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曲篇——旖旎曲韵（5）
“......还请容许我代九龙向诸位抱以最诚挚的歉意.....”睚眦深深弯下腰，暗红发簪上的流苏颗颗垂落，向来淡漠的语气此刻有了些起伏，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为了让众人感受到这一番“诚恳”的份量，“.....身为东道主....居然让贵宾遭遇这种事.....曲大人不知道会怎样责罚我.....”
“......您不必如此.....”指挥官放在客栈颇为绵软的床上，试图支起上半身，以保持一个正常对话的姿势，“....所以....九龙会接受协议的全部内容吗？”
“.....嗯.....那是当然.....”睚眦的言语中出现了一丝迟疑，“....我已经决定如此。”
“.....嗯....谢谢您.....”决定如此么......还是被授意如此呢....指挥官默默地想着，“.....那么我们这趟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嗯.....希望我们的合约更比金坚。”睚眦轻轻握了握指挥官伸出来的手。
“.....睚眦小姐.....”露西亚忽然抬起头，眼神中的忧虑一目了然，“....请问袭击指挥官的人....九龙有头绪了吗？”
“.....这个....恐怕我们还无法这么快下定论.....”睚眦遗憾地叹息着，她只是出神地凝视着纤长的机械手指，“.....目前我们只能在当晚负责游行维和的蒲牢众里排查.....”
“.....这样啊....”丽芙失落地垂下眼帘，“....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如果我当时能多看着指挥官.....”
“.....不过....一有进展我就会尽快告诉大家的.....这是九龙给你们的承诺，而它一次也没有食言过。”睚眦的身体微微前倾，垂眉注视着露西亚，“.....就请各位放心吧.....这段时间你们好好休息。”
“........”里只是背过身盯着窗外火红的晨光，至始至终也没有看睚眦一眼。
“.....那么.....请容我先行告退。”睚眦微微颔首。
“....嗯....再见....睚眦....”指挥官微笑着点头应和，目送她高挑的身影离去。
“.....指挥官....伤口还疼吗？”露西亚坐在指挥官床边，从那澄澈如珍宝的嫣红色眼瞳中，指挥官能看清自己微笑的面容，“...要不要再躺下休息....”
“....昨晚淋了这么久的雨....还在发轻烧....”丽芙伸手捂了捂指挥官温热的额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投屏上微微泛红的数字，“.....等回了空中花园一定要让您好好休息半个月。”
“.....嗯..还好吧.....感觉再过几天就能下床了。”指挥官轻轻扭了扭因为久卧而酸涩的脖颈，像是在逐步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地面的重力也能加速痊愈。”
“......我觉得有必要对指挥官实施一定的康复管理....直到情况安全下来...您都不可以随意走动。”丽芙与露西亚颇为默契地点点头，显然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这么做了。
“....唔....怎么又来.....”
“......我出去一趟.....”里忽然抬起头，径直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前他又停下脚步，淡淡叮嘱了一句，“...你最好听她们的....内伤恶化很麻烦的....”
“....你要去哪里？”
“...去调查一下。”里抛下这句话，随手带上了门。
“......唔....走路就不能看着点吗....”门外又响起了点点不和谐的音符，凭那总是有些气恼和娇气的声音，指挥官闭着眼都知道是谁来访。
“.....额....那个.....大家上午好啊.....”门打开了一道缝，蒲牢先把头探进来确认了一番，紧接着身体便从缝里挤了进来，“.....空中花园的诸位无胆....额.....诸位贵客....特别是躺床上这位...”
“.....额......”指挥官无力抚额，这招呼听着怎么这么勉强？再加上眼前人那不安分的余光，指挥官觉得自己多半担待不起她的慰问。
“....上午好啊，蒲牢....”丽芙柔柔一笑，示意她坐下，“你是来看指挥官的吗？”
“....当然算是吧...本来今天是我巡逻的，正好嘲风明天要请假，就跟我换了班...”蒲牢十分自觉地坐下来，两条悬空的腿晃来晃去，“.....唔...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是我的部属......”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指挥官闭了闭眼，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谁关心你了.....”蒲牢挺翘的眉头陡然拐了个弧度，“.....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你管不着.....”蒲牢索性把脸撇过一旁，仿佛自己受到了某人的冒犯一般。
“...咕....”某种突兀的声响在这略微尴尬的房间内格外明显，众人下意识地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便发现蒲牢微微缩紧身子，稚嫩的脸蛋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唔....今天大卖场没开门....”
