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辐射小马国》(36)夜流异闻② 冒险 长篇小说

我停止了阅读,耳朵捕捉到至少两个街区外的导弹爆炸声。我默默为铁蹄祈祷了一下。当然,“超级天角猎手”干掉一只天角兽毫不费力……我希望是这样。很快我就怪自己多虑了,铁蹄可是整个小马国废土自愈能力最强的马形尸鬼生物。我应该对我的朋友多点信心,但……我依然担心他们的安全,只要是让除我之外的任何小马单独冒险的计划,我都会这样。
如果灾厄知道我的想法,他一定会拍拍我的脑袋。天,敬心要是……好吧,实际上,敬心大概会拍拍我其他不可描述的地方让我快活,我在这时候确实不该想这种事。专心,小皮,专心!
我和灾厄、泽妮思挤进一扇门,这扇门曾是斑马镇派出所二楼的一扇房间门。建筑的坍塌让这扇门露在了外面,给了我们一个可以进入的突破点。丧火在我们身后安静地盘旋。此刻,我们所有努力全靠潜行了,因此,铁蹄才自告奋勇在我们潜入的时候吸引楼顶天角兽的注意。
我发现自己对夜流真是又爱又恨。也无所谓了,那只小马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也许我之所以在乎,是因为这位皇室天文学家非常幸运地生活在塞拉斯蒂娅和露娜在世的年代,又或许是因为他在铁蹄一生中相当困难且重要的时段结识了他,那时候的铁蹄正努力变得诚恳。然而这只小马彬彬有礼的偏执却不断让我感到震惊,尤其考虑到他还是皇家城堡的一员。
离开铁蹄前,我问了铁蹄关于他第一次来到斑马镇的情形,并告诉他,这些来自那个破败小屋的日记上提到了他的名字。
“谋杀塞拉斯蒂娅公主未遂,以及大麦的壮烈牺牲,深深震撼到了每只小马。受影响最深的,便是我们这些大麦的战友,在碎蹄岭之战过后,”铁蹄告诉我,“露娜公主下令把所有涉及到的士兵派驻到离小马国中心更近的地方,远离前线至少半年,脱离战争,提供心理辅导。”而他被派遣到了斑马镇,维持治安。
一侧的房间空气里有轻微的粉雾迹象。不过对我影响不大,只让我觉得有点点恶心,并没有之前在澡堂浓缩粉雾里的极速中毒死亡感。但我们动作还是要快,我祈祷天角兽没有把俘虏关在被污染的区域。否则,我们来此解救的斑马恐怕早就死了。
第一个房间的门通向一条狭长的走廊。灾厄伸展了一下翅膀,却顶到了两侧的墙壁。“这不公平!”他发着牢骚,“傻透了的斑马建筑。”随即又充满歉意地望了泽妮斯一眼,“无意冒犯。”
“没关系。”
我们缓缓向前推进,从一个房间到下一个房间。丧火和我打头阵,我的自我悬浮能让我除掉那些天角兽在上层楼板布下的绊线和压力板。这些天角兽非比寻常的战术再次让我震惊。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是那种伪女神一样威严得有点古怪的说话声。然而这一次,古怪得有点非同寻常,我没法指出具体为何。我朝后面同伴挥了挥蹄子,示意他们不要动,我自己小心翼翼向前挪去,仔细听。
“我们抓到够多的条纹小马了,对吧?”其中一个说,“我们有……”她说着用蹄子在地板上敲了八下,“这么多了。”
“不,我们有这么多,”另一个说,敲了七下,“在穿过下边的粉雾时,那只瘦不拉几的死掉了,记得吗?”
