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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之泽战俘营其五——诉苦三查2

2022-09-11 19:54 作者:gzj990818  | 我要投稿


“徐惇,过来给老少爷们听听,那帮妖怪又在拉歌了!”

“来了来了!各位往后稍稍,让我到窗口好好听听,哎哎哎这位大兄弟你别着我的腿了!这边能别挤在窗户下面吗?你们不是讨厌这帮地面妖怪吗,我唱给你们听就是了,用不着一个个把脖子翘着老高,又不敢把头伸出窗外的……”

战俘营的一座小木屋的窗台下,徐惇满脸写着不开心,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费力的从挤在窗口下面的几十号老少爷们当中开辟一条勉强可以落脚的道路。显而易见的是,屋子里的战俘们似乎对外面的歌声非常感兴趣,但是又迫于月之民的体面与矜持,不能主动趴在窗户口看西洋镜。

这可怎么办呢?大家伙很好奇,但是大家伙又不想丢了面子。

“徐惇,你不是那一天最早站出来,挑头向地面妖怪揭发了那个周参将吗?你和他们熟,你蹲在窗口下面,好好听听他们唱的都是些什么,再唱给哥几个听听!”

说这话的人也是虎翼军的同袍战友,没有名字,只有个排行叫小五子。这个小五子生的精瘦异常,酒店跑堂出身,手脚麻利干活勤快,更有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利口,在这间065囚室当中人缘极好。眼见这几天弟兄们人心浮动,他自然是把狱友们的心里话,对着徐惇这个潜在的“叛徒”给说出来了。

按理说,月之民比地面妖怪优越,无论那些下贱的玩意儿做些什么,睾贵的月之民是不应该和他们产生任何交集,更加不可能产生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兴趣的。

一开始,065囚室的五十号弟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虽然没有抗拒劳动,也没有辱骂看守和训导官——那是会饿饭和挨罚的——派下来的训导官可是直接被人墙堵在了门口,一步都不能往屋子里进,他在门外想讲什么东西,弟兄们就在屋里大声拉歌,唱点忠君爱国,唱点妖贼讨灭,每每都能收到奇效,气的他在门口捶胸顿足,就差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

可是过了几天,那个训导官好像换了一套把戏。

他也不往屋子里进了,也不来宣讲他那一套属于地面妖怪的异端邪说了,每当战俘们吃完饭三三两两的聚在窗边闲聊时,他就坐在屋外,也在窗户下面点上一根烟,不管有没有人听,开始,自顾自的在那里拉起了家常。

“里面的月之民士兵兄弟们,你们在听吗?”

“不在听也无所谓,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正经介绍一下我自己,这是我的工作失误,现在给大家补上。”

“我的名字叫猪之助,是月面远征军的普通一兵,不过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担任你们的训导官,我知道你们把我当成敌人,也不求大家以后给我什么好脸色看了,背后少骂我两句,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是一头普通的野猪妖怪,之前吃过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呢,我应该会作为一头普通的猪妖,浑浑噩噩的过完自己的一辈子,但是有一天我去人间之里——人间之里你们知道不?就是幻想乡的人类居住的村子。”

“有一天我去人间之里偷棵菜,结果就发生了一件意外……”

他不管里面的月之民战俘们是个什么态度,每天都来,就这么坐在窗台下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里面的战俘们拉着家常。

“……我本来以为我都要完蛋了,作为一只邪恶的吃人妖怪被那只不死鸟烧成烤猪,我总觉得这不太好——直到我得到了一个投军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扭转了我的下半辈子的走向。”

————

“好像这帮地面妖怪听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十恶不赦啊?都是苦出身,被骗来打我们的。”

“想什么呢!你居然敢同情污秽的地面生物?是不是想被隔壁的彭守备抓起来杀头啊!噤声!”

————

除了每天坐在窗台下面拉家常聊天,这个猪之助训导官好像根本不在意战俘们异样的眼光。

“哎呀,今天的劳动科目怎么又是伐木啊!”

“累死老子了!这天杀的林子怎么那么大,树多的根本砍不完!”

“我感觉我的手臂和腿子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让我上床,我要躺着休息……”

“快起来吧刘本堂!晚饭时间要到了,食堂可不准把食物带出去吃,你要是去晚了,就毛都吃不到了,快起来快起来!”

“真是的——我讨厌这帮地面妖怪!”

