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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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蓝湛魏婴说了那么几句,魏婴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接下来的日子,魏婴昏睡居多清醒时少。蓝湛忧心如焚,几乎时刻守着魏婴,每隔一段时间便输灵力护住魏婴心脉。温情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除了照顾蓝璟之外,其余时间都花在了魏婴身上,不是熬药扎针便是查找医书。直到半月后,才知道症结所在。
谁也未料到事情是那般凑巧,仅仅用了那么一次药,魏婴便怀上了,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魏婴身体太弱,腹中胎儿刚满一月多,也许是无法从魏婴身上得到发育所需要的营养,求生欲却强的很,竟会慢慢吸取母体灵力。可是魏婴身上本就无甚灵力,为了保护自己和胎儿,只能陷入沉睡。
蓝湛当下决定取掉这个孩子。温情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这个孩子根本留不住,再拖下去只能父子皆亡,倒不如趁魏婴不知道他的存在时拿掉。
用药之前,魏婴也许感知到什么,突然清醒了过来。是记忆留在蓝湛十二岁那年的魏婴。他躺在床上,突然对蓝湛说:湛湛,我梦到你有宝宝了,我还陪他去找小兔子玩呢!长得可像你,奶奶的,就是有点呆……他叫我父父,怎么没学到你的聪明呢?明明应该是小叔祖才对呐~
蓝湛只是握着魏婴的手,认真沉默地听着他说话,偶尔眼神会注视一下魏婴的肚子。但他什么都没说,直到魏婴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才安慰他:以后会有的。
魏婴入睡前喃喃道:嗯~我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健康长大,要养的像湛湛一样厉害……湛湛,你是我养大的呢……我也好棒哒……呼~
蓝湛低声回应:嗯~我们羡羡最棒了。
等魏婴完全睡过去,蓝湛给他输了一次灵力,又先给他用了养身汤,待温情保证没问题了。蓝湛才亲自把那药给魏婴喂了下去。用了药,蓝湛一直抱着魏婴,不停给他输入灵力,就怕发生意外。
好在没有出现那个“万一”,只是中途魏婴皱着眉去捂肚子时,蓝湛去拿回他的手,无意间摸到了那个软乎乎的肚子时顿时僵住了。自从知道魏婴有了他的孩子,他一直未去触碰那里,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这个孩子仿佛是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执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极度期盼他的出现,想得心都疼了。如今触碰到了,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摸了两下,下一瞬边听到温情微带急促的提醒:出来了!快,把热水放到这边来……
“你们出去,我亲自来。”蓝湛突然出声,打断她们的交谈。温情闻言看了蓝湛一眼,直接带着候在外间的下人一并退了出去。
蓝湛小心翼翼帮魏婴清理干净,又给他换了新的被褥和衣裳。做完了这一切让温情进来把脉确定魏婴情况稳定,便带着那些衣物离开了静室,直到傍晚才回来。
日子如流水,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未曾为谁停留。那次之后,魏婴又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了一些活力。只是他的记忆越来越混乱,还会有把蓝湛错认成蓝璟的情况出现。
这三个月里,各大世家因魏氏余孽之事闹得鸡飞狗跳,因金氏权利更迭而慢慢平复了些许。之后蓝氏悍然出击,连灭了好几个派门生到云深不知处闹腾的宗门,一出杀鸡儆猴后,一时之间竟无人再敢随意揣测挑衅。
这时伤情好转的聂氏宗主聂明玦出来圆场:无论是当年伐魏,还是五年前魏氏袭击蓝氏,甚至是不久前的不夜天之乱,蓝氏都有不小的损伤,且含光君在这些大乱中接连失去了两位至亲,自己也受重伤闭关五年,这些才是有目共睹的!怎能凭几句似是而非乱七八糟的流言就定人罪过?也劝大家若是有蓝氏窝藏魏氏余孽的证据证人就该直接摆上来,而不是任人摆布偏听偏信。
这番话刚传出来,金氏新宗主金子轩也直接出面,表示金氏之前也是承蒙各世家厚爱与信任做了领头人,也是方便与蓝氏接触,一起解决这个流言,最终目的是为找出真相,不冤枉任何无辜之人。不过金氏的确因魏氏之事损耗甚巨,其父金光善作为宗主,惊闻此事难免情绪激动心生怀疑,可也只对魏氏余孽,绝无与蓝氏同室操戈的意思。如今父亲因族中之事惊怒过度,需卧床休养,无法掌管金氏事务,便由他接手金氏。
金聂出面,连敲带打。除了一些心中有异之徒,其他人都不再明目张胆地将魏氏余孽与蓝氏放在一起谈论。只是部分有心人在暗处仍不停查探消息来源,欲寻找蛛丝马迹。谁知最后竟查到金子勋身上去了。最后,一个可能引发世家伐蓝的“阴谋诡计”正经大事发展成了求爱不得痛下杀手的情爱纠葛故事,附带金氏二公子那些年不得不说的活色生香……不过短短几天,这经过口耳相传的香艳情史,嗯,还挺引人遐想。

金陵台
