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少年庭师魂魄妖忌，其实是女孩子？（10）

第十章  凶恶怪鸟与倔强小猫（上）

『 帅气的妖忌殿下，你可要听好噢？』

鸟人偶用矫揉艳丽的嗓音，连声呼唤着妖忌的名字——

『 人家的名字，叫做夜雀女王米斯蒂亚·萝蕾莱。你的宝贝大小姐西行寺幽幽子很强呢……不过现在也老老实实的被我打的昏迷过去了。真可惜呀，不是我的对手，嘻嘻嘻。 』

『 听说吃一块除妖师的肉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人家现在可是馋的直流口水啊，唔呼呼~ 』

妖怪……足以把除妖师幽幽子和魔法使沙沙打到昏迷的强大妖怪，夜雀女王？

地上的人偶猛地摘掉面具，露出一张充满疤痕的尖喙鸟脸——

『 总之我只说一次，你可要听清楚。人家呢——— 』

『 是·绑·匪~~ 』

地上的尖嘴人偶继续发出诱人的嗓音。

在我听来，那像是灾祸来临前的序曲。

幽幽子小姐……沙沙……！！

================

『 ……绑匪？ 』 

『 没——错！你的主人，还有你那可爱的小情人，都在我的手上哟。 』

鸟人偶猛的吐出一团黑雾，朦胧中显出不知何处的昏暗屋内。

烛火下的茅草堆上，躺着的是幽幽子和——

『 沙沙！ 』 

两人都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是失去意识吗？该不会已经……！

『 哎呀，放心啦，可爱的女孩子们都只是睡着而已。不是说好了嘛？人家就只是绑匪而已，不会动手杀人的。 』

『 不过呀，人家的主意现在好像要变啦……嘻嘻。 』

黑雾在空中翻腾，依稀中看见夜雀的尖爪，捏住了沙沙和幽幽子的脖子。

『 混蛋夜雀……！ 』 

『 冷静，霖之助，别受了对方的煽动。 』 

『 …… 』 

满腔的怒火在我心中搅动，沙沙被妖怪绑走，这让我怎么保持冷静啊！

『 回答我，夜雀，你的条件是什么。要怎样才肯放了她们两位？ 』 

『 哦哟哟，不愧是西行家的庭师大人，好冷淡呀，或是说是……意料之中的很无情？妖忌殿下你呀，该不会……根本不在乎这小妞的死活吧？』

夜雀粗暴地抓起幽幽子的白皙手腕，放到嘴边饶有兴味的舔舐着。

『 住口！若是幽幽子大人和沙沙大人有丝毫损伤，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斩成肉泥！魂魄妖忌说到做到。 』 

妖忌紧紧的握紧拳头。

看来无法保持冷静的不只有我而已，妖忌的眼中，充满了货真价实的杀意。

『 唔哇！好怕怕。人家虽然是貌美的夜雀，肉可一点都不好吃哟？不过妖忌殿下这副强势的样子倒是人家的菜呢！哎，不如妖忌殿下你的身子让人家玩个够，我爽了，说不定我就肯放她们两个……别误解了哟，我这些话，可全都是认真的。 』

这夜雀妖怪脑子相当不正常……我几乎可以确定。

而且，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 好啦，妖忌殿下，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哟。半个时辰内，你最好能独自——独自一个人到竹林西北角的草屋来找我，你不会迷路的，那可是……咱们结下不解之缘的老地方，你懂的吧？ 』

『 什么！你…… 』 

夜雀哈哈大笑着说道：

『 人家已经等了这么久，总算逮到机会向庭师报仇。这次人家会珍惜这份缘分哟，不会再失手啦！哈哈！哈哈！ 』

——这次、不会再失手。

难道……夜雀就是幽幽子所说的，八年前的妖怪绑匪之一吗！

幽幽子她说妖怪们全部被退治，其实还有漏网之鸟吗？

『 好，那我就一个人去找你，这样行了吧？ 』 

『 喂、喂！妖忌！ 』 

我忍不住大叫。

『 妖忌你说什么傻话！这分明是圈套！再说沙沙被抓走，我也要一起—— 』

『 霖之助，事情会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责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沙沙也一起救出来，让我一个人去吧。 』

