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干预局】：龙门药基失窃案之三
雷克斯皱起了眉头：“是啊，冷藏柜上又没标着这些。这些药基的具体冷藏温度连我都不知道，那......”
洪海一挥手，再次打断了雷克斯：“这是你们罗德岛的保密措施出的问题，属于比较复杂的部分。现在更重要的是，赫默医生应该是在说犯人的特征吧。”
雷克斯白了洪海一眼，没有继续说话。确实，这样打断别人放在哪里都让人恼火，特别是在别人的地盘。赫默看了看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啊，是。这说明犯人或者犯人团伙，里面有这么一位比较专业的人士，他知道这些我耗费如此多的精力才找到的专业知识。”
洪海点点头，一边在自己的终端上记了些什么，一边说：“专业人士吗，这点很有帮助。龙门如果有这样的人才肯定应该登记在册。那下面就该犯人的作案手法了，雷克斯先生，这要看你了。”
雷克斯苦着脸打开终端，调出一张平面图：“那我先说一下这里的结构。这虽然是个仓库，但是防卫措施是以安全屋的标准建立的。一层是仓库，二层是临时居住间。一层和二层外部都设有红外和运动感应器，周围十米有运动物体都会记录。另外一层设有全方位监控，能照到任何一个死角。”
洪海问道：“为什么外部没有设监控？”
雷克斯耸了耸肩：“多谢贵城的地方法律，外部势力的属地不得安装对外监控，这您应该最清楚。只能上传感器这种低端的东西。”
“那么事发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况？”洪海不为所动地说。
“今天早上，我从集市买东西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一层所有的冷藏柜都没了。”
“时间？”
“大概早上八点一刻。”
“那么在这之前呢？你去集市去了多长时间？要搬走这些东西至少要一个小时以上。”
“可能要更久。”赫默说，“这些冷藏柜有减震要求，不能用人力抬，也不能走的太快。还有它们之间在运输时也要保持距离，因为散热口可能会产生有害的热量。一辆大货车一次最多只能装四分之一的空间，大概。”
洪海看了看门外的街道，说：“按照这里的道路宽度，大货车是过不去的，最多只能过小货车。除非他们有一支车队，否则运一晚上都差不多了。这是怎么回事，雷克斯先生？如果你只是去了集市，时间应该不够这些人作案的。”
雷克斯两只手似乎无处安放地到处乱晃，用局促不安的语气解释道：“这个，我外出确实不只是为了买东西，还有一些娱乐项目......”
赫默和雷克斯一样尴尬地用手捂住防化服的面罩。就连她这个医疗部干员都知道，按照规定仓库不能长时间完全无人看管。看来这回罗德岛后勤部要丢大人了。
洪海问道：“那你是几点离开的仓库？”
“大概是昨天晚上九点左右离开。”
“这么一个晚上足够作案了，而且我不认为这种感染者聚集的集市有什么安全的娱乐项目。您是进城了吧？”
“是的，我是去了趟下城区，”雷克斯无力地辩解道：“但是这个仓库有很严密的无人监控系统啊，想在我离开时偷走什么东西而不引起任何异常应该是不可能的。我看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我看来，你们的这些防御系统漏洞百出。这里设置电磁屏蔽装置了吗？”
“没有。”
“那完全可能通过远程干扰来让你‘认为’它们一切正常。”
“十米以外的远程干扰？”
“应该有这种设备，不过很难搞到，属于高科技。”洪海把左臂横在腰间，右手支着下巴说，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干扰来自内部。”
雷克斯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部扭曲了起来。他用比刚才大得多的声音叫道：“您是说这事是我干的？！你们有什么证据，我这么干又是为了什么！”
赫默被他吓了一跳，特制的护目眼镜差点从眼睛上掉下来。现在她甚至也觉得，这位表面文弱的同僚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了。她为这种想法感到惊讶，但又抑制不住这样去想。
洪海说：“别误会，雷克斯先生。就像您说的，我们没有证据，就不会把任何人当成嫌疑犯。至于动机......”他笑着轻轻拍了拍这位年轻后勤干员的肩：“如果您没有，那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没必要如此紧张。”
这些动作显然没让雷克斯变得更放松，相反身子还颤抖起来，像是打了好几个寒战。
洪海放开他，重新换回公务化的冷漠语气：“那么一层看来是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去二层吧。”
雷克斯仍然不依不饶：“二层能有什么线索？犯人如果要偷一层的东西去二层干什么？”
洪海把面部转向他，黑色面罩看起来极有压迫感。他用低沉但不失威严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例，行，公，事。”
雷克斯听到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丧气地低下了头。
当然不能穿着这一身闯入人家的卧室。三人绕过仍在到处拍照和记录的其他几位警员，进入了房间角落里的另一个洗消间，在那里把防护服脱掉，消毒。赫默这时候还奇怪，到底该从哪里进入二楼，结果还没容她仔细思考便感受到了轻微的超重感。原来洗消间本身就是一部电梯，赫默为这样巧妙的设计感到惊喜。
二层和罗德岛本舰的标准单人宿舍没有太大区别。进门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正对门的一个有圆角处理的方形窗户，床下是和窗台融为一体的床铺。左手边是一张皮椅以及从墙壁延展出来的一排金属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显示器和鼠标键盘。右手边则是卫生间的小门和垃圾道。整个房间的面积比本舰的宿舍大一些，此外还有一些个人物品。
洪海拿出放大镜，在整个房间里到处观察，不时翻开一些东西。赫默这时才注意到洪海的面庞。那上面充满了风吹日晒的痕迹，颜色和萨尔贡人很接近。右脸颊甚至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洪海以半蹲的姿势在窗边走着，说道：“目前没什么值得当做线索的东西。”
“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线索。”雷克斯嘟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