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原体传记小说翻译《罗保特·基里曼：奥特拉玛之主》（第八章）
备注：本专栏中//符号则表示此处为分段末尾，（）中为译注；原文中有很多斜体文字，在本专栏中会改为以深蓝色加粗或者深灰色字体标出，尽量与原文格式保持一致。本人英语水平有限，中文表达水平更是一塌糊涂，如有错误欢迎各位大佬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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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子嗣与毁灭者·精确·最后的下降
战争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这是一个伤人的真理。只有那些追求堕落的倒行逆施者才会坚持认为战争是他们的目的。即便如此，他们对自己的主张持有多大的坚持在一定程度上值得商榷。有时我会想，贾兰除了制造破坏之外，可能没有任何目的。乍一看，马库拉格城街道秩序的崩溃确实提供了这场骚动是为了冲突而冲突的证据。但冷静地审视一下贾兰的行为，就会发现事实恰恰相反。尽管他的策略是不明智的，更多地由愤怒而不是严格的分析决定，但他们仍然有一个明确的目的——镇压反对他政权的人，甚至消除人们反对他的想法。所有的战士都抱有这个目的。战争有其目的。
然而，更深入的研究揭示了这种逻辑所支撑的非常危险的谬误。贾兰有一个目标，但他的战略效果远远超出了预期，并最终与这个目标背道而驰。他制造了一种局面，而如果允许这种局面继续下去，就会引发持久的暴力。为了消灭反对势力，无论反对势力是否存在，他都必须维持恐怖和暴力的统治。
这就是战争的巨大风险。它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很容易形成永动的闭环。先前宣称的目的会转变为使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体现在现实中便是无穷无尽的战争。我父亲的大远征即将结束的前景使我的一些兄弟充满了忧郁。我理解这种反应，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我知道要警惕这种想法。想到我们的工作完成后，我们将为人类带来战争的真正终结这一事实，我的心里便涌起了更浓厚、更深切的喜悦之情。
——基利曼，《杂思（第三卷）》，xxxii
随着基里曼带领部队向北推进，炮艇也转移到南边进行扫射，在极限战士和金字塔之间升起一道火力屏障。兽人的流向如今发生了完全的改变。从隧道出来的兽人不再流向金字塔，许多兽人从那个建筑中出来，径直跑进雷鹰的火力中。基里曼的远程火炮火力网瞄准着暴露出来的山坡，轰击从隧道蜂拥而出的兽人。
盖奇通讯道，“是我的想象，还是我们终于削减了它们的数量？”
“我想我们做到了，”基里曼说。仍然有成千上万的兽人。它们铺满了斜坡。但是盖奇是对的。它们似乎没有得到源源不断的补给。终于，极限战士杀死绿皮的速度快过了它们呼叫增援的速度。
空投舱降落在距离目标裂缝不到一百码的地方，在滑坡的碎石上砸出浅坑。它们砸碎并烧死了几十个爬过岩石到达基里曼防线的兽人。舱门猛地打开，毁灭者进入了战场。
被夹在第一战团的步兵和第二十二战团的毁灭者之间的兽人部落只活了不到五分钟。两队极限战士穿过绿皮的尸体向前推进，彼此相遇。
当最后一个兽人在一阵开火声中倒下时，基里曼看着他面前的军团士兵们。他们也是我的子嗣，他提醒自己。这是必要的。他和毁灭者之间有一段距离。他们是必要的单位，但他们并不完全符合他对极限战士的设想。甚至他们的盔甲也标明他们是独立的。他们的盔甲是黑色的，第十三军团的蓝色出现在他们的肩甲上，出现在他们头盔中央的垂直条纹上，此外便再无其他。
基里曼注意到福格瑞姆和科瓦斯军团的毁灭者也采用了同样的颜色，似乎比起所属的军团，他们与同一职能的战士有更多的共同点。（吐槽：暗鸦的普通涂装不也是全黑的吗）他不希望将这种印象化成为现实。这就是为什么基里曼选择亚索斯成为第二十二战团的战团长，他会定下与军团的其他战团更加一致的基调。