“所有条纹小马都瘦不拉几的,”第一个抱怨,“让我们带着剩下那些离开这个被女神遗弃的地方吧。”
她们指代自己的方式还真古怪。该死,整段对话都很诡异。
“我们讨厌这儿……”第三只天角兽开口说话。
我呆住了,意识到整整一翼的天角兽就在身旁的房间里。我开始后退,试着找出其他的路线。我们没法跟她们战斗,尤其在这样一处狭小的空间里。我们麻烦大了。
“……这片被女神遗弃的地方让我们回忆起事情,我恨回忆起事情,”第三个声音继续说,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她们声音如此古怪了。这次,我不是在头脑里听到她们的声音,而是单纯用耳朵听到的。“昨晚,我想起自己曾是一只公马。”
露娜鞭笞我的背哦!粉雾阻断了她们的心灵感应!“女神”对她们的影响在这里被阻断了。怪不得崔克茜需要我们来成为她的特工进入中心城,而不是她自己的天角兽。
另一阵顿悟又涌上了心头。中心城废墟里应该满是天角兽。那些天角兽还不知道我们是友军。真是各种完犊子。
我转过身,示意其他马沿着走廊原路退回去。
*** *** ***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二十九天:
今天是非比寻常的一天。
在另外两家商店店主拒绝跟我谈起星耀金属后,我终于找到了那家仪式面具商店,与店主见了面。这次,我十分谨慎地没有透露甚至提及那种金属的一点儿情况,而是先询问斑马关于流星雨的传说,我可爱标记可以很好解释我对此的好奇心。
作为回应,那只年迈的雌斑马告诉了我不少东西,虽然是在把我拉进里屋还关上自己店铺后,匆匆忙忙讲的。
她讲到,斑马相信星星本身就是肉眼可见的邪恶化身,它们的邪恶深不可测,以至于我们头脑哪怕感知到一丁点它们的概念,也会立刻崩溃。它们的存在是那么原始可恶,我们世界中任何邪恶之物都远不及它们的粗鄙和残暴。
这些说法我之前大都听过,但从未听马讲得如此惊悚,而且深信不疑。
在她所述的极其精彩的传说中,有一个几千年前的故事,讲的是斑马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如何在一场最早有记载的流星雨中被流星撞毁的。那座城市曾是斑马的贸易和政治中心,它的毁灭,导致了整个种族陷入了好几百年的部落内战之中。
我相信这个传说确有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可以代表斑马主流神话的历史渊源了。
我正坐在塞拉斯蒂娅喷泉(我怀疑,这是这里斑马表达“我们也是小马国一员”的一种非常流行的方式)旁的公园长凳上,这时一辆巨大的新型旋翼飞行器——狮鹫追猎者V——从中心城飞过来,降落在斑马镇的远端。尽管我是皇室天文学家,但还从未亲眼见过任何一位部长。今天,我同时见到了两位。小蝶——和平部部长从乘客车厢里现身,伴着其他八只小马,其中五只拎着粉色的行李箱。
萍琪派——士气部部长,从一个有六个踏板的驾驶座上跳下来,命令那五只不堪重负的小马跟着她进入一座斑马小屋的前门,她打开门走了进去。而小蝶礼貌地要求剩下三只小马与她随行,径直前往医院。
半小时后,萍琪派的五只随从小马从小屋里出来,把行李箱丢到了那架狮鹫追猎者上面,开始挨家挨户拜访。没过多久,萍琪派自己也从房子里出来了,关上了身后的门,跑到前门旁,在前门铁丝网下面埋了什么东西,故意让它看起来就像沙土一样,又踢了些额外的土盖在上头。
然后,士气部部长开始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垃圾桶……还带着假胡子。我不得不说,真是太有趣了。
我承认,我被自己好奇心支配了。我在那条长凳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看着那个长了胡子的垃圾桶观望着显然已被设下陷阱的房子。我的耐心得到了回报,小蝶和她的小马一起回来了,护送着一对喜出望外的斑马夫妇,以及在他们腿边躲躲藏藏的小女孩。自从那只小雌驹被严重烧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就算见过,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认出来,因为所有斑马似乎都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也不难推断,她一定就是那只小雌驹。
同时,各种迹象越来越清晰地表明,刚刚被士气部入侵的小屋就是他们的家。尽管如此,当那只小雌驹踩上萍琪派设置的压力板时,触发的爆炸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觉得斑马镇场地上的五彩纸屑够他们打扫上好几周了,更别提好多屋顶上的彩带。那只小雌驹开心极了……从父母的蹄子后面探了出来(那阵小号声差点惊得我缩到长凳下面)。
斑马们纷纷从附近小屋里出来,尽管我不清楚有哪些是因为收到请柬出来的,又有哪些仅仅是出来看镇子是不是被轰炸了。不过绝大多数班马都还是欣然加入了这场庆典里。
即使斑马小雌驹对派对音乐的喜好跟普通的中心城小马截然不同,这一切还是让我的嘴角挂上了微笑。事实上,唯一没有笑的只有萍琪派自己。我想,大概是因为她办了这场惊艳的派对,自己却没有时间留下来享受。两位部长跟她们部下乘上那架六个踏板的小马飞行器,甚至没等小雌驹切开蛋糕就已升空离开了。
*** *** ***
我蹲在斑马镇派出所违禁品保管库的锁前,一边工作一边想:
萍琪派把惊喜派对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想起了“软糖退休旅社&鳄鱼保护区”大楼屋顶上的那个派对陷阱,想知道她在那里可能在办什么派对。也许是给孵化场一个员工办的“欢迎回来,抱歉鳄鱼咬了你的腿”派对?或者纯粹是为那里一个职工举办生日派对?或者是为哪只鳄鱼举办生日派对?我摇了摇头,不,我甚至都想象不出萍琪会给一只鳄鱼办派对,听起来太蠢了。
锁芯归位,门开了。我踏了进去,打开哔哔小马的灯,深呼吸一口,享受里面陈旧但毫无粉雾的空气。
我视线落在里面各种各样的武器上,愣住了。
“哇!好家伙!”灾厄低声道,我只能点头赞同。我敢肯定,斑马是绝对不允许拥有那些武器的。如果中心城的小马知道自己下方有条纹的小马国公民正囤积这样的东西……
“他们正准备抵御一场入侵,”灾厄轻声说。
泽妮思点点头:“最有可能的是,他们担心中心城小马最后会把矛头指向他们。”
“这些枪械状况相当糟,”灾厄遗憾地说,“但咱觉得能回收一些完好的零件……也许有几十个。”
“都带上吧,”我说,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开始撬一个武器柜的锁,“把你能修好的所有东西都带上。”
片刻后,我把锁柜打开了,盯着里面的……那个东西,“这是什么?”
