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塔科夫：黑暗理论（7）
第七章：交易 “绳子就放在这儿吧。” sov顺手把登山镐插在了树干上，把绳子的一头牢牢地系在D型扣上。你回头看了看陡峭的崖壁，心中还有点发怵，幸好刚刚从下面爬上来的时候没往下看。 储备站，顾名思义，是存放物资的地方。在暴乱开始前，这里就是当地驻军的军事基地兼物资仓库，即便是在那名人尽皆知的“黑市将军”把军需品成批成批地倒卖之后，仍有数目不少的好货留在里面，也导致这里在一开始就成为了BEAR和USEC激烈争抢的地方。 现如今，储备站的大部分遗留物都被一扫而空，但仍有许多的scav或pmc来到此地捡漏，不说别的，就地堡仓库里的子弹少说也还有上万发没被拿走。 然而今天你和sov并不是过来发财的，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那便是塔科夫市臭名昭著的“精锐”scav——glukhar（格鲁哈尔）。传闻此人曾是储备站的一名仓库管理员，在军队时就曾受过处分被停职，驻军撤离后他凭借自己对储备站地形的熟悉，以及他自己偷偷备份的钥匙拿到了大量的武器弹药，然后和他的小弟们强行霸占了整个储备站。 倒也不是说他和他的小弟们有多强悍，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最近还有人声称，一列装甲列车开进了储备站，有一些装备精良的外国人正和格鲁哈尔进行着某种交易…… 你和sov在后山的石头上趴着，你的手上拿了一把DVL-10轻型狙击步枪，而sov作为你的观察手，带的是RD-704突击步枪。两把枪都是美商提供的，由枪械师亲手改造调试，零件和配件全部是新的，价格不菲，也能看出这二位老板对这次任务的重视，你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看到没？还真有装甲列车。”sov举着望远镜说道。 你能从狙击镜里清楚地看到，装甲列车的车部分车厢停在站台上，而车头部分被小心地藏在了列车机库里。站台上堆满了旧式的军用木箱，不知是不是准备装车的。 列车旁站在几名武装分子，身上有防弹衣和弹挂，手上拿的自动武器，的确和外面的臭鱼烂虾大有不同，从他们的动作和状态来看，应该是格鲁哈尔的小弟。紧接着，几名同样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机库里走出来，这让你心头一震——这些家伙绝不好惹。 为首的那名大胡子所穿的是5.11的tactec弹挂甲，头上是黑色的FAST头盔，可谓没有一处不是进口货。他两侧跟着的士兵手指没离开过扳机，同时目光不停地扫视四周，警惕性比起那几个格鲁哈尔的小弟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些人来头不简单。”sov也这么说道：“我看格鲁哈尔的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此话怎讲？”你问道。 sov指向离站台不远的“白马”楼，答道：“看看，他们连狙击手都安排好了。” 你转过枪口一看，那楼顶还真蹲着一个scav模样的人，正拿着装有声音抑制器的SVD瞄准站台。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人的枪口竟出乎意料地喷出了火舌，大胡子的一名手下应声倒地，但他们反应极其迅速，还没等枪手开出下一枪就躲进了掩体里。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sov和你都瞪大了眼，奇怪的是，当你再看向楼顶时，那名枪手早就消失不见了。不管那家伙是何方神圣，他的行为都已经惹恼了储备站的所有敌人，这使得你们的任务变得更加棘手。 “什么狗屎运……走了！”sov站起身说道。 你们沿着山路向下，直奔“机头”楼而去。路过“机侧”楼时，sov突然把你拉进了草丛里，失意你不要出声。他竖起拇指，戳了戳旁边的办公楼，随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从二楼来到一楼。 “俄语。”sov压低声音道：“有可能是格鲁哈尔，你留在这里，我先去看看。” “你一个人怎么行？” “莫非你想拿着狙击枪和全自动对射？你最好先去‘机头’楼把站台上的人架住，别让其他人过来支援。” 你一时语塞，只好遵照计划执行。刚走到“机头”楼外，身后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你赶紧和sov通话了解情况，只听通话器那头只有震耳欲聋的枪响，还有sov的喊话：“逮住他们了！只有两个人，被我打掉一个！剩下那个绝对是格鲁哈尔，我马上就冲过去弄他！你把外面架死了，绝对不能让他的小弟支援进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答道。 你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三楼，把狙击枪脚架搭在窗沿上，直指任何想从正门进入“机侧”楼的敌人。枪声很快吸引了格鲁哈尔的其他小弟，他们像闻到臭味的苍蝇一般横穿过广场，向“机侧”楼发起冲锋。 在你眼中，他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你扣动扳机，让一个小弟的脑袋开出绚丽的血花，拉动抢栓，再扣下扳机，又击毙一个。对方也不是吃干饭的，连续损失两人后，剩下的人找到了你的方位，也许他们的枪法不太准，但当疯狂的火力倾泻到你所在的房间时，你也不可能毫无波澜。 