许多毁灭者的腰带上绘着帝国鹰徽。鹰徽是另一个彰显着不同的标志，它提醒人们，佩戴它的人来自泰拉。军团的面貌正在改变，但在毁灭者第二连里要慢得多。
据基里曼所知，除了重型载具的支援外，希拉克斯带来了整个连队。其中一个空投舱甚至带来了无畏兄弟拉维乌斯(Laevius)。基里曼注意到这位古老的战士只用他的动力拳屠戮兽人。
你的枪炮里都装着什么弹药？他想。
他看到许多令他厌恶的武器。他知道，不用问，导弹发射车里肯定全是辐射武器。这是毁灭者的标志，是他们存在的原因。他没有解散他们，也从未禁止过他们的战争方式。但他已经把他们从第十三军团的标准战争行为中移除。他们是最后的手段。他们必须如此，因为他们身后只会留下有毒的废墟。他们是为根除和灭绝而生的战士。
但是辐射和生化武器都收在枪套里或者挂在背上。他们用爆弹枪杀死了兽人。基里曼看到了这些，欣赏他们对他的尊重。他们是来履行职责，而不是来进行他们的例常作业的。
希拉克斯走在他的连队的前面。他站在基里曼面前，摘下头盔。“我们已经准备好执行任何您需要我们去完成的任务，”他说。
“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战场，”基里曼说。“并帮助你的战团长。”他看着希拉克斯不加修饰、饱受战争摧残的脸，从中看到了责任的骄傲。
“我们渴望加入他的队伍，”希拉克斯说。他看向基里曼身后。“我看，这个战场的胜利近在咫尺。”
第一战团的军士已经在裂缝的南边建立了防线。他们击退着兽人，没有一刻停止开火。任何从南方过来的东西都会变成流血的碎肉。希拉克斯是对的。在最后的几分钟里，兽人的队伍明显变少了。它们分散在斜坡上，仍在进攻，但无法集中冲锋。很少有兽人能够接近到让一个军士使用他的剑而不是爆弹枪的距离。在东面的斜坡上，从暴露的隧道中涌出的兽人潮已经减缓为涓涓细流。金字塔这边的战斗实际上已经结束了。
基里曼皱起了眉头。他清楚他和他的子嗣们杀了多少。这里的兽人太少了。“哈伯龙，”他通讯道，“我们目前位置以南的情况如何？”
“合流成功。其他战团都开始了灭绝的进程。”
“那么兽人去哪里了？”
“随着一些兽人部落的撤离，它们的规模也在缩小，”哈伯龙说。
“所以它们要回到地下。”
“显然。”
基里曼转向希拉克斯。“你的假设越来越可信。兽人正在放弃战场，返回隧道。第二十二战团的幸存者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诱惑力。有别的东西在引诱他们。”
希拉克斯瞥了一眼裂缝。“如果它们从我们占领这个位置时就开始撤退……”
基里曼点了点头。“它们察觉到我们打算下降。”
“理论，”希拉克斯说。“兽人不顾一切地阻止我们进入深层隧道。它们的战利品就在那里，并且对它们来说非常重要。”
“实际，”基里曼回答道。“越是它们害怕的事我们越要执行。”
几分钟后，下降开始了。基里曼带着三分之一的步兵下到下面，留下常胜军指挥其余的部队，并完成对地表兽人的最终歼灭。盖奇率领第一军团。基里曼和毁灭者第二连一起前进。他给予希拉克斯和他的部队在第一线拯救遭受重创的第二十二战团的荣誉。他们也会知道他在监督。
他们也是我的子嗣。
他们也必须知道这一点，以及作为我的血脉所必须承受的一切。
裂缝的两侧很陡峭，但随着裂缝逐渐变宽，掉落的碎石形成了一个平缓的落点，足以让极限战士们踏过它前往深处。即使是拉维乌斯也能移动他笨重的身躯，一路上用他的动力拳将更大的巨石砸成粉末。
“你定位到第二十二战团的准确位置了吗？”进军开始时，基里曼向哈伯龙问道。
“信号依旧不够精确。我最好的估计是他们大概在裂缝的一半处。”
“那么我们会进入那里的隧道，相信一定能进入亚索斯战团长的通讯范围。”
“他会感激你们的迅速到达，”哈伯龙说。
“情况那么糟？”
“根据他最后的信息，是的。”
他们歼灭了第一支兽人部队。但是在三个路口处，绿皮阻止了第二十二战团的前进。亚索斯不知道裂缝离他的战团目前的位置有多远。那不重要。我们再也走不了了。路口是一堆狭窄的隧道，向六个方向延伸。兽人从所有的隧道涌出。它们的咆哮展现着极度的愤怒，再也不带有战斗的喜悦。
