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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制小说《雾城》序章

2023-04-05 13:20 作者:立志出版小说  | 我要投稿

“一切都被迷雾笼罩,无法看清。我为何生于这个城市……”——手记 001篇

克劳斯突然从混乱的梦中惊醒,眼前仅是空旷的黑暗。

他揉揉眼,费力地坐起来,背上沉重又麻木。就在一瞬间,剧烈的疼痛直击他的脑袋,浑身触电似得在眨眼间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其疼痛集中于后脑勺,传到全身。他紧咬着牙齿,嗓子眼像是要吐出火焰似地低声嘶吼,眉头紧缩扭曲成一团,双手紧绞,仿佛是在痛苦的泥潭中挣扎。过了一会他才缓过来一点,松开了紧缩着的额头,随后整个人也终于放松下来。他虚弱地擦擦额头上豆大的汗,就像是高强度劳作后的工人。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仿佛置身于宇宙。“这他妈是哪啊!”他怒吼。

刚想站起来,可人两腿一软,忽然向后倒下去,磕到一堆崎岖不平的东西。那些东西铁似的冰冷。那些不规则的铁把他的背磕得生疼。“这些是……什么啊?这是什么情况!”他大声怒骂这些玩意,从铁堆里拽起一块就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前面的墙上,放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克劳斯扔掉那玩意,心里似乎舒畅了些,他慢慢躺下来,双手垫到脑袋下面。眼下的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强烈疼痛带来的清醒让他明白这不可能是个梦。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非常模糊的声音,支支吾吾、模糊不清,但应是讲话的声音。克劳斯突然又像是触电了一样,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往后一仰,“砰!”的一声就撞到了那铁堆上。“这里面果然有个人!”他终于听清了,但同时也说明那人正在靠近自己,克劳斯本能似地抓起一把铁块,对准眼前,他听见咔呲咔呲的响声,是外面的人在锯墙,同时一点点微弱的光也透了进来。他又往后挪了挪准备好了可能会到来的大战。

锯出一道口子,外面的人一脚把这木墙踹开,一道闪耀的强光瞬间照射进来,木屑在空中飞舞,随之而来的还有脚下飘散过来的淡淡的白色烟雾。待在黑暗中的克劳斯眼睛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光,他用胳膊挡住眼睛,另只手继续持着那东西指着眼前。“操!那人他妈的有枪!操他妈的,拿刀!”外面一个男人愤怒地狂叫,克劳斯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两个模糊的黑影,都二十多岁的样子,借着点光终于是看清他俩的样子。

其中一个人狂野的穿着十分抢眼,上身是两条袖子都被撕破的短袖皮夹克,里面是件很脏的白T恤,上面画着一颗巨大的骷髅头放在一座被巨大玫瑰缠绕着的破损王座上。下身穿着同样是黑色的牛仔裤,口袋旁还有条铁链,栓在腰带上。他头发也是很狂野,其他地方都是很短的黑发只有中间一道很突出的黄色头发,从发际线到后脑勺,直挺挺地立在那。另一个人,克劳斯甚至还没明白那竟然是个人,那人虽然确实是人形生物,但整个人白的吓人,不是玩笑或夸张,他的皮肤、头发、眼睛都跟洁净的雪一样的白,是真的一样!简直是苍白!他的眼睛整个都是白的,没有黑眼珠似的,整个看上去就像是颗完全浑浊的白色珠宝,眼睛周围是几条很短有点浅的红色血管,在他惨白皮肤的承托下显得尤其的红。克劳斯又注意到他们都带着铁制的黑色口罩,而且都恶狠狠地盯着他,还都有武器!

克劳斯被吓得一激灵,更握紧了手上那玩意,但他忽然明白过来,难以置信地盯住自己手上的东西。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把手枪!“把枪放下!混账东西!”那个白色的家伙大喊,他的拳头重重砸碎旁边的墙壁,不断警告克劳斯。克劳斯还沉溺于对枪支的恐惧中,他小时候看见过这东西,就是这东西夺走了他哥哥的生命。他浑身颤抖着,想呕吐,想逃,但又怕这俩疯子冲过来杀了自己,只能僵持着,任对方怎么大喊,克劳斯明白枪在自己手上,谁也不敢动手。克劳斯虽然胆小但脑子还算是聪慧,人性这方面还是略微稍懂。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起他以前那一套虚伪的作风了。不过也正是这深藏真心的功夫让他获得了参加B城实验计划的资格。不过眼下的情况,可真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他现在支支吾吾地一句话说不出来。“我说了,把!枪!放他妈的放下来!”那白色的家伙变得更加抓狂。那穿着狂野的家伙可能是眼看事情不好一把就把那人拉走了,就一眨眼功夫消失在了克劳斯眼前。可克劳斯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双腿发着抖,但也还是强撑着摸索到了墙壁,一手举着枪,一手扶着墙慢慢往外挪动。他想着自己待下去很有可能陷入被围攻的情景。

