但错误的情报让他误以为惩戒舰队将由西吉斯蒙德领导,指定了针对西吉斯蒙德个人风格的战术,然而实际上率领舰队的却是亚历克西斯·普罗克斯(Alexis Polux),伏击大失败。随后,福格瑞姆找上了愤懑的小皮,表示想和他一起去寻找一台传说中的超级武器,从使战局对斩皇派有利。佩图拉博一开始不为所动,直到福根说愿意将找到武器的荣誉让给他、到时候战帅肯定会大大的夸奖,这才美滋滋的跟着一起去。结果他差点被福美凤坑死。福格瑞姆叫佩图拉博出来只是想吸干他助自己升格为恶魔亲王。小皮最后虽然死里逃生并照着福根的脸狠狠来了一锤,但奈何对方已经升魔,只是嬉笑着躲回了亚空间而已。佩图拉博的自尊就这样(又)碎了一地。

稍微消消气之后,佩图拉博又回去做起了他最擅长的工作——像做慈善一样在银河各处送掉自己成千上万的儿崽。他的任务是确保荷鲁斯能够畅通无阻的前往泰拉,因此需要在沿途各处阻击试图拦截的保皇党援军,尤其是茫茫多的蓝精灵。时间一长,叛军方的补给问题暴露无遗。佩图拉博手里的资源越来越少,第四军团几乎到了需要掰着指头数弹药的地步。就在这捉襟见肘之际,体察入微的战帅又一次及时来电“四哥不用撑着了!去德鲁格(Deluge)接上我十二哥安格隆来乌兰诺集合,咱们兄弟这就一同上洛!”等佩图拉博到了以后才看见荷鲁斯补发了条短信:安格隆现在是恐虐恶魔亲王了,可能需要重击他的头部才能听懂人话。

讲真,佩图拉博在德鲁格的行动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正常发挥之一,尽显大师风范。这次没有无聊的扎营围困、没有乏味的反复轰炸,他展示了自己作为一名将军、科学家和战士的杰出素养,先是仅用几千人就化解了第十二军团-吞世者的进攻,之后亲自上阵面对安格隆以拖延时间,好让部下按计划将吞世者分割包围、逐个击破以削弱恶魔原体,最后才动用他自制的铁环机器人+好多好多大枪将安格隆打成了筛子。甚至打完还巧言讥讽让安格隆使用亚空间之力帮助双方逃开了蓝精灵的围困,整套操作如行云流水。

荷鲁斯听闻小皮携安格隆归来,大喜,遂任命佩图拉博为总攻泰拉大元帅,而佩图拉博本人也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职位:是时候跟多恩摊牌了。钢铁VS顽石,第一回合!如果说佩图拉博这辈子可曾在什么时候体会过由衷的喜悦,泰拉围城之初绝对得计上一笔:他和多恩——斩皇派攻城大元帅和保皇党守城总指挥——各自手握可随意调动的庞大兵力,以皇宫为奖赏展开宿命的对决,这将是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是对谁才是真正强者的最终裁决!至少他是这么设想的。

实际情况是还没等佩图拉博抵达太阳系叛军这边就各种掉链子:首先是做为先锋的老末阿尔法瑞斯首战失利,叛军各部军心涣散;其次是其他叛徒原体都想让自己的军团以最完美的状态抵达泰拉,于是全都选择了尽量绕开而非摧毁太阳系内其它地区的防御阵地。佩图拉博到了以后大骂前军行事不严谨,开始自己吭哧吭哧地拔除星系外围防御点。结果就在他花费大量时间和人力终于清出一条安全通道之后,荷鲁斯、安格隆和福格瑞姆这三位操纵亚空间直接传送到了泰拉脸上,让佩图拉博看起来就像个小丑。

之后情况更是急转直下。随着各路叛军云集泰拉开始攻城,作为总指挥的佩图拉博看着自己手里这支军队,内心万马奔腾:他手里没有英勇杰出的突击部队,只有颓丧虚浮的纵欲疯子;他手里没有灵活智慧的灵能支援,只有傲慢自私的狡诈神棍;他手里没有坚韧不屈的抗线步兵,只有腐烂愚钝的浮肿肥尸;他手里没有凶悍无畏的攻坚小队,只有暴躁无脑的嗜血白痴。围城开始后,荷鲁斯更是像个爱刷存在感的领导一样到处插手干预。佩图拉博发现自己的处境与从前相比其实没有丝毫改变,这场战役不是他与多恩的对决,而是一群疯子想要借他这把锤子去砸倒一个没落帝国的最后一根支柱。