巨型兽人带头冲锋，它们是如此壮硕，以至于它们不得不向前弓着身子，或者头盖骨刮着天花板前进。它们挥舞着巨大的足以砍穿墙壁的链斧和劈刀。它们踩翻了较小的兽人，急于和极限战士交战。
一个极具压迫感，好似无畏机甲般凶残的兽人咆哮着向亚索斯冲去。他向后一跃，躲避链斧的挥击，并随即向那只兽人倾泻出大量的质量反应弹。兽人的血喷溅而出，洒了他盔甲一身。那兽人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它再次挥动链斧，从斜下方砍来。无法避开的一击。亚索斯紧握动力剑，朝那武器斩去。他割断了链条和斧刃的边缘，但高速转动的链条破坏了这一击，使剑身倾斜。链斧以一个角度击中了他，但其主要的力量集中在打击而不是劈砍上。这一击把他砸向墙边，剜下了一大块盔甲，破开了他的黑色甲壳，直接砍到了保护着器官的肋骨。骨头开裂，他涌出的鲜血与兽人的血混合在一起。
兽人低吼了一声，拔出了斧头。它把武器举过头顶。亚索斯从眩晕状态中清醒过来，用剑向上刺去。当剑锋深入血肉时，动力剑的能量使空气变得灼热。亚索斯从兽人的下巴底下刺入，他向上推去，使动力剑从它的头顶刺出。兽人的下颌松弛了下来，它愤怒的小眼睛变得暗淡。它的手臂又颤抖了一会儿，仿佛这具尸体试图完成最后一击。然后这个巨大的质量聚合体倒下了。
亚索斯拔出剑，退后一步。第一只后面还有一只巨大的兽人。在他战斗的时候，其他的兽人从他的右侧冲过。它们沿着隧道前进，把极限战士反推回去，用沉重的打击削减他们的人数。它们就好似从山上凿出的石头，不为所动地吸收着爆弹的轰击。伯鲁斯失去了左手。他一边咒骂，一边用链锯猛砍。在他身后，另一个巨型兽人用一把重达半吨的石锤砸碎了一名军士的头盔和头骨。
“后撤！”亚索斯喊道。他向右一扑，躲开了新的攻击者的劈刀，连开六枪打穿了伯鲁斯的敌人的前额。“后退二十步后向东走！”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空间，几堵连环坍塌的墙壁把数个相邻的隧道变成了一个大洞，为联合火力打击兽人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极限战士撤退了。兽人带着沉重的愤怒向他们扑来。它们又砸又砍，两个兄弟倒下了。在空间足够大的地方，第二十二军团收缩成一个集结的方阵，战士们排成两排，一排蹲伏，一排站立；每一排都有十几个战士。兽人们稍作犹豫，试图找到一个缺口，发现找不到之后便继续冲锋，然后被多支爆弹枪和火焰喷射器射杀或者烧焦。体型较小的兽人构成的湍流在巨型兽人身后流淌，尖叫着它们的愤怒。它们中的一些出于对杀戮的渴望，选择在巨型兽人之间流窜。它们被击倒了，但是它们吸收的爆弹让这些庞然大物有机会靠近，在冰雹般的爆弹射击和燃烧的钷素杀死它们之前挥出打击。
“我觉得我们绝对做了些惹毛它们的事”伯鲁斯一边开枪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蹲在亚索斯前面。他把链锯磁吸锁在手腕上，只用一只手开枪。他的残肢不再流血。
“我们的出现触发了一些东西，”亚索斯说。“你感觉到了吗，兄弟们？”他通讯道。“你们闻到绿皮散发出的恶臭了吗？那是绝望的味道！”
“如果它们那么急切地想让我们离开，”伯鲁斯说，“它们可以简单地直接让出道路。”
亚索斯笑了一声。“需要装弹，”他说，伯鲁斯持续了一段长时间的射击。
极限战士们处于有利位置。他们可以抵挡兽人一段时间。
但仅此而已。再也无法前进，再也无法对抗这种规模的兽人部落。亚索斯接受了现实。这个空间就是第二十二战团即将迎来结束的地方。他尝试在通讯中呼叫洛西亚斯，而回答他的只有技术军士无尽的沉默。
亚索斯在听到新的通讯之前就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变化。兽人的行动发生了改变，它们变得更加疯狂。它们也变得更加困惑，他想。当一些兽人试图挤出部落，逃回大厅时，它们那不断奔涌的潮流中出现了逆流。
通讯噼啪作响。“亚索斯战团长，”一个声音说道。
