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之影（0-10）

写在最前面：   本篇小说所描写人物和崩坏3rd主线相似但不同，可以看作另一个世界泡。前期和主线剧情只有微小的差别，之后会逐渐脱离主线。（其实正是因为对主线不够满意，才打算写出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欢迎考据，细节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人物。不过，如果我所发掘出的“可能性”和看官不同，还请手下留情。   写作不易，恳求三连！         (〇)   沉睡的海洋有种别样的美丽，潮水退去后裸露的礁石，映着月光，远远望去像是大颗的珍珠散落在海滩上。   一个黑色的身影向着海滩走来，她的步伐不紧不慢，既不是来此悠然地欣赏夜景，也并非急于会见某人。或许，只是为了寻回失落已久的记忆，只是为了能够再一次地拥抱大海。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海面上，那一抹亮莹莹的月光。   “真像啊……”   “现在也正是她和姐姐大人团聚的时候吧？”   “哼……”   她拾起一块石子，似乎想要击碎那轮月亮，但比划了一下又悻悻地垂下了手。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她张开手臂，向着海中的那倒影走去。海浪温柔地推开了她，但前进的步履是如此坚定。   水漫过了她的腰，漫过了她的肩头。咸咸的，苦苦的。大海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平和安宁，她的苦涩只有自己能体会。   就像……   绀色的蝴蝶坠入了深海，翩翩飞舞着追寻水中的幻影。   影子所追逐的，永远是另一个影子啊。   （一）   “我因你而生，你的恐惧就是我的养料。”   今天的孤儿院有些嘈杂，孩子们迎来了一位新同伴。   “她叫希儿·芙乐艾，是你们的新朋友。”金发女人向大家介绍着身后畏缩不前的小女孩，“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看到她退缩的样子，孩子们却迎了上去，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来。“你从哪里来的？”“你喜欢吃些什么？”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提问，希儿却只是摇着头，瑟缩得更厉害了。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个哑巴？”一个异色瞳的家伙挤了过来，把脸凑到希儿跟前。   “不，不是……”希儿拼命地摇着头，看起来想要逃开。   “嗯？害怕啦？哈哈！”那家伙得意的笑起来，“原来是个胆小鬼啊！”   “呜……”希儿终于哭了出来，耳边传来其他人起哄的声音：“胆小鬼，胆小鬼！”   “不许欺负希儿，杏。”金发女人喝止道。   “知道啦，可可利亚妈妈，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杏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走之前还不忘冲希儿比个鬼脸。   “别理她，希儿。”可可利亚揉了揉希儿的脑袋，“希儿是好孩子，妈妈知道的。”   她没有注意到，希儿的眼睛里有一点红光慢慢散去。   “大多数时候，她总是很安静；但时间久了以后你会发现，其实你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可可利亚如是说。 （二） “嫉妒是一味良药，它能腐蚀最纯净的心灵；然后，从缺口中长出妖艳的恶之花来，向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播撒堕落的种子。” “哈哈！看本大爷的飞刀！”杏又在卖弄她那手掷飞刀的绝活，得益于时之圣痕的力量，她的投掷技术在孤儿院里可谓独占鳌头。 “哇！”小朋友们作星星眼状。 在这片热闹之外，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向这里窥视。她的眼中充满着羡慕和渴望，却不敢上前融入他们当中。 “明天就是孤儿院的校庆了，所有小伙伴都会在活动中大展身手，只有希儿，什么都做不好……” 为什么，那些身怀绝技的总是别人呢？为什么，那个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着的人不能是自己呢？ “你明明知道答案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冷笑着。 我……知道……吗…… 哈哈，是的，希儿明明知道的，明明早就知道的，因为—— “嘘。说出来的话，就会变成真的哦？想要改变这一切，就把身体交给我吧。明天醒来的时候，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你，你是……”希儿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说话的人，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是那个声音却一直诱惑着她：“睡吧，希儿，只要交给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睡吧……” “呃啊……” …… 那边，杏已经使出了更精彩的花样：击中别人脑袋上的苹果。 