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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怪文书】里见光钻x训练员 至高王冠之钻

2023-01-14 22:36 作者:Yuya游矢  | 我要投稿

小学生文笔,ooc不可避。



        俗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句话的意思是,戴上王冠的人,必须要承担王冠的重量。展开来说,则是登上王座的人,必须承担身为国王的责任。

        然而回归到谚语本身,小小一顶王冠,又有什么重量可言呢?也许不懂得这句谚语的人会这样嘲笑。可我想并不是这样的,嗯,绝然不是。

        王冠上镶嵌的宝钻总是光辉四射,璀璨如繁星之光汇聚于此,它承载了无数的光荣,既赋予戴冠者无上的荣耀,也令戴冠者站于聚光灯下,脖颈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所以,归根结底,镶嵌了宝钻的王冠才是真正的王冠,宝钻才是王冠的灵魂。

        我默默注视窗外,夜晚的东京是一座不夜城,它焕发了数倍于白天的活力,人们不知疲倦地奔涌,他们随着车水马龙一同成为这座城市的零件,推动这座城市像机器一样运作。

        也许过夜生活的人觉得自己是发自心底地享乐,可某种程度上也是这座城市的热量驱动着他们不由自主地运转,于是孤独的零件们凑在一起纵情狂欢,孕育了这座巨城。

        行政司机开得很快,可我坐在后排依然觉得平稳。该说是以驾驶为生的人确实不一样么?至少我仍在开车的年轻时光里,是远没有这般车技的。

        已经数十年不再自己开车了,果然偶尔还是想要亲手飙一飙车,享受极致的刺激。

        然而不能,虽然我依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普通的人,妻族——尤其是岳父,却说我已是宝贵的身躯,唯有安坐于顶,才能使里见集团安如泰山。

        当然对此我并不反对,跟随岳父做事以来,我已经见识过领袖沉稳冷静的重要性,按说我以为妻子和我的性格绝不适合成为集团的领袖,可岳父还是早早退休,将事业传承于我,因为入赘是和妻子结婚的必要条件,我也只能满口答应。

        可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自以为兢兢业业工作了数十年,干得只算是马马虎虎,训练员时期同期的好友却说“现在你真有大老板的感觉”,我只得无奈苦笑,疑惑地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够格继承里见集团。

        俗话说男儿出门必遇众敌,商业上的对手对于草民出身的我来讲太过可怕,也许由此我也产生了某种领袖气质,以不被敌人打落在地。

        如此一想,我是否能够挺起胸膛,面对可爱微笑的妻女了呢?

        我呆然地注视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如众多流星,一同切开了夜空。不知是否司机留意到我在思考,加速减速更加平缓了。

        妻女非常的可爱,尤其是妻子,是十二分的可爱。然而训练员时期妻子仍是我的担当马娘时,除了可爱以外偶尔也流露野兽般的压迫力,擅自的行动常常带得我晕头转向。当然这并不是说妻子粗野凶暴哦?嗯,妻子非常可爱,十三分的可爱,女神般的可爱。

        回想起过去几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一位女性在心理上追得我到处跑,也从未有一位女性在行动上让我追着她到处跑,这么一想妻子钻石般的美貌更加可爱了,真的很可爱希望妻子不要听到我的心声。

        不知不觉间熟悉的宅邸已经映入眼帘,出身平凡的我即使过了几十年,也依然有些不适应这般豪宅,作为结婚礼物而言我想岳父的出手实在太过大方,可妻子丝毫没有惊讶,仿佛早就了然于胸。

        只是不知为何妻子入住新房的第一天起就对这所数层的豪宅了如指掌,独自一人便轻易地料理了所有家务。我只能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品味妻子为我亲手冲泡的红茶。嗯,虽然对从未表现过家务能力,突然间如此能干的妻子有些微的战栗,可那一天的红茶实在香气馥郁,不愧是我的妻子。我是说真的哦?

