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广寒凌

却说霜降之夜,寒气渐沉,深藏于阴暗角落的秋霜,又从裂纹的岩石中暗暗散发。此时月隐山腰,薄雾冥冥,然簇簇竹林中偶有人影飘过,挂起萧萧风声,阵阵叶雨,似蛟蛇出窟,豹露其爪。在一处杂草覆盖的洞穴前,一块破落残缺的石碑隐约还能看出三个用金文写得工工整整的——寄忧宫。
寄忧宫深藏于百米之下的幽暗洞穴,与深秋地面相比却更是阴寒,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汽被凝结成淡淡的冰珠,在地面之上漂浮成绕脚不去的轻烟,若是一不小心猛地吸一口大气,便是一阵如针扎般的疼痛蔓延鼻腔。而箐吕铁此时便是处于一种如此尴尬的境地。
“**的。“只见箐吕铁寒颤一下,面带愁容,五尺大眉已经挂上了淡霜。”一个个**的都是龟孙子,明知道这里那么冷,还故意骗老子,早知寄忧宫中这**的冷,老子早将此番委托给推了。”
“不过就一本叫《禹贡》的破书,还值得老子此番前来。这破书到底长个啥样,还值得那两个蒙面人出五百两白银,还藏在此种鬼地方。”想着,他便再次寒颤了一下,大踏一步往前走,却突然脚下一阵刺痛,直入骨髓,使得他脚筋一抽,一下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
“**的!真晦气!”只见其怒发冲冠的爬起来坐在地上,飞速脱下右脚的鞋,想要把扎到他的东西给扯下来,却在指尖碰到尖锐物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他惊讶的发现只是自己轻轻一碰,指尖却瞬间布满鲜血……
话说那箐吕铁本是江湖中名门正派——玄明派的入门弟子之一,因其偶然间路遇江湖邪派阴阳合欢宗门人采补,便偷学了几招诡异的剑法,在一次与同级弟子的冲突中使出,将其打成重伤,而刚好又恰遇掌门出行,被掌门认出此为邪派阴阳宗的斋梦幽魂剑法,便将其废去半重功力,逐出师门。
然毕竟是曾经习过武之人,即使只剩半重功力,但因其掌握玄明正宗运气功法,再加上偷学过阴阳宗的几式剑法,招式百变,在偏僻的昆仑这一带也确实未遇敌手,于是便开始专做挖坟盗墓这类见不得人事,但为掩人耳目,平时便行走江湖,捕盗偷鸡摸狗之人,也混得了不小的名声。
此番委托,他也曾想过奇怪,自己在昆仑一带名声不差,按理说找他委托的应是追捕盗贼之类的事,却还重未有人托其去荒无人烟处取得一本古书。然因其出价巨高,再加上自己平时也阅墓不少,接到此委托也猜测八九不离十是盗墓,便答应下来,决定做完此托便带着巨款离开昆仑。
然而此时他看见脚下崭新的飞镖,以及指尖传来的痛感,他突然心中一惊:“真**的晦,此事果然不简单,同在宫中的不仅只是老子一人,而且已经有人在老子之前!”而当他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再撇头一看后,又惊讶的发现前面的路旁已经开始惊现白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突然双脚运功,一脚横踹在右边的墙壁上,借力跃到另一面墙壁,然后又是一踢,来回几个蹬脚却已经是行及百尺之外了。“是谁敢走在了老子面前!”只见他怒吼道。
然而这寄忧宫深处寄忧谷洞中,本来其内部洞窟已是重重叠叠,再加上人工开凿更是复杂无比,前路偶尔出现的白骨,在此地开始骤然增多,显然是许多人曾在此地迷失后饿死,蜿蜒的转过几个路口后,箐吕铁已是迷失了方向。
然而正在其在在原地,懊恼不知所措之时,静悄悄的路口处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如果不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这些声音很容易就会淹没在重叠的山洞中。
箐吕铁静悄悄的站在原地,竖直了耳朵分辨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心理默默想着:“格老子的,你们这可让老子好找,差点让这到嘴边的五百两白银跑了,听你们这声音,也不过孤男寡女两个人,幸好老子带了之前从墓中中搞出来的这把好剑,等会就让你们看看老子的厉害。”
想着,不过三五分钟左右,箐吕铁已经摸到了这条路的路口,一出路口,便有清光豁然扑面而来,刺进箐吕铁的眼中,让他一时睁不开。
“**的!这又是什么邪门的东西?”适应了光线之后,箐吕铁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洞穴却是瞪大了眼睛,惊得再也说不出话。
原本幽暗狭窄的路口到了洞穴,便一下开始变得开阔,只见目光所及之处,洞穴四壁如巨剑劈下般光滑整齐,虽是灰黑色,却能反射着洞穴中的绿光,而绿光的来源之处,举头一看竟是如斑斓天空般璀璨的洞顶,一颗晶莹剔透的巨大绿宝石镶嵌于洞顶的岩石之中,向下散发着炫目的强光,但反射光线的四壁却总是出现难以察觉的暗纹,仿佛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留下阴影的斑点,等到箐吕铁再仔细一看,却是惊讶的发现绿宝石与它所处位置之间,居然隔着一层清澈的湖水,难怪当他查看四周的时候总感觉光线不自然。