当然，那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不乐意的，但听到杏“你也要当胆小鬼吗”的激将，还是将脖子一梗，咬着牙到大树底下当靶子去了。 “把他的眼睛蒙上，免得影响我准头。”杏指挥道，“还有，腿不要抖！只要你一根手指头都别动，保证你连头发丝都不会有事！你们还不相信本大爷的技术吗！” 呵呵，真是幼稚的游戏。要是我，瞄准了左眼就不会伤到左眼皮。 「希儿」的眼睛已经变成红色，她轻蔑地看着这场游戏。 要展现出比杏更强的实力也不难，只不过…… “比起欢呼和掌声，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绝望的表情呢，哈哈哈哈……” 庆典当天，杏自信满满地登场，脑海里还在盘算着准备已久的表演：技惊四座之后，摆出一个帅气的造型，再说出那句“小杏飞刀，例不虚发”！啊哈，真是想想就酷毙了！ 但当她打开飞刀袋，却顿时傻眼了：所有飞刀都断成了碎片，再也无法使用了。 怎么会这样…… 看着哄堂大笑的现场和垂头丧气的杏，希儿明白了昨天发生的事。 “对不起，杏姐姐……希儿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样不是挺好么？摆弄危险物品的人，就应该没收作案工具。再说了，你的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期盼的吗？”那个声音竟然模仿起了希儿的语调，“

如果大家都变得和我一样笨拙，是不是就愿意和希儿一起玩了呢？

” 希儿颤抖着，却难以说出反驳的话语。因为，那的确是她心中所想，虽然只有一瞬间……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想些什么……” “呵呵，”似乎是存心捉弄，那个声音在耳边说道： “因为，我就是你啊。” “哦，你说那个爱哭鬼？她呀，总是令人烦神，连可可利亚妈妈布置的任务都做不好，有时还要我出马……先说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友情哦？只是不想被她的哭声吵到而已。” ——杏·玛尔如是说。 （三） “影子是因为讨厌光，才躲在本体的身后。” “唉……” 红瞳的少女百无聊赖地倚在宝座上，她的面容居然和希儿一模一样。 自从飞刀事件以后，希儿就对她提高了警惕，要想再像上次一样轻易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可能了。因此这位「希儿」也只能继续闷在意识空间里，偶尔打开小电视看看外面的情况。 她摁下了开机键，只见一位银发双螺旋的少女正在身旁讲述着童话故事。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嘁。”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故事，真不知道为什么宿主能听的津津有味。还有那个讲故事的，好像是叫布洛妮娅，你倒也不嫌烦，天天讲给她听。 “布洛妮娅姐姐，为什么小美人鱼要选择牺牲自己呢？”希儿睁大了眼睛问道。 布洛妮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希儿是怎么想的呢？” “唔……我也说不好，但总是觉得……”希儿低下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像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的人，不应该是化成泡沫的结局……” “小美人鱼没有变成泡沫，她最终通过努力还是得到了一个不灭的灵魂。”布洛妮娅纠正道，“不过，布洛妮娅知道希儿想说什么。失去了声音，失去了亲情，却没有换回王子的爱……也许希儿觉得这样很不值得。” “但是，”布洛妮娅继续说着，眼里多出了一抹悲怆，“在战场上，布洛妮娅见过很多人。他们大多还很年轻，还没有体验过生活的美好，就已经变成了不会动弹的尸体。那么多勇敢的人，他们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希儿无法回答，她知道布洛妮娅曾经当过雇佣兵，但从来不曾听她说起那段经历。 布洛妮娅还在自顾自地说下去：“……后来，布洛妮娅终于想明白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如何使用是你的自由。生而平等，也不是说同等的付出就可以获得和别人相同的收获；仅仅是在选择走向什么样的道路时，你们拥有平等的自由。” “哪怕能朝自己选定的目标前进一步，付出就不算没有价值。” 希儿再一次睁大了眼睛。布洛妮娅姐姐身上的坚忍、冷静、执着，一向令希儿钦佩不已。现在，那份话语中的坚定似乎也传染到了希儿身上，她握紧了拳头：“嗯！希儿也想像布洛妮娅姐姐一样强大，可以保护很多人。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 “没关系的，希儿。”布洛妮娅牵起了希儿的手。“布洛妮娅会一点一点教给希儿的。在那之前，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 …… 小电视的信号中断了。