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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空绫】这次,我会带着她一起旅行

2023-06-14 22:49 作者:凰呀AN-21B  | 我要投稿


前言




抱歉,拖了这么久⋯⋯


前些日子因为家里跳电,结果一大段尚未存档的稿子全得重写了⋯⋯


加上故事越写下去,感觉逻辑就越错乱⋯⋯


结果就拖到现在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那么,正片开始吧。



『千般锤磨,素振亦无人可当。』


- 神里华代 -





高贵的浪花




天使的餽赠很是热闹。


甚至是太过于嘈杂了。


楼下聚集了一堆举著酒瓶大肆挥洒唾沫的居民们,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拯救了蒙德的英雄的真实身份是提瓦特的叛徒,实在是值得大侃特侃的。


谁不喜欢落井下石呢。


这件事会给谁带来如何惨痛的后果,自然不是平民百姓们所要考虑的,能成为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挥斥方遒的基石,就是它最大的用处了。


纷纷扰扰,让在二楼独自喝酒的优菈有些烦躁。


烦。


好烦!


好烦!


为什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不应该是他⋯⋯


不可能的。


优菈自小便是劳伦斯家族的天之骄女,聪慧机敏,纵使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优菈也知晓空应该是无辜的。


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


那个为蒙德奔波了那么久,放晴了蒙德天空的少年,怎么会想着毁灭这个世界呢。


更何况⋯⋯他还救赎了自己。


这个罪人的后裔。


在空的帮助下,自己好歹是不会再遭到任何的白眼,甚至路边也会有对自己友好的问候。


就比如现在,一楼的酒客醉醺醺地朝二楼嚷嚷着。


「喂!劳伦斯家的小妞,你觉得荣誉骑士是叛徒吗?」


优菈喜欢喝酒,但优菈讨厌醉汉。


但⋯⋯他们又是蒙德的民众。


自己活在蔑视中,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从懵懂时的那些恶语开始。


自己⋯⋯一直讨厌那种感觉。


一顶深黑的王冠在自己的头上扎了根,刺出汩汩献血。


被强加以家族的恶名让优菈昼夜难安。


而近日生活的平淡与美好,确确实实地是让优菈有些眷恋了。


浪花亦平静。


「⋯⋯」


「真没意思。劳伦斯家族的末裔竟然还想庇护他!」


他们又在碰杯。


蒙德的民众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


空已经被证实是无辜的。


如今,整个社会的风向都还是朝着逼死空而去。


或许,从琴宣布了通缉令的那时。


优菈早已经对骑士团、对这个世界、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自然也不太相信骑士团就这么轻易宣告他的清白。