箐吕铁本就见过很多构造奇特的墓穴,也遇见过不少鬼打墙的事,此时之景也仅仅只是让他稍微惊叹了一下,然而当他前跨一步,并且低头想看清前路时,脚却突然像坚冰被烈火触碰,触电般的软了下去——原来当他低头望向前路时,却惊讶的发现他所踏的石路周围却是一片巨大的深渊,如小时候他所听说的饕餮巨兽张开血盆大口,隐匿于黑暗中,等待粗心的猎物跳入其中。好一阵子,他只要一望向前方,视线便会不自觉的飘到周围的深渊下,随即便是一阵眩晕。而当他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场景,观察起周围的地形,才惊讶的发现,他眼前的这条小路蜿蜿蜒蜒的如同寄生藤蔓一半绕向洞穴中间的一个小平台——那是所有绿光汇集之处,一本虽已历经千年,表面却仍然光亮如新的巨大画册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洁白如玉的青瓷,等待着它真正的主人将它收藏。。
行到此处,箐吕铁已经十分确定他接的此单是不寻常之事,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乖乖,虽说老子剑法在昆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论走地墓也没人能走得过老子,但老子不想把命送在这啊!”他突然想起自己接单前,蒙面人眼中闪过的一抹寒光,他虽然在被逐出师门之后,以盗墓为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却从不是一个亡命之徒,从事盗墓之业,也仅仅只是为了营生,拿那点销赃后的钱去瓦肆青楼好生快活一趟,他不怕官府,不怕仇人,但还是怕死。想到自己即将可能面对的圈套,他不禁再次开始腿软。
然而就在他刚进山洞恍惚的这一个劲,他原来所追踪的那二人却早已快步的跑到了画册所在地,并没有急着去取躺在地上的画册,而是绕着画册开始了转圈圈。
“这是我认识的二哥吗?二哥你竟然知道这个法阵怎么破!”
“哎?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啊你,你二哥我可是做足了研究才带你来的,你以为我不见的那两天去干嘛了。”
“啊!你居然,你居然偷跑去了湘竹馆!那可是大哥……”
“可什么可是,大哥说不给去就不给去了?要不是这次我潜行进去,细细的翻了两天的书馆,还不知道有这等宝物。”
“宝物?就这个?”
“你懂什么,这可是无价之宝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当箐吕铁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听见了高台上那两个人模模糊糊的对话,他本想轻轻摸过去,再仔细听听,等他们破了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法阵,再动手抢走,走着走着,突然耳边闪过嗖嗖两声低鸣,紧接着便是感到左脚一疼,如同易碎的青瓷碗被万斤重物突然砸中一般瞬间崩裂,一下失去了平衡,连人带剑滚到了一边。
箐吕铁虽修行一般,但也深通内力运行之道,虽身着布衣,但凭借着优秀的真气运行,一般刀刃如果劈到他身上也仅仅只是留下一抹血痕,并不会伤及骨肉。然而刚刚那沉重的一击是他始料未及的,更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将真气注入弩箭中,在通过弩机发射出来,射入人体中将真气引爆,还没开战,他腿已经先废了一只。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如泰山之崩,镜湖之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光线不充足的昏暗洞穴中四散开来,那是箐吕铁发出的叫喊——既是后知后觉的疼痛出现,也是表达对偷袭者的愤怒,让他们的偷袭无法得逞。
“混账!”只见箐吕铁刚刚出来的长长走道中突然闪出好几个黑衣人,头戴斗笠,面拂黑纱,目光冰冷——正是之前雇箐吕铁的那帮人。