        无意识地等待司机绕到后方为我开门,我注意着不碰到头——虽然司机立刻伸手为我挡住了门顶——缓步走出车外。阵阵寒风吹袭我的后颈,不自觉地想要伸手紧一紧衣领,却留意到司机的视线,便故作平静地模仿岳父过去的模样,安稳站定。

        “您的公文包。”司机彬彬有礼地递来纯黑的皮包,我迅速伸手接过,这已经是每一天不断重复的动作,仿佛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谢谢,辛苦了,晚安,明天见。我的声带也无意识地振动,吐出了重复过数百次甚至上千次的话语。自然而然地等待司机接送,自然而然地等待司机开关门,又自然而然地等待司机为我递公文包,起初工作时的拘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理所当然。

        习惯真是可怕。

        似乎原本的姓氏都已经忘却,连拜会老家时至亲和邻居都称呼我「里见先生」——当然父母和妹妹只是狡黠地戏称,仿佛我时至今日仍是当初不成器的小伙子。不,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已成大器,只是为何父母和妹妹都亲切地只对妻女嘘寒问暖呢?到底谁才是亲生的血肉至亲呢?

        至于邻居则恭恭敬敬地向我用起了敬语,大概「里见先生」的名头太过响亮,连从小照顾过我的叔叔阿姨都不例外,只不过对于我的爱女,他们仍如我年幼时那样关爱有加,欣慰的同时我也有一点点沮丧,真的只是一点点哦?

        走过颇长的花园大道后我站在家门前,伸手拂去了飘落肩上的花瓣,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结婚以后由于年轻,我的工作不算很顺利,妻子在事务性的工作上又展现了我未曾见过的才能,全力辅助我掌握里见集团。于是妻子又表现出了全新的,严厉的一面,因此我常常对下班回家这件事有一丝丝的害怕。

        当然即使如此妻子还是很可爱哦?即使无论是赛跑还是商务或者恋爱都好像比我能干,也非常可爱哦?是真的哦?

        清了清嗓子,我推开了家门,“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妻子安稳端庄地站立在门后,仿佛等待已久。过去的妻子是好奇心极旺盛的女孩,行动力也极强,永远静不下一刻钟。结婚后,尤其是生下爱女后,妻子仿佛收起了调皮的本性,化身为大和抚子,只在二人独处时偶尔流露天真可爱的气质。

        在丈夫面前是天真而美丽的少女,在爱女面前是温柔而严厉的良母,实在太过能干了吧,不,当然同时也是贤妻哦?俗话说贤妻良母嘛。

        无论结婚前还是结婚后的妻子都很美丽可爱,是真的。虽然结婚前我因自觉配不上妻子而短暂逃避,却被妻子轻易地追上,但在我面前堂堂的威风模样,真的非常美丽,我很感动。

        今天妻子一如往常地身着和服,发髻一丝不苟,她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我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她,而后摇了摇头以示拒绝,无视了她的另一只手。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然而也不全是,至少在每天等待我回家的爱妻面前不算什么。时至今日我依然很难习惯进门就将手中的物品交由妻子为我承担。至少大衣还是让我自己挂上吧。

        绷住脸越过妻子,弯腰将穿惯的皮鞋脱下,换上居家的拖鞋,起身的瞬间温软的手已经搭上我的肩膀,妻子的手轻轻一动,披在身上的大衣就已经被脱下。

        我转身,有些无奈地直视妻子,然而妻子只是微微一笑,金黄的瞳孔中贯彻了从未变过的意志,回想起来妻子确实是这样的,少女时虽有调皮的举动,比赛时却有沉稳坦率的一面,前进的意志坚定如钻石。

        也许如今大和抚子的一面就是那时候培养起来的底子也说不准。

        我凝视着妻子轻轻拍打衣物,拂去看上去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将大衣挂于衣架上。分明似乎是侍奉的姿势,我却觉得那身姿凛然而美丽。

        “说起来。”妻子突然出声,嗓音银铃般悦耳,“小钻好像有话对你说哦?”

