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虾
是夜,寂静如鬼蜮的夜。
荒芜人烟的街道,看似无人居住的住宅楼偶尔有零星的灯光映入。
空洞的巷子里铁皮门后却是人渣们的喧嚣声。
一家破旧的酒馆,变革后这家酒馆已经面目全非了,同这座城市的其他角落一样,滋生出细菌来蚕食这里的一切。
原本银亮的门头牌早已锈迹斑驳,灯球缓慢旋转着发出那么一两种颜色单调的灯光,地上散落着空酒瓶与香烟滤嘴。我因受不了那里的味道和嘈杂的声音而来到后巷透气,阿默却在其中玩的不亦乐乎,他左拥右抱的样子让我并不理解那样怎能求来真爱。
烟头火星跳起砸落在地翻滚几下便熄灭了,路灯闪烁昏暗,瞳孔缩放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我得以看轻那些人身上立体的轮廓,但后巷的景象并没有我感到好到哪里去。
这里倒像是咱待过的江户时代,是我当时只敢在远处窥觊的姬管区。
那里是一只只披头散发且被用一根粗长锁链囚禁在冰冷水沟里的雌虾。

我没有拒绝那肥胖男人的邀请,我把方才被性欲支配大脑做出的行为归根于他的盛情难却。回到了酒馆之中,这里相比方才到时安静了不少,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气与尼古丁。
与这里一切及其不相符的是门口孤立的少女,她不知所措的张望着,恐惧着这里的一切。我记得他,主管Noor的女儿,但这里可不需要什么基金会,Noor那老小子也早早因为辐射卧床不起,他是最后一批撤出地表的。我想他那位花魁般的姑娘是来借药的吧。
阿默笑了,笑的很大声。这是他对Noor的回答,这个人渣以后再做出什么事都不算出格了
此时那位少女就像是猎物,坠落在偌大的陷阱之中,白洁的蛛丝紧紧粘黏住她,抬动胳膊,肌肤撕裂的疼痛在神经上蔓延,粘稠的涎水从她头顶滴落,待到口水将她的眼球融化,望去,蜘蛛磨着刀叉,贪婪的低头望着她,冰冷且锋利的爪牙将祂开膛破肚,被蚕食,被消化,最后在情感交织的蛛网上淡化。
她看着阿默的脸吐了出来,那是刀绞后的腐肉,勉强能分辨出五官的面孔,一个还未定型就重重摔在地上的泥娃娃。
阿默并未因此发怒,而是凑在女孩面前,看似大方的把辐射抑制的药塞进了她的手中
他这是有预谋的。

后来,我在后巷见到了Noor的女儿,她与周边的人一样,有了一双灰白色的眸子。
我并不觉得怜惜或者其他什么的。
因为我也没有吝啬的我的囊中物,我大胆的享用了这一切。
我回想起曾从事水产养殖的阿默,我并不抗拒他时常骂我装的像正人君子,我没有反驳,良心的谴责往往是在快感结束后。
阿默养虾会将雌虾的眼柄逐一摘去,起初我以为这含有高蛋白的组织是一道美味,但我曾未在任何一道菜中见过,偶然夹起的也只是黑色的麻椒。
后来我才晓得被拔出眼柄,雌虾一生都笼罩在黑暗之中,最终成为一个麻木的繁育机器,为人渣们报之别人以痛给予她的钱袋,致死之前,雌虾脑海中依旧还留存着一份记忆,那是她在此之前的所有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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