「希儿」托着腮，一言不发。和那位“姐姐大人”比起来，自己还真是污秽啊。她就是照亮希儿的光，而我不过是黑暗里的影子…… 永远藏在身后，厌恶着、逃避着光的影子。 呵呵……倒影么……我是她的暗面，是和她完全相反的存在。 那么，我越邪恶，越残暴，越黑暗，岂不就越显示出她的善良，温柔，光明吗？ 啊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黑洞洞的意识空间，漆黑的雾气在「希儿」的手上缠绕，最后形成了一双巨大的爪子。「希儿」满意地欣赏着新的形态，爪子在扶手上稍一用力，扶手便化作碎片簌簌掉落。 “黑暗的力量，可是远比光明更加强大哦。呵呵……” “今天布洛妮娅姐姐给希儿讲了《海的女儿》，还有很多大道理。希儿决定了，就算付出像小美人鱼一样的代价，也要守护珍视的事物！” ——希儿的日记本如是说。 （四） “别怕，希儿。如果真遇到危险，我可得好好保护这具身体呢。” “嘁，吵死了。”红发的希儿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她能感受到，今天的宿主旁边有很多陌生的气息，带着危险的味道。 果然，看起来有麻烦了。 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嘴上被蒙上了胶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一旁持枪的男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女孩，她真的值三百万美金？” “谁知道呢，在这地方，明明三十美金就能让一堆女人对你百依百顺了，要这么一个还没张开的丫头有什么用？” “你们根本不懂她的价值。”叼着烟斗，看起来像是他们的首领的人冷冷地说。他取下烟斗，用柄端指向了希儿敞开的前襟： “看到胸口那个红色的印记了吗，那可是圣痕拥有者独有的标志。像这样完好的实验体，多少钱都买不来。” 听到这话，其他匪徒也纷纷上前观察，其中一个竟然试图去触摸那鲜红的印记。 “这帮混蛋！”「希儿」显然是动了怒，黑色的能量在她的右手迅速汇聚，很快形成了一把巨大的血色镰刀。 经过这段时间的养精蓄锐，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部分力量，只要取得宿主的同意，她就可以把这群讨厌的东西统统杀光！ “让我出马吧，希儿！”她向那个流着泪的小女孩说道。 与此同时—— 抚摸胸口圣痕的手突然僵住了，一朵血花在他的太阳穴绽开，几点脑浆溅到了希儿的脸上。 腿上只穿着一条丝袜的少女杀手闯了进来，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所有敌人。叼着烟斗的首领也倒在了地上：“切，好歹也用那条丝袜勒死我啊……” 布洛妮娅没有理会他，动作轻快地撕下了人质嘴上的胶布：“希儿，你还好吗，有没有……” 少女恐惧地摇了摇头，呐喊道： “恶魔！不要过来！” 满身血污的布洛妮娅身后，是手持巨大镰刀的另一个自己。 两人都怔住了。 “我有时也会回想起那一幕：希儿所恐惧的恶魔，究竟是谁呢？也许是我，也许是姐姐大人，也许……谁知道呢？” ——「希儿」如是说。 （五） “坏事都交给我来做吧，这样只有我是「怪物」，而你依旧是别人眼里的乖孩子哦！” “踩死你，踩死你！”杏的怒喝回荡在楼梯间。 蓝色的少女瑟缩在墙角，尽管那辱骂和殴打并非发生在她身上，但却一下下地践踏着她的心灵。 我应该……去救布洛妮娅姐姐……但为什么……身体动不了…… “别白费力气了，希儿。”恶魔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你做不到的，永远都只敢躲在别人身后，永远是个胆小鬼。” 不……我能做到……我应该站出来…… “呵呵。站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你想证明自己很强么？那样的话，布洛妮娅姐姐就会离开你了。毕竟，希儿已经长大啦，姐姐大人要去帮助更弱小的人喽！啊哈哈哈……” 不……我不要那样……我不要布洛妮娅姐姐离开我！ “看吧，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恶魔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让布洛妮娅姐姐被破坏掉吧，变成比希儿还要弱小的存在。这样，希儿就可以一直照顾布洛妮娅姐姐，姐姐大人也再不会离开希儿了！哈哈哈！” 不……希儿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这样才没有哭出声来。 她无法接受这个声音，无法面对布洛妮娅姐姐，更无法原谅软弱自私的自己。 深夜，希儿行走在过道上，回想起了不久前的场景。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流着泪问道，“你伤的那么重，为什么不还手呢？” 布洛妮娅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顿了一会儿才说：“自从那天之后，布洛妮娅就下决心不再伤害任何人。” “为了……我吗？”希儿想着，不禁又红了眼圈。 那声音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希儿会去保护姐姐的，再也不要受恶魔蛊惑了！ 