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Grand Order——死雾伦敦(1)
丈夫死了,妻子哭得很伤心。
突如其来的流感使这个家庭没了顶梁柱,孩子尚小,母亲只得撒谎糊弄过去。死亡每天都发生在伦敦,死于流感、肺炎、痢疾、呼吸道疾病、高烧等等。除了病变,工厂里会受伤残疾,大街上也会遇歹徒一贫如洗,吸食大烟的身体也会残破不堪。可以说伦敦在工业进步下除了社会的蓬勃发展和科技的日新月异,还有居民对生活的不安,对生命的不安。现在,新增又一个不安的因素——开膛手杰克,这位变态的杀人狂已经以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不少人,伦敦城下的男人女人都为之恐惧,生怕下一个遇害的便是自己。人们有这种忧虑并不是无源之水,早在一开始事态还没有扩大时,不少报社便盯上了一场关于玛莎·塔布连遇害的事件,极其残忍的手段颇具猎奇感,各路报纸盯上了这个机会,对其大做文章,那一天的报纸销量比起以往完全超出了好几个量级。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开膛手杰克在报纸上杀人的数量比太平间的死人还要多,也使得伦敦居民的不安的情绪逐渐转为绝望。
亨利·杰基尔大夫对这家人的遭遇表示同情。男人前一秒还在挣扎,后一秒就断了气,这是医生莫大的耻辱。他走出那户人家破败的屋子,这次的诊断分文未取,脑子里也都是男人临死前挣扎的模样,连天空也是阴霾的颜色。
街边的另一头,巡警正押嫌疑人上车,杰基尔上前向巡警问号,不出所料这次抓捕嫌疑犯又是他人提供的线索。近期居民提供开膛手杰克蛛丝马迹的热情异常高涨,苏格兰场为了重拾居民信任,派出大量的警力侦查案件,对提供的线索不留余力地去辨别真伪。“就像我上次一样。”杰基尔笑道。
大多数警察都知道那件事的原委,这位巡警也不例外,前不久正是远近闻名的亨利·杰基尔大夫被人诬告为开膛手杰克,警局全力调查两三天才还了一个清白。巡警对此事表示歉意。
“我能理解。”
杰基尔与巡警告别,简短的对话让大夫些微放松,可病人的死不一会又占据了脑海,他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绝非事事顺利。
回到医院,杰基尔恢复了往日的地位与尊严,他仍然受人尊敬的一流大夫,没人知道刚才的失败。休息室里南丁格尔正在培训新来的护士,休息的医生们谈论威斯敏斯特地段的房子与新款汽车,这只让大夫觉得胸闷,刚进来又想出去走走,恰好走廊碰到更引人注目的事情。前台一名六英尺高,格外颀长的男人,低沉洪亮的声音对护士提问,那个男人说:“只是记录而已,并不会怎么样。”
“抱歉先生,我们的记录不会对外人开放的。”护士说道。
杰基尔觉得好奇,那人究竟要什么记录?他上前搭话,表示自己能够提供医院的相关记录,男人一听便打起了兴致,转而与大夫交谈起来。对话中杰基尔了解到,这名男人名叫波尔弟·爱德华,是来自美国的私家侦探,因雇主允许,连委托内容也大大方方说了出来——调查开膛手杰克的真相。
“可听你的口音更像是一个伦敦人。”杰基尔说。
“拥有一个当地的口音能够更好融入当地人之中,为调查提供便利。”爱德华瞬间换成美式口音。
杰基尔觉得在理,一边与爱德华交流一边带他到档案室。爱德华十分健谈,他滔滔不绝地向一位大夫讲解尸体留下的痕迹是如何推导出凶器与犯人的体貌特征,另一方面他几乎不讨论关于自己的事情。当话说完,他冷不伶仃来了一句:“大夫,你方才到一户穷人家出诊。”
杰基尔大为震惊,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他从未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过。“你怎么知道的?”他故意压低声音,只让爱德华听到,“算我求你,这件事请不要跟别人乱说。”
“当然,但为什么?救治病人也要遮遮掩掩的吗?”爱德华反问。
杰基尔说:“...这并不太好解释,对了,您怎么知道我是医生?我也没穿工作服,出诊的事情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你该不会事先调查过我吧?”