泽妮思越过我的肩膀瞥了一眼,简单地陈述:“野火之卵发射器(Balefire Egg Launcher)。”
啥?!我的蹄子摇摆不定。
果不其然,我随后撬开的一个弹药箱里就有一些野火之卵。我拿走了它们,飘起了那个野火之卵发射器。
“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告诉其他马,匍匐爬回粉雾之中。几分钟后,我回到那个大厅门口。那些天角兽仍然在里面说话。
辅助瞄准魔法一激活,我就立马绕过拐角,很高兴看见其中一只天角兽是紫色的,身上有一些可辨的伤口。
“中招了!”
*** *** ***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三十二天:
我收到了来自露娜公主的官方命令,作为我最后报告的回应。根据这份由公主本尊签署的权威文件,当地警方必须让我拜访被关押的任何囚犯。
我注意到镇上有点古怪,就好像整片地区都被遗弃了,所有商店都神秘兮兮地关门了。我径直去斑马镇派出所,却发现大门闭得紧紧的,被从内部锁上了。我推测今天可能是什么斑马节日。考虑到他们大部分传说黑暗而不详的腔调,他们的假日这么阴沉可怕也顺乎情理。尽管派出所关门可能是个例外,小马可不会因为日历上哪个日期关闭重要的服务机构。
*** *** ***
在我的梦中,我是斑马小皮,漫步在斑马城市中……不是把斑马传统和小马国美学融合在一起的斑马镇,而是一个真正的斑马之城。一座建在山坡森林之中的城市,树木根部被最古老最神圣的魔药塑造,形成了房屋和建筑。房屋挂满了象征着友谊和欢迎的面具,不是用来交易的,而是用来祝福家庭和防备怪物的雕刻品。每一座房屋周围都有一个个栽满蔬菜和香草的花园,树枝上还挂着一个个烧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一座斑马城真正的模样(睿智!),无论如何,我打心底里知道。
我仰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对着月亮微笑,注意到了天际中的一根亮纹。我眨眨眼,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
紧接着又是另一根亮纹,一颗星星从天际上落下来了!
我听见自己周围传来其他斑马的喘息和低语。我不是唯一看见那番景象的马。其他斑马,我的朋友和邻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他们的双眼逐渐瞪大,目睹更多的星星陨落,它们越过高空直朝我们而来,随即消逝了。
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从天堂坠落直下,并没有消逝。相反,它在刹那间爆发出猛烈的光,随着一声巨响和飞扬的尘土,它猛烈砸进了我们的森林村庄,炸毁了房屋,摇撼着下方的大地。
星星在攻击我们!