在酒精的催眠下,更是加深了这个结果。


优菈感觉自己就像蒙德城门外的蒲公英。


卖力却无用地顶着汹涌的风。


自己⋯⋯


自己,究竟是要相信他,还是要⋯⋯放弃了他。


此时此刻⋯⋯


他究竟是否得到了清白,已经不重要了。


社会,蒙德,骑士团,需要一只替死鬼。


而他⋯⋯


那个,肯对自己笑,听自己语,望自己舞的他⋯⋯


谁家的知更鸟,断了喉⋯⋯


自己,或许也只能⋯⋯


继续在迷茫中徘徊了吗。


实在是听不惯楼下人熙熙攘攘的嘲弄声了。


优菈背起松籁,走出了门。


夜色深深,寒风瑟瑟。


优菈感到有些冷,但自己⋯⋯却看见了⋯⋯


「安柏,是妳吗?」


「安柏,是我啊,优菈。」


平日,都是安柏主动来找自己的。


自己表面不大乐意,实则也不忍心拒绝她的种种请求。


在遇到空前,安柏几乎是自己唯一的心灵寄宿了。


优菈想攀住安柏的肩膀,却被少女纤细的手冷冷打去。


「安柏,妳怎么了⋯⋯」


「优菈,我看到了,妳在酒馆里⋯⋯妳⋯⋯是不是犹豫了?」


「妳难道忘了,稍早琴团长向骑士团宣称空的无辜,他已经被证实是清白了⋯⋯稻妻的白鹭公主在摘星崖已经救下了空⋯⋯而琴团长也打算引咎辞职⋯⋯」


「里面的那群臭酒鬼,明天或许会跟被雷劈到一样错愕吧⋯⋯」


「我⋯⋯」


「我以为,在琴团长完全辞去职务之前,我能和妳一起⋯⋯一起去找空。」


「是我,看错了妳。」


安柏向来是热情似火的。


此刻看向优菈的眼神却比什么都要冷。


那副眼神⋯⋯


和往日那些居民,看向自己这个劳伦斯的罪人的目光如出一辙。


优菈心中一梗,有些难言语。


让这个,刚刚违背了自己内心,以求再没有偏见的女孩心乱如麻。


「安柏,安柏,妳要怎么去找他?安柏?」


优菈想拽住安柏的手,但小兔子比谁都决绝。


抿了抿嘴。


「妳明明和我说过,要对他好的⋯⋯」


「那些人和空说,不要接近妳,会遭遇不幸时,空,义无反顾地选择妳!他当时甚至还不认识妳!」


「而妳,却还在犹豫是否要相信他!对妳那么好的他!」


「优菈,我现在⋯⋯还能相信妳吗?」


安柏一点一点地拉开了距离。


点点泪珠也无法多聚在眼眶一刻了。


撒满了漆黑的夜,安柏一步一步的远离。


优菈只能无助地举起手,看着安柏崩溃地转身离开了蒙德城。


安柏⋯⋯


那个相信着空的安柏,多像以前的自己啊⋯⋯


而如今的自己,给空早早判了死刑的自己⋯⋯


不正是⋯⋯


优菈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几乎快要跌倒,用松籁撑住了欲坠的身子。


挚友的离去让优菈感到心被一圈一圈地用针线缝起。


越来越紧,越来越疼,越来越⋯⋯


难以呼吸。


安柏,走了。


空⋯⋯也被自己抛弃了⋯⋯


如今,自己还能依赖谁?


那群,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民众们?


还是那些⋯⋯


已经知道真相,正在商讨如何对民众交代的西风骑士?


自己,该怎么办……


该,怎么做,才能⋯⋯


才能不徬徨⋯⋯


优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夜色太深、太浓、太过黑暗⋯⋯


以致于让那些本没有光亮的地方,都显得少了些烟火气。


不知不觉间,优菈来到了蒙德的监牢。


这里本应毫无人烟。


优菈往里面走,没有目的的往里面走,在烛光暗暗闪烁的楼道里⋯⋯


一直走。


一直走。


突然。


「优菈.劳伦斯?」


一声熟悉的呼唤。


优菈无神地抬头。


一位男人身处监牢内。


哪怕困于囹圄中,他的礼仪也一如往常地端庄,他的穿着也一如往常地正式。


舒伯特.劳伦斯。


他是劳伦斯家族的人,他是,贵族。


「叔父⋯⋯」


「优菈,看起来妳把妳的叔父送进这里之后,并不得意。」


「⋯⋯是的,叔父。」


「哼。」


舒伯特捻了捻胡子。


「是因为那个小子,对吧?」


「这里的狱警很碎嘴,我全都听说了。」


「呵,叛徒?如果他真是叛徒,他当时也不会和妳一起阻止我和愚人众联手进行的伟大计划了。所以,蒙德的愚民在获得了所谓自由后,终究也只能干出这档蠢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身在狱中的罪犯,反而看透了一切。


「优菈,妳⋯⋯现在能够看清了吗?」


优菈低着头。


她向来无惧于家族内的闲言闲语。


而如今在这个企图复辟劳伦斯家族往日荣光的舒伯特面前,却有些难言。


不摇头,也不点头。


「哼,妳还年轻,什么都不明白。」


「劳伦斯家族想要再次兴盛,不能只单靠一次次的容忍与退让。」


「罢了,妳一时半会也不会明白,那位古伦希尔德家的代理团长对妳有恩,妳的心向着西风骑士团,我也能理解。」


「但是,处于妳长辈的身份,我还是要给妳一些劝告。」


舒伯特擦拭着手指,系紧了领带。


「不要放弃妳的心爱之物!不要舍弃你的高贵!劳伦斯家族从不屈服!妳要比谁都看得清,优菈。」


「然而妳对于是非的判断,屈服于世俗了。妳丢尽了劳伦斯家族的脸。」


「那小子⋯⋯虽然他毁了我的计划,但不得不承认,他不仅彬彬有礼,而且能力卓越,哪怕是现在,我同样也欣赏他。」


「我能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就是因为我觉得,妳和他的结合,同样能使劳伦斯再次辉煌。」


