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老攻在异世界当魔王?!》第Ⅱ篇第五十六章
第Ⅱ篇第五十六章.
大理石阶梯通向一个幽深黑暗的隧道,隧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石壁上悬挂着的火把随着白戾向下的脚步而一一亮起。
狼爪接触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成了这狭小空间中的唯一声源。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隧道不知通向何处,白狼国王坚毅的脚步一路蔓延下去,火把在他身后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道路只有一条,不存在任何岔口,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安静的环境,明明身后根本看不见有任何活物的迹象,白戾依旧察觉到了细微的异样。
他面色不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语气沉稳自在,开口像是在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阁下跟在后头这么久,有什么问题不如出来当面与吾提出来探讨一番……”
一阵冷风从隧道中刮过,白戾的话像一块掉进了深渊的石块,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
他是北境的君主,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隐约的威压,见暗处的人并没有现身的打算,他也就将对方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走在前方的狼王上一秒还在迈着坚毅的步子,下一秒便只见他蓦然掀开自己的长袍,那精致布料和皮革包裹着的精壮腰间,赫然挂着两把散发着寒光的银剑。
身为一国之君,高贵雍容的外表之下同样暗藏着危险。
白戾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转过身来,用自己半悬在空中的长袍将自己隐藏在刹那间的视野盲区后,举起其中一剑朝着他感官所捕捉到异样的方向刺去。
他的感官向来很准,剑尖刺破他厚重的带绒长袍,却只听见刺耳的一声,长长的剑身卡在了大理石砖的缝隙里。
横眉剑目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有那么一刹那,白戾真的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的自我恐吓。
但下一秒,阴冷的吐息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像是从深渊之中爬出来的恶鬼古神,将充满恶意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奏响,顿时让这一国之君汗毛直立。
自从白戾出生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能够给予他去次诡异莫测的压迫感。
但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白戾微微放大的瞳孔再次眯起,面色不改地将剑换至左手向后劈砍而去。
噌——
剑身与硬物碰撞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甚至擦出绚烂的火花。
这两把剑自然不是凡物,是经由上百名北境锻造大师花费数年由天降陨铁打造,再由几位高等附魔师经手,散发出的银光也并非金属本身的光泽,而是镌刻在之上,如同蚂蚁大小字迹的天文数字一般的魔法符文。
白戾将其贴身携带,这样史诗级别的武器整个北境也只有三把,而白戾手上也只有其中之二。
再者便是北境的上一任君主,凯文.弗朗西斯的陨铁符文巨剑,只是巨剑也随着君主的战死沙场而不知所踪。
本是能够轻易斩断万物的武器,确实被对方结结实实给挡了下来,虽说这一击白戾也并未使出全力,但他依旧是脸色微变,复杂地看向面前这个露出真身的“客人”。
便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小儿子身旁的那名黑龙兽人。
龙兽的数量极其稀少,白戾作为北境之主,接见过的龙兽数量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他敢肯定,那些他见过的龙兽人中,绝对没有那一只能接下他刚才的这一剑。
银色的巨剑被龙垣抓握在龙爪之间微微颤动,银色的符文散发着微光,似乎并不甘心被就此挡下,与龙爪接触的地方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其上的高温正在灼烧着龙垣那漆黑坚硬的鳞甲。
龙垣也皱着眉头,他的右臂因为当下了那一击,手臂上的肌肉贲发鼓起,很明显也能够感受到这把剑的力量不容小觑。
他没有说话,场面似乎就会这样僵持下去。
但是白戾却突然卸下了力道,将长剑抽离,向后退去。
随着剑身与龙爪分离开来,也可见到龙垣爪上那被魔法符文灼烧处的伤口,恢复得要比寻常速度慢上许多。
龙垣没有使用任何魔能,挡着这一击靠的全是他的肉体强度,但被魔能浸泡了两千多年的肉体能被一击给灼伤,也足以看得出来这两把剑的威力。
将剑收回,白戾的面色依旧没有缓和下来,他不善地望向与自己对峙的黑色龙兽,两名兽人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彼此碰撞着。
“是犬子喊你来跟踪我的?”