“——地面妖怪来了啊!我猪之助又来了!这次是带着你们的晚饭来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进去,我就还在窗台下面和你们说吧。门口的小推车上是五十份餐,你们自己出来拿就可以了,半小时之后我会过来收走餐盒,吃完了送到推车上就行了。”

“不打扰你们吃晚饭了,我先走了。”

————

“我搞不懂,为什么那个地面妖怪要给我们送饭呢?按照纪律我们应该自己去吃的。”

“月夜见尊的屁股啊,老罗头,你是不是污秽蒙了心了?低贱的地面妖怪伺候我们高贵的月之民,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是……”

“可是什么?吃饭就行了管那么多。”

————

不得不说,忍受着战俘们的冷眼,天天来拉家常和送饭,对训导官们的心理健康是极大的挑战。065的兄弟们都觉得,那话儿肯定是在做做样子,收买人心,用不了几天时间,他就要气的鼓鼓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收买人心嘛,谁不会啊,还在月都那会,哪怕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出征之前不补上几个月的欠饷,再多多少少出点血,给兵娃子们发点开拔饷,那也是不可能让手底下人卖命的。哪有又让兔子干活干得好,又让兔子不吃饱的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

可是,那个猪之助还是天天都来,战俘们的冷眼剜在他身上,脏话灌进他耳朵里,他就当啥事都没发生。就这还没完,他又玩出新花样了。

————

“集合!集合!”

天不亮,战俘们的清梦就被嘟嘟嘟的哨子声吵醒了——这算是战俘营建立之初就延续至今的老传统了,除了劳动之外,战俘们还需要保持一定强度的军事训练,“军人可不能懒懒散散,一定要有军人的样子”,而夜间紧急集合,就是战俘营看守们最喜欢拿来折腾手底下那帮冥顽不灵的死硬份子们的手段。

虽然玄武之泽战俘营本身的历史也称不上多悠久,第一批战俘也形不成什么传统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月都军队的训练强度,远远达不到训练有素的月面远征军的水平,说白了,他们也只不过是一支装备了超越生产关系水准的先进武器的古典军队而已。比起日日训练不辍的月面远征军,就算是最为精锐的月都部队,能够达到三日一操或者五日一操,那已经是训练非常刻苦非常严格了——绝大多数月都的常规部队都是一旬一操或者半月一操的,作为炮灰的兔子更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训练可言了。如此这般,一碰上夜间紧急集合,战俘队伍,尤其是里面的老爷兵们,立刻叫苦连天。

当夜间紧急集合之后再加上四十公里长途拉练,战俘们心中的怨愤之气,那就可想而知了。拖着两条跑细了的腿回到营房,大家伙就立刻倒在了铺上,连骂上几句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人想到起床开门开窗通风,房间里立刻充斥着一股混杂了汗臭,体臭和脚臭的龌龊气息。

一声缺乏润滑的铰链声,门开了。

进来的是训导官猪之助,那个战俘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

要是在平时,密密麻麻的人墙马上就会把营房大门堵的水泄不通,地面妖怪休想溜进来。只不过,大家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加别提下床堵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猪妖溜了进来。

他似乎对室内浑浊的几乎能滴出污水来的空气也有所察觉,第一时间把所有的门窗都开到了最大,让外面清爽的幻想乡秋季夜风灌进房间,就连沉闷的气氛似乎也被吹散了些许。

他坐在了一名战俘的床铺边上,而那名被入侵了“私人领地”的战俘,看到这么一个标准的污秽传播者坐在自己身边,也只是哼了一声——浑身酸痛和散架了一样,实在懒得动了。

“叫什么名字?”他轻轻的发问了。

“白大贵。”

“白大贵啊,好名字,小老百姓想着的不就是能够大富大贵,衣食无忧吗?”

“要你管。”

“穿着鞋子上床这可不太好,会把床单弄脏的。”

训导官无视了战俘的脚臭,动作轻柔的帮白大贵把脚上的鞋袜一件件脱了下来,而躺尸当中的战俘白大贵,自然是乐得浑身轻松。双脚走了一整天,也是该让他们释放一下了。

“哎呀,你这脚上磨出了三个泡啊——躺着别动,我来帮你挑了。”

白大贵有点惊讶,训练之后脚上长泡,这在月都军营里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通常情况下,都是士兵们自己解决,或者是互相解决,轮不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官长们来为小兵操心的。就算是月之民厌恶地面生物吧,再怎么说,训导官这个职位里,横竖也带个“官”字,又管着这么五十号人,按照白大贵熟知的老一套,是完全没必要来操心小兵们脚底板上的水泡的。

可他就是来了,拿了一盏油灯和一根针,坐在自己的床边。

“挑水泡之前,先把针在火上过一遍消毒,就可以防止伤口感染——白大贵你先别动,你脚上的老茧有点厚,我要稍微使点劲,怕戳了你。”

“好的。”

“挑完水泡,不要把旁边的皮也撕开了,要不然我就只能给你报病假了。好好躺着,搞拉练是继续保持你们的组织纪律性,是为了你们好。”