        爱女继承了妻子的外貌特征,与妻子有着同样的美貌。恰好她与妻子好友的女儿也玩得很好,就如妻子与挚友的少女时代那般。出于怀念,我们也常常称呼爱女“小钻”。

        巧合的是妻子的好友——北部玄驹,她的女儿昵称也和母亲相同,我们两家的女儿如长辈那样称呼对方为“小钻”和“小北”。

        “有话对我说?”我疑惑地问。

        爱女自然是很可爱的,虽然美貌与妻子如出一辙,可是却似乎继承了我年轻时叛逆的一面,15岁后总是对身为父亲的我爱理不理,迄今女儿已经18岁了,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不,我没有寂寞哦?只是作为父亲想要多和女儿多交流多沟通罢了,全日本的父亲都一定是这样的吧?

        “嗯,难得从宿舍回家,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吧?那孩子也临近毕业了,不知道有没有想好前路呢……”妻子一手托腮,有些忧愁地叹气,眼里却闪烁着愉悦的光。

        ……错不了,妻子绝对已经知道小钻要说的话了,而且一定是会让我烦恼的话。结婚二十年的经验让我可以立刻定论。

        即使结婚二十年,年少时那个调皮的少女也没有消失,偶尔流露的好奇心和行动力依然会让我吃苦头,二人独处时还会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约会的时光。

        当时的妻子,眼中就闪烁着和现在别无二致的光。

        轻咳一声,“……我知道了,等下我就过去。”我只能这样回答。

        有些强行地昂首挺胸,我缓缓踏在走廊上,朝卧房走去。妻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妻子脸上摆着带点戏谑的笑容。当然这样的妻子也非常可爱,我超喜欢。

        路过客厅时我用余光瞟了一眼,爱女正坐在沙发上读书,乍看之下并无异常。我稍稍松了口气,就在此时爱女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忽地拿起手机,哒哒输入着什么信息,看起来在和什么人通信。

        ……爱女并不是很喜欢玩手机的女孩,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腰间不禁有些脱力。

        “……呼呼。”

        脚步迟缓了仅仅一瞬,身后却传来了极低的笑声,想必我的些微小动作已经被爱妻察觉。嗯,看来二十多年后爱妻用于比赛上的敏锐观察力仍没有退步,我很欣慰。

        在楼梯处我与妻子分开了,卧房位于二楼而妻子前去一楼的厨房中泡茶。我缓缓踏着楼梯,以往曾经抱怨过太长的楼梯此刻看起来短得惊人,真不想听啊……

        在卧房的衣柜前我慢慢褪下西装,换上了宽松舒适的居家服。领口一松让我的紧张稍微有些缓解。换个角度想想,女儿常常住宿在特雷森学院中,哪有机会遇到什么男性呢?她与妻子年少时一样,为了奔跑奋尽全力。

        当时妻子背负打破里见家厄运的夙愿,多亏她具备着钻石般的才能,在我不成器的指导下也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实力,顺利完成了里见家的夙愿。赢下那场菊花赏的感动依然在我胸中回荡,那个瞬间妻子的英姿历历在目。

        ……是了,怎么会是我想象的那样呢?我的爱女此刻应该为延续里见家的辉煌而迈步前进,虽然毕业时节已经不远,可爱女依然处于“本格化”的全盛时期中,想必是为了之后的比赛和功成身退后的打算想和父亲讨论,一定是这样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前训练员嘛,如果不是身负里见家的责任,我一定会亲自担任爱女的训练员,绝不让臭虫和老鼠们染指我的爱女。男人都是臭虫和老鼠,身为男人的我是最明白这一点的。自不必说,父亲则是除外的。