至此,龙垣似乎也本就没有与白戾战斗下去的欲望,冰魄还没有到手,他还不想和白沃的这位“父亲”闹僵。
但……
为什么自己被尾随,却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自己儿子的头上去?
龙垣不解,但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先前一直与白沃在一起,有这样的联想似乎也不稀奇。
可这不代表他想坐实对方的猜想。
面前的这位狼兽虽然贵为一国之君,明面上塑造着一副持家卫国的良好形象,背地里与儿子之间的关系还有待考证。
“龙某只是好奇,国王陛下殿宇下方的秘密通道,究竟通向哪里?”
这句话半真半假,他一路上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却依旧被发现,若是说谎,保不准也会被白戾看出来,从而怀疑到白沃头上去。
双剑入鞘,那件被他抛出去的长袍缓缓落下,再次披在了白戾的肩上,将剑刃的锋芒完美地遮盖住,姿势自然且优雅肃穆,如果能忽视那长袍上被利剑戳出的一个破洞的话。
“家中丑事,还请阁下见谅……”
白戾剑眉皱起,将周身的气场缓缓收起,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但龙垣却听得云里雾里。
不等他提出自己的疑问,白戾便转身再次沿着隧道向下走去。
“是去是留,都随阁下心意。”
留下这一句话,白戾便又迈开了步子,似乎是笃定了龙垣此刻不会从背后偷袭他。
龙垣只得远远地跟在后面。
两只兽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一路上安安静静,龙垣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好似整个甬道中只有白戾一只兽在前行。
没过多久便顺着隧道到达了底部。
脚下的路也由大理石砖变成了冰凉的暗色石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唯一能提供光亮的便是相距很远的木质火把,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很难想象光明堂皇的北境王宫之下拥有着这样一片阴暗之地,白戾领口上的宝石扣子散发着光亮,而龙垣在后方,将一口浑浊的空气吸入他拟态而成的肺中,很快就分辨出了那血腥味的主人。
而白戾则来到了一道铁栏杆环成的墙壁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里面跪坐在地,满身被鞭挞出的伤口,以及四肢都被铁链固定在身后石壁上的狼兽。
狼兽耳朵上的疤痕很是醒目,正是白日里试图袭击王后的那位名叫奥莱的狼兽“刺客”。
“小狼崽子现在都过的这么惨了啊……”
一道声音从龙垣的脑海中响起,而他却不为所动,缓缓走到了白戾的身侧,将对方的惨状完整的映在眼底。
说实话,龙垣本身毫无波澜,但他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愤愤不平。
“所以他为什么要不知好歹地去刺杀王后呢?”
“老老实实和我共度一晚,说不定跟我吹吹枕边风我就帮他完成这事儿了也说不定。”
声音的主人正是先前被龙垣撞见试图“强”了奥莱的魔龙里尔。
里尔现在被关在龙垣的影子空间里,四周漆黑一片,任何试图逃出去的举动都会受到魔能的反弹,气得他在里面再也没顾忌魔王的实力,破口大骂了三天三夜,连龙垣都不耐烦地选择了“禁音”,直到方才。
如今看到黑狼奥莱身上这些惨不忍睹的伤口,他确实有些心疼,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好看的皮囊被伤了,观赏价值也就下降了不少。
几道伤疤确实能增加雄性魅力,但满身的伤疤就有些消人兴味了。
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就算是靠着兽人强健的身体素质,估计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了,自己的王后被刺杀,白戾似乎很是愤怒,特地交代了狱卒专门往要害上打,但又不会伤及性命的程度。
如今的奥莱四肢几乎都是被废了,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赤裸的肉体上还浇了一桶盐水,整条狼血淋淋地一动不动,只有十分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在听到了脚步后似乎呼吸紊乱了一会儿,但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做出回应了。
白戾站在原地良久,看着对方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热量,所见之处尽是一片冰冷,就如同他本就生于这阴冷潮湿的地牢中。
“你在军中待了这么久,自然应该知道,想刺杀吾的王后,代价会是如何……”
奥莱再次没了动静,仿佛成了一具尸体。
而白戾依旧在开口,丝毫不介意身旁还待着一只自己毫不了解的黑色龙兽。
“这样不顾及后果的将士,怎么配站在吾儿的身侧呢……”
噌——
被铁链束缚的奥莱突然暴起,全身上下的贲发的肌肉将伤口挤出浓稠的红黑色血液喷洒在地面上,他目眦欲裂,眼球中的血丝几乎都要爆裂开来,铁链被他拉扯地紧绷,却也只让他停留在了牢门前半米的位置,再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自始至终,白戾都没有退后哪怕一步,甚至连眼中的淡漠都没有消散半分。
奥莱的牙齿被拔掉了大半,舌头也被用不知名的方式划伤,剧痛的嗓子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用气音混杂着鲜血将所有的愤怒发泄而出,弄脏了白戾的长袍。
他在牢房中扭动着,白戾却悠悠将头转向了龙垣。
“你似乎,对吾的小儿子很有好感……”
“不用对吾撒谎,你们之间的眼神吾都看在眼里,不用当吾是瞎子。”
“吾可真是好奇,吾儿的性格吾自然清楚,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还是魔法?能让吾儿这样的兽变成今天这幅乖顺的模样?”
