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的梦（1）

不知道你们做梦时，有没有很多次梦到不存在的人，梦里时你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但第一次梦到时，又感觉和对方认识了很久很久…… 我一直有记录梦境的习惯，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太记得了，让我回忆以前做过的梦的话，印象最深的是关于一个小女孩的梦，因为她不止一次出现在我梦中，我的第一本记录梦境的笔记本主要就是关于她的。 梦里有些事情就很奇怪，哪怕我从来没有记住过她的长相，但我却是十分确信，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与她相似。 不记得是不是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天空和地面都是苍白，远处的天空和地面相融在一起让人看不到尽头，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黑色长发披肩而下，光着脚丫，个子小小的。 我们就这样对视，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在她模糊的脸上，感觉到她的笑容。有种，他乡遇故知般的相顾无言，我不禁疑惑：我们以前见过吗？ 后来不知道第几次梦到她，梦里的天空大地依旧苍白如故，我们并肩走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又走了几步到我面前，抬起手把头发压平，往我身上比了比，正好到我眉毛那里。我知道她在比身高，没有打扰她，就静静看着。 她慢慢地仰起脸来说：“你说我有没有长高？”我倒是被问住了，迟疑了一下，在脑海中问了自己一遍：她长高了吗？ 我想不出结果，又看到她满眼的期待，就点点头说：“嗯，你长高了。” 她开心地笑了，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她笑容还没褪去就回了我一句：“你也长高了。”我微笑了一下，以表示回应她的话，没有过多的动作，只不过心跳声多了几分喧嚣…… 但，零散的记忆并不能拼凑在一起，唯有离别才是记忆犹新…… 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时间很短，短到一开始就是离别，我看到她的嘴巴在动，像是在说着什么，但是我的耳边只有哭声。 那片世界依旧苍白，我是无意闯入的旅客，我不属于那里…… 梦醒了，我习惯性的开始摸出笔，准备记录起来，但是那本笔记本却找不到了。 或许是那时太久没有做梦，就没有注意到枕头下的笔记本早就不见了。 又或许是那时候还小，自己的东西都不善于保管。 但，不见的不只有笔记本，还有关于她的记忆 我把最后那场梦和朋友说了一遍，他说：“那哭声是她的，她舍不得你。”这和我自己脑补的情节有一些差距。 我倒觉得那哭声是我自己的，而那时她的那句我听不见的话可能是：“不要忘了我。” 或者是：“记得来找我。” 最开始和她相遇的时候，她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而在她消失后，时间便像刻刀一样，把我记忆中的她雕刻成一件玉器。所以我现在笔下的她，不再是最初的她了。 这让我很惶恐。 因为所有的加工都会有损耗，她越是美好，在我记忆中的损耗就越是严重。未来某一天我会完全记不起她，那她应该是被时间留在了过去…… 对不起，我没能记住你。 对不起，我没能找到你。 或许在未来我到了走马灯的时候，才有可能再见到你。 而你穿着白裙光脚丫， 散着头发不说话， 我为你的沉默回答， 你已经开始长大， 但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