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Ghostmaker翻译 第九部分（四）

尽管现在海防墙已经炸开了一大片，但是城墙上的敌军仍然在向地面的帝国军猛烈开火。咆哮的运输舰们躲避悬崖上敌军火力，并缓缓地沿着海潮降落在敌军火力的盲点里——即刚刚炸开的通道附近。卡夫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火炮的轰鸣，于是他转过头看到四台石化蜥蜴自行火炮正缓缓驶出沙滩，在前进过程中碾碎巨石和障碍，翻越了湿漉漉的石块和堤坝。装甲车辆缓缓驶过士兵身边，进入了突破口后便立即开始自由开火。卡夫然一眼就认出了装甲车辆的涂装与标志——科兹佐克第17装甲团，所谓的巨蛇装甲团。就是这些家伙在沃尔特曼德被狐坡尼人忽悠后朝坦尼斯人开火。

卡夫然与多默，瓦尔和米肯德里克等士兵们一起踩着碎石，朝着突破口移动。激光火力四起，他们飞快地跑过坠毁登陆舰的残骸。而在他们左侧的石壁上有向他们哒哒射来一梭子伐木枪子弹。

在一片阴影之中，他们冲进了城墙上的巨大裂缝里。在被坠毁登陆舰撞出的V型通道前方百米范围内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卡夫然感到一阵自豪，因为他们将是第一个——幽灵们将是第一支冲破目标防线的部队。

现在卡夫然和其他人一起跌跌撞撞的绕过运输船残骸，奔跑在阴影里。他们终于到达了那巨大黑影的面前——原来这片黑色的钢铁森林就是一座巨大的炼油厂。

冈特已经给士兵们做过战情简报了。虽然舰队能够轻而易举的夷平这里，但奥斯克雷岛上的设施过于珍贵，并不能如此简单的处理。所以方法只有一个——派地面部队从混沌军队手里重新夺回此地。盘踞在此的混沌部队自称基斯（Kith），是一支信奉恐虐边缘教义的邪教徒部队……卡夫然听不懂简报里的复杂信息，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根本搞不懂这些东西，部分是因为其中的一些信息令他感到不适。他不想听那些亵渎的玩意，唯一关注的就是他们要消灭的敌人，基斯。他们的首领是从巴尔豪特带着舰队逃亡到这里的混沌军阀肖伦·斯卡拉（Sholen Skara）。他与这个世界底层的邪教徒首领联合起来，推翻了星球政府，并夺取了炼油厂和钷井。

冈特还在简报里仔细介绍了基斯。

卡夫然知道冈特在巴尔豪特战役胜利时还是一位海尔坎第八团的政治军官。冈特痛恨一切混沌力量，尤其时那些在巴尔豪特战役结束时逃过一劫的混沌残党。在他看来，正是新战帅马卡洛斯的战略失误，导致混沌残党在帝国军防线的空隙里苟延残喘并占领了不少世界。当说起肖伦·斯卡拉，巴尔豪特大大小小屠杀集中营的建立者时，冈特的语气仿佛是认识他本人一般。这也是为什么冈特自告奋勇，愿意让幽灵们介入这场战役的原因。

而在卡夫然看来，正是冈特的自告奋勇导致他们被水淹，被火炮炸，被困在铁丝网上直到被碾碎。

卡夫然经常在思考关于冈特——伊布拉姆·冈特的事。他脑海里时常会出现这个名字，这个他永远也不敢大声念出来的名字。由于卡夫然矛盾的情感，这位上校政委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是卡夫然能遇到的最有爱心最有魅力的军官。卡夫然一次又一次的见识到冈特时如何照顾幽灵们的，也受够了其他部队的军官们时如何苛刻的对待他们的士兵的。卡夫然明白像冈特这样为士兵着想的军官是多么少见。部队里有很多人，比如人见人爱的科贝克上校，都将冈特视作幽灵的拯救者，愿意跟随他到宇宙的尽头。