一想到自己又成了工具人,佩图拉博动摇了。虽然连日下来与多恩的策略交锋很有趣,但这场战争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最后促使他做出决定的是战帅的一纸调令,希望佩图拉博的第四军团能“开枝散叶”,分散到多条战线去堵漏,而他们目前的位置将由莫塔利安及其军团顶替。佩图拉博勃然大怒,称荷鲁斯是比帝皇好不到哪里去的怪物并拒绝再当叛军的锤子,旋即命令第四军团丢下无法带走的武备,立刻全体撤出泰拉。小皮的泰拉之旅就这样结束了,但他和多恩的对决却悬而未决,对此他还有着特别的计划。

钢铁囚笼

佩图拉博料到荷鲁斯无法取得胜利,既如此多恩就有可能活过围城再次与他对决。事实果真如此,多恩不仅挺过了叛乱,并且还公开宣布要将佩图拉博塞在狗笼子里押回泰拉。于是乎佩图拉博——全宇宙最没有幽默感的怨妇——策划了一场连嬉高奇都会拍案叫绝的伟大恶作剧:钢铁囚笼。他建了一座名为永恒要塞的防御工事并待在要塞中心挑衅多恩,“老子就在这儿有本事你来抓”,多恩立马全军梭哈。

帝国之拳舰队在抵达后忙着对付钢铁勇士的舰队,无法向多恩的地面部队提供有效的轨道支援,而永恒要塞四周是宽约三十公里的杀戮区,布满了雷区、陷坑、掩体、战壕和所有能想到的防御设施,目的是在帝国之拳到达真正的堡垒前先给他们放放血。等到第七军团艰苦跋涉穿越杀戮区、损失大量兵力才终于摸到中心要塞时,他们发现这里——*噔噔咚~剧情转折*——是空的!整座永恒要塞只有一块又一块被铁墙分隔的空地和对内瞄准的重武器火力网,这里才是佩图拉博真正的杀戮区。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帝国之拳的战士们被枪毙、被炸飞、被带着极端偏见地践踏,直到他们不得不用小匕首与全副武装的钢铁勇士作战并用战友的尸体作掩护。

最后又是帝国的大英雄蓝精灵出现并拯救了所有人,生屁果冻男(Rawbutt·Jellyman)显然认为多恩说的什么“我没能保护爹地所以我必须惩罚我自己和我的军团!”等等受虐狂发言全都是屁话,因为这么做毫无意义,只是在白白浪费帝国所剩无几的防御力量而已。佩图拉博意识到自己无法同时击败两支军团,于是决定用核武器摧毁整个星球以阻止帝国之拳回收阵亡兄弟的基因种子。数百名战斗兄弟的遗体和/或基因种子无法找回对帝国之拳的补员能力造成了沉重打击,而在获得了数百枚帝国之拳的基因种子并将其献祭给混沌后,佩图拉博成为了混沌大统的恶魔亲王。

早前故事声称佩图拉博曾犹豫过要不要杀死罗格·多恩,因为“他只有赔上自己的性命才能击败帝皇的冠军!”。但后来FW给他们二位都制定了桌面规则,佩图拉博似乎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就能战胜多恩,而且如果结合钢铁囚笼期间的现实情况他的赢面甚至还要再大一些:多恩在那几个月里除了007加班就是看着儿崽们成批成批的死去,而佩图拉博悠哉游哉的看了几个月的戏,更别提他手里还有一堆重炮可以直接往多恩脸上招呼。所以就算佩图拉博真的没想杀多恩,理由也不会是害怕自己打不赢,而是不想让多恩作为一名试图击败邪恶叛徒的强大原体死去,不想让人们将多恩视为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烈士。他或许只是想杀光第七军团以彻底羞辱多恩,让他辜负自己的誓言然后活着回去丢人现眼。罗格·多恩会被视作吹牛不打草稿、中了自己猎物的陷阱、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可比一炮干掉他结束一切有意思多了。