妖忌斩钉截铁地说道。

别闹了……要我乖乖在这里等待吗？

什么都不做，呆在原地向神明祈祷？

那可是沙沙——是我最重视的家人遭遇危险啊！

『 霖之助……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相信我……我有把握……  』

地上的鸟人偶忽然扑腾起来，扇着翅膀像是在鼓掌一样。

『 哎呀呀，没想到冷淡的妖忌殿下，也会这样贴心？不过—— 』

『 你真的——到得了人家面前吗？ 』

毫无征兆的——

夜雀猛地发出高亢尖锐的叫声，令人耳朵生疼，眼前短暂的一黑。

『 叽嘎啊啊啊啊啊——！ 』

伴随着那叫声，妖忌的身子僵住，捂着眼睛痛苦的喘息着。

『 你、你这家伙……果然……果然……  』 

『 对于健忘又冷淡妖忌殿下，不说些温柔的情话可不行呢，哈哈！哈哈！ 』

『 你、你……唔！ 』 

『 好啦，我等你来哟？一路顺风，庭师大人。 』

随着艳丽嗓音的终止，眼前的鸟人偶也头一歪，瘫在地上。

妖忌仍然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不知何故， 她的双腿在微微颤抖着。

『 喂……妖忌？ 』 

我感到不安，喊了她的名字一声。但是，妖忌她并未回答。

不，岂止没回答——

『 喂、喂！ 』 

妖忌宛若断了线的人偶一般，摇摇晃晃地倒下。

我连忙在她的身体倒在地上之前，用双臂撑住她。

『 霖之助…… 』 

妖忌的嘴唇苍白，软弱无力地勉强吐出话语。

『 霖之助，别……别担心，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 

妖忌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我这时才看清——

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渗出的血珠正缓缓流下。

妖忌她努力挤出嘶哑的声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试图站稳。

但是，她的样子显然不寻常。

呼吸困难，浑身无力、身体摇摇欲坠。

紧闭的双眼流血，脸色苍白，看来马上就要昏倒。

这是怎么回事？

某种程度上，简直和我如出一辙……

我害怕的是灵体，一接触到就会呼吸困难，鼻子流血。

眼前的妖忌，症状和灵体恐惧发作时的我极为相似。

没错，自从夜雀发出尖锐的鸣叫之后——

『 ……！ 』 

我的心脏猛然一跳。

对了……幽幽子说过，妖忌也是有弱点的。

而且，是身为西行家庭师来说，足以称为致命的弱点。

难道说……

『 妖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 

我一边从背后的工具箱中掏出止血药，滴入妖忌的眼中，一边在脑中拼命搜索答案。

仔细回想起来，我好几次都有过这样奇怪的念头：

作为名门的除妖西行家，听说唯独不喜欢豢养宠物鸟。

和其他贵族的喜好相比，我很少在西行家见过活的宠物鸟。

尤其是鸣鸟，一只都没见过。

幽幽子喜欢食用的食材中，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凶猛动物。

但是，唯独鸟类禽类没有，从来都没有。

从中导出的结论，该不会就是因为妖忌——

『 妖忌你和幽幽子，该不会小时候就是被夜雀…… 』

『 …… 』

『 看来幽幽子大人……已经告诉你了啊…… 』

『 ……没错……我的确害怕鸟鸣，而且始终无法克服夜雀的鸣叫声……因为小时候抓走了我和幽幽子大人的，就是一群夜雀…… 』

果然，这就是幽幽子口中所说的弱点。

妖忌咬着嘴唇，喘息着艰难发出声音——

『 当时的我本来足以招架她们……但是陷入目盲后就……实在太过丢脸，非但不能保护幽幽子大人，还和她一起被夜雀们抓住，成为妖怪们要挟西行家的筹码…… 』

『 自那以后……我就……变得很怕鸟鸣声，一听到就会想起自己当时软弱的样子，越想忘掉，就越难忘掉，又害怕，又羞愧。哪怕稍微想一想，都会觉得浑身无力…… 』

妖忌一面说话，一面发抖。

她流血的双眼上，缠绕着淡淡的妖怪气息。

我记得魅魔夫人曾经教过我——那是最为本质的一种妖怪诅咒。

源于精神上的创伤，形成的恐惧心诅咒。

夜雀的鸣叫声，能让对方在黑夜中陷入彻底的目盲，产生强烈的恐惧心

而对于妖忌来说——

