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与虎人

山巅之上,那头巨龙张牙舞爪,落地时扇动的双翼激荡起大片的积雪与尘土。他朝眼前的两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我的爪子远胜利剑,我的鳞片就是铠甲!”
这位左手紧握盾牌的虎人晃了晃手中龙骨打造的长剑,龇牙露出狰狞的笑容,“虎人的武器就是你的表亲!”
那一刻,虎人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了巨龙。或许你们见识过了雪漫天空熔炉的温度,但虎人向双月起誓,那龙息更为炽热。虎人亲眼目睹自己用来躲避的岩石很快变得赤红,冒出大片的浓烟......
“后来呢?”
“后来龙裔发声了,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开口时的声音让虎人难以忘怀。那龙吼驱散了烈焰,让巨龙也为之颤抖。”
“你们战胜了那头龙,对吗?”
“在这位虎人的配合下,龙裔抓住了一次制胜的机会。”
篝火前,席地而坐的哈由眯着眼睛,将蜂蜜酒递向嘴边。萨穆埃尔和苏菲以向往和崇敬的眼神望着他。
“这位虎人觉得你们的父亲有一颗战士之心,他面对巨龙或是其他危险时总是面不改色。”哈由补充到。
“你们今晚可以来甜蜜湾休息,我们有一扇侧门无需经过城门。”萨穆埃尔向哈由和他的虎人同伴发出诚挚的邀请。
哈由笑了笑,他笑的时候胡须也随之微微颤动,让苏菲有一股揪住它们的冲动,“虎人感觉很暖心,但这边还有很多货物需要看护。”
苏菲望着他,“我可以去拿来毯子还有很多好吃的,在篝火旁听你分享更多的故事。”
萨穆埃尔在这点上很快和妹妹达成了共识——考虑到阿卡里的虎人商队并非每天都可以在裂谷城外遇到,而养父也很少回家。
夜晚的篝火、烤肉与美酒驱散了孤寂的黑暗。偏南的裂谷城外并没有天际省的大多数地区那般寒冷,尤其是对于萨穆埃尔和苏菲这样的诺德少年来说。
他们津津有味地倾听哈由讲述那些旅途中的故事,思绪从白雪纷飞的天际省漫游至黄沙弥漫的艾斯维尔北方。
那位微醉的虎人女士——泽纳比将一颗亮晶晶的橘色糖果塞入苏菲的手心中,哈由却眼疾手快地把它夺走了。“这个对你来说太早了。”他回答苏菲,瞪了一眼那位商队中的同伴。
萨穆埃尔想起了什么,“我知道这种糖果,它是艾斯维尔干酪的配方之一,对吗?”
“嘘,让我们保守这个小秘密,好吗?”走向篝火旁的阿卡里冲萨穆埃尔眨眨眼,她披上一条毯子在篝火前坐下。
作为回报,苏菲缠着虎人们分享了更多有趣的故事,直到深夜在篝火前睡去。
清晨的暖阳中,附近林边空地的哈由打了一声哈欠,垂下手中的木剑注视着萨穆埃尔的动作。
“啊,虎人注意到你的步伐与姿势很有气势,但还可以更为灵活——”话音未落,他挡开诺德少年的一次佯攻后迅速逼近。
交剑时,萨穆埃尔可以感受到有着丰富经验的哈由在力量与速度上都明显放水了。谨记着莱迪亚女士传授的技巧,他毫不放松与懈怠。
短促的交锋后,他看着哈由侧倒在地,木剑几乎脱手。“也许我们该等你醒酒之后再尝试一次,”萨穆埃尔笑了笑,意图向倒地的虎人伸出手去。
哈由左手一抬,扬起一片泥土的同时猛然做出一个侧向的翻滚。萨穆埃尔判断那片扬起的土有意避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毫不怀疑他的训练对手原本可以那样做。
“虎人认为你太过大意了。”半趴在地上的哈由打了一个哈欠,在一片透过树梢洒落的晨光下眯缝着眼睛。萨穆埃尔这才注意到虎人的木剑不知何时已经抵上了自己的腿部动脉。
“好吧,这招我确实没有想到。”他撇撇嘴,“在你的对手彻底丧失攻击能力前,永远不要大意。”哈由笑眯眯地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会记住这一课的,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呢?”萨穆埃尔开口询问。
“阿卡里准备出发前往晨星城了,也许要过一段时间。”哈由回答着,走向熄灭的篝火旁翻出昨夜一瓶未喝完的蜂蜜酒。
“真想和你们共同旅行一段日子,”萨穆埃尔望着不远处的妹妹。苏菲正把玩着她带来的一只法杖,同泽纳比微笑着闲谈。
“虎人对此很期待,但今天并不适宜。”哈由仰头将剩下的瓶中酒一饮而尽,“也许下次我们可以在白地领见面。”
他拍了拍萨穆埃尔,“记住,灵活地调整你的步伐,选择有利的位置,无论在战斗中还是其他场合。”
准备收拾行李的哈由望着走过来的苏菲,向两人致以虎人的祝福,“愿你们的前路是温暖的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