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期限（十二）
*ooc
*不上升真人
*私设如山
即使被程靖淇和林高远定性为雌雄双骗，在谴责樊振东和孙颖莎暗渡陈仓的同时，他们也举首加额庆幸，兜兜转转两个人依然能重修旧好。
程靖淇送孙颖莎到机场，推着行李箱一如他来接机那天。彼时还在遗憾福娃分离，此时只想快点送福娃团聚。
一路的飞行孙知韫很乖，起飞时捂着耳朵窝在孙颖莎怀里，飞平稳后吃着零食看动画片，再睡一觉，醒来已经在新加坡着陆。
孙知韫睡眼惺忪被带到酒店，孙颖莎打开行李箱挂衣服的时候，她坐在床边，两条肉肉的萝卜腿悬在床沿，不时打个哈欠，最后索性倒在床上看妈妈。
孙颖莎关上行李箱推到角落，坐到床边拍拍孙知韫绵软肉乎的屁股：“还想睡呢？”
“嗯。”孙知韫揉揉眼睛，蛄蛹着躺到孙颖莎腿上，“我想找爸爸。”
“爸爸还在给哥哥们训练呢，晚上我们去看比赛。咱们休息一会儿，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孙知韫一骨碌爬起来：“我们去吃吧。”
“你个小吃货！”孙颖莎笑着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
“嘿嘿嘿。”孙知韫笑得露出一排糯米牙，害羞得用小手捧住脸。
给孙知韫喂了点水，孙颖莎戴上帽子背好书包，牵着她出门。孙知韫肩上挎个小水壶，一进电梯就老练地要自己按楼层。
经停其他楼层时，进来几个穿着红色队服的陌生面孔，孙颖莎下意识压低帽檐，拉着孙知韫站到角落。
酒店隔壁就是购物中心，吃饱了的孙知韫摸摸小肚子，牵着孙颖莎的手边消食边逛街。
小家伙东张西望，对服饰包包兴趣缺缺，一经过就耍赖式地拉着孙颖莎要快点走。经过一家玩具店，不由自主放慢步伐：“妈妈，我们去看看，年年想要看看。”
孙颖莎哪能不懂，好笑但得憋着：“好，我们进去看看。”
“我看看，不买玩具了，我有好多好多了。”孙知韫直直向前冲，像在跟妈妈保证又像在说服自己。
“对啊，你有好多玩具了，不能再买了。爸爸送你的礼物还有好多没拆呢。”
孙知韫背着手在一排排货架前踱步，孙颖莎看着她的老头遛弯式逛街绷不住笑，举起手机完整记录。经过一排卡通帽子，孙颖莎取下一顶熊猫草帽：“年年来试试这个帽子。”
站在镜子前让妈妈戴帽子，孙知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两手扶着帽檐回头问：“妈妈我可爱不爱？”
“可爱！”孙颖莎再调整一下帽子角度，小肉脸遮在帽子下越看越可爱，“你喜欢吗，妈妈给你买？”
“我喜欢熊猫。”孙知韫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双手捏住帽子顶端的熊猫耳朵乐不可支，“爸爸是大熊猫，年年是小熊猫～”
买好帽子，孙知韫给自己戴上，隔着帽子拍拍脑袋，右手比了个剪刀手：“妈妈拍照！给爸爸看！”
孙颖莎哭笑不得，拿出手机拍下天真烂漫的熊猫宝宝。
走了几步，孙知韫突然转身展开双臂：“妈妈，抱。”
“又走不动了？”孙颖莎把她抱起来，不轻的分量让她感慨，“你真是个胖宝宝，怎么长那么快。”
回到酒店时是傍晚，差不多是运动员出发的时间。门口分不清是记者还是代拍，加上粉丝把路围得水泄不通。
很久没有面对这种场面，孙颖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压低了帽檐，戴上口罩，把孙知韫趴在肩膀上的脸朝里，张开手掌挡住她的脸，一路低着头穿过人群，尽力避开相机。
训练场，樊振东站在挡板边面无表情盯着手下队员练习。队员捡球时悄悄瞥了一眼，被低气压吓得大气不敢喘，立刻转身发球。
林高远一手提球拍一手叉腰晃过来，一拍打在樊振东屁股上：“诶，莎莎来了。”
樊振东期待地朝入口处看去，除了几个工作人员，根本没有他想见的面孔。沉下脸盯住林高远，罪魁祸首笑得合不拢嘴：“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下嘛，你看小孩都给你吓成啥样了。”
“四强就进一个，你还有心情嘻嘻哈哈摇头晃脑。”樊振东幽幽地说。
“这不是在加练呢吗！”林高远据理力争，“能怪我吗？这帮小孩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一天天脑子里除了打球啥都想，明年我就申请去男队。”
“那你来啊，我们正缺一个知心大姐处理感情问题，三天两头不是这个的女朋友打上门，就是那个的女朋友来哭诉，周启豪吓得电话都不敢接，明年你就专人专职开个热线处理。”樊振东侃侃而谈描绘林高远的职业蓝图，似乎迫不及待把包袱扔出去。