金子轩走进房间,便看到江厌离正出神地抚摸着一个小香囊,连他的靠近都未发觉。他看了那个即使认真保存仍可看出岁月痕迹的香囊几瞬,伸手从江厌离手中取过了,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江厌离被他的动作引回神,连忙要去拿回那香囊:子轩?你怎么……
“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金子轩淡淡地夸道。
江厌离捏住那香囊一角,扯回手中,心中有些别扭,未直视金子轩,只道:一个旧物罢了,刚翻出来,正准备扔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最近家里事情太多,母亲和阿凌你放心,我会照顾……
“阿离……”金子轩忽然把江厌离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食言了。
“什……什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江厌离有些无措,她不知道为何心怦怦直跳。
“这个香囊,莫扔,我很喜欢。”
“我当年不该不告而别的……我后来派人去找你,你已经不在眉山了。后来在蓝氏遇到你,我就知道那是你。”
江厌离听到这里,却轻轻推开金子轩,平静地看着面前有些疑惑的人,冷静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
“如果你想说我是把你错认成你妹妹的话,我想告诉你,我只心悦你。你们两个样貌相像,但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眼睛会认错,但心不会。”
“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江厌离不喜反惊。
“五年前。阿离,因为是你,我才真心求娶。所以,不要多想,好吗?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让那些过往都随风散去,你还有我,还有阿凌。”
“可以吗?可是蓝氏……”其实江厌离想说蓝湛,可是要怎么说呢?她说不出口,如果金子轩知道了她是蓝湛安插在金氏的人,如果他知道了金子勋和金老夫人之事是她策划的,如今金氏被蓝氏压制之势也是她的手笔,金子轩还会爱她吗?她不敢赌……
“你放心,蓝宗主虽强势,但为人尚算磊落,之前金氏起头之事我已派长老亲自送信解释,他并未有秋后算账之意。此事定会慢慢平息,且蓝金聂三族鼎立,彼此制衡,才是最安全的。”
“蓝聂不是欲结亲?到时金氏反而……”江厌离有些担心,金子轩想得太简单,蓝湛却不是一个甘于受制之人,以她在蓝氏那几年所见所闻,蓝湛绝不会做“之一”,他更喜欢成为“唯一”。
“你放心。听说聂氏小公子撒泼打滚地抗议,直言绝不会嫁给蓝宗主。聂宗主夫夫向来宠爱他,只好与蓝氏解除婚约。蓝宗主大度,未曾为难。不过,听说蓝宗主也已有了心悦之人,可惜体弱多病,故近来蓝宗主也无心搭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金子轩解释道。
江厌离却暗道:原来如此。定是小公子回云深了。怪道含光君手段温和许多。想到这里,她也稍稍放下心中大石。恰好此时有下人来禀告金子轩,长老有请。江厌离便劝还欲说些什么的金子轩先去忙正事,其他的晚上再谈。
金子轩便只好先离开主院,去了前厅。待处理了一些长老们带来的宗族事务,又根据最近各世家动态,做了一些安排后,忙完已接近亥时。此时大厅里只剩下他一人,他轻声唤来心腹,问:蓝宗主要的东西送去了吗?
“回宗主,已经送到了,蓝宗主让我转达:他会遵守承诺,以后夫人只是夫人。”金子轩点头:很好,此事务必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夫人。
“只是宗主,这蓝宗主会不会出尔反尔?未保万一,属下认为还需告诉夫人,以免被钻了空子。”
“放心吧!此事我自有章程。如今蓝金聂三大家族,金氏聂氏毕竟是老牌世家,底蕴深厚,蓝氏孤军奋起,蓬勃旺盛。看似三族鼎立,互为盟友,但彼此都握着各自的弱点,聂宗主的伤仍需蓝氏的清心音稳固,又怕蓝氏吞并,需要和金氏合作;金氏也无法失去聂氏这一助力,去独立应对蓝氏,金氏与蓝氏本无大仇,况且还有夫人的面子在……而蓝氏,只要蓝宗主在乎的那个人在,他就不会主动对我们出手,以免牵扯到他心上人。只要再过几年,三族之势成,便真正安全了。
“那老宗主和二公子那些心腹该如何安排?”
“那些牵涉过深的全部处理掉,其他人放逐到荒塔,终生不得出。”
“是。”那心腹领命退下。
金子轩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坐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冷了,便决定回主院去。他自是知道江厌离所做之事,金氏毕竟是大世家,没几个蠢人。江厌离对金子勋出手之事他知道,还是他派人收的尾。这几年金光善几乎变成了金老夫人一脉的傀儡,金老夫人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更是野心蠢动,还异想天开地欲扶金子勋上位取代自己,金子轩再能忍也已忍无可忍。故私下安排自己的人配合江厌离的计划,与蓝湛安排的探子合作,借蓝氏之力灭了内患,险而又险地赢得了这场仗。当然蓝氏也不是白白帮忙,金子轩付了一大批独一无二的珍稀药物才换来蓝氏相助和往后江厌离的“自由”。当然,这些江厌离都不需知道,他只要她好好的,与他共度余生。毕竟,那是他一眼便入心、唯盼平安喜乐的女子。

哟西,结局在向我招手了嘻嘻嘻加油(ง •̀o•́)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