另一颗星星从天而降,在城市间撕裂出一道巨大的火痕,杀死了我很多斑马同胞。现在恐慌四下散播,我的邻居从自己房屋中冲出来,涌上一条条大街,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跑。
我能感到大地在另一次撞击中撼动着。森林现在正熊熊燃烧,我抬起头,惊恐万分,蹄子拒绝移动,仿佛自己粘在了地上似的。另一颗星星,最明亮的那一颗,从自己在夜空的位置上脱落开,直直向下朝我俯冲而来……
*** *** ***
我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我转头环顾废墟周围,用一发野火之卵轰掉三只天角兽真是无与伦比的过瘾。她们中有一只甚至在我开火前就反应过来,升起了该死的护盾,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但我自己也没料到爆炸有这么猛烈。我已经够小心谨慎的了,瞄准的是那些天角兽身后的墙体。现在那里早已没有什么墙了,地板和天花板也消失无踪。天角兽所在的房间,连同相邻的两个,当下已变成了一个大豁口,雨水猛烈向下倾泻。
我开火后立马就跳到了墙后,那面墙现在被炸进走廊,崩塌了,把我压在它和另一面墙中间。我检查了医疗辅助法术,惊讶地发现自己除了有点擦伤和淤青外,并无大碍。我很幸运并没有变成一滩黏糊。
我看向四周,那个野火之卵发射器被一大块墙体压碎,现在毫无价值了,虽然灾厄也许能从中回收一些零件,用来修复另一个发射器,如果我们还能找到的话。我集中精力,包住那块混凝土墙体,把它移开。我捡起那个野火之卵发射器,用悬浮魔法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墙体碎块。
我正将自己从瓦砾堆下拉出来,这时候,丧火落在我身旁。灾厄和泽妮思也在不远的地方,前者还拖了满满一麻袋武器。
*** *** ***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三十五天:
这不是什么假期。连续三天,斑马镇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鬼镇。连续三天,我一直在寻求警察的帮助,连续三天,我被拒之门外。
我知道这里有斑马,我能看见窗后有身影晃动。当我接近时,我能看见一只雌斑马把自己门垫拖进房内,砰的一声关了门还上了锁。另一只雌驹催促自己的女儿进门,那个孩子本来想给我一个微笑,但她母亲表情却惊骇万分。真是活见鬼了。
够了,我有露娜公主本尊的官方命令,我会在这扇大门外一直等着,直到他们能认出我为止。
*** *** ***
我们在楼梯井底部等着灾厄,我们天马朋友正在我之前在派出所一侧炸开的大洞间飞行穿梭,把他和泽妮思从保管库中带出来的物资整理归位。
灾厄之前猜得没错,囚犯并没有被关在斑马镇派出所这一节的残骸里。在让同伴们确信我的状态不像自己模样那么糟以后,我就带着丧火侦察了派出所剩余区域。我们在派出所澡堂发现了几个医疗箱,几箱弹药。但没有遭遇更多的天角兽,也没看到斑马囚犯的踪影。他们肯定在建筑另一节的残骸里。想要找到他们,我们不得不穿过地下室进入那里。
泽妮思喝下了我之前搜刮的三瓶治疗药水中的一瓶,用来治疗之前被僵尸咬伤的部位。她留意到我一直在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担心,小家伙,我不会有事。被咬一口不会变成僵尸,难道不棒吗?”
我点点头,但,她的话里仍然有些地方让我感觉不舒服。
你不能因为他们有一个是我女儿就去救他们,也不要觉得自己需要补偿那个食马的小镇就这么做。”
等等,她当时其实是想说服我不这么做?我转向我的斑马朋友,谨慎地问:“你和我们一起去做这件事没关系吧?”
“你说什么?”她问,显然没有跟上我的思路。
“救你的女儿,”我小心试探,“你想这么做,对吗?”
泽妮思盯着我看了一会,随后,语气柔和了下来,“对,我当然想,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平安无事。”接下来,她放低声音承认,“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去这么做。”
“什么意思?”好吧,这地方确实糟透了,这里你会有无数种死法。但是,今天早上我都看过泽妮思从飞行的乘客车厢上一跃而起,踩在一只血翼背上,只为了救自己的同族了。泽妮思看上去不像是在害怕和我们一起冲入险境。
“如果我救了她,”泽妮思简短地说,“我就又得为她负责了。”
我这才回想起一直被自己忽视的那些疯狂的斑马逻辑,但在我的朋友看来,那些斑马逻辑一点都不疯狂。她的世界就是这样,而她正觉得自己被迫在眉睫的责任逼得走投无路,她并不相信自己配得上或应付得了这样的责任。
“泽妮思,我们必须这么做,”我有些结巴地解释,“我们不能坐视他们死掉,哪怕救他们会付出我们自己还没准备好付出的代价。”
“我当然知道,小家伙,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点点头:“那就试着暂时别去想,把注意集中在必须做的事上,等它们真正来临之际再好好处理。”
灾厄回来了。
我解开了地下室的大门,一蹄子推开了它。
地下室里全是粉雾。
“糟糕。”
我重新把门关上,深吸两口气,然后看向灾厄、泽妮思和丧火:“你们准备好了吗?”
*** *** ***
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三十六天:
我成功拦住了一个警察,她打算在换班后偷偷溜回家。被我逼得走投无路,那只雌斑马只得承认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现在每只斑马都知道我拥有星耀金属了;更糟的是,他们不知怎么还推出那是我从中心城带来的梦魇之月盔甲的一块残骸。
我立刻就陷入了焦虑,知道一旦消息传播开来,那件托付给我的宝贵遗物会置于被盗的极大危险之中!然而,那个警察的下一番话,显出我完全是庸马自扰。没有斑马会愿意冒险接近“被诅咒”的流星金属,由于我和遗物的联系,他们也不会忍受我的存在了。简直疯狂透了,在斑马观念中,我“长时间的暴露”意味着我不知何故受到了污染,就好像我染上了一种危险的传染病一样。没有商店会愿意和我做生意,我已经被非正式但相当不容置疑地回避了。
那只是一块见鬼的金属碎片而已!
