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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狼]我的种子在今天的雪花里,还没有发芽(中))

2022-12-18 20:53 作者:芝士周易安  | 我要投稿

character4 对于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而言,表示爱意最好的方式,就是肆无忌惮地欢爱一场,就像一开始那样的恣意,不分场合,无论时间。 德克萨斯汗涔涔地躺在拉普兰德的怀里,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轻抚着对方颈间的黑色结晶,忍不住吻上了那块丑陋的石头。 “别碰那里,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在平时会俏皮地在她的名字后加上“小姐”、“医生”,只有在和她上床或感到极度窘迫的时候才叫她的名字。在德克萨斯耳边轻呼那四个令她心上发烫的字。 “不要。” 德克萨斯头一次这样幼稚地固执着,她调皮地亲了好几次,直到把拉普兰德终于红了脸,忍不住攀开她,看着她那双浅标色的眸子,急急地斥责道, “你也想得这该死的病?” “直接接触矿石病人体表的源石结晶,感染的几率微乎其微。”德克萨斯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头,“我一个研究矿石病的医生,难道还不清楚?” “那也不要去亲那里,”拉普兰德告诉她,“不然我会认为德克萨斯医生专门喜欢挑这种丑不拉叽的地方下口,到时候你的嘴里全是一股冷冰冰的石头味,我都不好下嘴。” “好,”德克萨斯难得这么温顺地答应她,一只手伸到拉普兰德那头漂亮的银发后,温柔地抚慰着对方。 “很快,我会让它们消失的。” 她向拉普兰德承诺道,另一只空出的手指着旁边木桌上那沓如山的资料,跟这只还在被矿石病所折磨的鲁珀说, “之前的研究者在伊比利亚的海边发现了一种叫海嗣的生物,它们血液中的某种物质与源石相似,” “我想,这将是治疗矿石病的一大突破口。” “所以,我准备到伊比利亚去调查这种生物,下个月就动身。” 拉普兰德沉默地听完了这段话,什么也没有说,将德克萨斯紧紧地圈在怀里,尤为怨怅地说, “德克萨斯医生,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这么难得的时间,还说些煞风景的话,真不愧是你,德克萨斯小姐。” 她的双手环在德克萨斯的腰间,说的话看似轻松,实则德克萨斯能从她微微颤抖的手臂上知道她的不安。 拉普兰德在害怕,在担心她的离开,会给她们刚刚建立好的关系,带来何种未知的变数。 “抱歉。” 德克萨斯闭上眼睛,她其实也不想选在这种温存的时候告诉拉普兰德这件事,让对方难过甚至失望,但她同样也不想隐瞒,使未来的拉普兰德更加不舍与焦虑。 “没关系。” 对方有些闷闷地趴在她的肩头,低低地叹了口气, “反正德克萨斯医生也不介息多带一个人的,不是吗?” “不行。”德克萨斯无情地拒绝她,“我说了,海嗣的血液和源石有同源性,那种环境下,很难保障你的病情不出什么意外。” “拉普兰德,”她偏过头,看向拉普兰德那双美丽的眼眸,同对方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你应该记得,之前在沃尔西尼边的那个小村子里,当我们看到那些染上了矿石病的小孩,你我各是什么反应。” 德克萨斯清晰记得,在那个贫穷且落后的村子里,村人将矿石病看作是一种不幸的祖咒,不论男女老少,将矿石病人无情地驱逐出村。这些人中,身体强壮的青年尚能自保,可其他如老人、小孩的弱势群体要是不幸地得了病,面临的就几乎就只有饿死或冻死两种悲惨的结局。 她们路过村子的时候,一些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孩就围了上来,可怜巴巴地伸出两只骨头贴着肉的小手,死亡的威胁使他们不得不胆大地向这些陌生人讨求着救命的食物。 当时的拉普兰德好心地丢给了他们一块面包,而德克萨斯则从背包拿出十几个黑色圆环,给那些愿意接受这件古怪玩意儿的孩子戴上。 德克萨斯医生还真是善心泛滥。 白发鲁珀看着她将那些造价不菲的源石抑制器白白送给那些连活不活的下来都是问题的孩子们,觉得格外好笑。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你的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没有一块面包管用。 