        换好了居家服,我慢慢踱着步走下楼梯,心情舒畅了一些。其实爱女也并不是不玩手机的人,她常常会与北部玄驹的女儿在网络上聊天,毫无疑问,刚才一定就是如此。我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我的腰板挺直了些,走到客厅门口,换上了作为父亲的威严表情——却见到爱女又拿起了手机,轻快地输入文字,脸上挂着吃吃的笑。

        ……到底是谁呢……让女儿笑得这般开心的人……呵呵呵。

        多亏二十多年的商界生涯,我唯有脸上的表情仍能保持原样,不知不觉间双拳已经握紧。我尽可能保持轻松的模样,缓步走向沙发。而妻子已经端坐在那里,优雅地喝着一杯红茶。

        坐在沙发上,柔软的触感险些让我的身体沉了下去,我赶忙在腰间用力,让坐姿端正起来。

        “……小钻啊,最近学校过得怎么样?”自觉坐姿已经正如佛像,我左手端起茶托,右手举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嗯,妻子的红茶还是一如既往的醇香。

        “啊……欢迎回来。”爱女先是一惊,随后放下手机,先向我打招呼。

        ……不会吧,居然没有察觉到父亲回家。

        端着茶托的手颤了颤,我自信已经控制得很好,妻子却在一旁举起了茶杯轻抿一口。错不了,她已经察觉了我的动摇,正像少女时那样手掩嘴角地掩饰,只不过现在用的是茶杯。

        “好了,小钻,爸爸在和你说话哦,手机待会再看也没关系的吧?”妻子放下茶杯,和颜悦色地说。

        我努力维持着父亲的威严,观察着爱女的表情。只有短短的一瞬间,爱女露出了些许慌张的表情,同时光洁的脸颊微微变红。

        ……哈哈,是谁呢?让我的女儿脸红的男人,快告诉我他的姓名户籍住址吧,我绝对不会做什么的哟。

        “也没什么啦,和以前一样,每天照常上课学习,和队友还有小北一起跑步训练,偶尔大家一起去玩……”不自然地停顿一下,爱女才接着说,“……和训练员先生收集厄运的传说。”

        哈哈哈……收集厄运传说啊,真是令人怀念的话题,过去我也和妻子一起热衷于打破各种各样的厄运传说,那实在是很幸福的一段时光,妻子的行动力总是很让我乍舌,完全无法想象如今居然大和抚子般端坐喝茶。你问哪个时候比较可爱?当然是一直都很可爱了,超绝可爱。

        “是这样啊……”听到「训练员先生」的瞬间,脑子里的思考乱得只能如此简短回答。真奇怪啊,这样的故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故事的结局一定不会和我听过或者说经历过的一样吧?对吧?

        “那位训练员先生啊……”妻子露出了有些怀念的表情,“几年前在你的训练员选拔会上见过的吧?那时候我们相信一定可以将你托付给他呢。也多亏了他,我们里见家的辉煌也延续了下去。”

        妻子这番话让我想起了过去和妻子订下契约的时候。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见过女儿的训练员,就在那次选拔会上。但是当时我没有多想,只是感慨自己也站在了当初岳父的立场上,慎重地挑选女儿的训练员。

        对于那名训练员,我自然是感到满意的,可那只限于对他的专业能力满意,绝不是说对未来的女婿满意,绝不是。

        女婿什么的,真想忘掉这个词语……哈哈,手上的茶杯怎么突然变重了那么多?爸爸我已经无力得快要拿不住了。

        妻子促狭地笑笑,“不过收集厄运传说还真有点怀念,我和你父亲以前也是这样,到处去寻找厄运的传说,还发动了好几位前辈帮忙。亲爱的,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全力喝下苦涩的红茶,我故作镇定地说。必须镇定且毫不犹豫地回答,否则妻子可能会变脸。

        “呃……父母的恋爱史,我不是很想听……”女儿露骨地表现出厌恶,这就是所谓的叛逆期吗。

        “那就说说别的好了。”妻子微笑着说,“嗯……对了,什么时候邀请那位训练员先生来吃个饭呢?也让你的爸爸见一见他。”