我把文件塞到了那只斑马的脸上,把她拖回了派出所,命令她让我和那个囚犯见面。我承认,以一个有教养的身份来说,自己当时的声音有点过大,行为也有点粗暴,但我的努力终究获得了回报。最后,警长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只够探出自己的脑袋,门间还有一根根链条,用来阻止我强制把门推得更开一点。他瞧了一眼我的文件,承认了他们给予我的权力,但又“遗憾地”通知我,囚犯在两个夜晚之前自杀了,不能再和任何家伙——无论是小马还是斑马说话了。
我相当不满意,要求亲眼见见尸体。我怀疑那只斑马在撒谎,或者更糟,想方设法故意阻止我和那只被囚的斑马说话。
让我惊讶的是,警长妥协了。他退开关上了门,我能听见链条解除的声音。当他再次打开大门时,所有警察都如临大敌地离开了房间。我看见他们在邻近的房间内向外观察,情态就像一群焦虑的幼驹心惊胆战地窥探自己床下的那片黑暗。
警长带领我穿过斑马镇派出所,解开一扇门的锁,通向昏暗的楼梯间。我们一路往下,经过建有标准牢房隔间的楼层,继续向下,直到抵达那个半地下室,那里置放着他们钢铁巨兽般的锅炉。除此之外,煤房对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比一个贮藏室大不了多少,有一扇沉重的铁门,内置着一扇装着格栅的厚厚玻璃窗,透过它,我能看见内部阴暗的空间。
我能看见那个囚犯。这些斑马没有动过他的尸体。我有把握假设,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打开这扇门,更不用说和里面那个有条纹的尸体共享一个空间了。我无法辨认出墙上的文字,但立刻就知道那些是他用自己的血涂写的。我视线落到他的身上,立刻就缩了一下,毫无疑问,那只斑马在精神错乱中度过了自己的余生。他曾死命咀嚼自己的前蹄,不停啮咬,把自己的血挤进了自己的嘴里。直到那些血肉只有零星的肉丝粘连在自己前腿上。我不知道是什么不洁的存在驱使他活了够长的时间,通过自虐来完成了那些涂写。
*** *** ***
那个牢房在地下室中间的位置。在我们终于到达那儿的时候,我心脏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肺也不听使唤了。整个脑袋就像裂开了一样,皮肉仿佛一直在从身体上剥离开来。我没法向前走得更远了,也没法向回折返,但那个牢房里没有粉雾,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撬开它的锁。
我蹄子滑了一下,痛苦地尖叫出来,我强迫自己重新尝试。我的同伴们挤了过来,也都在死亡一线。
这次,门终于开了,我们都磕磕绊绊倒了进去。
折磨感慢慢消失了,但视觉强化魔法仍然在我眼前闪烁着各种最糟糕的警告信息。没有治疗药剂,我们不能原路返回,而我们现在只剩下两瓶了。
我们中有两个只能待在这里,在别的马能满载医疗补给归来前困于这间牢房。
“你们两个请便,”灾厄喊道,有气无力地朝我和泽妮思挥动翅膀。我想张嘴去争论,但他直接用蹄子托着我的下巴合上了我的嘴,“这活儿更应该由你们来做,毕竟,再也找不出比你们两个还擅长越狱的家伙了。”
泽妮思浑身颤抖,看上去似乎吓坏了,“不,那是……”又停下来,惊恐地瞪大双眼。皮毛下的皮肤如同被抽离了最后一点血色。她看的不是灾厄,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灾厄身后的墙。我轻轻推开自己的天马朋友,也把目光放在墙上。上面印着一些字,是用锈红色的血迹潦草书写上去的,但那些文字很怪异,不像是任何一种我知道的语言。
“泽妮思,那是什么?”
“一个预言,”她轻声说,“用的是我们种族的古老语言。”她咽了口沫,慢慢念了出来,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By the light of Our stars, We illuminate your end,
以吾等星光之名,我们已预知到你的宿命,
And shine on the graves of all zebra kind.
闪耀于斑马一族先祖的墓场之上。
A hundred thousand Nightmares will descend upon you,
十万个梦魔将降临于你,
The armies of Our Dark Child will fill the skies,
我们黑暗之子的军队将填满天际,
And foes from impenetrable cities will fall upon all your lands,
来自永固之城的敌军将会踏上你们的土地,
Shielded by armor crafted from their very souls.
被自己灵魂铸造的盔甲保护。
Rejoice with Us. For every single one of you shall die.
