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忘羡ABO】圈宠（二十五）帝王湛X和亲美人羡
蓝湛的神色，一点点冰冷下来。
“放你走？”他淡淡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为何？”
“我……”魏婴看着面前的白衣君王，一瞬间失了言语。
在他面前，蓝湛从来都是温润模样，宠着他，纵着他，事事由着他。
他从未见过蓝湛如此冷漠的神情。
蓝湛年少继位，执掌姑苏数年，志在天下。这样一位君主，岂会是好相与之人。
魏婴的声音小了几分：“二哥哥，我……”
蓝湛打断他的话：“你若想出宫玩几日，朕会许你，只是，”他语带笃定，无半分转圜余地，“魏帝已将你许给朕。你这辈子，必得留在姑苏。”
帝王的威压迎面而来。魏婴低垂下头，不敢再言语。
蓝湛起身，不再多言：“时辰不早了，早些睡。”
他转身出了主殿门。
外头晚风一吹，压在蓝湛心头的怒意散了些。
总管领着人惴惴跟在蓝湛身后。今日是贵君生辰，陛下特意陪着贵君庆生，原本是一桩美事。怎的忽然成了这样？总管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敢开口，生怕陛下迁怒了他们。
仪璟宫外驻守的侍卫恭敬行礼。
尚未走出几步，蓝湛淡声吩咐道：“传令下去，暗卫加强仪璟宫中戍守，不准放走一人。”
总管心头一凛，只看着暗卫长领命而去。
……
仪璟宫中，服侍的宫人面面相觑。
陛下拂袖而去，引得上下不安。
瞧见钱掌事紧张的神色，魏婴安抚道：“无事，不会牵连你们。”钱掌事一惊，魏婴道：“我乏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宫人收拾了殿中的东西，悄声退下。
魏婴回了寝殿，只留温宁伺候在身旁。
温宁慌乱道：“主子，出了什么事？”他看见皇帝离开时面色不虞，生怕魏婴因此被责罚。
魏婴摇摇头：“阿宁，是我逾了规矩，不怪陛下动怒。”
陛下说得没错，自己是魏国送来姑苏求和的，哪有资格选择离开。
他自嘲地笑了笑，被人宠了几个月，他竟完全失了分寸，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果然啊，人是受不得宠的。
主仆二人沉默一阵，魏婴道：“阿宁，把我的药拿来。”
温宁一怔，求证似地看向魏婴。魏婴闭了闭眼，对他轻轻点头。
精致的小瓷瓶拿在手中，魏婴掌心慢慢收拢。
里头那一枚药丸，价值不下千金。
魏婴声音有些轻：“阿宁，你说……我若是死了，二哥哥他会伤心么？”
温宁大惊失色：“主子，这不是假死药吗？！”
他如此模样，魏婴一时不知是哭是笑：“是，假死药，不会死。”
这一颗假死药，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退路。
原本他想，在姑苏待上几年，等攒够银钱，便利用这假死药脱身。
他在姑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称病离世，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只是……
魏婴看着寝殿书案上未写完的字帖，二哥哥允诺过他，若是写完了这些字，十五那日便带他出去。
今日他生辰，内廷按吩咐送来的例赏，超出贵君份例三倍不止。
他打了人，二哥哥也不恼，还在人前替他撑腰。
或许对于蓝湛而言，这些只不过是随手之劳，并没有什么。
可他却记在了心上。
魏婴心中酸楚，除了母妃和温宁，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从来没有。
一声声“二哥哥”唤着，也让他忘了自己的本分。
这一夜，养居殿与仪璟宫中，两相无眠。
第二日晨起，魏婴坐在膳桌前，等到膳食都放凉了，依旧没用几口。
钱掌事小心道：“若是不合殿下胃口，奴才让小厨房重新做些来？”
魏婴放下筷子：“撤了罢，不必麻烦。”
钱掌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宫人收拾了桌上的膳盘，又上了漱口茶。
魏婴闷闷地坐在软榻上，拨弄着手中的玉弹弓。
温宁匆匆入内，见四下无人，方压低声音道：“主子。”
魏婴抬头看他：“出了何事？”
温宁的神色有些紧张：“主子，外头看守的暗卫，多了三倍。”
魏婴握着弹弓的手一顿。温宁哭丧着脸，这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守卫，比他们初到姑苏之时还要多。
他愈发担忧：“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魏婴并未多言，只道：“这些日子小心些，待在殿中便是。”
本就是他僭越，惹怒陛下在先。陛下若要降罪于他，也在情理之中。
数日过去，降罪的旨意并未传来。
除了限制仪璟宫中出入，其余供奉一切如常。
只是，蓝湛再未来过。
魏婴心里空落落的，白日里便常常坐在窗前出神。
温宁看着担忧，又不知该如何去劝。
……
正月十二那一晚，蓝湛忽然来了仪璟宫中。
彼时魏婴方用完晚膳，正欲去喂兔子。
见到蓝湛，他眸中闪过几分惊喜，下意识唤道：“二哥……哥。”
蓝湛面上未有异样，身上却带着些酒香。
魏婴有些意外，他记得，蓝湛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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