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策秀）你是我的战神（十三）

凤夭自神界回来，便见到等候在王殿偏殿的湫瞳。

“怎么不去云水涧等我？”凤夭一边儿解下了披风，一边儿问着湫瞳。

“殿下可知，怎样能够确保长明灯抵达神祭大殿？”湫瞳有些不确定凤夭是否清楚此事。

“长明灯？”凤夭有一瞬间的茫然，“那是神界的供奉，你要拜谁？”

“我……想与将军，我答应过他的，来日送他一场万家灯火。”湫瞳目光澄澈，带着些固执。

“人间年关，以功德点灯，是为明灯。”凤夭解释道，“明灯万盏，可度一次天河，度天河之灯，往往百不存一。凡度过天河，抵达神祭大殿的方为长明灯，记做供奉。”

凤夭看向湫瞳，“你若是要人间的万家灯火，挥手可至。但若是神界的万家灯火，湫瞳，你知道这有多困难吗？更何况，凌榷早已失了神格，神祭大殿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你在用自己的时间为他打水漂吗？”

“我没有征战天下的勇气，我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兔妖，可是，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妖的寿命很长，万家灯火，一天一盏，我总能放完的，他就是我的战神。”湫瞳的眼中有光。

人间的灯火，一天一盏可至；可神界的灯火，又要多久呢？

岁月漫长，湫瞳却将经年累月的灯火，换算成了日。

不是多久一盏，而是在他看来，一盏的时光才真正算得上一日。

他将妖漫长的寿岁与人间对等，将经年累月之苦只当做稀松平常的小事。世人信奉神袛，他亦不过是千万信徒中的一个。

我不愿细数我曾耗费了多少岁月，妖的岁月漫长，我便当他短暂，以我萤火，装点余生。

凤夭不知如何阻止，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只要明灯中的功德足够，自然可以渡过天河，抵达神祭大殿。”

真是疯了。

湫瞳对凌榷这般痴狂，让凤夭不禁开口提起了另一件事，“我不是没想过，你将来会和柳息走到一起。虽然并不合适，但他毕竟从小就爱黏着你。”

“殿下说笑了，我的心思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至于貂貂，我只将他作弟弟看。他年纪小，当初也只是分不清欢喜与爱慕之间的区别罢了。”湫瞳依旧是一副端庄有礼的模样，凤夭却知道这个人最温润的外表下，蕴藏的痴狂。

“真的不考虑一下做我的随侍？”凤夭又提起了这件事情，湫瞳依旧拒绝了。

“殿下，您的随侍都活得太苦，我，却是甜的。”湫瞳回到，“但若殿下有需要之处，纵相隔万里，湫瞳也定当奔赴。” 

或许在旁人看来，湫瞳一直追着凌榷，凌榷从不回应这份感情，是湫瞳爱得太苦。但于湫瞳而言，却依旧甘之如饴。

“行了，你去忙吧。待会儿我这，还有客人呢。”凤夭注意到外面的四只，想来湫瞳大抵是不愿意遇到这种尴尬局面的。

  “湫瞳告退。”湫瞳眨眼之间，便没了身影。

湫瞳走后，江焱等人才默默出现。

“湫瞳怎么走了啊，好可惜哦。”柳息整只貂都蔫蔫的，“整个妖界，我最喜欢湫瞳了。”

叶笙：气到昏古七。

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们，凤夭靠在椅子上想，兔子和狼，真的能够走到一起吗？

管他呢！他要是再多管闲事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