和我们一同欢庆吧,因为你们都将一同赴死。
我僵在原地,呆呆地瞪着它们,一个惊悚的顿悟如泡沫般慢慢从黑暗之渊里浮上我的脑海。
这个预言明显是错误的,这是一个谎言。
但很显然,斑马一族憎恨任何能让他们联系到星星的事物,理所当然,这样的预言肯定会传回到斑马的凯撒和他们国土的宗教领袖那里。我之前已经见过四星公司了。我知道小马国里仍有忠于祖国的斑马和忠于斑马信条的小马,这类预言肯定传了回去……
而当斑马一族看见超聚魔法和天角兽护盾的时候,他们难道只会认为这些法术只用来保护城市,就如同小蝶提议的那样吗?
当他们得知黑皮书已经落入瑞瑞的蹄里,甚至得知她提议用魂罐来创造坚不可摧的护甲后,他们难道会相信瑞瑞会真正放弃这个计划?
那些新式的天马装甲呢?如果他们得知暮光闪闪在做什么,又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预言,就是一个故意制造出来,逼迫斑马采取最坏的发展可能性的谎言。
但……那只斑马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预测,然后误解、歪曲那些直到自己死的时候都甚至没有发生迹象的事?实际上,黑皮书也是由于他的俘获而被回收的。
他是怎么……?好吧,也不是不可能,我已经目睹过预知方面的能力了。也许星星……或别的什么存在……给了那只斑马类似萍琪超感的能力?也许是受了黑皮书,或它转化成魂罐时内嵌的某种法术的影响?还是说那只斑马用了曼他特……或者比曼他特药效更大的其他东西。毕竟,造出那些药的就是斑马,不是吗?也许……
也许……
也许并不重要,不,不是也许,完全不重要。
警察对那只疯斑马是那么恐惧,以至于都不愿意打开门移走尸体。我向下一看,果不其然,骸骨仍然还在这里。夜流不能从窗户外看见完整的预言,也许从来没有马看见过,我们完全有可能是第一批看见墙上血文的马。
最糟的一点是,这根本不重要。即使这个预言没能传出这个房间,斑马一族也不需要它。魔法部已经在末日几周前破解了斑马的迂回魔法,并已经用那个法术创造了只有特定角色才能进出的护盾。暮光闪闪在世界终结的那一天,正开始进行创造天角兽I.M.P.方案的小马测试。一旦那些项目成功,小马国拥有不可逾越的防御和天角兽的大军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斑马无疑会败北。
斑马们已经输了战争,小马国显然赢了。这个事实已经显而易见,再经历用蹄子都能算出来的几次交锋,斑马就会一败涂地。而假如斑马由衷相信自己投降后没有丝毫幸存的可能性,会被梦魔之月赶尽杀绝,或面临更糟的结局……他们也的确如此坚信……那么他们最后唯一能做就是破罐子破摔,同归于尽。
斑马认为自己已经别无其他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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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夜流的日记
第三十六天,附录:
我几乎已经收拾好包裹了。这地方没法再帮到我的研究了。因为我再也不能取得斑马镇那些斑马的合作了。让我悲伤的是,就算是雏菊也对我的敲门无动于衷,尽管我猜她能合法出镇。都没什么关系了。
我已经给露娜公主寄出了一封信,告诉她我失败了,即将返回。我叫了一辆皇家马车接我回去,最多两小时就能到。这段时间应该够我打包好这台终端机和最后一点行李了。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在午夜之前躺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传来了敲门声,看来接我的车早早就到了。好吧,他们得等一会了,但我不会让他们久等的。
现在他们已经从敲门上升到撞门了。我有点担心露娜公主对我很失望,不想等我收拾好行李就想来见我。或者,也许他们只是接到了中心城晚会的邀请,害怕我会让他们迟到而失了自己的风度。没关系,我已经决定自己再也不需要这一大堆垃圾了。等回到理性的小马社会后,我随时都能买到新东西。实际上,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全装在包里了,加上遗物的锁盒和这台终端机。等我写完这条信息,关机后,我就准备出发了……
*** *** ***
泽妮思和我向前上方望去。建筑这一侧整个楼梯井都已经塌了,仅仅连接着每个楼层断垣的一部分。我们正在一个四层楼梯井的最底部,透过破碎天花板和地板间的空隙向上遥望。三层楼之上,我们能勉强看见一个牢房,那些年轻的成年斑马都被关在里面……那个牢房被包在一面护盾后,被坐在它面前一动不动、眼都不眨的两只异常熟悉的暗绿色天角兽供能。
在上方的楼层,还有三只天角兽在站哨。
好吧,至少粉雾没有渗入这部分的建筑,积聚在这里。尽管我从警察更衣间里的医疗箱里又找到了两瓶治疗药水,还喝了一瓶,视觉强化魔法依然不断显示着讨厌的医疗警告,泽妮思喝了另一瓶。我为没能把这两瓶药水省下来感到有点难过。但我们俩离开地下室后,状况之差,根本不能救出任何一只斑马,如果没发现这两瓶药水,我们连自救都困难。
我真的恨透了粉雾。
五只天角兽,妈的,我该早点预见到这一点的,天角兽总是喜欢三只一组来行动。另一翼小队里还有三只,其中一只先前在屋顶上,意味着肯定还有另外两只。我们他妈怎么才能成功?根本就没法向上潜行到囚笼前,我们自己也不在最佳的战斗状况。
我正努力构思一个精明的计划,本来都有点头绪了,却听到泽妮思轻声叫了出来。
“泽菲儿!”
