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65逃?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训练场上鲜血飞溅,几具尸体倒伏在雪地里,脖颈处全是恐怖的撕裂伤,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喷涌,惊恐和痛苦刻在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里。一只穿着制服的怪物趴在尸体旁边贪婪的舔舐着血,白色的制服早已被血染成红色。陈斯远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怪物仿佛有所察觉,抬起头看了看陈斯远,毫不犹豫的向他冲了过去。
不要!!!
陈一鸣猛的睁开眼,急促的喘息声在夜的死寂里听来格外明显。
是梦…
陈一鸣正要起身,却感觉腰腹被一只手臂拢住,转过头才发现罗浮生睡在自己身侧,还好没吵醒他。罗浮生的眼眶下一圈淡紫色的黑眼圈,明显是劳累过度又睡眠不足。这份工作的性质特殊,昼伏夜出是家常便饭,何况白天经常也是在繁重的训练中度过,加上心理压力,很容易让人身心俱疲。陈一鸣轻轻拉开罗浮生的手,把被他踢开的被子又好好的盖了回去。
“一鸣,一鸣…”手腕被罗浮生一把拉住,陈一鸣的动作僵在半空,“浮生…我吵醒你了?对不起…”
“我的…我的血…给你…混账陈斯远,不许欺负…”刚盖好的被子又被一脚踹开,陈一鸣躲闪不及也被一脚踹下床,胸口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却还是被撕扯着剧烈的痛,陈一鸣抓紧被踢下来的被子捂住嘴,硬撑着忍过胸口的痛感才喘息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小心的把被子给罗浮生盖好,床上的人睡得七扭八歪,一缕柔软的卷发垂下来几乎挡住半张脸,很白净清秀的一张脸,陈一鸣坐下来伸手轻轻摩挲了几下,“笨蛋,我不要你的血,以后不要靠近我,我不知道自己下次什么时候会发狂,别被我连累,更别被我…被我咬伤。陈斯远在为沈教官铺路,我会倾尽全力,希望还来得及。我走不了了,但是我想送你,你们,一程。要幸福啊。”陈一鸣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下去,很慢的起了身走到窗边。
风裹挟着雪发出阵阵或低沉或尖锐的嘶吼,手机发出叮咚一声轻响,陈一鸣愣了愣,很久没有用过,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10分钟后停车场见,一个人来!”
沈教官?
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
陈一鸣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着的罗浮生,迅速换上制服起身出了门。

停车场里空荡荡的,只有二三辆军用越野车和私用车沉默着停放在两边,被雪裹得紧紧的,寒冷有让万物沉寂的力量。
陈一鸣站在隐蔽的角落里,耳边除了呼啸风声之外,还有细碎的脚步声,很轻但是感觉得出很急切,沈巍的脚步声,发生什么了。
“沈教官,这么晚了您有…”
话没说完,沈巍冲过来拉起陈一鸣的手腕跑了起来,“一鸣,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你跟我走!”
陈一鸣愣住,“沈教官,去哪儿?”
“你快逃,陈斯远疯了,你再呆在这会死的!”
陈一鸣停下脚步,松开沈巍的手。
“一鸣?”沈巍站住,转过头看向陈一鸣。
“逃?”陈一鸣静静的站在风雪里看着沈巍,头发和肩膀满是积雪,“进了‘灰羽’就再出不去,除非身死。这一点沈教官你应该比我清楚。恕我直言,沈教官您的实力在‘灰羽’几乎没有敌手,却也一直没能如愿吧。陈斯远筹划了那么多年想要做什么你也清楚,你…”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这样的人…”沈巍打断陈一鸣的话,“要你用命去换的东西我不想要!什么都不要说了,一鸣你跟我走!”
“去哪儿?”陈斯远出现在拐角昏黄的路灯下, 向着沈巍的方向步步逼近。沈巍后退了两步,随即坚定的把陈一鸣扯过来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按在腿侧的短刀上。
陈斯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心痛,随即被温柔取代,“沈巍,你要带着我的刀去哪儿?不告诉我一声吗?”
陈一鸣闭了闭眼睛,自己可以是把刀,也可以是支枪,反正不是个人。
“一鸣是无辜的!陈斯远,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你别再折磨他了!”沈巍的身体轻颤着,短刀出鞘横在二人中间,威胁的意味很明显,“你再过来我就动手了!”
陈斯远像是听不见一样走过来,沈巍咬着牙举起刀尖直指陈斯远胸口。陈斯远眯起眼睛,抬起脚向沈巍一步一步走过来,刀尖刺破陈斯远的制服,一点点纵向深入,藏青色的制服很快被血染透,陈斯远毫无感觉一样,在沈巍逐渐缩小的瞳孔里愈靠愈近。
“陈…陈斯远!”陈一鸣拉过沈巍的胳膊,半没入胸口的刀被抽出来,带起一缕细细的血线,随即被陈一鸣夺过来反手握住,“对不起沈教官!”沈巍没想到陈一鸣会这样护着陈斯远,倒不如说,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即使眼前这个人是伤他最狠的那一个,陈一鸣还是舍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
这个笨蛋…
就那么喜欢他吗?
“沈巍,”沈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斯远一把拉过来抱进怀里,陈一鸣侧过头,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停留在二人身上。沈巍挣扎起来,却被陈斯远的双臂紧紧扣在怀里,“巍巍,这里不适合你。当年你帮我挡了一枪不也是一心求死,脱离这个禁锢着你的牢笼吗?”沈巍怔住,陈斯远敞开大衣把怀里的人裹紧,温柔的吻上沈巍的额头,“沈巍,你知道的,‘灰羽’的首领本该是你,但是当年你选择了逃避,然后我取代了你的位置,事到如今你依然要逃避吗?”沈巍停止了挣扎,像是忽然被扯断了操控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陈斯远怀里。“连梦寐以求的自由都可以不要…就为了你身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你呲牙,咬穿你喉咙的怪物?那我算什么?”
陈一鸣的手指骤然收紧,继而一松,从沈巍身后走出来走向陈斯远身后,紫红色的眼睛在风雪之夜里闪着幽幽的荧光。
“一鸣不是怪物!他不该承受这一切…”沈巍的声音哽咽,“因为我的懦弱,我的逃避…”
“哦?”陈斯远拍了拍沈巍的肩膀,抬起眼睛挑逗的看向陈一鸣,“陈一鸣?你怎么看?”
陈一鸣笑笑,自然到像是早晨起来要睁开眼睛一样,“沈教官,我出现在这里原因就只有一个,要做的事也只有一件,就是无条件服从陈斯远的所有命令。我这条命,我这个人,从出生起就没有人在意,如果我在这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利用价值,我愿意为之拼上性命。沈教官,我的身体状况你知道,我没有前途和未来可言,但是你和…”陈一鸣看了看陈斯远,“但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送你一程,你别回头。我只是只怪物而已,你不用可怜我,更无需愧疚。”
“陈一鸣!不是这样的!你…”
“巍巍,你累了,睡一会儿吧。”陈斯远伸出手捏了下沈巍的后颈,沈巍身体一软,被陈斯远怜惜的接进怀里,陈斯远抱起沈巍往回走,“陈一鸣你好自为之,做怪物要有怪物的自知之明。以后不许单独接近沈巍,如果你敢咬他,我就放干你的血。”陈斯远跟陈一鸣擦肩而过,片刻都未作停留。
“是!”
“站半个小时再回去。”陈斯远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
“是!”
雪下得铺天盖地,狂风呜咽,停车场只剩下陈一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