她握紧了拳头，朝杏的房间走去。 半小时后，她被杏压在了身下。无论是言语还是体能上，她都不是杏的对手。 杏的指尖沿着圣痕的纹路行走：“真是魔女的烙印啊，难怪你父母会不要你。” “一口一个布洛妮娅姐姐，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呢！干脆把你也弄坏了，一起带去地狱当伴手礼吧！” 哼。看她对我那么讨厌，本来不想管的。 但是，敢动我的娃娃，这可真是——罪无可恕！ 杏的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姿势离开了地面。黑色的藤蔓将她的身体吊起，另一个充满狂气的「希儿」在她面前肆意欢笑。 “来和希儿一起玩吧！” “你……你不是希儿，你到底是谁！” “呵呵。”「希儿」走近杏，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嘴，“多嘴的小孩子，我最讨厌了。” “你的这副牙齿，也该矫正一下了。”黑色的触手涌入了杏的口中。 “噗啊！” 顷刻间，地上已经掉落了两枚门牙。 “啊哈哈！好像不小心太用力了呢！”「希儿」掩唇轻笑，欣赏着猎物痛苦的表情。 “没有关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毕竟今晚，还有很长，很长……” “病娇赛高！我爱病娇希儿！把我变成你的玩具吧！”——某位正在发癫的作者如是说。 （六） “准备好死亡的觉悟了吗？当然，不会让你真的死去，只是留在只有你我的世界里而已。”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可可利亚妈妈。”希儿坚定地和可可利亚对视着。 “x-10实验非常危险，布洛妮娅正是为了给你探路才主动参加的，你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心意？” 希儿摇了摇头：“希儿也想为布洛妮娅姐姐做些什么。如果是担心实验不能成功，”她扯开了衣襟，露出血红的圣痕，“希儿对崩坏能的抗性更强！” “请让希儿，代替布洛妮娅姐姐吧！” 幽暗的液体围绕在四周，仿佛令人置身于深海。任何呼声都不会被听到，任何光芒都无法触及。这里比地狱更深沉，恶魔呼唤着她的名字。 希儿转过身，看见了那个充满邪气，却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身影。 “终于能做一次正式的会面了。” “你是……那个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声音！”希儿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没错，是我寄宿在你的意识之中。我来自数万年前的圣痕，寄托着上个时代的知识和力量。而你，则是我的宿主，我的半身。” 希儿没能第一时间理解这些话语的含义。但是，她看见了布洛妮娅躲进不远处的玩具箱内。 “我要救布洛妮娅姐姐出来！”她奔向了那个箱子，可是魔鬼的手按住了她：“那里面承载着前文明的力量，以你现在的状态，贸然开启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希儿低下了头，平生经历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浮现。最后，她还是将手放上了箱子：“为了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再也不会逃避了。” “真拿你没办法呢。”黑影笑了，伸手和希儿合力打开了箱子，“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我会和你一直走下去的……因为，我就是你啊。” 霎时间，光芒四射。 “实验成功了！”人们在欢呼。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希儿的身体开始透明消失。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希儿」在心里默默冷笑。她伸出手臂，从背后抱住了希儿：“果然，你的身体还是没法承受这份力量呢。” “马上你就会消失了……不再去见一眼姐姐大人吗？” 红瞳的「希儿」挥舞着镰刀，击碎了一切追击的装甲。她遥遥望去，孤儿院的屋顶已是目力可及。 “把身体还给她吧……就这一会儿。毕竟，以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有时会想：明知不可的情况下还让希儿接受圣痕的力量，会不会是黑希的阴谋？为了让她从别人的眼中消失，为了让她永远只陪着自己……这么一想实在是太棒了，赶紧写！” ——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无良作者如是说。 （七）约定 原谅我没有把这一篇写出来，想了解具体经过的小伙伴可以移步绀海篇（五）。看完你就会明白，这个甜蜜的故事从黑希的视角看起来有多么扭曲：完完全全是布洛妮娅和希儿的双向奔赴，自己没有一点参与感，哦不，还是有一点的，毕竟自己给希儿的赠礼转手变成了和布洛妮娅的定情信物……实在扭到不能再扭了。 而且还要看着小情侣互啃。自己就是个橘外人。将来要写到黑白希之间的吻戏，多半也跑不掉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和布洛妮娅究竟亲过多少次了？” 