其中一个为首的黑衣人拔出他腰间的长刀,刀身三尺,光刀刃已经过两尺,通体银白,如月牙般稍稍弯曲——那是箐吕铁在昆仑呆着的这些年,从未见过的武器。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和其他几个黑衣人对视了几眼,随即便是领着大部分的黑衣人追上了高台,只留下两个人来解决箐吕铁,而高台上的那两个人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此时正慌张的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此时箐吕铁早已经面如死灰,刚刚那一箭凭借他优秀的内力散去了不少余波,但还是贯穿了他的小腿骨,虽腿没有当场粉碎,但肯定是已经残废了。而且为了化解那一箭中附带的力量他已经用去了自己大部分的内力,此时面对两个明显强于他的黑衣人,显然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青光一闪,两个黑衣人瞬间纵步跃到了箐吕铁的跟前,一个竖劈便是清脆的一声哐啷响,箐吕铁背靠着石壁举剑扛住了这一击,然而没等他来得及换招,只见寒光一闪,一团血雾顿时在他右肋散开,染湿了他的半边衣。没来得及感受疼痛,箐吕铁用还健在的右脚猛蹬一下地面,接着这股惯力纵身跃起,一个空中翻滚闪到两个黑衣人身后,随着落地就是一个横斩,顿时他眼前便炸开两团血雾,又只听见嗖嗖两声,两枚闪着黑光的暗器闪电般没入箐吕铁的后背,激起一阵血柱,是他感到一阵眩晕。
趁着箐吕铁恍惚的这一瞬间,两名受了伤的黑衣人猛地一转身,哐哐铛铛向前连斩十几下,与箐吕铁的剑刃激起阵阵火花,箐吕铁来来去去招架了一阵子后便开始气力不足,脚下也失去了平衡,其中的一名黑衣人趁势往他的肋骨用力一踢,他如脱缰的快车一般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上,而他先前中的两枚暗器此刻也在他的背后突然炸开,像是气泡突然破裂,眼看着此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嘘气,恐怕人是不行了。
与此同时,当箐吕铁在两个黑衣人的手上败下阵来的时候,原来先到高台的那一男一女此刻面对这数倍于他两的黑衣人,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只见白衣男子为了护着他的小师妹,挥剑弹开黑衣人攻击的时候始终不敢发动攻击,几番车轮战下来已经气喘吁吁,而为首的黑衣人头领好像突然失去了耐心,看准了白衣男子一个破绽,便是纵步向前,用力一劈,男子来不及回防,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刀,结果便是一团血雾瞬间在他胸前炸开,而他人也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只剩下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师妹暴露在黑衣人的围攻中。
“二哥!”女子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凄凉,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是黑衣人给她的沉重一击,女子突然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
昏暗的洞穴中顿时安静下来,解决完其他人的黑衣人将刀收回刀鞘,如河水汇流般很自觉的聚到了中心的高台。
其中一名未佩刀的黑衣人迎着头顶微弱的绿光大步走向画册的地方,然而却在离它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站住了,并没有急着再往前走。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他从他那与他人不同的黑衣道袍中掏出了几张纹着奇怪纹路的道符,轻轻往他前方的空气一贴,竟是成功的悬浮在了半空中,随后,他又另换了另外三个地方,分别都在空气中贴上道符,霎那时,还没等作法的黑衣人开始念咒,那悬浮着的四个道符的符文突然发出闪耀的金色光芒,紧接着,原来画册所在附近的透明空气中突然无端的出现了无数条巨大的裂缝,一阵耀眼的光芒瞬间刺进了为首的黑衣人眼中,连着其他黑衣人也受到影响,没等所有人缓过神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般隆隆的涌进了所有人的耳关,恍惚中黑衣人头领听见他几个手下惨叫的声音,然而那一阵突然闪出的白光和巨大轰响让他短暂的失去了听觉和视觉,他来不及管那么多,凭着感觉摸到了一个凸出来的遮挡处,便纵身一跃了进去。
“还是不够快。”
“嗯哼哼,泓儿,你实战可比练功的时候差多了。拿出你平时想偷看我的那份劲呀”
眩晕中,黑衣头领又听见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男子声音清脆嘹亮,带着男子刚脱稚气的特有磁性,而女子的声音却是呢哝软语,千娇百媚的在跟男子打趣,十分酥软人心。
“哎?师姐你又来,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呢。”
等到黑衣头领调整过来,睁开眼心却已经凉了大半——他面前正站着刚刚他听见的那一男一女,只见男的一身白色轻衫,发束于后,头戴纱帽,手持利剑,即使是微光之下也能看见他长得俊俏,眉宇之间尽显英气,而女子则是一身粉红罗裙,发髻高簪,手持软剑,肌莹如玉,洁白如霜,一脸媚态,仪态万千,此时两人身边却早已横尸遍野,正是他带来的那些手下。
