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六章 小蛋糕的世界（3）】
送走伊泽瑞尔后，凯特琳托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回到了私人会议室，咔嗒一声把门关上。
“看来今天变得要有意思起来了，小蛋糕，”蔚轻轻把椅子踢开，两只靴子砰嗵一声翘在桌子上。
“你给我解释解释哪里有意思了，”凯特琳叹了口气，“失踪的冕卫是一颗随时引爆的政治炸弹。”
蔚把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看着凯特，“如果我说错的话，体谅一下我这个底城孩子的地理水平。不过难道德玛西亚不是离我们很~~~远吗？过了诺克萨斯的那一边？”
“是的。”
“皮尔特沃夫是一座移民城市，尤其是在如今的飞门时代。但这里的德玛西亚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对了，他们有没有海克斯飞门啊？”
“不，他们拒绝建造。事实上，当我们在开发海克斯飞门时，他们就切断了与皮尔特沃夫的正式联盟关系。”
“哎呀哎呀，不喜欢皮尔特沃夫的进步之城美誉吗？”
凯特琳眯起眼睛，“这是魔法。德玛西亚谴责一切形式的魔法。那些在王国内被发现的法师会在没有任何正式审判或辩护的情况下被流放到辛特兰地区，临近弗雷尔卓德的边陲。至少这是官方的说法。”。
“嗯...”蔚喃喃着。凯特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有一种非常熟悉的紧张感。“...‘流放到辛特兰’，哈，还有一个有趣的说法，就比如‘底城康复济贫院’。”
“不舒服？”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小蛋糕，你和那位小帅哥关闭它的决定是多么正确，能拯救多少孩子，”蔚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在它的恐怖故事中长大的，而事实只会更糟。我猜他们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
“这确实听起来是个委婉的说法，不是吗？”凯特琳点了点头，喉咙里卡的难受，“我想我们外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那么...”蔚捏了捏鼻子，“德玛西亚是个混蛋，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乎呢？”
凯特琳合上笔记本，“确实很混蛋，”她的肩膀疲惫地下沉，“但拉克珊娜不是。”
“嗯？你认识她吗？”
“我们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十几岁的时候在政坛的晚宴上。她比我们小一点，”她淡淡地笑了笑，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让她的脸变得阴沉起来。
‘和你妹妹差不多大’
“...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是。敏锐、风度翩翩、善良，她仿佛能照亮房间。”
“当然，听起来就像是那种端庄完美的大小姐，”蔚哼了一声，“对不起，小蛋糕。我是在黑巷长大的，很难相信任何一个看起来太过于完美而不真实的人。”
“...她还为德玛西亚的病人和弱势群体做了大量的慈善工作，”凯特琳苦笑着对她说，“你是不是想起了某个初次见面看不对眼的人？”
“是的，”蔚伸手抚摸她的手，用粗糙的指头摩挲她纤细的手指。“不过我错了，你比完美还要好。”
凯特的眼神变得柔和，笑容也绽放开来。“你相信你的直觉，蔚，而且你是对的——我认为拉克丝是一个比表象更复杂的女孩，但她确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同情心。虽然我会怀疑她的其他方面，但她的善良是货真价实的，”她叹了口气，“怪不得伊泽瑞尔倒在她的裙下，可怜的笨蛋。”
“是的，这傻冒完蛋了。”
“完全陷进去了，”凯特同意她的看法。她怔怔地盯着桌面，然后瘫倒在上，“呃啊！蔚，我们需要尽快、谨慎地找到她。”
“没错，小蛋糕。”
“如果她不是在皮尔特沃夫附近跌跌撞撞地问路的话，那么更黑暗的事情正在发生。我们已经知道这座城市有相当多的诺克萨斯利益链，而任何一个俘虏她的诺克萨斯人都会成为英雄。他们会争先恐后地获得这样一个大奖，把她绑到斯维因面前。”
“所以，那啥冕卫有那么重要吗？像是吉拉曼恩？”
凯特琳呻吟了一声作为回应，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蔚笑着把脚从桌子上挪下，站起来溜到凯特琳的座位身后。
“啊呜，小蛋糕累坏了，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蔚强壮的双手把凯特琳的外套脱下来，沿着她的背部向上，用专业的手法按压着她的肩膀，揉搓着她紧张的肌肉。
凯特琳想张开嘴回话，但一开始发出的只有因为蔚的手法而忍不住叫出的轻柔的呻吟，“啊...不不，不像吉拉曼恩...啊...我们是一个商贾之家，蔚，我们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长久的积蓄、强大的联盟、良好的名声、精明的贸易...德玛西亚...嗯...那里...嗯啊...是传统的皇室，更...啊...伟大。”
“就像真正的骑士和少女童话故事里的那些屁话，对吧？”
“...嗯，是的，就像那样。冕卫家族更像是‘国王的右手、王国的剑和盾、八百年的荣光、铭刻的烈士之血’这类的角色...”