但是卡夫然也很理解菲戈，劳恩等其他对冈特心怀不满的人。在卡夫然感到痛苦的时候，他也会和这群人一样痛恨这位上校政委。尽管冈特和帝皇一样如一位慈父照顾所有的幽灵们，但是他却放任坦尼斯走向灭亡。尽管卡夫然也会将怨恨放到一边，像其他人一样崇拜他，但是这种怨恨却永远令卡夫然无法全身心地效忠冈特——一个精明，无情，直接的人。

而由于他是对帝皇与神圣泰拉效忠而不是坦尼斯的失落灵魂，所以每当他将人派到战场上时他绝不会犹豫与吝惜。

冈特的副官麦罗总是令卡夫然想起那些与家乡一起死亡的坦尼斯年轻人。尽管麦罗只比卡夫然小一两岁，但是他们两人之间却有一道隔阂。他从不和麦罗说话。冈特以自己过人的智慧与胆识，将这个坦尼斯年轻人从火海里救出来，却并没有去救其他年轻人。

所以每当想到这里，他总会想起他的爱人，拉莉亚。卡夫然曾经是如此深爱着她，但是卡夫然却永远的失去了她。他不想知道拉莉亚是怎么死的，但是拉莉亚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因为她代表了卡夫然所失去的一切——朋友，家庭与生活。而为了拉莉亚，他也要作为幽灵的一员永远虔诚的跟随着冈特，直到他们一起下地狱——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原谅冈特。

而在这里，在这奥斯克雷岛充斥死亡与恶臭的大缺口里，卡夫然就会尽情的去恨冈特。卡夫然低身沿着光滑的岩石滑进了散兵坑，米肯德里克，瓦尔和乌拉姆一起落在他的身边。

在他们身后的巨大裂缝里，卡夫然能听到叫喊和履带碾压的声音。

他疑惑的看着瓦尔。

“狗/日的石化蜥蜴。”军士说。“他们想赶在步兵之前冲进来，但是却没法把他们的肥屁股塞进这洞里。”

“那看来咱们还能干点事。”卡夫然笑着说。“狗/日的装甲部队。”瓦尔笑骂道。“他们的确该死，在沃尔特曼德的时候尽帮倒忙，呸。”瓦尔示意士兵们冲出掩体，向前移动。于是五十九个幽灵们弯着腰翻出了掩体。冲在卡夫然前面的乌拉姆就是第一批冲进开阔地的人。

但是一阵伐木枪子弹将他打成了碎片。

又有六个幽灵在冲出掩体时被打死了。尽管防线受到重创，但是基斯部队还是躲在墙体的掩护中。在一阵激光，爆弹枪，伐木枪和炸药的火力压制下，卡夫然和其他士兵们又不得不退回掩体。

在枪林弹雨中，他们趴在掩体后，惊慌失措。

“和以前一样咱们被钉死了。”多默挠着眼眶说道。

“你没事把？”米肯德里克说道。

“视线有点模糊，眼睛进水了，希望没什么事……”多默没说话了。但是卡夫然明白多默在想什么——现在海水已经毁掉了瓦尔的手臂，潮湿的环境也在慢慢的腐蚀多默的义眼。

“妈/的，还不如让着墙挡着呢，至少对咱们还有点好处。”卡伦说道。

瓦尔抚摸着被绑起来的手臂，点点头。他的激光手枪，也是他目前能用的唯一武器，正平放在他的腿上。

“那导弹呢，重武器之类的？”米肯德里克问道。“我们可以把前面都炸了……”

“你能看到目标吗？”瓦尔酸溜溜的讽刺道。“你能看到敌人吗？”米肯德里克冷静下来，默不作声。在他们前面，除了墙体上的大口子以外，啥也看不到了。再往前，就是三十层楼高的炼油厂以及脚手架，到处都可能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