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反正是篇很烂的小说
这里是江西省南昌市彭家桥地铁站附近的一家面包店。说是面包店,实际上也连带着售卖一些奶茶咖啡之类的饮品,所以在面包店的二楼,有一个不大的餐饮区。在餐饮区,一男一女正在一个靠窗的桌子边相对而坐,正在聊着某些事情。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有问题的?"
"大概……去年吧,"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让我皱了皱眉头,"那时候我发现父母说过的话和我记忆中有偏差。"
"你确定这不是你记错了?"
"最开始我也认为是我记错了东西,但是接二连三的差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不只是说过的话,有时候做过的事也不一样,例如刚刚放进抽屉里的充电器转身又出现在了桌上。而且我才刚刚20出头,记忆力不可能这么差。"
"你知道有一种病……"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你是觉得我有精神分裂吗?我没有这个病。"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是去医院确认了,还是自己在网上找了些什么不靠谱的测试来看的?"他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
我拉开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抽出一沓纸。我将纸推到他面前,那是我这一年来在各地精神病院和心理诊疗中心的鉴定诊断报告。
"确实是没有问题,"他仔仔细细地,一页一页的翻着桌上的那一摞纸,好像生怕看漏了什么。
"除了对说过的话和事情记忆上出现了偏差,你有没有遇到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情?"
"有,"我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你看这个。"我将手机推到他面前,"这张照片你很熟悉吧。"这张照片他当然熟悉,那是我和他当时在上海一起拍摄的,拍照的地点是在南京东路,就在华为的旗舰店门口。
"有什么问题吗?"他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照片,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但是不论怎么看,他似乎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这儿。"我指了指画面上一个穿着绿衣服的路人,"你手机里有一样的照片吧,我当时传给你的,你看看那人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他掏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到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也穿着一件一样的绿色的衣服。
"这哪儿有什么区别?"他将两台手机放在一起,反复进行对比,甚至还将两张照片放大到差不多拼成了一张更大的。
"那件衣服应该是红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应该记得很清楚,我们当时还和他吵了一架。"
"不,是绿的。"他回答的很干脆,话语脱口而出,都没有经过一个思考的时间。
"你确定?"我盯着他的眼睛。
"确定,我记得非常清楚,而且吵架的原因就是你吐槽他的绿衣服被听到了。"
"你看,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我的记忆绝对没有偏差。"
"哼。"他轻笑了一下,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看看这个。"我从脚边的袋子里掏出一个蛋型的玩偶。
"这个不是我和你一起在展子上买的吗?"他指着玩偶问道。
"没错,而且只买了这一个,这样的玩偶也只在展子上有卖过。"
我将玩偶递给他:"摸一摸。"
"这有什么好摸的,摸一摸难道它会发亮,里面会跑出个能实现愿望的小精灵?"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不过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他还是接过玩偶,仔仔细细地将玩偶摸了一遍。
"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啊。"
"它是不是有个面毛摸起来不一样?"
"对,这面。"他将玩偶的背面对着我,指向一块颜色明显更深的区域,"这里的毛要长些。"
"那你还记得,刚买来的时候,有几面是长毛吗?"
他挠了挠头,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人,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应该,就是一面吧。"
"不,是两面。"这次轮到我脱口而出。
"不可……"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伸手去抓玩偶。或许是我起身太急了,在抓住玩偶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手里的玩偶掉了下去,落在了桌上,将一个插着花的玻璃花瓶挤了下去,花瓶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亮晶晶的碎片,以及一声脆响,这声音将大家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但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我正盯着坐在我对面的人脸上的一颗痣。
"你脸上一直有这颗痣?"我用手指指着那颗痣问道。
"是啊,你还说过你最喜欢的就是这颗痣了。"
"可你之前……"
"女士?"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咖啡厅的服务员忽然插话进来打断了我和他的交流。
"有什么事?打碎的花瓶我会赔偿的。"
"花瓶?什么花瓶?您已经坐在这里自言自语了一个小时了,您的对面一直都是空的。"
"这怎么可……"我看向对面的座位,说到一半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对面的座椅上空无一人,红色的绒布坐垫冰凉柔顺,看起来刚刚根本没有坐过人。花瓶也还安安稳稳的立在桌上,完全不是刚才四分五裂的样子,桌面上也没有那一沓纸和那一个蛋型的玩偶。
"27床?27床?"空中传来一阵不算清晰的呼唤。伴随着这声呼唤,我周围的景物开始逐渐消失。街上吵闹的声音没有了,风带着灰尘行走在街头;面前服务员的笑容僵住了,紧接着便消失在空气中;咖啡馆里的喧嚣也没有了,所有的座位都空空荡荡,似乎根本没有人来过;我面前杯子里散发着香气的咖啡也没有了,白色的陶瓷闪闪发亮……
"27床?27床?"那串话语再次传来,我忽然感到有一种力量从我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眩晕,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等到眩晕结束,我再次睁开眼睛,面前是熟悉的景物。白色的墙壁上星星点点的散布着灰色的霉斑,裂了一角的蓝色窗玻璃外则是生锈的防盗网,枯死的爬山虎还附着在上面。而我的身下则是一张简易的病床,身上则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面前是一位年轻的护士。
"27床,该吃药了。"我听话地将药丸放进嘴里,喝一口水,仰头吞下。
我盯着墙上的霉斑,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别的声音:"徐女士?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