泽妮思用牙齿咬住我的鬃毛,把我甩在了她的背上,引得我惊呼了一声。斑马猛冲进那些天角兽的视线,发出了一声战吼。
三只天角兽一个接一个升起了护盾,从上面跳了下来,直直朝我们逼近。
泽妮思掉头就跑……但没跑出多远。“坚持住,小家伙!”我用前蹄紧紧抱住她,有点好奇她想干什么。她急转身,低下自己的独角,开始向最近的那只天角兽冲锋。
“你在……开玩笑,是吗?”
泽妮思在最后一刻飞扑而起,跃向空中,我紧紧抱住她的背。她蹄子落在了天角兽的护盾上,随即一个急蹬,顺着势头飞扑到第二只的护盾上,然后是第三只。
斑马落在了三楼两只绿色天角兽的面前,我仍然还在紧紧抱着她,回头看向刚刚被当成跳跃平台,现在满脸震惊的三只天角兽。
泽妮思抬起身,飞速用自己的脑袋砍向一侧,随即是另一侧,用自己的地狱犬独角割开了面前两只天角兽的喉咙,护盾崩溃了。
“打开门,小家伙!”她命令,“快点。”
我眨眨眼,仍然感觉有点晕,我滑下她的背,施展魔法,毫不费力就撬开了牢门的锁。下方的天角兽们已经从措蹄不及中恢复过来,从底下直朝我们飞来。
“还有没有记忆球,小家伙?”
我点点头。“有,但她们肯定不会落入……”但这些天角兽已经被切断联系了,她们说不定会再次落入相同的陷阱!“退后,”我警告。
泽妮思从我身边奔过,钻进牢房,扯下了自己的挎包,把里面的物件倒在一群大睁着眼的年轻斑马面前。我飘出自己全部的记忆球,听见她说:“像这样……你们每只马都拿一个戴上,赶快。”
那些天角兽依然在向我们飞来。我透过废墟盯着他们,将记忆水晶球飘到半空中,大叫着“送每个怪物一颗野火之卵!耶!”
三只天角兽四散躲避开来。
在我后面,我忽然听到那些年轻的斑马都因剧痛而开始惨叫!我惊恐地转过身,“什么情……?”
我僵住了,又一次呆在了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且他们还有一些神物,可以让他们飞上天空,瑞瑞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甜蜜地回响,对着三只骚扰云宝黛茜的雄马说,如果你认为地上的小马利用适当的魔法飞到云中城是不可能的话,那么你的记性可真糟糕。
我面前所有八只斑马,包括泽妮思在内,都长出了蝙蝠一样的巨大翅膀。
“哇……这……什么时候?……”我视线落在泽妮思脖子上悬挂的怪异护符上,那护符部分是用吸入器做的,其他斑马也佩戴着相同的护符,其中一些斑马的翅膀仍然在不断扭动着长出来。我突然意识到那些血翼肉条是用来干什么了。
泽妮思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冲我笑了笑。
“你自己也意识到这一幕有点诡异,对吧?”我最后说,微微地笑了一下。
*** *** ***
我又骑在了泽妮思背上,这一次用前蹄抱住她的脖子,她的翅膀在我两侧摆动。大雨席卷着我们,我们全身都湿透了。其他七只斑马在我们身后高飞。
我们抢占了先机,但对这群飞行新手来说,几乎算不上什么优势,那三只天角兽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她们在我们身后的斑马镇派出所腾空而起,一升空就把自己护盾升了起来。
刺眼的亮光伴随闪电划过天空,一只斑马惨叫了出来,被一束天角兽魔法闪电击中了,拖着黑烟坠下天空。“不!”我施放魔法,用念力网包住他,把他拖向我们这边……可是年轻的斑马已经死了。
呼——哧!