如果以上是佩图拉博的真实动机,那他最后只会更加郁闷。因为尽管在钢铁囚笼事件中被一顿暴打,但多恩和帝国之拳的名望反而只增不减——所有人都认为多恩是故意送掉了自己军团好让他们”在战火中净化自己、获得重生”。而且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大家也不觉得佩图拉博是比多恩更好的将军,因为“多恩是故意输的”,甚至不觉得佩图拉博是比多恩更好的防御者,因为“永恒要塞只是一个陷阱而非真正的要塞”。发现了?只要你有一波铁粉那无论你做了什么、做得怎么样他们都会帮你找好理由。从某种意义上说,钢铁囚笼一事完美概括了佩图拉博的一生:将潜力浪费在杀戮上的天才、在扭曲狭隘的观念中固步自封,永远紧抱着自己的执念与嫉妒。

叛乱之后

佩图拉博似乎一直都很看不起混沌,他拒绝过成为纳垢恶魔亲王的机会,还嘲笑安格隆说他升魔后反而比之前更弱了。所以他后来到底为什么成了混沌无分的恶魔亲王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也许因为福根升魔时偷走了他的生命力让他越来越虚弱,只能通过升魔让自己活下去,投身混沌无分则是为了在升魔之后依然保有一些独立性,类似比拉克或艾查恩。需要指出的是,少年佩图拉博是奥林匹亚星上唯一一个能看到恐惧之眼的人,这也许意味着他的头脑从一开始就被腐化了,所以之后才表现得像个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

虽然他的兄弟们都变成了懒蛋,但佩图拉博可闲不住。40032年,他在纳垢的帮助下释放了一种机器瘟疫,将铸造世界陶尤(Toil)的工厂全部变成了行走的巨型怪物、恶魔引擎化的电缆纷纷从地下爆裂喷发,仅用八天时间就毁灭了整颗星球。他还帮自己的大侄儿阿巴蛋在第十次黑色远征中搞定了钢铁之手战团(可能因为他厌倦了总有人把铁勇和铁手搞混),这使他成为了唯一一个切实参加过黑色远征的恶魔原体。

大裂隙出现后,佩图拉博率领钢铁勇士向垂涎已久的朦胧星域(Segmentum Obscurus)发起攻击,并亲自攻击了圣殿世界蒂萨提斯(Dysactis)。巧合的是,莫塔利安也有同样的想法。不出所料,两位恶魔原体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家庭聚会。战斗持续了七个小时,直到莫塔利安的瘟疫终于腐坏了佩图拉博的钢铁,作为输不起的公主病,小皮在撤退时把整颗星球炸了个底朝天。

皮皮其人

“我不是人,我远胜于此。”
——佩图拉博

“那些话都是侵蚀你潜能的毒药……让我告诉你吧,我的弟弟,你装出一副蔑视爱的样子,但实际上你对爱的渴望超过了一切,你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傻瓜。”
——凯莉芬妮的遗言

有些人认为每一位原体都是帝皇自身某方面人格的浓缩,因而他们每一位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描述,或许描述佩图拉博的词就是“仇怨”,那种“你敢瞅我一眼我就把你的脸压在秒速一万转的砂轮上直到我自己的手也消失在血雾中”的仇怨。佩图拉博也可能是人物形象最多变的原体,因为黑图书馆的作者们对他似乎都有一些个人见解,以至于他的行事动机、价值观和习惯行为在每一本书中都不太一样,不断挑战着试图概括他性格的尝试。他唯一一贯的特质只有反复无常和无穷无尽的怨念,就像个愤怒的怨妇。皮皮的情绪变化之快之激烈以至于很容易从叙事的角度被解读为是双相情感障碍的一种表现,而这种情感障碍又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总是怨恨别人。

在《绯红之拳》一书中,佩图拉博被描绘成一位动画片反派,当马屁精给他带来坏消息时会大发雷霆头上冒火那种,情绪从“令人绝望的邪恶”到“我还会回来的”不一而足......总之谢谢你,约翰·弗兰奇(John French)。在FW的荷鲁斯之乱系列第三本《灭绝(Extermination)》中,佩图拉博是一个冷酷的、怨念的混蛋,他发起了十一抽杀,然后纳闷儿自己的军团为什么还是比不上暗黑天使、极限战士或影月之狼。等到了盖伊·哈雷(Guy Haley)的小说《奥林匹亚之锤》,佩图拉博又变成了一个理想主义却又极度自恋的文艺复兴信奉者,认为人类这个物种需要更优秀才配得上他,而奥林匹亚的王庭阻碍了他将人类变得更优秀。他忧郁、怨恨,内向、自私,即使他欺骗自己并非如此,直到毫不犹豫地毁灭了奥林匹亚之后他才在那本书的最后二十五页里表现出了一丝悔意。而格雷厄姆·麦克尼尔(Graham McNeill)在《灭绝天使(Angel Exterminatus)》中把他描绘成一个非常聪明、非常谨慎的人。