“以后这种长途拉练走完,一定要注意保护足部。虽然你们是战俘,但是你们的生活物资都是按照月面远征军现役士兵的标准配发的。先把水泡挑了,然后往患处喷上这个喷剂,你的医疗包里就有——”

训导官从白大贵的床头找到了那个配发的医疗包,熟练的从中找出了一瓶红色的喷剂。这个医疗包白大贵之前翻来覆去的看过几次,他也不明白里面的药物都是干什么用的,生怕那是妖怪秘密研发的什么毒药,只要一用就会毒死自己。

噗嘶——噗嘶——

白大贵立刻感觉自己的脚底板传来一股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水泡钻心的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然后再扑上这个脚粉——”

闻起来还挺香的。

“可以防止脚部肿胀,放松肌肉。看你们都累了,我去和上面说说,看看明儿能不能给你们一天假。”

那训导官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走了,去慰问下一个战俘去了。

“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排行老五,家里人都叫我小五子。”

————

“那个猪训导官,好人啊。”

劳动结束后的某个午后,坐在窗边的白大贵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坐在床边自言自语。

“白大贵,你在想什么呢?那可是地面妖怪!我月之民和地面上的污秽不共戴天啊!”睡在上铺的赵山是个讨厌地面生物的家伙,平日里听不得半句有关地面的好话,当即就从铺上弹了起来,和白大贵吵仗。

“赵山,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算是老卒了是吧。”小五子见赵山扯起了嗓子,立刻跳出来打抱不平。

“我二百三十二年,你服役了多久?”

“二百零七,比你少一点。”

“吃皇粮都吃了这么久,活的比这更久了对吧?”

“小五子,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老子知道你油嘴滑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你还为地面妖怪说好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别忙着生气——咱们活了这么久,除了自己的爹娘之外,还会有人这么细心的给咱们挑脚底板上的水泡吗?”

“这……”赵山语塞。

“衙门里的老爷不会,大营里的上峰也不会!”

“但是……但是那还是地面妖怪!我们要仇恨地面妖怪!”

“赵山,你就别嘴硬了,我感觉这些地面妖怪,和我们的那些官长不一样。”邻床的徐惇被吵醒了,拍了拍脑瓜子驱散困意,没好气的剜了一眼赵山。

“徐惇你别来这凑热闹!这白大贵怕不是猪油蒙了心了,说地面妖怪的好话!”

“别左一个污秽右一个地面妖怪了——你爹娘没有教过你礼貌吗?人家对我们什么态度,我们对人家什么态度,老少爷们这几天都放在眼里,口下留情积点德吧,别把人家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那帮地面妖怪肯定对咱们有所图谋!”

“图谋不图谋的,赵山,我白大贵就在这边问你一句,你从小到大几百年了,除了你爹娘和这个猪训导官,还有谁能那么细致的给你把脚上的水泡一个个挑了,还给你上药,教你怎么用脚粉?”

赵山神色一滞,嘴唇翕动着,嗫喏着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

“徐惇,听清楚他们唱的什么了吗?”此刻蹲在徐惇旁边的,赫然就是之前那个态度最为顽固的赵山。不过现在,他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好奇,打算好好研究研究妖怪们在外面拉的新歌。

“对啊对啊,昨天他们拉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前天是打靶归来,今天他们不知道会唱些什么。”赵山身后蹲着的则是前几天和他吵过一架的白大贵,自从那次挑完水泡之后,他成了营房里第一个主动和训导官搭话的战俘。虽然其他的战俘们对此颇有微词,打算孤立他,但是当妖怪们的定期拉歌开始之后,白大贵的地位瞬间变得不可替代——只有他能拉下脸来向训导官提问,今天外面唱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歌,然后再让训导官教他学唱,再唱给大家听。

至于每天专搞听歌识曲的徐惇,他其实是能只听一遍就把曲调和歌词记个八九不离十的,但是如果学的太快,白大贵不就没有理由向猪训导官讨教了吗——其实,自从镇压周参将之后,他早已经心向地面妖怪了,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展示出来而已。

但是像这样搞点不起眼的小动作,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狱友们的思维方式,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你们吵死了!我就听到前半段!”徐惇装作不耐烦,挥挥手想赶走身后叠罗汉般密密麻麻的人群。

“老徐,甭管你听了多少,还是先给大伙们唱一段吧。谁不知道你是这间营房里最有名的金嗓子啊!”

“那好,我就来了啊,咳咳咳——”

“练练练,练为战!练成那精兵才是好汉!”

“练练练,练为战!练成那打得赢的好儿男!”