        见一见他?有这个必要么?为什么妻子说得好像是岳父见女婿一样呢?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妻子补充道:“作为培育了你的训练员,出于感激,我们怎么也该和那位先生见一面,请他吃个饭才对哦。”

        “可是吃饭的话,上次妈妈不是已经和我一起跟他吃过了嘛……”爱女闹别扭似的说。

        等等等等,爸爸我可没有听说过啊,已经和那小子吃过饭了?还是和我的爱妻一起?为什么爸爸我会被排除在外呢?

        “那一次是算作第一次的考察,结果上来说,用餐礼仪方面还过得去。你爸爸事务繁忙,所以先由我来安排。这一次和爸爸一起才是正式的会面哦。”

        “孩子她妈,这是在考察什么呢……第一次的考察又是什么?”我努力地挤出声音。

        啊的一声,妻子像是说漏了嘴急于掩饰一样,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当然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些微笑意,不用说,自然是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了。

        “可是这么快又订下晚餐的约定,训练员先生也许会觉得讨厌也说不定……”爱女有些犹豫。讨厌?居然会有人讨厌和我可爱的女儿共进晚餐?叫什么名字呢?爸爸真是好奇啊。

        “必须要步步进逼才行,否则的话,他会远远逃开也说不定的吧?”妻子循循善诱,同时向我瞥了一眼,“就像你爸爸那样呢。”

        像爸爸那样什么?

        没来由的,我想起了年轻时和被妻子追赶的经历,当时我驾着爱车在休息日兜风,却有一辆跑车一直追在我的身后。在下车进到酒馆中,向酒保下单时,我赫然透窗见到了酒馆外年少时的妻子从跑车上下来,然后走进烟雾缭绕的酒馆中笑着和我打起招呼。

        妻子对飙车很好奇,当然我是不会让她碰车的,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未成年人开车。结果那一天妻子刚刚拿到驾照,便立刻开着岳父的爱车体验了一把飙车的感觉。我至今还忘不了妻子闪烁着强烈好奇心的大眼睛。

        还有被那辆跑车追在身后,仿佛被猛兽追猎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大概这就是比赛中妻子对手们的感觉了。

        “无论是比赛还是其他什么都是一样的哦,要勇往直前,才能在对手的包围下夺得桂冠,你明白的吧?”妻子暗示般乘胜追击。

        “唔……好吧,我知道了。”

        爱女的眼神有些复杂。片刻后她终于下定决心,缓缓抬头。我吃了一惊,这眼神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爸爸……我有一个人,想介绍给你认识。”仿佛鼓足了勇气,爱女用充满希冀,又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唔……很耀眼,也很可爱,这个眼神实在太熟悉了,不正是二十多年前妻子向我请求时的眼神吗!

        已经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妻子瞄了我一眼,眼神里暗示着我要好好回应女儿。奇怪,一家之主分明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妻子的眼神中带了点命令的感觉呢?

        我轻轻咳嗽一声,端正了坐姿:“小钻,你要介绍的人是谁?”

        “其实爸爸也是见过的……”爱女羞涩得忍不住低头,却好好地忍住了,再次抬头看向我,“就是,我的训练员先生!”

        女儿啊,这充满了勇气的眼神……你已然长大,爸爸很欣慰。

        这一日终归还是避不过去的,从小钻出生起,我已经无数次想象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看着女儿的眼神,我一时间无法回答。脑海中不断组织着语言,绞尽了脑汁,我终于缓缓吐气。

        “……嗯,我知道了。不过爸爸最近事务比较繁忙,等到有空闲的时候……”

        哈哈,虽然这一日的到来无法避免,但我还是尽可能想拖延一点时间。没错,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接受女儿就要离去的事实,而且还要找机会考察一下那个夺走了爱女芳心的男人……

        像是看破了我的心思,爱妻可爱地歪歪头:“时间的话,我记得下周六的晚上,你应该是没有应酬的不是吗?不如就定在那天如何?邀请那位训练员先生来家里吃饭吧?”