骄傲、隐忍和追求卓越既是他的力量也是他的罪过。佩图拉博从小就知道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优秀,但却受限于环境而无法发挥自己的全部潜力,不得不不断面对那些庸人的质疑。他痛恨自己的军团在帝皇手中受到的待遇,也拒绝承认自己是叛徒。他合乎逻辑地得出了加入荷鲁斯阵营的结论,却又为此怨恨自己,怨恨“强迫”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世界。而买画烧画的情节直接说明佩图拉博对多恩怀有一种深刻的仇恨:在他醒着的每一刻、无论吃喝拉撒还是呼吸、都在想着多恩到底哪里比他强。他在大远征期间一直处于边缘,做着各种脏活累活,而其他兄弟——比如荷鲁斯或多恩——却得到了不错的机会去证明自己、赢取功名……但其实没有人强迫他去做那些工作,他们想让他去做只因为他是专业的熟练工。佩图拉博接受了所有委任,似乎希望以一个受气包的形象为他的军团赢得名声和爱戴。

小皮似乎还喜欢通过有预谋的蓄意破坏行为来强调自己的观点。比如由于福格瑞姆在战役期间太过没溜,小皮就邀请他赏玩自己制作的一台发条战犬泰坦,然后把那个大玩具拍碎在了福根的漂亮脸蛋上;那台发条战犬极为精妙,由成千上万个小部件组成而且功能齐全,能够移动和发射微型激光炮,此外还有他设计的巨构原型图、他花了一个多世纪手工打造的发条凤凰连带他本人编写的AI代码......总之是一台毋庸置疑的技艺杰作,而佩图拉博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把它拍在了福根脸上。还有一个例子是在大远征期间,佩图拉博在马格努斯的请求下花很长时间精心制作了一架灵能六分仪,最后却在马格努斯面前亲手把它砸了,因为他很清楚小马要用它干嘛;马格努斯直呼四哥你是不有病,但佩图拉博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强调帝皇不许深入研究亚空间的谕旨,言辞无力,只有通过行动让小马明白。其实如果对比完美之城事件的话,可以看出佩图拉博和帝皇在如何劝导别人这一问题上采取了相同的方法,而别人对他俩这种“劝导”的反应也很一致。

佩图拉博的头脑似乎完全由数学方程式组成,用角度、百分比、统计和数字来观察周围的世界,凡事力求简单直接、多快好省。他抵触情感,因为它是不可分解的变量,但它一直像幽灵一样萦绕在他细致入微的思想中。他曾和马格努斯争论过战争的本质,强调在做决定时必须避免多愁善感,但后来他又向麾下的一名指挥官承认自己其实深受情绪的影响,总是渴望找到那些“逼迫他做出残忍决定的人”并惩罚他们。他还承认自己在许多时候只是装的无情冷漠,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情绪激动的一面,认为承认情绪就等于承认他只是个不完美的凡人。

佩图拉博曾将他的梦想和心灵埋葬在奥林匹亚的群山中,心甘情愿地切断了所有情感联系投身战争,只因为他相信自己亲父那乌托邦一般的帝国梦,为了让它成真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他按照帝皇的命令屠杀了数万亿生灵,按照帝皇的命令不惜代价地倾覆文明、摧垮敌军,直到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时常凝视着虚无对过去的自己自言自语,前一秒还放空走神下一秒就暴怒着要拧掉你的脑袋。他经常会让自己沉浸到细节中去,通过专注于细枝末节以平静下来,忘记那些冰冷的数字代表着他成千上万死去的儿子。

但他离现实越远、越试图回避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的情绪就越糟糕。他只能通过不断地接受任务来麻痹自己,一直做他父亲想让他去做的事,因为那是“佩图拉博”——毫无怨言地承担负担、做别人不想做的工作的原体——该做的事。直到奥林匹亚事件之后他才终于绷不住了。或许凯莉芬妮临死前终于意识到佩图拉博已经与她曾经那个梦想家一般的弟弟判若两人,而直到掐死凯莉芬妮之后佩图拉博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并为此感到悲哀,当传令兵报告说有部队拒绝杀害平民时,他只是回答“很好”。


天才?