小时候的她被夜雀们击败，还让自己的主人因此遭遇危险，畏惧和愧疚深深地种在她的心中……终于演化成难以摆脱的诅咒、恐惧症。

怀有灵体恐惧症的我，此时此刻完全能明白她的艰难。

『 ……！ 』 

等一下！

莫非妖忌一口答应帮我治疗灵体恐惧，就是因为她自己也有类似的情况……？

为了帮助同病相怜的我……

『 抱歉，霖之助。我已经……没事…… 』 

妖忌甩开了我的手，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这家伙真儍……她这样，哪叫没事啊？

『 霖之助……我身为西行家的庭师，其实一直……是个缺陷品…… 』 

『 …… 』 

『 我不是男儿身，还害怕着这样可笑的东西……这样的我……无法好好保护主人的我，居然痴心妄想作为幽幽子大人的庭师，实在不知羞耻。可是…… 』

嘡锒——妖忌从背后取下『 楼观剑 』 ，撑在地上，勉强的站了起来。

『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想为幽幽子大人遮风挡雨，排忧解难。我也想和幽幽子大人同进共退，生死与共……这样的愿望难道……太过奢侈，难以实现吗？ 』 

妖忌几乎快昏倒，却还是咬着牙，握着剑迈开脚步。

小猫——妖忌她，活像一只小猫。

像是一只被饥饿的猛禽怪鸟攻击的小猫。

可是这只小猫，心中怀着坚强，不屈和骄傲。

虽然害怕狰狞的尖喙利爪，但仍挺身而出。只为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 ——妖忌。 』 

我对着娇小的背影缓缓说道。

『 放心吧，霖之助，我会连同沙沙大人一起救出，你就在这里等——  』 

说到这里，妖忌突然闭上了嘴。

准确来说，是被我从后擒抱，突然用手按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 唔——！唔——！霖、霖之助？ 』 

我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妖忌的长剑，将『 刈安梦玉 』送入妖忌的口中。 

妖忌在我的怀中使劲的挣扎着，转过头的澄澈的眼眸中满是疑惑。

『 抱歉了，妖忌，之后无论你要我怎样向你谢罪，要我做什么我都肯接受。现在就请你……先小睡片刻吧。 』 

『 刈安梦玉 』是雾雨掌柜大人为治疗爱妻所求之药，仅仅一颗就足以让人立刻治愈伤口，忘却忧愁进入安眠，是价值连城的神药。

我可是商人啊，怎么能做赔本生意呢……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掏出第二颗『 刈安梦玉 』，送入了妖忌的口中，直到看到她眼神迷离，头一歪，进入幸福的睡眠中。

我从怀中掏出银币撒入线装书中，从自己的房间中抽出光学迷彩衣和吊床，将妖忌放置在几棵竹子丛的深处。

接下来，伸手抓起了妖忌的长剑『 楼观剑 』，咬破手指将血涂在剑柄上，然后把它塞入了线装书中。

我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硬要说的话，或许是——

『 去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吧。 』

『 我希望霖之助君，能够成为别人心中那场泽被万物的沛雨，好吗？』

不知何故，我似乎听见雾雨掌柜大人的这句话。

现在的妖忌，需要我的帮助。

不过我可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家人，并不是为了需要帮助的陌生人。

所以这可一点也不高尚，只是为了自己的疏忽赎罪而已。

——顺势摸摸钱包，银币已经不多。

对不起啊，掌柜大人，难得的商业考察经费，被我大手大脚的丢进了书里。

我绝对会加倍工作还给您的。

好在接下来的事情，不大需要钱了。只需要支付自己的生命力就可以了。

我撕下线装书的一页，大口大口的吃进了肚子里。

来吧！接下来该去会会夜雀了。

我感到浑身发热，双手胀痛。

 

 

♀×♂

竹林西北角的草屋。

我收起脚下的喷射八卦炉，悄无声息的降落到竹子丛里。

草屋——有倒是有，而且远远就透出一股妖怪的气息，看来夜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有没有远距离狙杀的手段呢？草屋太小，从远处不仅无法看清内部的情况，也会因为害怕沙沙、幽幽子和夜雀距离过近，而担心伤到她们，我没有这样的把握。