“噢,我敢肯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大夫。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保准会说这太简单了,你的袖口沾了一点穷人家用的蜡,这种蜡烛比煤油灯便宜,蜡总会融化得到处都是。而你鞋边上的泥,我恰好认得,是路砖下面的那种,穷地区的路砖经常被偷,泥裸露在地面,从那边经过的话多少会沾上。至于如何看出你是医生,只要对比一下医院工作人员的神态风度,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来,即使没有穿白大褂。”
杰基尔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和鞋底,果然沾了蜡与黑泥。“这也太简单了!从你口中说出来简直毫不费力。”
“对吧?”爱德华回答,“我将其称为演绎归纳法,若是伦敦警察掌握这种方法,百分之九十的案子都会不攻自破,只不过这种观察方法普通人需要长期的训练,像我这样几秒内就能观察出来的人更多还是天赋。”这略显自负的回答并不妨碍大夫对这位侦探的敬佩之情。
大夫打点档案室的管理员,侦探便畅通无阻地阅览资料。
整个上午侦探翻找浩如烟海的档案资料,医院记录死者的内容非常详实,为此翻找出来的疑似被害人多了几倍。下午侦探筛选资料,抽丝剥茧中筛选出二十多位可能受开膛手杰克杀害的死者资料,小小的笔记本上各种信息写满三十多页,直到医生下班时间,还能看到侦探在档案室。医生询问侦探进度如何,侦探回答道:“我不得不承认,开膛手杰克的社会影响远超我的想象,此前几个月警方已经错过太多机会寻找线索,如果有必要,需要等到下一次犯案才有可能抓住他。”
侦探表示今天的调查已经结束,准备告别离开。临走前,医生问道:“我可以加入你,一起参与调查吗?”
“我得坦白这很危险,你要是待在医院的话可以安安稳稳地等到事情结束。”
“开膛手杰克一天不被抓住,我们就没得安宁。我也想做点什么,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爱德华。”
“明天我会再来这里一趟。”
一连几天,侦探爱德华都和医生杰基尔一起行动,借由医生杰基尔的知名度,无论是警局、市政厅、还是报社,侦探爱德华都没有因为是不起眼的人物遭受阻拦。从各处的案发现场,到各类证人,又到各类场所取证,跑遍全伦敦的杰基尔医生也开始感到疲倦,他实在难以相信侦探面对这种高强度的奔波还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样的奔波成果尚可,然而太多的加多的假消息参杂其中,一个个剔除又花了不少时间,目前为止掌握的情报也不能算多,也比警察调查的进度超出许多。
临近中午,两人在市政厅门口分别,爱德华回到住所,坐在心爱的安乐椅上闭眼冥想,等待时间的流逝。与他同居的另一位住客从地下室出来,住客脱下染黑的手套,摘下防尘面罩,脸上流露出中年男人的从容。看到爱德华闭目养神,他关切道:“怎么样?爱德华,今天有什么进展吗?”
“噢,是的,特斯拉。”爱德华看了他一眼,又闭目养神,“三个凶手,三批人群,三种作案手段,想搞清楚这些可不容易,伦敦警察白忙活一两个月也情有可原。”
发明家特斯拉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开膛手杰克的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这次证实了?”
“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我不会妄下结论。”
特斯拉斟了一杯1866年产的意大利红酒,“说说感受也可以。要来一杯吗?”
“一点点即可。”
爱德华接过酒杯,摇了摇,一口灌下肚。“硬要说感受的话,”爱德华说道,“我想是的,开膛手杰克的布局风格很像那家伙,目前结论未定,真这样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特斯拉掏出金属制的甩棍,“加上这个呢?量身定做的,顶部按一下就能接通电流,不会死人但会让人晕上好一阵,防身正好。”
爱德华接过甩棍,熟练地摆弄几下,“非常感谢,拿来防身正合适。这是你研究的成果?”
特斯拉歪歪头,说:“副产物,现在还在克服超高压状态下的安全性,老实说,自从有了他给我提供的数据资料,我这一两个月的研究成果比我十多年努力的都要多。”
“看来是积压的失败开始井喷成果,说回来今天是有帮手要来吗?”