「只是我没有想到,优菈,妳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懦弱了?妳竟然开始畏惧那些流言蜚语,开始畏惧那些愚民再次抨击妳!」


「劳伦斯家族从不畏惧那些,妳,更不应该畏惧!」


「优菈.劳伦斯,回答我,现在,妳要选择谁?是那群妳永远满足不了的蠢货?还是那个陪着妳一起对抗妳自己家族的少年?」


够了⋯⋯


够了⋯⋯


「够了!我选空!他们⋯⋯谁都不重要了⋯⋯」


「叔父,您说的对⋯⋯虽然我不认可您的计划⋯⋯但劳伦斯家族,优菈.劳伦斯,不该失去自己的高贵。」


「空⋯⋯我⋯⋯我要去找他,告诉空,他已经是清白的,告诉空,就算这个世界不接纳他,我也会接纳他!」


「对!优菈.劳伦斯,做得对!」


舒伯特握紧了栏杆,睁满目,端起嗓。


情深时的高昂同样是贵族所钟爱的礼仪!


「优菈,虽然法尔伽带走了大部分的骑兵,但在我们劳伦斯的旧址,还有我驯养的一匹骏马!属于劳伦斯家族的骏马,代表了劳伦斯荣光不灭的千里马!」


「优菈!去骑上牠,去把属于妳的爱,带回来!」


优菈劈开了浪潮!


朦胧的晨光挡不住翻涌的浪花。


真正的贵族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优菈能驯服一切桀骜。


包括那个不肯面对世俗的她自己。


伏下身,夹紧腿。


嘶鸣声扬。


向着初生的太阳⋯⋯


和一群不分黑白的初生奔去!


至于有没有找到那划开蒙德阴影的风?


也许,浪花再次遇见了风,成了惊涛世俗的骇浪。


又或者,再次回归平静。


那都是⋯⋯另外的后话了⋯⋯




晚宴与梦境




为了庆祝剑鱼二番队队长的归来。


心海特地在望泷村摆设了庆功宴。


反抗军和海祇岛的居民们也借此缓解连日来的辛勤。


社奉行、荒泷派、长野原父女,以及先前忙碌于运送物资的死兆星号成员,和奔走各国去证明空是无辜的夏洛蒂、平藏、绮良良。


都受邀参加这次的宴席。


「喂.放牛的,那块肉是我的,别跟我抢!」


「什么叫做是妳的?那是本大爷盯上的美食,区区飞行矮菫瓜还想跟本大爷抢?」


主桌上,看着跟一斗互相抢食的派蒙。


空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早知道就跟绫华说,别把这个见食忘友的应急食品给带回来了⋯⋯


不然哪天海祇岛的经费都被她吃光了也说不定⋯⋯


但是⋯⋯


现在的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派蒙的坏话。


「夫君,啊~~~」


「啊⋯⋯」


喂⋯⋯醉到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是吧⋯⋯


我们都还没结婚呢⋯⋯


空无奈地看着眼前已经被酒气薰陶的女孩。


喝过酒的绫华拿起她特制的红炉一点雪。


从未碰过酒精的她,此时脸上却带着醉意的红晕。


对着心爱的男孩表演起了喂食Play。


在众目睽睽之下。


身为庆功宴的主角却成了被白鹭公主喂食的一方。


空的羞耻心开始作祟。


甚至差点有了从这里跳进渊下宫的冲动⋯⋯



经过了一番折腾,绫华终究还是不胜酒力。


将醉倒的绫华交由绫人和托马来照顾⋯⋯


逃离社死现场的空,在宴会场地旁的草皮找了个大石头坐在上面。


「呦,空兄弟,不陪自己的小女友,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狂野,且豪放不羁的声音在空的耳边响起。