        孩子她妈,你怎么比我还要清楚我的日程表?

        “为什么是孩子她妈做决定呢…”我颤抖着说,已经无力得连无力这件事本身都无法掩盖了。

        “因为如果拖长了,你会逃跑的不是吗?训练员先生?”爱妻微笑着说。

        啊啊……我想起来了,那种被追逐的可怖再次复苏,那还是爱妻仍叫我“训练员先生”的时候,少女模样的妻子也是如现在这般,毫无犹豫地,微笑着将我逼入绝地。

        “啊,确实是呢。那个人的话,如果时间拖长了,一定会逃跑的……”爱女似乎将妻子口中的“训练员先生”误会成了她的训练员,恍然大悟般地说。

        只见爱女抿紧了唇,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追逐那个男人到底,她的双眼已经流露出了进攻的欲望。这般模样真是和年轻时候的妻子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当然了,即使是步步进逼的妻女们也很可爱哦?特别是妻子,简直是美的化身,我是说真的。

        我不禁为那个夺去了爱女芳心的男人默哀了一刻。

        “……我知道了,就定在那天吧,我会早点回家的。”艰难地挤出话语,面对妻子高兴的眼神,我认命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向爸爸汇报……”爱女忸怩了片刻,有些害羞地说。

        “是什么呢?”我尽量温和地问,大概无论什么都无法击穿我此刻的心了。

        “毕业之后……我能不能搬出去住呢?”

        我有些傻眼地僵在原地,已经无法抑制手中茶杯的颤抖,茶杯和茶托不断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

        “怎么,这么突然?在家里住得不好吗?”

        这句话我说得很艰难,比上一句话艰难十倍。硬要说的话,我是不希望女儿离家的父亲。女儿和喜欢的人结合还算遥远,可毕业离家却就在眼前。

        “我想搬到离大学比较近的房子去住,这样的话上学会比较方便一些…”女儿玩弄着自己的尾巴,低着头说。

        然而我已经察觉到女儿藏了别样的心思,错不了,必然和那个男人有关。

        “你志愿的大学,和家里也不远吧?”我只能拖出正当的理由。

        “孩子成年了就应该独立一段时间,孩子她爸,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吗?”妻子似乎看准了时机,刀锋般插入了话题。哈哈,真像她年少时比赛从缝隙中超越对手的模样。

        “虽然我也有些担心……不过,我们当时也是这样的哦,从学院毕业后我也从家里独立出去,还常常招待你来吃饭。你忘了吗?”妻子不失时机地补充,看来妻子早就知道了。

        “可是房子的话恐怕一时还找不到……”我做最后的挣扎。

        “是有的,志愿大学那一带,有一片商铺是里见集团的产业,应该是可以找到空余出租的房子的哦。”妻子笑眯眯地说,毫不留情地堵死了我最后的退路。

        女儿兴奋地抬头,和妻子同样的金黄的双瞳中充满了希望,那对眼睛仿佛瑰丽的钻石,真是和妻子一模一样。

        “这个,是爸爸我的产业……”我的声音已经几近呻吟。

        “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刀锋般截断,“地契上使用的是我的名义,你没忘了吧?”她补充说。

        没有忘,当然没忘了,怎么会忘记呢?买的时候两人一同商量过了嘛。虽然我是里见家的一家之主,可工作至今总少不了妻子的辅助。不,真的是贤内助哦?虽然会独自为家族买进卖出产业和股票基金,却总是会特地向我报告,事后也证明妻子的眼光完全没错,甚至要超出我这个里见集团社长的眼光呢。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妻子也很可爱所以没问题。