总之，这个视角很难写，搞不好就是人物崩坏。我还不想角色在这里就坏掉，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留白，你们自己脑补一出“费尽心机拐来的女人当着我的面和初恋生离死别”的情感大戏吧。 当然黑希是很小心眼的，是要在量子之海里把白希虐一虐的。鸭鸭也是很长情的，是连做菜的时候都要还原和希儿在一起时的心情的。所以后面几章会越来越长的，字数要上来了，还请各位看官耐心等待。 （八） “你可曾知道……我内心的渴望。被理解，被认同，被周围的人喜爱着……就像你一样。” 这里是量子之海，世界能量的最低谷。来自于各世界泡的投影在此汇聚，就像不同茶杯中的水流进了同一个小水洼。但是，要想把一滴水从水洼中分离，返还到原本的茶杯中，却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了。 希儿·芙乐艾，便处于这片量子之海当中。在她目力所及之处，只有无边的虚空。这也难怪：原子和原子之间的空隙便已广袤无垠，何况量子形态？要穿越黑暗和其他时间泡的幻影相遇，难度不亚于星际旅行。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只能和另一个自己，相依为命。 “另一个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红发少女的眉毛挑动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请原谅我擅自用了这样的称呼，可是希儿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希儿」摆了摆手：“随你怎么叫好了。” “啊，好的……另一个我，我们来说说话吧！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总觉得有些害怕……”希儿用双臂抱住了自己。 红色的眼眸变得柔和了些，但嘴唇却没有吐露一个字。 怎么办，我可不擅长哄小孩子……难道要我编一个黑童话给她听？ 希儿环顾四周，看到黑白交错的地板，忽然有了灵感：“另一个我，你不喜欢说话的话，我们来下国际象棋吧！这黑白方块的地板，岂不是很像棋盘吗？” “也好。”「希儿」一挥手，棋盘和桌椅便出现在了面前。“输了的话，可不要哭鼻子哦！” 希儿甜甜地笑了：“希儿会努力的！” …… 三局过后，「希儿」大获全胜。她用眼角瞟了希儿一眼，对方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 唉。老这么赢下去也有些无趣。不如……给游戏添点乐子吧！ 希儿忽然发现对面的另一个自己眼中精光四射，按在棋盘上的手已经变成了利爪的形状。 “游戏输了……可是会有惩罚的哦！”「希儿」舔了舔嘴唇，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粗大的铁链从少女的脚踝蜿蜒而上，希儿的身体被束缚成十字架的形状。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现在这副造型宛如受难的耶稣一般。 「希儿」手持皮鞭走近。啪、啪，是皮鞭甩在地上作响；哒、哒，是靴子的鞋跟踩在地上。她的左手终于抚上了少女的脸庞，吐出的气息像魔鬼在诱惑：“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你不反抗？向我求饶啊，颤抖啊，这才是一个猎物该有的表现！” 希儿困难地把脸别了过去：“我……我打不过你的，而且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她鼓足勇气呐喊道，“我本来是想和你成为朋友的！” 「希儿」愣住了，她丢掉了皮鞭。 锁链散去，纯白的希儿被黑影紧紧抱在了怀里。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温暖，她听见另一个自己喃喃道：“真是个……笨蛋啊。” “果然还是直球出击——哈！呜……不行不行，这样肯定会输的！” ——《崩坏学园2》希儿和另一个自己对弈时如是说。 （九） “好好保护此情此景吧，别再让它离开你了。” 亮蓝色的数据乱流如洪水般冲垮了这一处小小的容身之所，裹挟着少女去往不知何处的远方。她奋力挥舞着双臂，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是徒劳无功。 叮——一个迎面而来的水晶球与她相撞，里面竟然浮现出了熟悉的面容。 “布洛妮娅……姐姐！” 圣芙蕾雅学院。 “芽衣她们怎么还不回来？本小姐都要饿成草履虫了！”琪亚娜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没关系，布洛妮娅来做饭。”说着，银发双螺旋的少女已经拿起了一个甜菜根。“今天晚上吃俄罗斯甜菜汤好了。” 很久以前，在布洛妮娅还不知道甜菜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曾经有一位蓝色短发的少女和她一起做甜菜汤。 握惯了匕首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食材，是那位女孩手把手地教给她烹饪的诀窍。 “胡萝卜要斜着切，刀上沾点水再切洋葱，这样就不会辣到眼睛。” “布洛妮娅姐姐好厉害！