“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我在女队挺好的，虽然鸡毛蒜皮的小事多一点，但小孩真没几个想谈恋爱的。”林高远使劲摆手，并狠狠反思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贱兮兮笑着凑近，搭着樊振东肩膀：“还是肥仔厉害，赛场情场都得意。”
樊振东不耐烦地挥开林高远的爪子，推他一把：“赶紧训练去吧，少在我旁边叨叨。”
“啧啧啧，你就嘴硬吧。”林高远摇着球拍走远，生怕再挨一记熊掌。
球拍在手里换个面，樊振东有些如鲠在喉的莫名紧张，一天了，微信上一个新消息都没有，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一天。是出去玩了吗？还是又去教那个苏什么打球？
樊振东挠挠头发，比赛为重，不管什么都结束比赛再说。
“咱俩再练一练。”樊振东抓起一把球塞进裤兜，走到球桌边对队员说。这站比赛打得艰难，队员状态起伏不定，外协不顾一切搏杀，男双混双都在决赛遗憾落败，只剩单打。队员和教练的压力都在今晚半决赛来临前达到顶峰，丝毫不敢放松。
跟着人潮，孙颖莎和孙知韫进入场馆。座位不靠前，但视野很好，隐没在人群中，她就像一个普通观众。
过了七点，比赛正式开始。
孙知韫坐在位置上挺直了腰板引颈看赛场：“爸爸呢？怎么看不到爸爸？”
“要等这场结束才到爸爸带的哥哥比赛，我们先看林叔叔教的姐姐比赛。”孙颖莎指着场边甩着大毛巾喋喋不休的林高远给她解释。
孙知韫绷直的后背一下子放松，屁股往后挪了挪靠在靠背上，抱着小书包坐好。
赢下一局全场爆发喝彩时，孙知韫捏着拉链拉开书包，找出一个巧克力面包递给孙颖莎：“妈妈我想吃这个！”
孙颖莎接过来打开，小手已经迫不及待等在旁边，她忍俊不禁：“你看姐姐都赢了一局了，你不鼓掌给她加油吗？”
孙知韫马上收回手放在胸前，肉手掌轻轻开合贴了两下算鼓掌，然后张手要面包。
“姐姐还要赢几局呀？我想看爸爸。”嘴角沾着面包碎屑，孙知韫嚼着面包口齿不清。
“还有三局，快了。”孙颖莎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碎屑，“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比分慢慢递增。孙颖莎逐渐后悔说出口的“快了”，2-0的大好开局被追到2-2，正在进行的一局此刻0-4落后，林高远在场边急得抓耳挠腮。
孙知韫吃完面包，抱着水壶又看了一会比赛，开始坐不住，抱住孙颖莎的胳膊撒娇想看动画片。被拒绝后靠回椅子，踢着腿小声嘟囔：“我无聊嘛～”
“妈妈带你出去一会儿行吗，你得上个厕所了。”
“好的。”孙知韫跳下座位，牵着孙颖莎的手出去。
上完厕所，孙知韫被走廊里的扭蛋机吸引，自己投了兑换了硬币进去，小肉手铆足了劲一拧，掉出来一个抱着小熊的小黄人，拿起来给妈妈献宝：“妈妈你看！是一个King Bob！”
“嗯，真可爱，是年年喜欢的小黄人。”孙颖莎看她玩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时间，“我们要进去喽，姐姐赢比赛了，你可以看爸爸了。”
这一回孙知韫很是专注，盯着场边目不转睛，终于等到樊振东背着挎包拿着水瓶到教练席准备。
孙颖莎搂着女儿，同样专注地望着樊振东。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作为教练的樊振东，不同于作为运动员的锋利，现在的他多了些游刃有余的从容。孙颖莎的视线不由自主追随他的身影。
“我看见爸爸了！”孙知韫清脆的嗓音响起，挥舞着拳头十分激动，“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幸好现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小喇叭孙知韫的声音轻易融合在其中，周围坐的大多是国际友人，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孙颖莎在看台上将樊振东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论是对于每一个球的肯定和鼓励，还是局间递过水后战术的布置指导，抑或是比分焦灼时皱起脸薅头发，都是鲜活的、生动的、她错过的樊振东。
跟着观众为精彩的一球鼓掌，屏幕上回放的那道直线，确实颇具樊振东的风格。孙颖莎用力拍手，幸好他们没有错过太多，余生他们还有很多机会见证彼此的成长。
最后的大比分停留在4-0，樊振东和队员说笑着走向后台，林高远先一步掀开幕帘，兴冲冲扳着樊振东肩膀让他看观众席。
“看着没看着没，我眼力真是太好了，刚镜头扫过几秒我就认出来了！”
樊振东由他推着，视线在观众席搜寻，很快锁定了两个人，本该在家里等他回家的一大一小，正坐在观众席上。他怔住，然后哑然失笑。
他的莎莎来看他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