黑衣头领不禁开始倒吸一口气,他所带的人正是他手下黑衣门的精锐,虽说有受到偷袭的原因,但想要一击毙命他的手下并非易事,然而仅仅只是刚刚那短暂的一段眩晕的时间,他的手下全都接二连三的暴毙,却使他不得不开始重视起他眼前的这两个人,至少与刚刚那三个人比,这两人功力决不在他之下。
只见寒光一闪,在那两人还在闲聊之际,黑衣头领先发制人,噌的一声瞬间长刀出鞘,紧接着手中残影摆动,带着骇人的剑气便是奋力一斩,然而年轻男子却是反应更快,在黑衣头领刚开始迈步之时,便已经脚下生风,右手拔剑轻轻一挑,便避开了这一击,随后以攻为守,待黑衣头领还处于攻势之时便开始迅速反击,每次挥剑走位行云流水,如有神助,而其落剑之处更如天外一笔,难以捉摸,变幻万千,而后反以其人之道,用黑衣首领的刀法变作剑法,其精妙更甚原刀法,几招下来丝毫不逊下风,更稳占优势,之后又步步为营,见招拆招,逐渐开始掌握主动权,好几次逼得对方险象环生,头冒冷汗。
黑衣头领自觉抵挡不过,于是便以身为盾,硬生生的接下年轻男子的奋力一刺,趁着年轻男子收剑的那一瞬从兜中掏出一张鬼符,待年轻男子再一剑落回原处的时候,黑衣首领忽然化作一团黑烟,四散开来。年轻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料到过这种情况。
“哎呀!泓儿,我居然忘了这个问题,都怪你师姐我。”只见女子眉头一皱,轻轻拉过年轻男子的手。
“那人用的是失形散,一种被明令禁止的鬼符,可以一段时间使人体形散魂却不灭,然而后作用也特别大,失形散极不稳定,使用者的形体很容易在四散的过程中就消失了,而魂却还在,成为孤魂野鬼。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真是辛苦我的泓儿来陪我跑一趟啦,回去师姐我一定好好奖赏奖赏我的泓儿。”说着女子便是往男子脸上轻轻一拂,嫣然一笑,更是显得她魅惑无比。
年轻男子心神一荡,回望了女子一眼,饱含着深情,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女子用手给轻轻堵住了。
“嗯哼哼,来吧,泓儿,拿了书就快点走吧,不想早点回去跟师姐温存吗。“只见女子拉着男子的手,款款的迈向平台中央,而那本年代已久的画册,在经过刚刚那场波动之后居然毫发无损,依旧静静的躺在绿光汇聚的中央。
“人间无日月,洞中广寒凌。“令人惊讶的是,当他两靠近画册,女子的手接触到画册时,画册的上放突然静静的浮现出这十个字,若影若现,薄若轻纱。
“师姐,你看,这……“男子道。
此时女子却开始一言不发起来,如碧玉般晶莹的双眸中开始充满起好奇,她和年轻男子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闪过的同样想法。
于是女子开始轻拨开那页已然泛黄的书页封面,惊讶的发现这本画册居然是由绢帛制成的,更惊讶的则是她在下一页看到东西——这哪里是什么《禹贡山海图》,这是一本记载着上古剑法的武学秘籍,更奇妙的是,此剑法刚好是分男女两套,男女两套剑法大体上相近,然而在许多细节上又会出现很多差异,而且全都由简笔之画加上上古文字构成,一半笔力雄厚深厚,一半笔力轻柔细腻,显然为两人合书而成。然而好在师父痴迷于金石学的研究,他两多少也受了点师父的熏陶,而画册上的古文字正巧是青铜石鼎上所用的。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本失落的武学秘籍。“年轻男子不禁赞叹。
“泓儿。”女子突然转身,依偎进年轻男子的怀中,“你想要跟师姐,学这套剑法吗。”
年轻男子本就十分喜爱他眼前的这位师姐,此时师姐主动在他面前摆出柔弱之态,更是让他心中酥软难安,自是苦笑的回抱住他怀里的佳人:“师姐,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啊。“
“不怕师父责怪我们晚回去吗,而且还没拿到《禹贡山海图》。”
“师姐不是知道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吗,何况,师姐想做的事,我都一定会帮师姐做到。”
“真的吗?泓儿当真会对师姐那么好?”
“师姐平时对泓儿有多好,泓儿就对师姐有多好。”年轻男子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有我亲爱的泓儿这句话,就对啦。”只见女子突然松开年轻男子,拉着年轻男子走到了画册原来所躺的地方,“我们就在这练。”
“这?”年轻男子愣了一下神,四顾了一下周围遍地的尸体。
“这里可是天地灵气交汇之处,你师姐我不是常人,自然与泓儿你感觉到的不一样,在这里练剑法可谓是事半功倍。”再看女子温情脉脉的望向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
三天后,寂静无人的广寒洞口处,早已被冻得全身僵硬的箐吕铁,动了动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