那个声音。深沉、洪亮、冷静，带有绝对战略家的权威。这是真正的贵族的声音。亚索斯曾在马库拉格上见识过虚假的那种，他在那里目睹了贾兰的暴政。他看到了那些野心勃勃、狂妄自大的人试图使自己凌驾于他们的亲族之上，并在过程中逐渐腐化，堕落成令人鄙视的东西。真正的贵族无需费尽心思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是一个和行星的轨道和恒星的壮丽一样无可争议的事实。
“基里曼大人，”亚索斯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在混乱的咆哮和枪声中，也许他只是在想象中听到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
那个声音又说话了，而且是真的。
“我们正在前来解救你们，战团长，”基里曼说。“我想我已经不必询问是不是因为你们兽人才会激动到如此程度了。”
“我们确实对它们产生了影响。”
“坚持住，亚索斯。我们马上就会到达那里。”
“第二十二战团的战士们，”亚索斯笑着通讯道。“我们的原体来了！勇气与荣耀！”
“勇气与荣耀！”
亚索斯确信他看到爆弹以更大的能量和力量飞行。兽人军阀的身体爆炸了，变成一堆腐烂的肉块后砸到地上，使石头震动。巨型兽人们越来越愤怒、越来越绝望地嚎叫着。片刻之后，亚索斯听到了一连串低沉、轰鸣的震动声。兽人也听到了。即使是最大的兽人也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巨大的钟声响起，只为兽人而鸣。
震动越来越近，震落了天花板上的灰尘。那儿也有枪声，和尖锐的，毁灭性的手榴弹爆炸声。声音来自南方，亚索斯的左手边。那个方向的兽人部落的声音发生了变化。绝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愤怒超越了一切理性。
“那是……恐慌吗？”伯鲁斯问道。
亚索斯也有同样的疑惑。他不认为兽人有能力恐慌，至少在人类的标准上不会。如果他听到的不是恐慌，那么他缺乏描述这一现象的词语。嚎叫声的音调更高了。它是如此的声嘶力竭，发出这种声音的喉咙早就该撕裂开来。
在离亚索斯几步远的地方，两个最大的兽人瞪着他，然后转向南方。它们举起厚重得像把锤子的链斧，咆哮着指挥较小的兽人远离第二十二战团。
兽人已经没有离开的机会了。震动来到。基里曼已至。原体从黑暗的隧道中出现，周身环绕着光明和死亡。他的左拳沐浴在蔚蓝色和猩红色的能量中。他的组合爆弹枪的枪口闪过光芒，爆炸性的死亡从枪身中迸发。他挥拳打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巨型兽人。绿皮比基里曼高大，但在亚索斯眼中，原体的头碰到了天花板，在绿皮被动力拳套撕裂、消失前的那一刹那，是兽人不得不仰视他。
基里曼是无情的，但最令亚索斯震撼的是他无情中的精确。他毫无疑问地相信帝国真理，相信基里曼拥护的纯粹理性哲学。但是现在，当他注视着基里曼的战斗时，他看到了每个动作中的绝对精确。打击，侧身，扣动扳机，为粉碎下一个巨型兽人而清除倒下的废墟——每一个行为都出于绝对理性的考量，都按照理性排列的顺序执行。亚索斯目睹了完美的精确，他终于明白了凡人对神性的信仰的顽强需求。
基里曼在他到达的第一个十秒内杀光了空间中所有的巨型兽人。小一些的兽人尖叫着它们的恐惧。它们依旧向他进攻，而且死得更快。紧随基里曼之后的是毁灭者第二连。他们进入了洞穴，好似黑夜正在进军。他们过度杀戮，向敌人倾泻远超必要的炮弹，把每个敌人都打成了无法辨认的肉泥。兽人现在被夹在了亚索斯的方阵以及基里曼和希拉克斯的队伍之间。
当马瑞乌斯·盖奇带领着第一战团的战士到达时，房间中已经没有可供杀戮的活物了。
希拉克斯向亚索斯走近，摘下头盔并致意。“我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战团长，”他说。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亚索斯开玩笑地说。他看到希拉克斯的面部抽搐了一下。
“我为我们战团的巨大损失感到难过，”毁灭者连长说。
“我也是，”亚索斯说。“倒下的人将得到尊敬。”