竟然能把甜菜根切成这么整齐的小块。” “加点番茄酱，再把牛肉罐头放进去慢慢煮开……” “可可利亚妈妈也夸过我做的甜菜汤好吃呢！嘿嘿。” 回忆着那个孩子无邪的笑容，布洛妮娅的眼角湿润了。她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 “希儿。” 琪亚娜看见过来拿牛肉罐头的布洛妮娅似有泪痕，不由得问道：“咦，你这是哭过了吗，布洛妮娅？” “没事，布洛妮娅只是被洋葱熏到了眼睛。” “所有材料都下锅之后，布洛妮娅需要待机30分钟……”她抱着吼姆玩偶坐了下来，进入了休眠模式。 “……布洛妮娅姐姐，时间到了哦。” 恍惚间，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希……儿……”布洛妮娅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却看不到蝴蝶的踪迹。 “我的天哪，这也太好喝了！配上汤汁之后，这真的还是那块难啃的要死的干面包吗？”琪亚娜大快朵颐着，双眼都变成了星星的形状。 布洛妮娅却不回答，只是淡淡地笑着。 对面的空位上，一双她无比熟悉的手端起了汤，浅尝了一口。 “真好喝呢，姐姐。” “希儿……” 忽然，她的脸颊被人戳了一下。回过神来，那个白毛草履虫正奇怪的盯着她看。 “布洛妮娅，你一个人对着空气傻笑什么呢？” 布洛妮娅推开了琪亚娜的手，向门外走去： “就算告诉笨蛋琪亚娜，你也不会懂的。” “喂！说谁笨蛋呢！” 屋外，一只亮蓝色的蝴蝶正翩翩飞舞着。布洛妮娅伸出手去，蝴蝶停在了她的指尖。 “我们还会重逢的，就像约定的那样。” 她放飞了那只蝴蝶，看着它消失在夜空中。 “说不定……布洛妮娅是为了这一碗甜菜汤才留在孤儿院的。每天都有暖呼呼的汤喝，有能被称为母亲的存在，还有好朋友可以撒娇……” ——崩坏3《希儿的量子日记》中，布洛妮娅如是说。 （十） 为了寻找渴望宝石，布洛妮娅通过海渊之眼进入了量子之海，并遇到了理之律者留下的分身。在他给出的三重考核中，布洛妮娅再一次遇到了希儿。她们并肩作战，最终布洛妮娅通过了考验，获得了理之律者瓦尔特的认可，她即将继承渴望宝石，成为新任的理之律者。就在这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刻…… “布洛妮娅姐姐，请你把律者核心交出来吧。有了它，我和姐姐大人就都能回到现实了……”「希儿」向她伸出手来索求着。 “不对！”布洛妮娅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发现眼前这位希儿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你不是希儿，你是谁？快把希儿还回来，否则布洛妮娅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姐姐大人在说什么傻话呢，「希儿」当然就是希儿了。”看到布洛妮娅的眼神越发不善，「希儿」又解释道：“你不必担心，我和希儿是一体同生的，我不会伤害她，因为我们谁也离不开谁。现在，是她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所以只能由我代劳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希儿遇到了什么困难？”布洛妮娅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希儿」叹了口气，说道：“姐姐大人刚才也听希儿提起过吧？被数据乱流卷入以后，我们只能在无边无际的量子之海里漂流，无法被固定到任何一个世界泡上。但是现在，我们却能和姐姐身处同一个世界泡中，像这样面对面的说话……你不觉得这中间少了点过程吗？” “所以，是什么？” “答案是，有人救了我们，是他把我们从海里捞了上来。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代价就是……”「希儿」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要帮你取得渴望宝石，并交到他的手中。” “在整个量子之海中，拥有这份力量的人，布洛妮娅只能想到一个。”布洛妮娅的语气严厉起来，“快住手，你这是在和「蛇」做交易！” “布洛妮娅绝不会把宝石交到「蛇」的手中，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带希儿离开这里！” “没用的，姐姐大人。希儿和你不同，她在量子之海待的太久，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你最多只能带走她的意识，只有「蛇」才有能力寻回那个完整的希儿！”「希儿」的眼中红光更盛，似乎一旦谈判破裂，她就会诉诸武力。 但是布洛妮娅丝毫不惧：“只要「蛇」想，他随时可以让希儿再次消失。布洛妮娅很想和希儿一起回去，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希儿」的气势似乎减弱了些，她低下头去：“如果能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愿意和她最心爱的姐姐大人为敌的，只是现在……” “布洛妮娅有一个方案。”布洛妮娅冷静地说。