我收敛气息，慢慢的接近草屋。

正当我距离草屋已不足七尺远时——

砰——！草屋的一角应声炸开，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从屋中走了出来。

尖喙鸟嘴，雪白的脸上满是刀剑伤的疤痕，看脸的话像是女性，偏偏有长着魁梧的身材和健壮的肌肉、巨大的翅膀，看起来违和感相当重。

既然已经暴露，我索性就挺直了腰杆，一边盯着对方，一边捏紧手指做好准备。

『 哎呀呀，来的只有你嘛？让人家想想，你是叫做……霖之助，没想到是你来了，只有你一个人来吗？人家好寂寞哟。 』 

矫揉艳丽、富有诱惑力的女性嗓音。

站在我眼前的正是刚才的鸟人偶的操纵者——绑架沙沙和幽幽子的夜雀妖怪。

不安与焦躁这两种情感在我胸中交错。

『 用不着担心啦，西行女和金发的女孩，两个人就在这里。哦，对了，你刚才很帅嘛，甚至和妖忌殿下不相上下呢—— 』 

『 …… 』 

『 两个人都想代替对方来犯险嘛？真是好感人的友情呀，哈哈哈！ 』 

夜雀妖怪高声大笑，看来她借助类似的鸟人偶，一直在监视我们。

算了，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 喂霖之助，你何必那么做？你们就算两个人一起来，人家也不会拒绝的啊。 』 

诱惑艳丽的嗓音，疤痕刀伤的脸孔，健硕的肌肉，这个搭配让我稍微有点恶心……

不过，我没空想这个。

说起来，的确两个人一起来比较妥当。真要选择一个人赴约，如果不是怀有恐惧症和失明的诅咒，妖忌要比我可靠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现在，我就是不愿意！！我怎么能让那样的妖忌遭遇危险呢！

更重要的是……

『 要问为什么的话…… 』 

『 我对你这夜雀——可是相当看不惯啊。 』 

胸中有股又黑又浊的情感焦黏着。

我绝对饶不了这只恶心的夜雀。

这个绑架沙沙和幽幽子的变态妖怪，让妖忌说自己是缺陷品的混蛋……

『 是吗？不过在正餐之前添些开胃菜的话，我并不讨厌哟？ 』 

夜雀笑道。

『 稍微表扬你一下好了，为了表示让步，我不会用歌声夺走你的视野，你只要打赢我，我就放过她们两个。 』 

『 不过如果你输了呢，就要留下来和她们作伴，三人一起等魂魄妖忌过来哟。 』 

『 …… 』 

『 当然这有个前提，就是你能保住命啦，哈哈哈哈哈！说起来，就算我不用歌声，光用爪子也足以把你开膛破肚哟？你现在转身去叫醒庭师大人，说不定要更加明智一些哟？ 』 

在这种状况下，夜雀妖怪仍然想等妖忌来吗？

她的目的果然是妖忌，根本没把眼前的我放在眼里。

『 的确，光看你的身材，就知道应该是我赢不了的类型…… 』 

我低下了头，露出沮丧的样子。

『 所以……呜…… 』 

眼前的夜雀眼前的夜雀轻蔑的扬起头，开始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 所以不试试怎么知道赢不了！ 』 

都对妖忌擅自做了那种事，我怎么可以输！

我猛地向后一跃，拉开距离。

同时深深呼吸，将吃下去的书页在腹中引燃。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但这段时间里，我就是道具，道具就是我！

眼前的夜雀一刹那露出惊异的神色，但我的手指已瞄准了她。

贯穿吧——

『 风铳！限定火花八重奏——！！ 』 

从我的掌心指尖，瞬间卷起疾风喷射出八束炽热的魔炮，火焰在空中碰撞，聚成火花的锐枪，随着一道锐利的气流射向夜雀的胸口。

我和沙沙同门学习魔炮放出，如果说她的特点是又粗又强的燃烧能力，那么我所擅长的，就是细密精准的贯穿。

然而，夜雀敏捷的向后一仰，擦着边躲过了我的偷袭一击。

接下来，说来惊人，夜雀的翅膀只一扇，就把和我刚才拉开的八尺的距离化为零。

『 ……！ 』 

太快了！

夜雀的翅膀像是一扇坚硬的门扇，向我的脑侧粗暴的招呼过来。

对方的速度……还有攻击手法……躲不掉！

正当我如此判断时，我的眼前一黑，脑侧受到重重一击。

『 ……唔啊啊！ 』 

我从半空中直接被拍到地上，看着夜雀伸出利爪，向我俯冲下来。

『 诸、诸行无常的琴声……！ 』 

虽然一边在脚下灌输魔力，一边用手肘射出琴弦绕缚附近的竹子枝干，快速拉开距离躲开了接下来的冲击，我的视野却仍被打得摇摇晃晃。

糟糕！我不过是被打中一下而已。

这种威力——简直足以媲美魅魔夫人恼怒时的全力打击。

好厉害……虽然我不甘心承认，但眼前的夜雀妖怪，仅论身体素质，也绝不在魅魔夫人之下——要知道，我家这位夫人可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强啊。