越往外走,越是看不清,刚开始克劳斯还以为自己是惊吓过度后累了,但逐渐地发现,眼前像弥漫着雾似的,越来越模糊。“这!”克劳斯反应过来,前面的就是雾。

  克劳斯捂住鼻子,往后看去,令克劳斯震惊的是,这个房间里满满的都是枪支弹药,不过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副铁制口罩。克劳斯凭直觉认为这雾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拿起一副仔细端详,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戴的。这口罩构造特殊,克劳斯脑袋又发蒙,根本搞不清楚。不过还好,旁边有副克劳斯有些熟悉的防毒面具,虽然感觉比自己想的重了些,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捣鼓了一会就戴上了。这时他也发现自己身体似乎轻快些了。

  他走进迷雾中去,隔着面具看外面,虽然镜片黄黄的,不过能看明白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雾缭绕,在眼前飘忽不定,让克劳斯想起了柳絮因风起的样子,不过这迷雾是实厚了些,也算是好看又奇异了。克劳斯着实对眼前这前所未有的景象着迷,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烟雾。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愉悦了一些。

  但这份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越往前走,他就感觉这雾越红,越来越红。不久他就找到了根源,几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其惨状就不多赘述。克劳斯仅仅是看上一眼就感到一阵恶心。如果你只是幻想着人的尸体你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亲眼看见同类就躺在那里,一股恶心混眩和阴森发冷的感觉就涌上脊梁,脖子连着咽喉一阵发冷抽搐,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蹲下来忍住呕吐,缓和一些后直起腰来,继续前进。但他怕了,不知道往哪走,只能在四处打转,见识过了迷雾的壮观也该感受感受它的坏处了,克劳斯整个人迷失在了其中,寻不到方向。他隔着面具大喊,希望有人能发现他。这股烟雾如同深海一样将他整个人淹没在其中,不断推攘他,使其不知所措,无法站立住静观其变,而是无论行动和思想都被淹没在其中,与海水混作一团,最后被这洪流所决定了一切。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的雾没有那么浓了。迷雾盘旋在脚下,不再遮人视线,他也看清前面是一条延伸的街道,再向更远处望去却又是漆黑一片,似乎是什么东西罩住了天空,他顺着那往上瞧,就在他的头顶上是个巨大的圆形管道,衔接于高空之中,其管道还未打开。这时候就能反应过来,那黑漆漆的一片不是黑夜,而是黑色的墙壁,笼罩在这片地方。克劳斯推测就是因为这墙壁才使得烟雾无法散开。他又看了看街道旁:街道两旁数栋黑色的楼房树立,房间中发出诡异的绿光;街道上,发着黄光的街灯照亮人们脚下的路和雾,灯下的雾,无数颗小粒子集中在一起,像海浪似的,涌起又落下,拍打着地面;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克劳斯有些失望,不过有楼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家,肯定就有人。克劳斯沿着路走去,想看看有没有人能让他询问一下情况。

  他继续向前走,不远处左转就有座广场,广场中央坐落着一座喷泉,中间的不知名人物雕像的嘴里面不断喷出已经变了色还闪着诡异微光的污水,偶尔几滴水喷溅而出滴在灰色地板缝隙中那已经枯萎成黑色的小花上,它旁边杂草已经变了样,黄色的枯草长得奇形怪状,张牙舞爪得,像是个恶魔。广场上有几个人在散步,他们像之前那两个人一样,都带着奇怪的铁制口罩,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好!”克劳斯拍了拍前面的人。那个人缓慢地转过头来,他看上去很疲惫,眼睛下重重的黑眼圈仿佛是在向克劳斯诉说着他的痛苦。“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克劳斯有些诧异。“你在开玩笑?滚你妈的,你他妈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人被克劳斯这废话般的提问激怒,甚至直接把克劳斯推翻在地。“抱歉,我好像是失忆了!”克劳斯脱口而出,虽说他确实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不过也说不上失忆。“失忆?好吧,在这鬼地方想不失忆都他妈难,来,听好了,这里是他妈的‘芙兰华斯’!你人生的终点站,地狱中的地狱……”那人特意摘下口罩,吐了口痰就走了。

 “真够有病的……”克劳斯见那人走远了。“我操你妈!”他在心里暗骂……

  克劳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琢磨一下“芙兰华斯”这个词。他根本想不到这个词能有什么意义,他只能想到芙兰花,芙兰花到底存不存在他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不过似乎是象征着来之不易的幸福。但跟华斯这两个字组合起来,根本搞不明白。

   眼下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现在的主要目标是一边探索这里,一边在这地方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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