“....饿了吗，蒲牢？”丽芙抿嘴笑了笑，“....我去给你做些点心？顺便给指挥官也做一些。”
“....那....我和你一起去.....”蒲牢说罢兴冲冲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我最近在尝试做甜味的花卷....我想试试看....”
“嗯，那我们去试试吧。”丽芙缓缓站起身，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裙上的褶皱，“露西亚，一起去吗？”
“....唔...我就不必了吧....”一直一言未发的露西亚垂下眼帘，略微局促地摆摆手，“....丽芙你们去就好....我在这里陪着指挥官。”
“....嗯，那一定要看住他哦。”
“.....喂...那个....你就等着吧....”蒲牢走在丽芙身后，说罢还向指挥官使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色，“...你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
“......啪......”门关上了，房间内再次陷入未被言语所填充的安静，这也使得某些躁动的心跳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指挥官....”露西亚略微凑近了一些，轻轻握住了指挥官的手，她低垂眼帘，似乎有什么积郁的情绪旖旎其间。
“......嗯....怎么了？”指挥官十分配合地任由她这么亲近，自从她的意识重启以来，指挥官会偶尔任由她这么拾回安全感。重启后的她，更为感性....也更让人担忧....
“.....抱歉.....”露西亚垂下头，柔顺的乌丝带着清新的香甜气息，指挥官看不清那被遮挡住的失落眼眸，“....我又没能保护好你......明明自己已经得到了这样的力量.....”
“....没事...我还在你身边...这次只是个例外而已。”指挥官尽可能让自己的微笑足够温柔，“....有露西亚在，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每次都是这样的意外...这样也太过勉强....”露西亚抬起眼眸，嫣红的瞳孔似乎有湿哒哒的雾气盘绕，“.....我真的能...做好我自己么....”
“..........”指挥官沉默地看着露西亚，随后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偏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后者瞬间有些羞赧的面容，“.....什么做好做不好....你就是你....不必向别人证明，也更不必向自己证明...你永远是最好的。”
“......唔.....嗯.....”露西亚抬手捂住指挥官所接触的地方，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明显的弧度，那珍宝般的眼眸此刻也鲜亮了许多，“....指挥官....我想去丽芙那里....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帮得上忙....”
“.....嗯....当....当然没问题....”指挥官不由得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希望露西亚的帮忙仅仅停留在处理食材而不是料理食材.....每次吃她的料理都是一种胆战心惊的极致体验......而且不知为何，指挥官总感觉似乎有人正注视着他们。
“.....那....指挥官要等我们回来。”
“嗯，当然。”
“.........”指挥官将上半身放松进松软的棉枕中，脑海中开始回放昨晚那两个构造体的模样.....受人所雇的杀手吗.....黑羽又是谁.......得在回空中花园之前尽快让这件事水落石出...不然曲可能会有......
“啪哒。”门再度开启，比起两位队员的亲切与蒲牢的聒噪，房间里的气氛更为清冷，如若石潭里游曳的池鱼，曲默然无声地走到床边，垂眉注视着指挥官脸上难掩的惊讶。
“.....你就这么走进来了么.....”指挥官一时半会儿只是干巴巴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你又想如何......需要向你禀报再觐见么？”曲微微偏头，换了个角度审视着指挥官，她坐在椅上，习惯性地将左腿架搁于右腿上。
“....不....我的意思是...要是被灰鸦的各位看见....不好解释你的身份。”指挥官注视着曲寡淡得有些刻意的脸庞...总感觉她似乎今日有些心情不悦....