        岳父大人啊,也许您的爱女比我更适合掌管里见家哦?或者说实际上已经掌管了里见家也说不定呢。

        “不行……吗?”女儿注意到了我的犹豫或者说忧郁,抬头看向了我,那对和妻子同样的黄金双瞳楚楚可怜,轻轻吐出呢喃。

        可以!当然可以了!绝对可以啊!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默默点头,真是可怕,继承自妻子的魅惑。

        后来妻女二人在说什么,我已经不太听得见了,因为听了也许对此时此刻脆弱无比的心脏有害,反正妻子也有办法决定一切,毕竟如果说里见家主的地位是一顶王冠,那么妻子才是镶嵌在王冠中央的宝钻,哈哈,真是沉重啊……

        换上较休闲的私服,我重新披上大衣,慢慢踱向了附近常去的酒吧。眼下还不算太晚,我打算小酌几杯舒缓一下心情。

        ……然而回过神来,就已经一边和酒保大吐苦水,一边喝得有些醺醺然。自结婚后我已经不多喝酒,一是没有太多机会,二是在女儿面前总不好表现出喝醉的模样。

        一只温软的小手搭在我的肩上,“麻烦一杯清水,谢谢。”

        缓缓扭头,爱妻宛如女神般的美貌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苦笑着坐在我的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脊。

        这让我想起了年轻时下决心离开还是担当马娘的爱妻,独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

        “孩子她妈……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我想找到你的时候,总能找到你的。”爱妻笑吟吟地说,虽然话语有些可怕,可眼睛里却浸着温柔。

        ……哈哈,还真是如此,年轻时我是喜欢飙车,有些品行不良的男人,痛感自己作为异性配不上里见家的大小姐,总喜欢逃得远远的,结果总会被她追上来抓住。

        “怎么啦,就这么讨厌小钻离开你么?”妻子扶我坐起来,二人独处时她也不再像大和抚子那样拘谨,轻轻喂我喝着醒酒的清水。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我也许体会到了岳父大人将他的爱女交给我时的心情。诸位,看来里见集团社长只是个舍不得离开女儿的废柴爸爸而已。

        不过,其实也不全是如此。

        “……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你要带着我去见岳父岳母大人。当时也是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日期和地点,一点没有给我留下反对或者逃跑的机会……”我摇晃着杯中的清水,缓缓地说。

        关于那场飙车,真相其实是我想要逃避追逐着我的妻子,寻了个日子飙着车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大喝一顿以图忘掉让我纠结的烦恼。我曾经对自己和光钻的地位差距自卑过,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紧紧追在我的身后,好像即使是天涯海角也要追随我而去。

        如今我继承了岳父的职位,不知我是否成为了能配得上里见光钻的男人呢?

        “那时候你该不会也是像现在这样,和岳父岳母……不,也许只和岳母串通了,而岳父被迫答应吧?就像今天这样。”我苦笑了一下,眼神恍惚。

        “这个嘛……谁知道呢?”爱妻展颜一笑,仿佛回到了少女的时候。

        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我们再没有说话,一起喝着度数不高的鸡尾酒,沉默中我们想说的话仿佛溶解到了酒液里,碰杯的同时就是以心交心。

        只是喝到最后,妻子问出的话让我实在害羞不已,只得低头装作喝醉睡着了。不过我想妻子一定看破了我的伪装,我也知道妻子看破了我的回答。但我们默契地共演,就像搭档。

        她问的是,“训练员先生,和光钻在一起,你有感到幸福吗?”

        俗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是一顶沉重的王冠,但也是给予人幸福的王冠。冠冕上的光钻辉光四射的同时也温暖着戴冠者的身心,将那颗光钻握在手中,便如握住了幸福。



读了春物雪乃side岳父篇章,突发奇想的产物,随便摸一摸的短篇(

不知不觉写了快有一年了,准备写一位对我而言很有纪念意义的马娘,大家可以猜一猜是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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