如前所述,佩图拉博天生就具备几乎所有实践科学和形而上学的知识,在被找到的第一天他就和奥林匹亚的智者们讨论(并驳斥)了宗教的本质。虽然佩图拉博的身体需要慢慢变得强壮,但头脑却几乎是出道即巅峰。天生万事通在很大程度上使他有别于其他所有原体,因为他没有真正的童年,没有试错期,并因此从未习得克服挫折和谦卑的意义。他不得不在一个破烂的、闭塞的小破星球上呆了几十年,手边也没有可观的资源能用来像基里曼或多恩那样建立一个帝国,同时还要不断驳斥那些说他关于先进工程和太空旅行的设想纯粹是空想的保守派。

如果与其他原体做比较的话,佩图拉博大概和基里曼一样聪明甚至更胜一筹,因为他同时还是一位哲学家、建筑师、工程师。作为军事战略家,佩图拉博可以在脑海里从头到尾计划一整场战役,而且与基里曼不同的是他不必依赖繁杂的通讯体系确保自己严密的作战计划得到执行——佩图拉博可以直接通过脑袋上的电子脏辫接入部队网络,藉此同时接收并处理所有战场信息、绕过指挥链直接向各班下达命令、接管机械化单位的火控系统进行协同射击,甚至直接操控整艘战舰的运行。凭借如此变态的思维能力,在泰拉围城期间他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叛军的后勤管理与战略战术制定。

但这种对战场的全面掌控恰恰也是佩图拉博的问题所在。他作为一名将军实在是太喜欢微操了。基里曼明白战争具有随机性,明白小小的英雄主义瞬间能够如何改变战役进程;将军要学会信任他们的士兵,鼓励他们尽最大的努力执行命令,甚至在必要时超越命令所限,成为英雄。但佩图拉博却总想要掌控一切,他坚定的认为只有通过自己这杰出的头脑来亲自微操才能保证战事顺利进行,因而削减了下级军官和士兵们的自主权,让他们沦为战争桌游的棋子。反过来,他的部下也由于不清楚主帅的意图而变得多疑,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弃子,于是大家勾心斗角拼了命的想要向佩图拉博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免哪天被当作垃圾送掉。

而且佩图拉博虽然拥有海量知识储备和天才般灵活的思路,但他却太过固执、太过自负以至于在遇到问题时会拒绝调整既定的作战计划,因为他相信自己制定的计划在逻辑上一定是完美的,改变计划就等于承认计划出了差错,就等于承认他犯了错,这万万不可接受。他的这种固执甚至可能不是性格原因而是先天写在基因里的,因为早在佩图拉博回归前第四军团的作战作风就是这样。于是乎,当战事进展不顺利时,自认绝对正确且绝无可能听从他人意见的佩图拉博愿意采取的唯一破局手段就是朴实无华的添油战术,不断投入更多的人力和火力直到取得的胜利。这样的特点令他在应对机动作战或不对称作战时显得很无力,荷鲁斯曾亲口对莫塔利安说如果让佩图拉博去追击察合台可汗,那他估计会被老五活活遛死。

另外,对机油佬们来说有个不幸的消息:佩图拉博对二进制编码的学习能力十分惊人,他理解和计算二进制信息的速度足以令技术神甫感到震惊,甚至可以从零开始为泰坦编写全新的AI程序。他既是工程师也是数学家,没有人——无论马格努斯、老十费努斯还是哆啦考尔——能与他的技术能力相提并论。如果佩图拉博能得到机会去插手机械神教的事务,他或许真的能做为一名帝国英雄获得荣誉和认可:抚平机械教、驳斥守旧派、创造新武备、编写真AI,Make Mars Great Again!

不为人所知的是,佩图拉博一直与恐惧之眼有着一种奇怪的联系——不只是能看到它,而是在银河系的任何地方都能感觉到它,而且佩图拉博确信它一直在监视和评判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他试问别人是否能看到怕怕眼时,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产生了幻觉,显然这进一步加重了他的自卑/自恋情结。讽刺的是,实际上是佩图拉博命名了恐惧之眼,之前它只是被称为天鹅座X-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