他们是病人,我是医生。 德克萨斯自顾自的点起一根烟,像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我只是履行作为医生的责任。 责任?拉普兰德笑得更厉害,德克萨斯医生真的好好笑哦。 做好事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德克萨斯医生不觉得虚伪吗? 那不一样。德克萨斯看着那些跑开的孩子们,摇摇头,说, 我不想左右别人的性命,仅此而已。 她不会去决定他人的生死,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像上帝一样凭判一个人存在与否。德克萨斯作为医生贯彻了这条理念如此之久,以来都不曾打破它。 无论是饿死还是冻死或者矿石病发作而死,他们的结局只有这一条路。可是,德克萨斯医生,你却为他们的道路弄出一条小岔口,难道还不算左右他们那本来就不长的命运吗? 拉普兰德的刻意般地抨击着她的信念,几乎是浅薄地对她说, 我亲爱的德克萨斯小姐,你的希望和理想主义,似乎过于渺远了。 很远吗?德克萨斯突然认真地看着她,嘴里的烟丢到地上,看上去有些疑惑。 很远。拉普兰德回答她,这两个字的含量过分沉重,好像宣告了所有矿石病人共同的命运一般,过于无情,也过于残酷。 所以说,就算是你,也并不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德克萨斯弯腰捡起一枚破旧的纽扣,这是刚才一个穿着破夹克的孩子掉了的。她记得那个孩子,因为只有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抢那块面包,而是十分期待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源石抑制器,问了她一些何其天真的问题。 村里的大人都很讨厌我们,他们把我们赶出来,不给我们吃的,也不让我们回爸爸妈妈的家。爸爸妈妈也讨厌我们这些身上有小石头的孩子,他们说我们有病,是扫把星,是和普通小孩不一样的坏家伙。 他一脸沮丧地向德克萨斯这个陌生人倾诉着,趁她给自己戴那些丑丑的小环子,问她是不是医生。 是。德克萨斯答他,她还不至于欺骗一个小孩子,毕竟她总喜欢把工作时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就连这种明显没见过医生的小孩都能认出她的身份。 那你可不可以救我们?他突然兴奋地问她,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满是对面前这位医生的无由来信任。 不可以,德克萨斯说,因为她做不到。 听到她直接了当的同答,小孩一下蔫了气,他问,那我们都会死吗? 不知道,德克萨斯这次给了他一个模样两可的答案,她给他们的抑制器质量还算不错,如果他们幸运地能活下来,矿石病的完全发作也要一段时间,所以这都看他们自己。 所以有这样的小石头也不一定会死,对吗? 小孩问她,从他小脸上紧张的神色上看,似乎很怕德克萨斯再说一个“不”字。 德克萨斯看着他的眼睛,刚到嘴边的“不”又被她咽了下去,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这并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即便她觉得自己是不会犯轻易承诺他人的低级错误。) 太好了。那个小孩开心地举起双手,长期营养不足而显得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股不正常的红晕,于是他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到那群孩子中间,说医生说小石头不会让我们死的,我们还能偷偷地回家看爸爸妈妈。 然后她就见到原来还在争抢面包的小孩子们听到他的话,都齐刷刷地围住他,一个劲地问他真的吗真的吗,作为始作俑者的德克萨斯就不免得又被围着追问了一番,手上的源石抑制器也全部被他们拿走。 小孩子的想法多么幼稚,他们想活下来仅仅是为了能见之前宠爱着他们的父母,即使那些人已经抛弃了他们,他们依旧想念着自己的家人,想念曾经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家。 想法天真的人活在最美好的幻想里,认请现实的人却一个个地死在残酷的真相前。