“委托人是一个魔术师,我不清楚委托人为什么要找一个变戏法的人来当你的助手。”
“见面就知道了,看,他来了。”
爱德华话音刚落,玄关传来短促的敲门声。特斯拉前去接见。站在门外的是一名年轻人,他驮着一大背包的书,手里两个大提包,气喘吁吁地向特斯拉问好。确认身份后,特斯拉帮忙分担行李,很快年轻人就安置好自己的东西。年轻人留着飒爽的短发,有一副健硕的身体,完全处在朝气蓬勃的状态,他坐在特斯拉和爱德华的对面,恭恭敬敬地介绍自己:“达尼克·普雷斯通·尤格多米雷尼亚,叫我达尼克就可以了,是还在时钟塔学习的一名留学生,通过斯塔瑞克先生的介绍来这里协助你们一起侦破开膛手杰克的案子。”
特斯拉同年轻人握手,一样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尼古拉·特斯拉,来自美国”
达尼克听到名字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我认得您,您就是那位做交流电课题的发明家,我也觉得深化交流电机的研究足以改变全世界。”特斯拉听到这样的赞美不禁害羞起来,谢过了年轻人的认可。
随后爱德华与年轻人握手,粗壮的手握得很用力,他介绍自己:“波尔第·爱德华,来自北美的侦探,很高兴见到你。”
达尼克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若是有名的侦探。像加里·沃森、斯玛特·爱丁顿、乔·威利等人他都有所耳闻,不过这位侦探能够得到委托人的青睐,本事一定是有的。“很高兴见到您。”达尼克说道,“斯塔瑞克先生正是叫我来协助您。”
“请原谅我的无礼,你真的是一名魔术师?”特斯拉问道。
达尼克挠挠头,表示很为难。“我想你们是不是误解什么了?虽说我是魔术师,但这个魔术并不是以障眼法达到表演效果的那种奇思妙想,而是与魔法相对应的东西。”
爱德华难以置信,“魔法?你是说巫术神秘学那一类的东西?”
耳听不如眼见,达尼克也知道这种东西难以让人相信,他先是让二人检查双手,确认无误后表演凭空冒出的火苗,火苗熊熊燃烧在他的指尖。如同魔术表演般令人啧啧称奇,但达尼克一再表示这并没有任何的机关,也没有任何辅助的隐藏道具。“他确实什么工具都没用。”爱德华锐利眼神洞察到的结果足以令人信服,特斯拉表示他难以相信魔法的存在。
“这并非魔法,只是非常低级的魔术。”达尼克再次强调,“简单来说,魔术是你和我都能学习掌握、甚至火柴就能够重现我刚才表演的东西,只要花时间即可。而魔法是远比这难理解得多,甚至无法凭借学习或者工具来掌握的东西,假如说你想成为造物主,那就很有可能需要动用某种魔法,也只有使用那种魔法来让自己成为造物主。”
爱德华跟一旁的特斯拉说:“就是这种玩意把我拉过来的,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爱德华表示理解,进一步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存在这种神奇的力量,并且我们的委托人有理由相信开膛手杰克一案动用了这种神秘的力量,于是请来这方面的专家协助探案。”
达尼克不禁害羞,“专家太言过了,这方面我不过是略懂罢了。”
“那我也能学习魔术吗?”特斯拉好奇地问道。
“当然,学习简单地魔术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达尼克顿了顿,继续说,“驱动魔术需要用到魔力,越复杂的魔术需要的魔力就越多,魔力来自大自然,每个人虽说都有能够调动大自然魔力的能力,但越是到当代,绝大多数人调动魔力的能力就越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这种能力也能传承下来,像我祖上开始就注重对这种能力的锻炼,传到我这一代这种调动的能力还算比较强。而且魔术师提及此事是禁忌,也不在外人面前随意使用魔术,毕竟这个世界的魔力是有限的,就像蛋糕一样,多一个人分,给到自己的就会少一点。”
爱德华毫不留情揭露:“你还是跟我们说了有关魔术的事情,甚至表演给我们看。”
“可我就算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想去深入了解魔术,就当听个响,对吧?看到科技日新月异,在看看魔术师们闭门造车,我也希望魔术能够像科学一样有很多人参与有很多人一起研究,但这终究是不现实的,这个世界的魔力终究是有限的。可我觉得魔术不应该只服务于虚无缥缈的研究!”
