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我说的都是真的（11）

姑苏 彩衣镇

魏无羡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人木雕摊铺上，罗青羊歪着头看他满眼的疑惑。

“魏公子？你看什么呢？”

“啊，罗姑娘，你看那个小人，像不像蓝湛，尤其是身上的衣服，跟今天他穿的那身好像啊，现在想想他穿着还真是蛮好看的，虽然繁琐了点，但是真的很配他啊。”

罗青羊顺着魏无羡的手指方向，正看到一个被涂成白颜色衣服的小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表哥才没有那么苦相呢，而且他穿什么都好看，才不是只穿今天这身好看呢。”

“诶，可他一直都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总是皱眉头，我总觉得是我哪里惹到他了，他现在连来见我都那么慢...”

“没有啊，我倒觉得他每次见到你，都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不过说起来，刚认识蓝湛那会儿，他往那一杵，看起来真的很不招人待见。”

“二表哥很少交到朋友的，所以可能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吧，但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小时候就总跟我娘来云深不知处了，我记得我当时法术不行，还被别人嫌弃，二表哥还跟那些人打了一架呢。”

“打架？蓝湛也会打架？”

“是啊，那时候小嘛，他们那个时候一直在排挤他，说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二表哥就把他们都揍了一顿，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情景，他们三四个打他一个，愣是没打过。”

魏无羡努力想要在脑海里描绘出一个打群架的蓝忘机，但是怎么都不能将之与现在记忆里的人对号入座，他实在是没办法想像出来，只得让罗青羊再讲讲关于他的别的事情。

等到两个人坐在茶楼里休息的时候，罗青羊已经讲到了蓝忘机自己搬去静室的事情了。

“当时，全家都很压抑，大舅舅和大舅母一同离世，二舅舅临危受命，没有太多精力照顾两个孩子，尤其是他还发现二表哥的体质似乎...”

“言灵体质。”

“对，二舅舅知道言灵体质大多早夭，便将二表哥送到静室做了结界，希望能遮挡天机，为图稳妥，还让他不要再说话了。后来...二表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以为...他一直都这么闷。”

“他小时候也跟正常孩子差不多呀，哪有人天生就很闷的，更何况不能说话和不想说话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吧。”

“可是，他也不是每句话都有问题的吧。”

“魏公子，言灵体质之所以早夭过多，就是因为小孩子话多泄露天机也多，因为你不知道他哪句话会有问题，二表哥小时候有几次差点因为言灵死掉呢。”

魏无羡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听罗青羊说话，霎时间心头一紧，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所以...他真的会因为说话而死？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言灵，他的雷劫一直都比同等级的要重，说不好哪次...”

魏无羡兴致全无起来，就连《追爱手记》上说的要一直对罗青羊笑，找话题跟她聊天都忘记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停滞，罗青羊似乎也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暗自懊恼了一会儿，这事儿还是怪她，没事说什么雷劫的事儿啊，明知道魏无羡和蓝忘机关系好。

“咳，魏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那个木雕...是你拿给二表哥，还是我拿给他？”

“啊...我给他吧，你不是说表情不太对吗，我改一改再拿给他。”

二人刚回了云深不知处，蓝忘机正站在竹林中看着山门的方向，蓝忘机站在一个好位置上，若是他不走出去，没人会发现他，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几个时辰。

看着远远走回来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魏无羡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蓝忘机抿了抿嘴唇，回来了就好。

“魏公子，明天晚上有花会，我听说还挺好看的。”

“花会...那明天吃过午饭，我还在今天等你的地方等你。”

“好。”

蓝忘机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留下地上的脚印证明他曾在这里待过许久。

“若是世人能够接受男子相恋...我是不是...”

远远离去的背影被月光拉的老长，一声似有似无的呢喃从那个方向传了出来，不过很快就在空旷的竹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忘机用手帕擦了擦方才从口中呕出的鲜血，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在想，都被反噬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死心呢，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有这么多血给他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