白沃的气味和体态都与曾经的二殿下别无二致,所以就连白戾都没有认出来白沃并不是自己那位不学无术,荒度时日的二儿子。
“……”
龙垣没有开口,他也并不准备回答白戾的问题,更何况脑海中的里尔依旧在喋喋不休。
“小狼崽子崩溃暴起的样子可真让我心动,我收回那句话,就算他全身都是伤痕我也能下得去x……”
龙垣听得额头的青筋都不由得迸起。
‘再废话我不介意再把你的嘴堵上个百八十年……’
里尔顿时安静了下来,而白戾此刻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样的,他也本就没打算从龙垣那里获得答案。
因为对他而言,任何的答案都不重要,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让自己的王后能够存活下去。
除此之外,任何人或事物,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
他将自己的其中一把佩剑交到龙垣的手中,上面的银色符文散发着徐徐光芒。
“你面前的狼兽意图刺杀小沃的母亲,如果他当时成功了,想必定会让吾儿伤心欲绝,现在吾给你这个机会,亲自杀了他,吾便答应你和吾儿在一起……”
白戾一改一国之君平日里在民众面前树立的厚爱形象,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眼眸中的寒光甚至让他手中的那把剑都黯然失色,好似此刻的白戾才是真正的魔族。
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剑,龙垣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他望向牢中因为方才突然发力而又颓然坐在地上的奥莱。
用他的性命来换取白戾的信任,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而他此刻脑海中的里尔也不知为何,没了声响。
白戾原本以为对方还会犹豫再三,可却没成想那把剑只是被递到对方手中还没两秒钟,便被一股能量托起,刺向了牢中的奥莱。
一剑穿胸,当场断气。
狼兽的身体瘫软了下来,再没了动静。
就连白戾的表情上都闪过一瞬的错愕,而后被很快地隐藏了起来。
奥莱的心跳声停了,白戾也就没有再管对方,甚至那把剑都没有心思去取,肮脏的血液让他对自己的佩剑失去了兴趣。
没有再看狼兽的“尸体”一眼,白戾转身便离去,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一股黑色的能量顺着剑身漫入到了奥莱的伤口之中。
顺着阶梯往上,龙垣没再远远地跟在后头,而是紧跟在白戾身后四米的位置。
他开口道。
“陛下刚才的承诺是否作数?”
龙垣的试探让这位一国之君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满眼的阴鸷。
“这是自然……”
可下一秒,他朝左边挪开了一个身位,被他踩中的大理石砖微微下沉,随后,上百道精细的高阶魔法阵法赫然出现在龙垣的脚底。
“……”
龙垣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是惊慌。
直到他的身体被落石掩埋,雷电和火焰将巨石烧得通红,巨大的爆裂声在隧道之中回响,再没了其他的动静。
而白戾依旧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的表情之上是那双依旧淡漠的如同死水潭一般的双眸。
“你马上就会与吾儿相遇的……”
“在地狱里。”
Ps:白戾装b中:
“你马上就会与吾儿相遇的……”
“在地狱里。”
龙垣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地狱,咱跟小沃才从那地方出来的嘞。”
白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