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掌中之物 第二章：兄妹篇（37）

2.12

在心中拟好策略后，千明司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平常地度过了这一天的上学时间。他中午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同平田一起向高年生买到了这次期中考的试题——当然，花的是平田的点数。

在千明司看来，想要和平田搞好关系，与其对他施以援手，不如成为主动拜托他的一员。曾为被欺凌者，千明司能够明白平田的赎罪心意，富兰克林效应借由对旧友的愧疚在平田身上发挥到极致，而千明司，恰恰打算利用这种极致。千明司明白平田是个好人，可他和堀北、一之濑不同，他的好意并不纯粹。所以千明司不会将真心托付给他。

 

傍晚 学生会室。

「千明，看来你遭遇麻烦了啊。」例行会议一开始，南云就幸灾乐祸地说道，这更加坚定了千明司的判断，南云应该与这件事无关。

「诋毁我倒正常，但堀北会长不该受到中伤。」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堀北学双手交叉，望向千明司，说道。和千明司一样，被匿名诋毁这件事根本没给堀北学带来任何心理负担。

「我想的是堀北会长、南云副会长还有我，我们三人一同发一个声明，宣告我成为副会长以及须藤成为正选队员，这两件事没有任何不正当之处。」

「南云前辈应该也知道的，须藤成为正选队员确实是实力所致。」见南云在盘算着什么，千明司补充道。在千明司看来，南云的这一举动表明他也不认为长泽受到了任何不公对待。

「那个匿名者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朝比奈探寻道。

「警告一次，下不为例。」

「就这样？」橘问道，她好奇这个在面试时狂妄至极的新生怎么在入会后这么老实。

「就这样。」千明司微笑着，说道。

「南云，你怎么想？」堀北学问道。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我一直都相信会长您的判断，但这毕竟涉及到一个服众的问题。暂且不提A班和D班的差异，千明刚入学被您破格提拔成了副会长，这在众人眼中难免存在很多争议。所以，与其我们作出声明，不如让千明副会长做出些全校都认可的业绩。那时，也不会再有人质疑。这样或许更有效一些。」

「雅，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答应的意思吗？」朝比奈一语中的，被自己人拆台，这让南云有些尴尬。

「我不是不答应，只是认为存在更有效的方法。」

「我明白了，南云前辈所言极是。」千明司说道。

「诶？」一之濑惊讶道，她意外千明君竟然会直接答应南云前辈。

「那您看这样可以吗？我安排长泽前辈和须藤进行一场公开的单挑对决，如果须藤赢了的话，那么我和须藤的嫌疑自然被洗刷了。」

「作为A班的前辈，却不如D班的吊车尾——这样的舆论传开的话，长泽前辈一定会很难堪吧。如果作出声明的话，我们本可以说他最近身体不适，并主动将机会让给后辈的。在知道前辈只需要署名就可以避免这些后，长泽前辈可能会更加不开心……到时候就由前辈您负责安抚长泽前辈如何？」千明司娓娓道来。

堀北学和南云都明白千明司的话外音，如果南云不署名，那么不仅长泽本人会受到轻蔑，就连南云雅本人也要背负一个对己班成员见死不救的恶名——这对打算竞选学生会长的南云而言，有弊无利。

南云不想在千明司的公告上签名，这不仅是因为他和千明司不对付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一旦他表示认可，就意味着他承认了千明司刚入学就和自己有平起平坐的实力。出于自尊心，他不愿这样做。出于求胜心，他不能这样做。

可现在千明司竟然反过来将匿名者的诋毁贴化为己用，这当真出乎了南云的预料。一时间，南云怀疑这是不是千明司本人设下的局，可他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千明司的权力来自于堀北学，他哪有在此刻背地里攻击堀北学的道理？

南云突然恨极了那个匿名发帖的人，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这边平白丢掉了一张可以打的牌。他本打算给千明司出个难题，当千明司解决失败后，他再代表整个二三年级向堀北学发起质疑——可为了维护长泽、为了不落个对同伴不施援手的冷漠名声，他现在不得不认可千明司入会的正当性了。而对于公开声明过的话，他今后只有维护到底。

「为了保护长泽，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南云让步道。

「雅，你这是被将军啦？」朝比奈语调上扬，说道。南云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在说了句“你闭嘴”后，便将话题转移到其他议案上去了。

 

「真没想到，千明君竟然能这样说服南云前辈……」一同回程的路上，一之濑感慨道。

「嘛，还好吧。」即便是被一之濑恭维，千明司也没有太过开心。因为在他眼中，一之濑此刻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他之所以采取“公告”这种传统的方式，主要目的在于麻痹这场试探行动的发起者——龙园。千明司很了解龙园这类人：他们学习不算好，却尤其看不起那些优等生。在他们眼中，学习好的人都是循规蹈矩的废物，根本不具备在社会上发达的最重要因素——灵活的思维。龙园根本不了解学生会权力斗争的波谲云诡，“千明司和那些优等生并无区别”——见了千明司的处理方式，他大概率会如此认为。

盲目的试探会带来破绽，而那时，他便有机会以龙园为媒介，掌握大半个C班。

千明司在心中，期盼着这一时刻早日到来。

 

「不过呀，如果长泽前辈不是2年A班的学生，千明君打算怎么做呢？」一之濑问道。

「一之濑觉得，滥用职权的前提是什么？」千明司问。

「对相应的事项具备一定的支配力？」

「所以，我被人指控滥用职权，不恰好意味着我对社团的人事任免有支配力吗？堀北前辈也将社团经费的分配权渐渐交由我打理……届时，在旁人看来，南云已经失去了对社团事项“人事”和“财务”的影响力。堀北前辈不可能在我没做错的事情上处罚我，这反而会给人一种南云前辈无能的印象。」

「千明君…很擅长因势利导呢。」

「毕竟自己的手中还什么都没有啊。」千明司长叹一口气，说道。

 

回宿舍后。

「葛城同学，我是千明司。你看到学生会发布的公告了吗？」

「看到了就好，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如果有人问及你这件事，你将它糊弄过去就好。」

「堀北会长当时是想听到面试者提及“秩序”“权利”“使命”这几个词，你还记得他当时在招新会上的演说吗？」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你那边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就好，我一定会尽力的。」

「多谢了。那么，再见。」

 

「现在和葛城接触到这种程度，应该就足够了吧。」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千明司说道。

「以那个爱丽丝为对手，你可要千万要坚持久一点啊……起码等到，我们有机会联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