达尼克说得脸颊胀红,说出这些话使他畅快,爱德华和特斯拉为他鼓掌。达尼克又谈及魔术师们内部歧视与争斗,这些话就像开闸的水坝倾泻而出,不吐不快。这之后,特斯拉回到地下室继续他的研究,爱德华向这位新来的助手分享已知的信息。
这天晚上,年轻的达尼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或许是激动,或许是来到新环境的不适。厅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忧郁的小夜曲曲调平静舒缓,抚慰了躁动的心灵,成为十月为数不多的温暖。达尼克渐渐入眠,他梦到了远在北欧的家乡,严寒下壁炉团坐的一家人,地毯上趴睡的绒毛犬,以及盘子里甜腻的华夫饼。
次日,急促敲门惊起了达尼克,他尚未擦去嘴边的唾液,整装待发的爱德华正站在门前。此时未到六点,达尼克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外面早已备好马车,车夫一见两人都到就驾车驶去。达尼克还没摆脱睡意,迷迷糊糊中问侦探:“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昨夜有人遭到了袭击,还有些距离,你可以先睡睡。”
侦探目睹年轻人打盹入睡,靠上座椅,闭目养神,自己也开始闭上眼。
到了医院,他们见到杰基尔医生以及两位伤者,东方长相的弗曼还在昏睡中,另一位玛丽女士肩中一枪,正向警察提供口供,而坐在一旁的朋得像是护送两位伤者到此处,这三个人根据谈话,是来自美国的三位旅客。结果令人又惊又喜,玛丽女士不仅记住了凶手的样貌,更凭高超的画技描出凶手的模样,爱德华认为这一切都太过简单,他引以为傲的记性清楚记得,这张脸他在警局的档案里见过。
连同杰基尔和警察,四人从医院里出来,侦探向三人说明情况,并表示凶手很有可能搭乘火车逃走。“如果不是怎么办?”警察问道。
侦探回答说:“这个点泰晤士河的船不会开,马车能走的路程比较有限。如果开膛手杰克选择内陆,我们只要把消息放在报纸上,一个犹太人不出几天就能抓住。较好的选择只有逃亡国外,往南安普顿港口的第一班火车是7:26,如果今天就要逃走,南安普顿无论是距离还是时间上都是最优选择。眼下我们只能兵分两路,警官,你和我的助手先去车站,我和杰基尔医生会前往开膛手杰克的住处搜集证据,如果凶手是走内陆逃走的,我们找到蛛丝马迹就会立刻警署。这次行动请不要随意透露给其他人,以免造成恐慌。还有警官,苏格兰场曾经抓到过真凶。”
杰基尔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正是6:43,“警察先生,时间不等人,我们得赶快行动。”
两组人就此分开行动,杰基尔和爱德华赶忙前往开膛手杰克的住处,路上侦探出色的记忆力引来医生的赞叹,侦探表示这是职业素养。他们来到开膛手杰克的住所,准确地来说是修鞋匠————亚伦·柯斯米斯基的住所。住所是在一楼的一个小地方,门窗紧闭,里面散发恼人的臭味,但没有锁。
爱德华打头阵,轻轻一推门,匕首突地刺来,侦探抽身躲开,反手甩出甩棍架住匕首,杰基尔见状一脚踢上去,直直把那人踢倒在地。两人赶忙压住男人的双臂,紧张的挣脱中爱德华赶忙问道:“哪个帮派的崽种?”
“不想活了?”
男人刚说完,爱德华按动甩棍的按钮,不一会强烈的挣扎就消停下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到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杰基尔担心他的生命安危,问道:“爱德华,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只是晕过去而已,他不会有什么事的。”爱德华坐在地上,收起甩棍。
“你怎么知道他是黑帮的人?”
“...手臂纹身、绿色打底衣,切掉的小拇指...很多地方都在表示他的身份。好了,他还会在这睡一会,我们现在这周围看看吧。”
杰基尔找来绳子将男人绑在椅子上,爱德华翻找这间小屋子,越往里出腐臭的味道就越大,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开膛手杰克竟做出如此变态的事情。此外他们找到了尚未寄出去的木箱,里面有泡着福尔马林的半颗肾脏,以及压在底下的一封信。
杰基尔看完信,忍不住反感一句:“果然是个变态。”
爱德华注意到桌上的报纸,上面有真理报、卫报、泰晤士报、中央新闻报。之后两人又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除了作案用的裁刀、染血的酸臭衣服,还有不少收信人为莫德卡(morderca)发音的信件,信件的内容大多是表以感谢,此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了。杰基尔想联系附近的警察被侦探阻止。
“这件事情最好不要通知警察。”爱德华说道,“倘若他们没有抓住开膛手杰克,这要是传到外边,你猜整个伦敦会怎么样?就算要通知,也得以别的名目。”
杰基尔叹了口气,即便真相的一部分就在此处,他也没办法联系警察,他知道倘若抓捕失败的消息传遍整个伦敦,无论是警察也好,还是居民们也好,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影响。至于被绑的歹徒,搜集完他身上相关的内容后,二人找了一处离这不远的垃圾堆放置。
屋子有关的线索他们都收于己囊,临走前,侦探看了看信里的内容,里面写道:
“来自地狱。
各位,我送上的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拿走并保存的一半肾脏。另一半被我煎着吃掉了,味道相当的不错。再过些时候我或许还能送上用来取出肾脏的那把刀。
说真的这一切令我愉悦,没有什么比让该死的妓女从世界上消失更让人舒畅的了,我为我每一次的行动感到自豪。
我还会继续下去,让我想想下一次该是什么时候?25号?还是下个月的8号?我还没有决定,或许我会挑一个我心情好的时候,也可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如果能抓到我的话就来抓我吧,我一直在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