“.....嗯....你的忧虑也不无道理。”曲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扶手，微微虚睁双目，“但恐怕....你是在担忧某个人的误会也说不定。”
“......是会担心...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指挥官觉得这番对白为何莫名有些暧昧....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人会忽然在意起这种问题。他谨慎地上下打量着目光并未放在他身上的曲，秀美的脸庞有些心事重重，端坐的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而英气。而或许是因为自己半卧的缘故，指挥官的很大一部分目光完全被那修长而毫无赘余的腿部占据，流畅光洁的线条让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大势游移。
“.....你在看哪里..？”曲微微蹙眉，似乎注意到指挥官有些越界的注视。
“.....额....没什么.....”指挥官轻轻摇头否认，莫名的罪恶感不禁油然而生，“找我有事么？”
“......嗯.....计划有变.....”曲凝视着窗棂上的雕饰，悠悠地晃着足尖，胸前装以红玛瑙点缀的金锁微微晃动，“灰鸦的指挥官....我现在认为... 你的那些队员可不能保障你的安全，你可能需要一种更为周全的保护。”
“.....我怎么认为周全这个词是一种....粉饰？”指挥官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或许吧.....但我倒可以和你详说一番....”曲的嘴角微微扬起，显然这个话题让她倍感愉悦，“首先....你会在万世铭的珍宝阁内暂住....当然你无权离开....”
“.........”指挥官只是无奈地听着曲自顾自的陈述。
“.....然后....蒲牢会专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一天三次投喂....”
“....等等....为什么是蒲牢....”指挥官急忙打断了曲，就算是这样不切实际的假设，指挥官也不希望自己的性命悬在她手上，毕竟自己大概率会吃不饱。
“....不想让她来么....那么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监管你。”曲略微凑近了些，修长的眉宇带着微微扬起，深灰色的眼眸荡漾着别样的兴致，她伸出食指指向指挥官的眉心，“...食用的饭菜不能过量....需要用手指蘸取....然后再一颗一粒地投喂....你会顺从地吸吮么？”
“.......额.....闹够了没有.....”指挥官觉得自己脸颊的温度有些过高了，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让自己格外难以为情...再加上眼前人眼神中刻意的骄纵......
“....当然...饮用的酒水也是如此供应.....”曲似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闭上眼补充道，“....你大可伸舌舔舐，但永远也不会饱足。”
“.....曲小姐....我认输....”指挥官无力地垂下头，表示自己输掉了这一轮的交锋，“.....这也是帝王之术的一种么....”
“.....虽然父族并未教授.....”曲的眉宇隽雅温和，显然已经和方才入门时的寡淡判若两人，“.....但我从典籍上读到过类似典故.....即所谓金屋藏娇。”
“.....先不说金屋藏娇用在这儿非常不恰当.....”指挥官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你刚才的那些陈述也过于添油加醋了吧....”
“.....纵使添油加醋.....也会被史书奉为圭臬....斗转星移....历来如此。”明明是强词夺理的话，曲的语气依旧理所当然，大概是因为有恃无恐吧。
“.....曲小姐所言极是.....”指挥官打量着那消去了阴翳的眉目，“.....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你又能辨出我的心情好坏么？”
“......半看半猜吧....你也一直在给我机会。”指挥官顿了顿，“....而且...在这方面你倒是挺好懂的。”
“.......是么......”曲淡淡瞥了指挥官一眼，但嘴角和煦的微笑却似乎是在向指挥官表明自己的态度，即自己很满意这个答复，“.....我派人调查了一下....那个所谓的黑羽....大概率是商会的大氏族，我已经让嘲风去调查了。”
“.....还没抓到把柄吗？”指挥官轻轻蹙眉，“还是说需要谨慎一点？”
“.....九龙的权柄虽然仍为我掌控，但九龙的命脉实则还是商会所传承.....这件事最好别太大张旗鼓为妙....”
“.....嗯...我会帮你的.....”
“.....帮我...？”曲轻笑着摇摇头，“....我怎么感觉是我在帮你.....而且....你先把伤养好再说这样的话吧....你意外地爱逞强呢。”
“......也是呢.....”门外的凌乱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
似乎还能听到蒲牢的吵闹声，看起来是露西亚她们回来了。
“....指挥官，我们这次做了.....”丽芙打开门，除了蒲牢之外，两人的脸上霎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指挥官，请问这位是？”丽芙冲坐在椅上的曲礼貌笑笑，看向指挥官的眼眸中流露出征询的意味。
“.........”露西亚忽然箭步上前，朱桦出鞘，下一刻便封在了曲的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