来者,是死兆星号的船长,北斗。


「大姐头⋯⋯」


老实说,空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北斗。


虽然自己知道北斗、万叶等人在这段期间,一直帮忙维持着海祇岛的物资需求。


但是,看到身为璃月人的北斗。


就不免想起了⋯⋯


那段在璃月被千岩军通缉的日子⋯⋯


「你⋯⋯还在恨璃月吗⋯⋯?」


北斗自然是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


也知道七星为何选择下达通缉令的理由⋯⋯


在得知空已经回到海祇岛后,北斗选择和心海合作,帮助封锁中的海祇岛维持当地的生活物资。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去阻止当时追缉空的千岩军。


那就用另类的方式代替璃月人为空赎罪。


⋯⋯也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赎罪。


「这件事情的确是璃月的错,夜兰正在调查当时散布谣言的相关人士⋯⋯七星和民众也都被降魔大圣狠狠地训斥过了⋯⋯」


「刻晴还差点因自责就⋯⋯幸好白术先生把她救回来了⋯⋯」


「大姐头。」


「老实说⋯⋯我已经不知道该恨谁了⋯⋯也没有力气,再去恨了⋯⋯」


「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知道现在到璃月已经不会有人再来找我麻烦⋯⋯」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们⋯⋯我想⋯⋯她们也还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我吧⋯⋯」


「在海祇岛生活也蛮惬意的,有支持我的人,也有爱我的人⋯⋯以及,我爱的人。」


「所以,大姐头,我暂时⋯⋯还没有想去璃月见她们的想法。」


北斗笑了。


虽说没有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至少知道,眼前的少年。


没有在怨恨璃月,怨恨这个世界。


没有⋯⋯在怨恨自己。



虽说空在宴席上也喝了不少酒,但平时就有接触过酒精的他。


至少还能保持清醒,背着女孩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下次绝对不能在公众场合让绫华再沾到任何一滴酒精。


这是空在庆功宴后所总结出来的教训。


背着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绫华,以及睡得跟猪一样的派蒙。


「空⋯⋯爱你⋯⋯」


她的耳语、她的呼吸、她那淡雅的樱花香。


一直在挑起空内心的欲望。


为了不要吵醒在背上的绫华,他竭尽所能的保持自己的理智。


空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回社奉行的办事处。


走回尘歌壶。


走回属于他们的家。


阿圆告知桌上有一封署名给空的信件。


只不过,空的身心已经有些劳累。


而且得尽快让背上的两个小家伙送回房间。


空只是随便应答阿圆的话,便迳自朝房间内走去。


安置好派蒙。


继续背着绫华走回属于他们二人的。


爱的小窝。


取下她戴在头顶上的草帽。


小心翼翼的将绫华轻放在床铺。


就如同对待易碎的宝玉。


脱下她的卡其色长靴。


熟练地为她擦汗。


解开她鬓角的蝴蝶发结和麻花辫。


卸下她身穿的洋装与点缀几朵樱花的白丝袜。


更换上她的睡衣。


毕竟早已跟眼前的爱人坦诚相见过。


空自然而然地对绫华那唯美的身材有了抵抗力⋯⋯


才怪勒。


在酒精和绫华那淡淡体香的催情下。


从庆功宴结束后背着绫华的那瞬间。


空其实一直都在产生想要对眼前的美少女『好好疼爱』的念头。


只是一直努力用理性来催眠自己。


这样做是对绫华的不尊重。


空才一次又一次地强压下自己的邪火。


摊开了棉被,侧卧在绫华的旁边,静静地欣赏著爱人的睡颜。


肩膀轻轻地依靠在绫华那娇柔的身躯,樱花香飘进了空的内心。


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感受着她沉稳的呼吸。


真好啊。


没有来自此世之恶的纷扰。


只有身边那充满爱的温度。


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累了。


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当初。


和唯一的血亲一起。


离开提瓦特前的那一刻。


陌生的神明自诸天而降。


磅礡的力量将妳我隔绝。


当再次相见,她的样貌和当时一模一样。


相同的发色,相同的琥珀瞳。


以及那⋯⋯因提瓦特的发饰。


和自己相同的眼瞳映照自己的模样。


但自己却没发现。


妹妹早已走入了那道深渊。


黑色的诱惑如同盘旋的蛇。


『哥哥,我会在旅途的终点等着你。』


旅途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这是妹妹在那次临别时,对自己说的话。


空一直想不透。


看向眼前那唯一的血亲。


她在笑,但眼眸里含着莫名的情感。


那是和自己相同的情感。


不舍里含带着几分决意。


她选择,一步一步地向后走。


「荧,不要走⋯⋯」


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想抓住她的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别走⋯⋯