与此同时，几个小弟正借着火力压制的空隙向楼内冲。你看在眼里，却来不及换射击位置，于是在通话器里喊道：“sov，你在吗？有人要从正门进去了！喂？喂？！” 通话器里一片噪音，你一边大骂这本地货质量堪忧，一边冲向另外的架枪位置。就在这危急关头，熟悉的枪声再次响起——那把SVD又开火了！ 你急忙向窗外探出头去，只见“机尾”楼楼顶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不停地朝广场上的scav们射击，这出其不意的偷袭让这群scav乱了套，一时不知往哪边躲。你抓住这个机会再次举枪，把还站着的scav小弟全都放倒了。 枪声停止后，广场上已经没有活人，那名神秘的枪手也再次消失得无影踪影。你已然顾不得考虑其他的事，直奔“机侧”楼接应sov。楼内十分安静，没有枪声，也没有脚步声，你猫上二楼，在楼梯口看到了一具尸体。 那应该是sov打死的scav小弟。你把他翻过面来，把他身上的AKM和所有的弹匣全部拿走，这样至少不会发生别人冲到脸上自己还在拉栓的惨剧。你检查了整个二楼，在墙上看见了大量弹孔，还在地上摸到了7.62x39mm的空弹匣，然而就是没找到sov，也没找到格鲁哈尔。 怪了？难道他们打到天上去了？你转回楼梯间时，脚边突然传来“啪叽”声。你低头一看，自己踩到了一包开过封的止血带，旁边还有一道血迹从楼梯上延伸下去。斑点状血迹？有人一边止血一边下楼了，多半是sov！你来到地下一层，血迹指向了角落里的一扇门。 你举起突击步枪，轻轻地用枪管顶开了门。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只有惊悚的一幕——墙上画满了奇怪的闪电状符号，柜子上、地板上都摆满了徐徐燃烧的蜡烛，最中间有一个不知是用红颜料还是血记录的法阵。 这瞬间让你想起那晚在海岸线小屋，以及另一次在疗养院内见到的恐怖场景。你的心狂跳不止，扶着门框休息了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很清楚这是那支邪教的杰作，可他们是怎么闯入戒备森严的储备站的？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在这里举行仪式的？暴乱之前还是之后？也许格鲁哈尔也与邪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他本身就是邪教的一份子？ 仪式圈内有一块占了血的劳力士手表，还有一枚实体比特币，你把它们都塞进了自己的保险箱里。有钱不赚王八蛋……你这样想道，就在这时，一支没了盖子的激素针引起了你的注意。 tgx-q19。你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砰！砰！” 两声枪响把你的思维强行拉回正轨，那声音分明是在走廊里。你追出门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又是一连串的枪声回荡在走廊里，你这才发现，枪声是从楼梯口旁边的门后传出来的。 你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后不是什么房间，而是一条通道，结构与他熟知的USEC紧急安全通道很像。但是，美商给的情报里根本就没提到过这个地方啊！
你奔跑在通道里，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但你还是抱有一丝侥幸：sov打了那针tgx-q19，肯定能再多撑一会儿的。 “砰！砰！” 又是两声连续的枪响，不过这次是手枪。你赶紧循声而去，到一个拐角时，你听到了几个人用英语进行交流。 “死了吧，这回。”一人说道。 一个低沉的声音答道：“你看不见他脑门上的洞是吗？” 随后便是一阵大笑。 沸腾的血液涌上你的面颊，使你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是的，他们杀了sov，他死了。一想到这儿，复仇的冲动便驱散了理智，驱使着你冲出去和那些外国雇佣兵们拼个你死我活。 最终还是理性控制住了大脑，你抱着头，靠着墙壁慢慢地蹲坐在地上。听到杀人凶手们的脚步越来越远，一种绝望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等他们离开之后，自己就去给sov收尸吧。 “喂！大哥，你看那个俄国佬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外国雇佣兵的声音清清楚楚地灌入你的耳朵，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一声痛苦的嚎叫就在通道内回荡开来。这种撕心裂肺的叫声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它那怪异的音调和口齿不清的声色能够让任何人都陷入短暂的癫狂。 “ 我艹，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开火！开火！啊——！” 一阵阵疯狂的扫射声伴随着狂野的嘶吼差点震聋你的耳朵，你不得不把耳机的降噪开到最高，然后，你就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快速地蠕动，又有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和惨叫声。