下方斑马镇废墟某处射出了两枚导弹,射在了一只天角兽的盾上,那个怪物立刻把自己注意力转移到了铁蹄上。
整个斑马镇派出所突然都爆开了。
爆炸掀开了大半个派出所,轰碎了整个建筑。冲击波撞上了那三只天角兽,直接冲散了她们的护盾,把飞向铁蹄的那一只轰出了天空。
冲击波也波及了我们,泽妮思失去了平衡。身后,我听见铁蹄充分利用天角兽脆弱的一瞬解决掉了她们。我用魔法包住泽妮思、我自己和其他六只幸存的斑马,拉升,尝试减缓坠落。
我们扑通一声落入那个圆形剧场形成的大湖中,水花四溅。
我大口喘着气,挣扎着划着水,想把自己漂到水面上,游泳技能没比薇薇好到哪儿去。脑袋有一次差点就冒出了水面,差点。一股激流冲击我的嘴巴,我吸着空气和水的混合物。
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斑马镇派出所曾经所在的地点上空,翻腾着滚滚浓烟,盘旋上升,金绿交织的光芒照亮了天际。
*** *** ***
“你,干了,什么?!”薇薇惊叫。
雨终于停了,空留下冰冷、灰色、泥泞的废土。天空上不会有彩虹,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净的味道,非常令马愉悦。
这是我们回来后的第二天,我们于那天深夜抵达了镇里,暴风雨刚好也在那个时候停止。我们的回归受到了符纹镇斑马的强烈震惊和热烈庆祝,我们睡了整整一夜,又花了整整一上午治疗,(比喻性地)舔舐自己的伤口。我本来想为我们没能拯救的那两只斑马举行葬礼,但符纹镇的斑马不想让哀悼之念搅浑自己生命中的第一缕光明。于是,我们决定在启程离开前,尽自己所能帮助这个小镇。这一次,我没有草草离开这些需要帮助的马。
灾厄抬头,放下自己正在修理的军用机器马,扶了扶自己帽子,“咱引爆了他们放在地下室的大锅炉。”
铁蹄就在灾厄旁边干活,正用他的魔法动力装甲接入一个机器马,用的是我借给他的哔哔小马技师工具。那个苹果骑卫正覆写着灾厄在“天使”大楼前修好的每个机器马的程序,把它们变成符纹镇的守卫。
薇薇有些结巴,显然被他的陈述吓到了。
“嘿,咱知道自己没法及时冲到任何一个出口,但觉得能及时跑进距锅炉只有三米远的那间牢房里。所以咱拨动所有的开关,转动所有的旋钮,在锅炉炸开之前飞速冲进了牢房里,”他窘迫地咧嘴一笑,补充道,“你明白,得把炉子打开,这样丧火才能飞进去。”
丧火开心地咕咕叫着。我们几个当中,她大概是模样最没那么狼狈的,一直美美用自己身上的火烘干自己。
“为什么?”
“咱猜小皮和泽妮思都会满载而归,而咱不想让别的小马因为救咱而死,”灾厄解释,“所以咱就想,锅炉爆炸后会喷出大量蒸汽,不是吗?咱们也看见了雨水是怎么冲掉粉雾的,所以咱觉得制造一次蒸汽爆炸能迅速除掉地下室的粉雾。”
“但…….你可能会丧命的!”
“呃,那间牢房看上去非常结实,所以咱觉得能挺住爆炸,”灾厄微笑着,红了脸,“当然,爆炸天杀的比咱预料的大太多了,很幸运那波爆炸绝大部分都是一路向上的。”
“太疯狂了!”薇薇跺着蹄,既为灾厄还活着感到宽慰,又想为他制定如此鲁莽的计划而掐死他。
泽菲儿轻柔的声音幽幽传来:“这就是你们那个叫‘灾厄’的朋友,对吗?”
泽妮思和泽菲儿小跑着经过灾厄,镇上其他斑马紧随其后。她的女儿经过时注视着天马,灾厄斜了斜自己帽子,鞠着躬,“很高兴遇见你,泽菲儿小姐!”
泽妮思正带着那群斑马走进天使兔制药公司的实验室里。我不确定自己对泽妮思教符纹镇制作“黛茜”这个行为的看法,但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这镇子需要一些可以卖给游商的东西来交换食物和必需品。这就是她尝试对他们负责的方式。
我们得和泽妮思分开了,但只有很短的时间。她打算在符纹镇待上一阵子,花些时间陪自己女儿,在我们对付中心城废墟的期间帮助符纹镇部落。
中心城尸鬼也放下了蹄上的工作,看着灾厄:“你怎么知道那些锅炉依然还能用?”
“其实,咱本来是猜它们没法正常运转了,这样咱才能让它们爆炸不是嘛。”
薇薇转向丧火,嘶鸣着:“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也会参与进……这么……这么疯狂的事!”
野火凤凰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但依然满脸自豪。薇薇把自己鬃毛捋到了后面,抬起鼻子哼了一声。
我听着他们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然后转向我身旁站成一列的斑马。每只斑马都挥着一支枪——全是我们从派出所违禁品保管库里搜到的,灾厄修好了它们。“现在看好了,”我指示,开始教他们有关射击技巧和武器安全的第一课。
他们专心致志地看着我,渴望学到保卫自己小镇和他们自己的方法。在公主们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期以后,符纹镇终于迎来了一丝希望。
蹄注:已达到最大等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