不愧是自称夜雀女王米斯蒂亚的强大妖怪，我现在相信幽幽子和沙沙会输在这个家伙手里了。

『 ……别得意忘形啦，白毛小鬼！ 』 

夜雀张着尖喙，发出嘶哑苍迈的声音，瞬间接近到我身边。这嗓音和我之前听到的截然不同。不过，这个念头一瞬间便飞到九霄云外。

『 呃啊…… 』 

夜雀的利爪在我的侧腹狠狠一掏，剧痛让我感到呼吸几乎停止。

砰——！夜雀用翅膀再一次对我猛扑。

『 完美……无瑕的要塞……！ 』 

我用左肩扛出天狗所使用的白狼盾，勉勉强强挡住了冲击。

一边从右手中抖出止血药，粗略的洒在腹部的伤口。一边从脚下射出魔炮，准备再次逃到夜雀的利爪攻击范围之外。

可是，这一次魔力灌输到一半，侧腹深深的疼痛就让我难以集中，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一炷香的时间，看来也快到了。我感到腹中翻搅，吞入的线装书页，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不能放弃，我决不能放弃——虽然我这样想着，夜雀女王萝蕾莱还是向我一步步走来，最后走到我面前，把爪子按到了我的脑袋上。

『 哎呀呀？你挺耐打的嘛。挨了人家刚才那几下，居然还不肯学乖吗？ 』 

眼前的夜雀妖怪，又恢复成起初的矫揉造作的艳丽嗓音。

『 不过这样就将军了——你现在无路可逃了。 』

我不顾头顶传来的巨大抓痛，仰起头看向夜雀。

『 算了放弃了，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临死前让我问个问题，死得明白吧。 』

我把左手举过头顶，看着夜雀。

『 绑匪该不会只有你一个吧？ 』

夜雀饶有兴趣的抓住我举起的手，得意的大笑着，没有回答。

『 我一边被你打一边逃离草屋，这样调雀离山的话，然后某位庭师殿下，说不定就可以乘机把屋里的人质们救走了，你说有道理吗？ 』

『 我问完了，你可以杀我了。 』

夜雀妖怪，米斯蒂亚惊讶的回头看去——

我和夜雀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草屋足有百丈远。

 

但是我和夜雀之间的距离，却已不到六寸远。

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来豪赌一场吧！

趁着夜雀无暇顾及我的瞬间，我无声默念着咒语——

『 妖忌她，可是女孩子啊…… 』

幽幽子留在我胸前的封口咒印，猛然涌出大量的灵蝶，啃食着我的身体。

这么大的量……呜哇，看来幽幽子是货真价实的想要我的命吧。

侧腹在流血，身体因为灵蝶的侵蚀几乎要失去意识，鼻子立刻要喷血。

负荷太大了……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要散架一般。

但是这样就好，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最重要的充足灵体，已经聚集的足够多了。

 

『 什——！？白毛小鬼你在做什——！！ 』

当夜雀米斯蒂亚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将魔力全都灌输到右腕，缠缚着灵体的楼观剑应声而出。

没错！这才是我所等待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左手射出琴弦，将夜雀的利爪与我的手臂一下子捆住，别想逃啊！

然后，拼命想象那个人的样子吧——我所见过的，妖忌那超越常识的剑术！

 

『 看招——！魂魄流奥义·待宵反射卫星斩——！ 』

楼观剑啊……指挥着我的身体，击败你主人的宿敌吧！

裹挟着劲风和寒气，手中的长剑引导着我的手臂。

正如同被镜子折返的光束一般——

向着眼前的怪鸟，发出了绝难抵挡的多重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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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东方Project》的二次设定创作。

参考文献：

《Octopath》

《マョチキ》

《仙剑奇侠传》

《天龙八部》

希望能够一如既往地给读到此处的您带来一丝愉快，万分欢迎您的评论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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