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唯心与唯物共存，谈谈战锤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两天克苏鲁神话是不是唯心世界观的动态有很多人来讨论，我因此萌生了讲讲战锤中剧情中哪些真神，哪些只是挂着“神”的高维生物的想法。很多内容非常片面，大家可以当个参考，也希望这篇专栏能在相关爱好者看战锤剧情时，能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
在说到具体内容前，这里还得先落实一个前提，那就是战锤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这里包括了中古和40K，AOS作为一个群神乱舞的世界排除在外。很多人或许会直接说，战锤里有神啊，那不就是唯心世界观吗？其实这种说法只对了一半，战锤的世界观其实是一个基于笛卡尔身心二元论的二元世界观。
在解释为什么战锤是二元论世界观前，先简要介绍一下身心二元论。或许很多人只在高中哲学教科书听说个这么个东西，教科书教你二元论就是唯心的分支，将其定义为“错误的理论”。但事实上笛卡尔二元论是关注人内在的联系而不是整个世界，他认为虽然人的身体是物质的，但是人的意识是非物质的，两者通过到大脑中的松果体进行交互，两者紧密相连，但意识可以脱离身体存在，但身体却离不开意识。
在大致了解身心二元论后，再回头来看看战锤中的二元论表现，首先就得说到机仆这个东西。在机仆的介绍中，说他们无意识的原因是思想擦除（高级机仆除外），而鞭笞机仆直接写明是切除脑叶的，基本可以认定是在物理上的处理让他们失去了自我意识。换句话说在战锤的世界中，脑叶或类似的器官承担了与灵魂联系的责任，切除后就会变成一团活着的肉块。
同时，在驱灵死域的剧情告一段落后，大家也能知道当战锤中的智慧生物和亚空间完全隔绝后，个体知觉也会渐渐消失，最后成为一句灵魂死亡但肉体鲜活的物体。由此可以看出，其实战锤中的活物同时得依靠灵魂和肉体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存活。
不过战锤中的灵魂也比肉体较强势一点，因为肉体死后灵魂会在亚空间中被相应的神取走而不是就地魂飞魄散，这点中古提的比较多，信什么神去什么神的冥界，40K方面则比较笼统，没人知道信帝皇的人死后去了哪里，但信混沌的人死了灵魂一定成为邪神的玩物。唯一比较特殊的是灵族魂石和无限回路，少数能借助死物把灵魂储存起来的东西。
混沌恶魔也是同理，恶魔只能在魔法之风/亚空间能量繁盛的地方才能出现，通过跨越次元的方式显现，就如同人类需要氧气才能生存一样。有些地方还提及，较小的混沌恶魔原本在亚空间中是不定形或虚无缥缈的形态，会在跨越次元时获得由物质构成的临时肉体，能被物理武器击穿，死后尸体也会堆积并分解。（我翻的《阿苏焉之手》里就有一段灵族船被恶魔入侵，船舱被污泥一样亚空间物质渗入，接着从里头形成了纳垢的疫病携带着）
一旦亚空间能量稀薄，它们也会不攻自破或遭受严重的削弱，就像凡人无法再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于亚空间生存一样。像是混沌利维坦这种巨物就算亚空间能量充盈，也无法长期呆在现实空间，只能如同天灾一样席卷过境后回到亚空间。这点在中古表现的比较明显，大漩涡抽走了多余的魔法之风，终结了大灾难，但越接近两极坍塌的传送门魔法之风就越浓厚，也更加容易诱发混沌变异和恶魔。
说完了生物上的二元论表现，再来说说整个世界观中的二元论。战锤中亚空间这个设定十分精巧，它不像其他作品直接把怪力乱神的东西放到和人类同一个位面上，而是将两方隔开再相互影响，亚空间中是绝对唯心的，但是来到物质世界又必须遵从物质法则。
这里或许有人会说，大漩涡和恐惧之眼就不是这样的啊，那里的人除了更混沌点和现实空间没啥区别，跑路还要坐星际飞船呢。这是因为恐惧之眼之类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亚空间内部，这些地区属于亚空间和物质空间的交界处。这些地方虽然无限期接近亚空间，但依旧属于物质世界的范畴。
这里就以著名的兽人战将图斯卡为例，他是先到恐惧之眼中的恶魔世界上进行Waaagh!!!，在恶魔世界上打出战绩，最后被杀死后恐虐将其复活，才把他接进亚空间，在黄铜要塞的阴影下进行无休止的战斗，而在恐惧之眼是不可能看到黄铜要塞的。
在对战锤的基础世界观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再来看看战锤中这些被称为“神”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神。按照我个人的理解，“神”的定义应该是能通过意志去改变既定法则的，这是神的“神圣性”的体现，即意志可以凌驾于物质之上。和主观能动性不同的是，能动性的本质是在无限适应既定的法则，无法通过自己的意识去进行根本上的改变，所谓的理论突破也只是在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推翻原有的认知，并不会对整体规则产生影响，就像2÷2^n只会无限接近0，却永远不会等于和小于0。