“一滴水落入大海，又搅拌均匀后，再想把水中的每个原子从大海里分离出来，组装成原样送回本征世界，布洛妮娅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如果是就地取材，直接用原子凝聚成水珠，再用海渊之眼送回去，有了渴望宝石的力量，布洛妮娅还是可以做到的。” “啊，你是说在这里把希儿的身体用理之律者的能力直接塑造出来？”「希儿」震惊了，“那可是人体，比水滴的构造复杂千万遍！你确定能做得到？” “为了保险起见，布洛妮娅会先拿重装小兔做一次练习。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布洛妮娅笑了笑，“我能感受到你的身上有相当庞大的崩坏能波动，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而且，”她的笑容更加暧昧了，“对于希儿身体的某些构造，布洛妮娅还不是完全了解，既然你和她共用一具身体，那么想必比我更加了如指掌吧？” 「希儿」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好像有什么秘密被揭穿了一样。 虽然如此，她还是强撑着回答道：“那是当然，我可是圣痕人格，前文明的所有知识都储存在我的记忆里，人体构造当然也是小菜一碟！” “那就好，”布洛妮娅放心了，“接下来布洛妮娅要拿小兔做实验，请看好了！” 那双手在重装小兔上轻柔地拂过，小兔立刻变成了许多均匀的小块浮在空中。小方块进一步分解，变成了无数细微的粉末，最后消失不见。 布洛妮娅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记下了机械结构里里外外的所有细节。这当然不是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在渴望宝石中，凝聚了三十万人的意志，相当于有三十万个大脑在帮助她进行记忆和运算。 布洛妮娅眉头紧锁，手指不断律动着，重装小兔从底盘开始逐渐恢复了原形。 “成功了。”布洛妮娅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好我对小兔的构造十分熟悉，否则第一次使用律者能力也不会如此得心应手。” 她将小兔调整成了重炮形态，对着空地进行开火测试：“功能也没问题，一切正常。” “你看起来有些疲倦，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带希儿离开这里。”布洛妮娅向「希儿」伸出手来，“把你的右手交给我，布洛妮娅需要共享你头脑里的知识。” 「希儿」握住了那只手。她感受到了手上长期持枪所形成的老茧，但那只手温暖而有力，给予她一种可靠的感觉。 “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将自己的精神世界与他人共享，怎么说都是一件令人感到别扭的事。但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希儿，那这种别扭还算可以忍受……不对，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上那个家伙的？明明只是我的宿主而已，充其量不过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只是，要丢下那个笨蛋，我也的确不忍心……没办法，要怪就怪那家伙太弱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叫人省点心！ 布洛妮娅却好像没有听到「希儿」内心的碎碎念一样，她精心描绘着希儿身体的曲线，像是正在雕琢传世之宝的工匠，又像是塑造基督圣像的信徒。她的眼中充满了无比的虔诚和宁静，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副为希儿准备的身体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希儿的身体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此刻，布洛妮娅正在为希儿编织蔚蓝的短发，手指拂过发间，一丝一缕都诉说着刻骨的思念。 但是，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发现了她们的踪迹。律者的诞生伴随着巨大的能量波动，这一切当然瞒不过「蛇」的眼睛。从感应到律者核心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马不停蹄地在一个又一个世界泡中跳转，朝着布洛妮娅她们赶来。 当他终于到达了理之律者的所在，看见了如诗如画的这一幕，却停住了脚步。 五万年的时光足以让曾经热血的英雄变成如今冷酷的「蛇」，但是此刻他想起了很多。那些从前早已遗忘的事，那些再也不会见到的人，那些已经无法践行的誓言。当年的男孩和女孩，也曾这样手牵着手，许诺天长地久不会分离。 他悄悄地隐没在了阴影中，等待着少女们完成她们的约定。 注释：「蛇」的本名是凯文，真实身份是来自上个纪元的最强大的融合战士，对抗崩坏的第一人，“逐火之蛾”的领袖。千年前被挚友困于量子之海至今，试图拿到渴望宝石并返回现实世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人类战力天花板。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然有深深爱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