“哇哦，这可真形象。小蛋糕，脖子往左偏一点，我要把我的拇指放进去。”
凯特琳的身体服从了蔚的指挥，但她仍在不停地说话，不停地思考，即使她的脑袋在蔚有力的按压下左右晃动。
“但是...嗯啊...这不是重点。拉克珊娜是一个迷失在大城市的外国人，我们的城市！她既聪明又机敏，如果她现在还没有在安全的地方露面，那她可能会...哦，蔚，我的天哪...她可能真的有麻烦了。”
凯特琳从眼角看到了蔚的笑容。那是一个代表着“我们TM该行动起来了！”的笑容，凯特琳深入骨髓地喜欢那个充满激情的笑。
‘我爱她’
‘那就给她看’
凯特琳沉默了下来，目光避开了桌上的那堆文件。
‘不，这些“目击”非常...突然，但都未经证实’
“让我来处理这个案子，警长，”蔚大声声明，“我们会在宵禁之前把你的千金公主带回家。”
‘之前也有过传言，但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还记得蔚那时候的反应’
她必须独自一个人处理，埋在文件堆中找出真相。
‘你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就像那时一样’
‘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证据’
“来嘛，小蛋糕...”蔚咕哝着，双臂搂住凯特琳的肩膀，俯身亲吻她的脸颊、下巴和脖子......“我是你最好的警犬，我能在大坏蛋的手里找到迷路的富家女的。”
‘如果她自己发现了呢？我只能让她尽量避开祖安这么久...但是那是她的家，那是她的血脉’
......嘴唇传来熟悉的温暖，那柔软与她粗糙的皮肤疤痕形成鲜明对比。
凯特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我就是她的家’
“蔚，别这样，我们在工作...”
“嘿，”蔚的嘴唇紧贴她的耳垂，“房间是隔音的，没人会在你开会的时候进来，这是你的规矩...没人会打扰我们。”
她忍不住咬了它一口，凯特琳的全身在抖动着。
‘那我为什么要把文件带到这里来？’
凯特琳让自己的前额贴在桌面上，隐藏着自己羞耻性奋的面容表情。
‘我不知道...’
“哦，你这急性子，”她气喘吁吁地笑着，“你想干什么？”
蔚的手仍在继续运动，沿着凯特琳的前臂，到她的肩膀，在她背部的穴位上挤压按摩。
当然，蔚对于她的每一个敏感点都熟记在心。
“在处理这个案子之前，也许我还想再吃一个小蛋糕。”
“蔚奥莱！”
“怎么了？我是个活跃的女孩，新陈代谢很快，总是很饥饿。”
“你这是得寸进尺！”
蔚咯咯地笑着，扫开凯特琳的头发，露出了她裸露的后颈。她把脸埋在那里，吮吸着她的气味。
“嗯，新香水。小蛋糕？那是丁香吗？”
凯特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要么是现在，要么就永远尘封，凯特琳.吉拉曼恩’
文件就摆在那里。
证人的概述就在那儿，露出了纸页一角。那是一封罕见的信件，来自底城的野火帮。
‘艾克非常惊慌，甚至因此联系了我们，但他知道的细节并不比我们多’
有报告称，几名目击者一直喋喋不休地谈论着福根酒馆一场未知的争吵。而像往常一样，老主顾们对此守口如瓶。
‘可能只是个模仿者’
她有许多从祖安招募的守卫，并根据协议获准在某些情况下在河的对岸工作。
‘该死，蔚...’
当蔚的手滑向更深的位置时，凯特咬着她的嘴唇。
‘可能只是一个该死的粉丝，想借她的传说生事’
但她的下属与塞薇卡和那些炼金男爵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友好。
‘曾经有过好几次误报，都是无稽之谈’
这两座城市是一个生态系统，紧密连结在一起，即使经历了痛苦的分离。
‘我们追逐过多少无用的谎言？她现在简直是个该死的神话生物’
蔚的牙齿开始啃噬她的脖颈，凯特琳蜷曲手指，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皮尔特沃夫和祖安，两座叠在一起的纸牌屋...或者两桶等待着火柴的炸药桶...’
浴室玻璃上的雾气涂鸦...裸露的皮肤上画出的颜料...绳索紧缚时的剧烈划伤...紫色眼睛中闪烁的恶意和怨恨...
还有点燃血色天空的蓝色火焰...
凯特琳颤抖着，猛地把那堆文件从她的视线中推开。
“...你没事吧，凯特？嘿...”
那声音是如此温柔，如此体贴，一如她的手掌，从撩拨的挑动变为安慰的抚摸。那是蔚的本能，将凯特笼罩在她温暖的臂膀庇护下。
“出什么事了？”
凯特琳摇了摇头，依偎在她的臂膀中。
“没事，只是...”
“只是？”
“你赢了，蔚，”凯特琳微笑着转过身，双臂搭在蔚的肩膀上，吻了吻她美丽的嘴唇，“这案子是你的了，把拉克丝带回家。”
蔚停顿了一会儿，带着一丝紧张的困惑。长期磨练的直觉让她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她闻到了风暴的味道。
但是她对凯特琳的信任胜过了怀疑。
“好吧，那就这样，小蛋糕，”蔚咕哝着，把凯特琳抬到了桌子上，“现在我们来办正事吧...”
凯特的叹息如丝般微风，转瞬即逝。她抛却那些可恨的秘密，投入爱人的吻中。
‘蔚，我爱你...’
‘蔚，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