当然，战锤本身是一个人类撰写的作品，就和克苏鲁神话中没法真正描述不可名状之物的真身，只能以洛夫克拉夫特最讨厌的海鲜造型作为指代一样，有些神的行为可能具体表现看起来很low，但已经突破了常识。依照上述的标准我把战锤中的神分为三类，第一种是以混沌邪神为代表的真神，第二种以星神为代表的“机械伪神”，第三种是则是以帝皇为代表的折中系。
首先来说混沌邪神，这部分已经被很多人来回说了很多遍了。混沌邪神作为战锤世界观中唯心势力的最大代表，GW一直希望能把混沌邪神，或者说混沌这个概念塑造的全知全能，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意志无限制延伸，无论身在任何角落，它们都会听到信徒的呼唤，并按照自己的好恶做出回应。
并且作为亚空间中最具代表性的存在，混沌邪神是完全摆脱物质法则，能让万物都随着自己心意改变的，比方说它们的存在是独立于物质世界时间线存在，像是在色孽还未诞生的灵族帝国末期，同样会出现色孽恶魔会假借着享乐教派的名义活动。
混沌邪神还和我们现实中说的各种人格化神灵不一样，所谓的邪神本尊其实只是类似头脑体的存在，本尊+所有恶魔的集合才是邪神最完整的形态，司掌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概念，类似于古代将某种概念奉为神，例如爱神这种。而这个集合又是建立在混沌的基础上，所以就算每个邪神都知道养着物质空间的生物能细水长流，但混沌本质中的毁灭欲望，特别是自我毁灭倾向，会令它们不可控的毁掉万物，直到自己也随之消亡。
作为物质界最顶点的存在，星神之所以不是神，是因为它们不是用自己意志去改变法则，就好像在丛林中身处顶点的捕食者，即便再强也无法改变丛林本身。GW给星神下的定义是，他们是宇宙的基本常数，自宇宙诞生时从等离子体和太阳耀斑中诞生的有意识实体，从根本上否定了星神在唯心领域的可能性。
星神的物质性还表现在他们的形体上，最初的星神只是一团能量体，接着被惧亡者制作了死灵皮身躯后才拥有真正毁天灭地的力量，也拥有了许多看似堪比神明的力量，像是跨位面漩涡、无视自然法则这些技能。在被打成碎片囚禁时，用的也是超立方迷宫困住物质身躯，不需要像囚禁恶魔那样使用
类似星神的东西在其他作品中也有很多，经常会以“机械神”的形式登场，这里的“机械神”不是指代表或掌控机械的存在（比如SCP中的破碎之神），而是由机械组建起来的强大存在（如fate里那些希腊机械神）。机械作为完全遵照物质法则构建起来的东西，从根本上就否定了他们能通过意识改变法则的可能性（除非你设定硅基生命也能点心胜于物）。
最后就是定义最模糊的中间派。这类神最典型的特征是即能够通过亚空间之力对现实施加影响，同时自己也有一个完整的物质载体。以帝皇为例，抛开旧萨满的陈年设定，《人类之主》里已经写了帝皇也曾是肉体凡胎诞下的人类，出生在今天的土耳其境内萨卡里亚河沿岸一座古代赫梯村庄。
虽然是肉体凡胎，但帝皇和普通灵能者、永生者似乎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一个就是超凡的远见能力，就像灵族一样为了某个极为久远的目的早早开始准备，另一个是对混沌腐化完全隔绝的纯洁性，当初欧尔·佩松捅帝皇刀子就是因为帝皇要保留认知塔楼（Cognitae）里的混沌知识。其他帝皇的超然表现还有一人一马击败虚空龙碎片，然后肉身升上太空造永夜迷宫设立类似永生者的守卫看管。
这时候的帝皇主要依靠肉体在物质界活动，同时拥有强大的灵能对亚空间进行干涉。
在登上黄金王座后，帝皇的肉体反倒成了一个楔子，将亚空间作为自己的主场。此时的帝皇拥有和邪神一样近乎全知全能的能力，好比说他能够借助帝皇塔罗引导信众，借助灵魂绑定仪式保护灵能者的灵魂，并且能在任何地方听到并响应对自己的祈祷。
就算有着远超过去的灵能，但帝皇依旧不能完全摆脱自己的肉身。无论是以前设定的肉身死亡帝皇的精神也会消亡也好，还是现在大家推测的变成黑暗之主也要，都是由帝皇肉体的生死决定的。
换句话说，虽然帝皇有着超然的亚空间之力，但他的基础依旧是自己的肉身，这是他与机械神、邪神最大的不同。
除了帝皇外第三类还有另一个例子，那就是灵族神。灵族神和帝皇其实正相反，他们是有着物质身躯的，但是核心却是亚空间中的那部分。就拿凯恩为例，在天堂之战中凯恩曾亲自在物质世界和星神拥夜者战斗过，并且还被拥夜者身上爆出的死灵皮割伤，形成了“收割者之面（Aspect of the Reaper）”，联系后来凯恩被打碎的情况，基本可以认定灵族神，至少凯恩自己是拥有物质身躯的。
在物质身躯外，灵族神还拥有和信徒的链接，像是各个灵族的支派战士就是以体现凯恩不同的侧面来区分兵种。而丑角剧团几乎等同于西乐高本人的牧师团，笑神甚至有机会与色孽讨价还价要回独角的灵魂。在灵族之陨中，色孽对灵族万神殿的屠杀也是在亚空间内进行的。
由此可以得出的是，灵族神可能是在亚空间中拥有物质载体的，他们不像混沌进入物质界需要另外生成一个容纳得下自己神力的身躯，只需要用原来的身体跨越空间就行。
讲完三种神差不多也该收尾了，我自己就是个哲学半吊子，基本上也就是看了点皮毛理论就突发奇想写了这篇。虽然大家天天黑GW的数学不行，但GW在文科上的知识底蕴绝对比大多数人都高，就算你不喜欢GW的故事，也不要天天刷这个吃书那个剧情没意义，如果GW的故事真的没意思，有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