静场。

“徐大哥,这就没了?”说话的是小五子。

“对,没了。”

“怎么这么短?”

“太不过瘾了吧!”

“徐惇,你这人不厚道,故意吊大家伙的胃口!”

“还真不是我吊你们的胃口,那帮妖怪走远了,我听不见——我可没有斥候队装备的那种顺风耳,是真的听不见了!”

“徐大哥你别着恼,大不了我们晚上再问问训导官剩下的怎么唱。”小五子见徐惇的语气有点不善,立马出来打圆场。

“行是行,但是你们老把我推出去和地面妖怪交涉,这样下去不行,你们得自己去问!”

“还不是你带头揭发了那个姓周的!你和他们熟络!”刘本堂从商铺垂下一双大脚,在床沿上晃来晃去的,差点撞到下铺弟兄的脑袋。

“姓周的那是自己活该,说的就像你不盼着他四季遭瘟一样!自己去,我不干了!”

“老徐,你别这样,今天我那份肉罐头归你了,你,哦不,您就卖大家伙一个面子……”

“哦哟嚯赵山,前几天是谁板着个臭脸……”

“我的徐大哥,我的老徐,您就帮帮我们,拉兄弟一把吧!”

没等徐惇下半句话出口,赵山就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笑闹一阵之后,几个人方才撒开。

良久,睡在房间最里面的老罗幽幽的发了话。

“大家伙,不知道这几天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点。”

“这帮地面妖怪的士气,高的出奇啊。”

老罗是这间营房里经验最丰富的家伙,也是这五十号人的主心骨。他是一次月战的老兵了,从一个无名小卒做起,积功升了把总,一有赏赐就分给同袍,有了缴获就交给上官,颇得人望,只是苦于没有后台,始终进不了讲武堂,也没有哪个军将愿意收了他当亲兵,只能一直在基层蹉跎下去,当个籍籍无名的老把总。

老将出马,眼光确实老辣,老罗这一发话,065营房的五十号弟兄们也都不说话了,都在静静的回味妖怪们这几天的表现。这一开始思考,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他们怎么就能做到天天操练不辍的?”

“我们和他们不都是兵吗,哪有这么个操练法的,不是要把人练散架了吗?”

“训练那么辛苦,他们到底吃得饱饭吗?要是和我们一样吃着那种皇粮,呕——我讨厌我们的皇粮——他们可练不动!”

“你傻啊,看他们一个个和小豹子一样的肌肉,他们的长官肯定舍得下本钱给他们吃好的!保不准一天三顿都是干的,还顿顿有肉呢!”刘本堂哐的一下撬开了一筒罐头。“我从食堂里偷出来的,大家自从进来就一直在吃这个肉罐头,这里面可全是正儿八经的好肉,不是我们大营饭堂里拿来凑数的下水!”

“当兵不就是为了吃粮么,要是我也能一天三顿顿顿有肉,我肯定也能这么积极!”

“去你的吧小五子!就你那小身板,去给妖怪们打下手他们都不一定收你!”

“哎呀姓白的,你就别在这耍贫嘴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没看出点什么所以然吗?都是当兵的,这帮妖怪可和我们所谓的‘军队’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别的不说,你听听他们唱的歌,‘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我们在这里都有一个月了,你们看看自己,是不是长胖了,结实了?”说话的是徐惇,话音未落他就倚着墙做了两个健美动作,展示一下自己的二头和三头肌。

大家低头看了看,好像还真是。

“你们好好想想,要是我们把他们抓了俘虏,我们会怎么对待他们?”老罗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做派,好像依然在月面上的营帐里,给他自己那一哨人马训话。

“还能怎么对待,杀光了事,然后赶紧做洗消把身上的污秽处理干净呗。”

“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大家摇摇头,都不知道。

“老实说我也看不懂。”老罗放下了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这只军队身上覆盖着太多的谜团了,要是能把这些谜团一个个都搞清楚,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为什么我们空有那么大的兵力优势,四万对两万,都能把仗打成一滩烂的。”

“老罗,莫非——”徐惇似乎从老罗的眼神里读出来些什么,但是又不太敢确定自己的猜想。

“你没猜错。”

“我觉得我们该和那个训导官套套近乎。我感觉他不像是包藏祸心的样子,应该是个可交之人。”

老罗一句话还没说完,营房里立刻充斥着战俘们的窃窃私语。

“那个猪训导官,感觉他人确实不错。”

“感觉是可以和他交流交流,走一步算一步吧。”

“受他照顾,也不能老是一张臭脸对他。”

“能把他的嘴撬开,套点话就好了——只要知道了这所谓的‘月面远征军’为什么那么强的秘密,说不定我们还能打开战俘营,杀回老家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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