希拉克斯低下头庄重地表示同意，然后抬起头。“他们的错误也将被研究。”
“你这样认为吗？”
“当后果如此严重时，研究是至关重要的。”
亚索斯紧按希拉克斯的肩甲。“与此同时，为服务而献出的生命绝不能被简化为一个错误。”西拉斯的名字不会成为愚蠢的代名词，亚索斯想。
“谢谢你，战团长，”希拉克斯说。
基里曼从希拉克斯后方走近。连长走到一边。“伯鲁斯军士说兽人变得异常绝望，想要阻止你们的前进，”他对亚索斯说。
“是的，它们是。”
“当你朝某个特定的方向前进时，它们的痛苦是否变得更严重了？”
亚索斯回想着战斗的节奏。“是的，”他意识到。“当我们向这个位置的东南方移动时。”
“让我们去一探究竟，”基里曼说。
他们在第二十二战团被兽人逼退前到达的最远位置的前方一百码处发现了一个斜坡。在通过又一个主要的路口之后，南方的分支隧道变宽了。这条隧道与金字塔和山脉上层的隧道一样宽大。它以陡峭的坡度向下倾斜，但基里曼判断这仍然在大多数载具的能力范围内。北方的分支隧道则被碎石填满，但也十分宽阔。如果碎石被清走，基里曼觉得他可能会看到一个通向地表的斜坡。
向下的路每隔几百码就会大转弯，向另一边折去。这是一个通向山的核心的巨大的Z形道路。山脚的巨大弯道。兽人的咆哮在深处回响。兽人部落遥远的声音好似低沉的雷声。
“现在我们知道它们去了哪里，”他说。他让他的指挥官来到他的身旁，他、盖奇、亚索斯和希拉克斯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主要山脉的山脚下也一定有入口，”亚索斯说。“我们注意到兽人部落似乎在某个时刻收缩了。”
“非常可能，”基里曼同意道。“那么，问题在于是什么对兽人如此重要。”他转向希拉克斯。“这是你的假设，连长。阐述一下。”
“武器，”希拉克斯对亚索斯说。“导致了这个地区异常高的辐射水平，并成为了兽人的关注焦点。这也是，”他朝坡道比了个手势。“一种在地表下快速运输大量物品的方法。”
“有趣的是，隧道的建造者并没有使用任何一个竖井，”盖奇说。
“对于大量军械来说，坡道会更快。整个运输车队都可以走这条路。”
过了一会儿，亚索斯说，“什么样的武器？”
“我只能提供猜测而无法进行推断。”
“把你的猜测说出来吧，”基里曼说。他知道答案。他相信亚索斯也得出了答案。长期辐射说明了一切。不过，他想让希拉克斯把答案说出来。他的队伍中必须有一个统一的假设。
“辐射导弹，或者类似的东西，”希拉克斯说。“至少是这样。”
“这些对兽人有什么用？”亚索斯问道。“绿皮永远不可能弄清楚如何发射它们。”
“没错，”基里曼说。“但这并没有排除会发生灾难性事故的可能性。”
“为什么是辐射导弹？”盖奇说。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和别人说话。“针对谁？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能表明这个堡垒建筑群的创造者的敌人是谁的线索。”
没有人回答。基里曼感觉到答案就在下面。如果那里有武器，它们将是除了褪色的壁画之外，唯一在文明消失后幸存下来的人工制品。它们的存在使其他文物的存在成为可能。
你不会喜欢那个答案的。那个声音，一种避开了理性原则的黑暗直觉，啃噬着他内心的平静。
坡道越来越深，来来回回，在一个方向前进几百码，又折到下一个方向。下降了整整一英里（约1.6千米），两英里，然后是三英里。兽人的愤怒迎面而来，越来越响。成千上万的兽人在下面等着，守护着它们永远用不到的东西。这是你们帝国的心脏，基里曼想告诉它们。到头来，这就是你们为之奋斗的东西。灭亡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怜悯。你们的目标毫无意义。
坡道最后一次回转，它又延伸了几百码，然后变平，向右急转，汇入一个巨大的洞穴，这是基里曼在这个建筑群中见过的最大的洞穴。黑暗中闪着暗红色的光，忽明忽暗，不规则地跳动着。兽人就在那里，从其他入口涌出，它们的愤怒震动着洞穴的墙壁。绿潮汇聚，形成了一堵墙。
“我的子嗣们，”基里曼说，“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