这不知是多少矿石病人真实的写照,也是他们时时刻刻痛苦着的根源。 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看着拉普兰德,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 也许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也称不上个好医生。 也许你说得对,你的面包比起我的那份空洞的未来,会有用的多。 但如果连你都不觉得,他们能活下来,自己能活下来。那是不是活着本身,就失去了意义。 德克萨斯仍旧是那个德克萨斯,她自认为不去决定现下人的生死,就不会影响到他们未来的道路,她用自认为的信念否定着医者仁心,说自己冷心冷肺,她以自认为的诡辩驳斥着拉普兰德自暴自弃的想去,支撑着自己那理想的国度。即使在说这段很长很长的话的时候,她依旧态度冷漠,神色如常,可拉普兰德却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一团火,一团走以烧毁这样冰天雪地的火。 “你还有那种想法?” 拉吾兰德亲吻着她的侧额,还是问她。 “也许不一样了。”德克萨斯回她,一向坚定的语气也带了些踌躇,“我想让你活下来,好好活着。” 她又这么轻易地因为拉普兰德而打破了自己的信念,虽然也许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拉普兰德作为第一个让她亲口承认的人,还是感到犹胜殊荣。 “拉普兰德会听德克萨斯医生的话,”白发鲁珀同样向她承诺,也向她要求,“但德克萨斯小姐也要答应我,不许出什么意外。” 拉普兰德承认了她的害怕,害怕伊比利亚危险的海浪,会吞没眼前这个看似坚强的胆小医生。 作为见多识广的叙述古人,她曾听闻伊比利亚几十年前的灾难,也了解过那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就是德克萨斯口中的海嗣。 “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也会来救你。” 德克萨斯转过头吻她,那双浅棕色的瞳孔倒映着满满当当的人影,拉普兰德有幸发现,这里貌似占据着一个大大的自己。 “可德克萨斯医生不是所有矿石病人的医生吗?”拉普兰德一边开她的玩笑,一边沉沦在对方极其温暖的安慰中。 “之后要是忙得顾不应暇的话,还会记得有个叫拉普兰德的病人吗?” “拉普兰德是德克萨斯惟一的病人。” 德克萨斯大言不惭地扯着谎,却很好地顺了拉普兰德依旧炸起的毛。 “八十分,德克萨斯小姐,”拉普兰德对她笑,“我收回那句不懂风情的话,德克萨斯小姐还是很有说情话的潜力。” “我爱你,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再一次无比认真对她说,虽然不是那些用华丽辞藻堆砌起来的情话,但它依旧炙热,依旧能令对方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很爱很爱,最爱最爱。” “这样能有九十分了吗?”  “还不如上一句,我的德克萨斯小姐,”拉普兰德看着她,感叹德克萨斯还真是一点儿暖昧的情话都不会说,还怪罪她刻意把那个“爱”字咬得紧紧的,生怕自己听了不会心跳加速到直接昏厥过去。 “但是,我只能偏心地为你打个满分。” “亲爱的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在德克萨斯柔软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同等温柔地报复她, “我也爱你,” “很爱很爱,最爱最爱。” character 5 时间如一群暗藏在地道的士兵,他们总在不断地逼近着任何人,写有的蠢货已经忘了有这回事的时候,便出其不定地爬出来偷袭他,待那人措手不及的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达到了杀死他的目的。 以前的拉普兰德总觉得一个月的时间爬得比蜗牛还慢,因为她在遇见德克萨斯之前每天都是变着法儿的血肉腥风,家族之间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她都已经看的腻味,也早就麻木到无感。 “到了伊比利亚那,我可以允许德克萨斯小姐想除我之外的三件事,”拉普兰德站在即将离开的德克萨斯前,帮对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西装袖口,等看见黑发鲁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里那点不舍时,才隐隐发觉之前说的一个月,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现在。 好吧,自己不会哭鼻子,德克萨斯也不会,那就没必要那么煽情的拥抱了。 毕竟只有几分钟就要发车了,她要赶紧将这三件事叮嘱完,省得德克萨斯在那边过得太忙而忘了自己这个孤家寡人。 “第一,拉普兰德是德克萨斯惟一的病人,你要记得来救我。” 这是德克萨斯自己答应她的,她肯定不会食言。 “第二,德克萨斯是拉普兰德的爱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后面那句有些多余,但她也是被对方之前突然提出的出走行为整怕了,这点理所应当。 “第三,” 拉着兰德还是忍不住亲了德克萨斯,抚上对方白皙的脸颊。 “马上就要到下雪的时候了。” 她拢起德克萨斯的风衣,轻声告诉对方, “”之后我会捎人带来叙拉古的雪花,送到你身边。” “你要记得将它们的种子种下来,等它们在伊比利亚的土地上发芽之前,我会去找你,或者你要回来。” “我会的。” 德克萨斯看着拉普兰德脸边生出的黑色结晶,点了点头。 她将那只戴着雪花戒指的手伸到对方面前,学着拉普兰德的语气,同她说, “在一片叫拉普兰德的雪花里,有一颗德克萨斯的种子,她无时无刻,都渴望着生根发芽。” 火车的轰鸣声从两人的身后响起,于是两人最后不舍地看了对方一眼,拉普兰德转身要走,德克萨斯便从后面抱住她,逆着蜂拥而上的人群,做最后的告别 “等我回来。” 白色的蒸汽自巨兽高耸的喉咙里喷出,直至一轮轮的车轨发出携走故人的启动声,拉普兰德才在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想起,未来将会有几个月甚至几个年头都见不到自己的德克萨斯小姐了。 医生在走一程危险的旅途,病人也在守一场难熬的等待。 “请让那爱玩弄命运的上帝保佑我这一意孤行的医生小姐。” 拉普兰德抬头见到一片蔚蓝的天空,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老头有没有听到自己唯一一次拜托他的愿望,他妈的他必须识相,要是再敢跟她开玩笑她一定把这人揪出来刀了。 “你能宽恕那么多你我一样十恶不赦的人,也不会不偏爱德克萨斯那样善良到无知的人,对吧。” 鞘部微动,她的小刀就架在了一个偷偷接近的人脖子上,感受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家族气息,拉普兰德无奈地闭了闭眼。 “要我说,你们总喜欢在别人思考人生的时候来打搅人家,真是比德克萨斯小姐还要不解风情。” 从出火车站之后就一直跟着的这个人,用德克萨斯小姐的话来说,就叫阴魂不散的蚊子,吸够了血还要在你身上留下个难看的疱,恶心到人人喊打。 “拉着兰德,你需要给我们个解释。” 被架着的脖子的人竟也没你别的怂蛋一样拔腿就跑,而是用极其愤怒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散漫到极点的怪物,对拉普兰德询问道。 “同时杀死两个家族的首领,引起这么大的争纷,究竟有什么意图。” “拜托,别把我想得这么坏,”拉普兰德颇为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是他们自己拜托我杀了对方,我只是拿钱办事,没别的意思。” 她或许是无聊的过头了,没德克萨斯小姐在,拉普兰德甚至觉得杀人都没那么有意思。于是她饶有兴致地想听听对方的说辞,让他能取悦下无所事事的自己。 “疯子,”那人暗骂一声,“你们这些感染者,个个都是疯子。” 之前他也遇到过一个被家族圈养的感染者杀手,这种人动起手来毫不顾忌,杀人也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如果不是后来家族的增援赶到,他也没有和同为怪物的拉普兰德说上话的资格。 可是就因为有了这群为人卖命的感染者,叙拉古的家族秩序才会乱了套,成了现在混乱不堪,人人自危的局势。 他如此想道,把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到了拉普兰德的身上。 他的眼前出现他们家族被别的家族入侵时,朝夕相处的兄弟们死去时的惨状,不免把手里的枪握得更紧。 “如果我是导演的话,你当个喜剧演员大概能拿个满分,“拉普兰德同样地察觉到了抵在自己腰间的东西,可见对方很有底气,也很有胆量的认为凭他必死的勇气就能干掉自己。 “作为成绩优异的奖励,我就好心地告诉你件事。” 她在割破对方的喉咙前,又想起了德克萨斯小姐的脸。话说明明那只黑发鲁珀离开了还没超过半小时,自己就已经想了她三次以上,说明德克萨斯小姐还真是有一种令她回味无穷的魅力。 “感染者不全是‘疯子’,‘疯子’们也不爱和感染者扯上关糸。” 拉普兰德瞥了眼刀上的血,又看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很是嘲讽地说, “你说,除了我那天真的德克萨斯小姐之外,还有谁肯接受这么一个夹在中间、不伦不类的怪物?”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任由叙拉古苛延残喘的雨水洗刷掉这样随处可见的血迹。 “快到伊比利亚的终点站了。德克萨斯医生。” 同行的便衣保镖在发呆的德克萨斯耳边低声提醒道,让她一直神散的思绪终于有了点回落,德克萨斯看向窗外,她们已经穿过了伊比利亚较为繁荣的中心地带,那曾经吞没过黄金时代的海洋便离她越来越近,甚至德克萨斯可以从窗边逸出的一股风闻到属于海水的腥味,这让她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自己已经离叙拉古的家,离龙门的家十分的遥远了。 “拿好东西,准备下车。” 她扫了一眼空荡的车厢,除了几个似乎是睡了过头的乘客正打着呼噜,浑然不觉已经到了这趟旅程的终点。也许他们这些倒霉的人还要坐一趟回程车,德克萨斯想,但自己还要不顾危险地深入进去,把这个终点站当成这次考查的起始点。 伊比利亚的冬天是很难见到雪的。 下车后,德克萨斯随同行的人来到驿站买了点物资,见到那些被司机赶下车后骂骂刚刚跑来买回程票的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天空,才发觉拉普兰德说的是对的,明明在叙拉古都已经送来了寒冷的预告,而伊比利亚却仍然顶着个太阳,仿佛怕月亮抢走了它发光发热的工作一般,还在不要命地挂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地展现出活力。 “您就是那位有名的德克萨斯医生?幸会幸会。” 之后他们来到寄宿的小镇上,镇长虽然和沃尔西尼的那位市长一样迎上了笑脸,但他的头发已经白得看不见一缕黑,胡须更有德克萨斯的一截手指长,所以笑起来也就显得和蔼可亲,并没有如市长一样骄傲的姿态,让德克萨斯顿时舒坦了不少。 “麻烦您了。” 德克萨斯向他颔首,那位市长在她来伊比利亚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这个毗邻海岸的镇子作为研究海嗣的据点,镇长应该也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帮他们找好了住宿的地方,井然有序的一切令德克萨斯更加坚固她能早些结束研究,寻找出救治矿石病的方法,即使不能完全根治,也要让矿石病的病情的到缓解。 她等不了太长时间。 德克萨斯来到伊比利亚的第一天,也就是离开叙拉古的第三天,她就已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通拉普兰德的名字,想起对方已经蔓延到脸上的黑色结晶,一向冷静的她不免焦躁了起来。 她的拉普兰德,明明在忍受着被矿石病折磨的痛苦,却还要强颜欢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德克萨斯早就发现,白发鲁珀会瞒着她在发作的时候蜷起身子,甚至用刀割破自己的皮肤,用流血来麻痹深入骨髓的病症,欺骗着她,也欺骗着自己。 德克萨斯能在她们赤诚以待时看见那些伤口,她知道这是拉普兰德对她唯一秘而不宣的事情,可她不能如对方一样骗自己不在乎它,不心疼它,不去为这只倔强的鲁珀做些什么。 “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 在同样的深夜里,她们在不同的地方思念着对方,亲昵地唤着各自的名字。 “我会很快回来。” “你要快些回来。” 她们都清晰地明白一件事,就是彼此之间,都没有让对方等上太久的权力。 因为所有的冬天,往往都离开得那么快,都来不及让雪花有机会发芽,就已经可怜地被先到一步的春天所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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