几分钟后，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 这……是…… 你一时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从拐角探出头去，又只能看到吊在半空中冒着电火花的灯管。你等了几分钟，仍然是一片死寂 ，你再也没法无动于衷了，端起枪走了出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较大的空间，看样子是军官们避难用的指挥地堡。天花板上的灯都碎了一地，你没有战术手电，只能靠荧光棒来辨认面前的东西。 首先看到的是sov的尸体，他身上的防弹衣可以说是满目疮痍，至少被穿透了十几枪，头上还有两个淌血的弹孔，死状十分惨烈。安息吧，兄弟。你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皮，扯下他的狗牌放入包内。 你转身走进地堡，黑暗中没见到任何活物，墙上和地上都有大量飞溅的血迹，这不是枪击能够造成的。再往前走，你的靴子似乎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你把荧光棒凑近脚边，光线里只有一堆肉色和红色交织的烂泥。 “什么东西……”你喃喃道。突然，前方响起一声脚步，你连忙抬起枪大喊：“谁？！把手举高慢慢走过来！” 黑暗中，一个人影越走越近，最终出现在荧光棒的光照之下，竟然是那名用SVD的神秘枪手！那人穿着深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庞。 “你？！你是什么人！”你惊讶道。 那人没有半点犹豫，伸手摘下了兜帽。 “亲爱的regor，是我啊。” 你有如被雷击一般全身颤栗，手中的荧光棒不自觉地滑落到地上，让tarli的脸再次消失在视野中。片刻之后，你才反应过来，赶紧捡起荧光棒再次照亮了tarli，生怕她又一声不吭地消失。 “你……”你刚要说话，却被tarli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嘘——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有要紧的事情。” 说着，她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湿漉漉的黑色弹挂，你接到手里，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其上黏糊糊的东西。你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望向tarli。 “你摸摸看。”tarli说道。 你从其中一格里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印刷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地辨认出“TerraGroup”几个字。 “这是什么？”你问道。 “泰拉集团地下实验室的通行磁卡。” “地下……实验室？” “嗯，没时间解释，我们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跟着我。” “欸，等等！”你拉着tarli的手，不知为何，她的手冰冷刺骨。 “怎么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一点不耐烦。 你指了指门边，说道：“我的同伴阵亡了，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tarli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你放开tarli的手，准备过去搬运sov的尸体，就在此时，一阵嘶吼声打破了平静。你回头看去，地面上那滩奇怪的烂泥竟然蠕动着向tarli和你爬来！ “tarli，小心！” 没等你做出行动，tarli就已经拉着你飞奔出地堡。她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和你一起甩开了怪物的追击。你完全不认识路，只知道跟着tarli走，最终你们穿过一间杂物室中一扇不起眼的门，看见了一扇厚重的电闸门。 tarli拉下开关，门在急促的警报声中缓缓滑开，后面居然是USEC的安全通道。你好奇地问tarli：“这么隐秘的通道你都知道？” “你忘了我是USEC的人吗？”tarli答道：“我记得你也是USEC的吧？” 你赶紧解释道：“啊……对，对，我知道这里，只不过太久没来，有点陌生了。” 从安全通道撤离后，你久久不能释怀，有无数的问题要tarli解释清楚。在回市区的路上，你忍不住问道：“tarli，你……你为什么会和邪教混到一块？” tarli朝你一笑，回答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是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行……那我还有其他……” “嘘！你听到了吗？把头埋低！” 你赶紧随tarli趴到地上，远处传来隆隆的引擎声。一辆装甲车从你们面前的路上疾驰而去，看它的方向应该是开往市区的。 “装甲车？开什么玩笑？！”你震惊道。 tarli脸色阴沉，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去的装甲车。 “regor，有件事拜托你。”她站起身，说道。 “什么？” “我们必须比那一车人更赶快到市区！”
第七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