不想放弃的他继续尝试着各种办法。


胡乱地挥着手。


恍惚间,好像抓到了什么。


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温度。



她,做了一个梦。


母亲总是坐在自己的对面。


棋盘摆在自己的眼前。


洒进来的阳光带着细细条纹,是被竹帘切割的模样。


叶起清风,好像有和自己相同发色的男孩在庭院玩耍。


他挥舞著木刀,身旁站着高大的男人。


看得有点模糊不清⋯⋯


大概⋯⋯是父亲的模样?


『王手。』


小女孩侧着头微笑。


她忽然愣住了。


女孩穿着洁白的和服。


手起棋落,结束了这场对局。


她的母亲抚著脸颊。


女孩笑得如沐春风。


自己却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原来如此,自己⋯⋯


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啊⋯⋯


她淡淡地笑笑。


这里是心底的某处,在椿花开放的时节。


当时还年幼的自己⋯⋯


那份和家人无忧无虑相处的时光。


或许在某处⋯⋯


仍旧在持续著吧⋯⋯令人无比安心。


但花谢花开,终有梦醒时分。


一切开始如风沙般飘散。


她有些迷茫地伸出了手,想要试着去抓住什么⋯⋯


却依然空无一物。


画面转换。


周围的一切不分黑白。


她的眼前站着一位女孩。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


但是女孩的样貌,却令她感到无比的熟悉。


她的面容与自己深爱的男孩极度相似。


与他如出一辙的金色发丝和琥珀色眼瞳。


绽放的两朵因提瓦特是女孩的发饰。


她早已从爱人听闻过关于眼前女孩的故事。


那是他唯一的血亲,也是他在提瓦特旅行的意义。


如今却在梦里见到了女孩的真容。


『神里绫华。』


『谢谢妳,救了我哥哥。』


『但是在哥哥还没抵达旅行的终点前,我不能见他。』


『所以,这段期间,还请妳多多关照他。』


『嫂子。』


然而她尚未完全理解女孩说的话。


女孩却转过身,身形却渐渐地在她的眼前消散。


她伸手,想试着抓住女孩。


却忽然间被什么东西握住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温度。


于是,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顺意而为




「嗯⋯⋯」


绫华轻叹著,带有些小小地惊讶。


清晨的空气隐隐约约。


淡金色的阳光如同一张张纸薄片。


铺撒在白绒被的表面。


男孩的脸颊挂著半边金霞。


梦境的余温依旧,他紧握着她的手。


十指交扣。


时间应该还很早,绫华感觉还不到七时。


她平常总是这个时候起床。


当时送给他的发簪摆在不远的书桌台上。


一尘不染的表面反射著阳光。


空真的有在好好地珍惜它呢。


绫华笑着,看向枕边人的睡颜。


现在想来,和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场梦。


第一次见面。


一同对抗眼狩令。


一同寻找母亲的踪迹。


一同游览夏日的祭典。


在那小溪上,表明自己的心意。


与他相互爱恋。


与他相互拥吻。


与他跨越那道禁忌的线。


所有的回忆,显得那么地弥足珍贵。


都是独一无二的第一次⋯⋯都是令人无比地回味。


「空的睡姿⋯⋯真是怪怪的呢。」


绫华在心底笑笑。


空与她面面相觑,闭着眼睛神色安逸。


十指交扣的小手。


看来是在睡着的时候翻了身子,额间的距离不足半尺。


绫华静静地看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暖意的气息。


他的睫毛纤细修长,卷翘著微微地颤抖,眼角流着昨夜的泪痕。


「看来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这让绫华回想起昨天下午他在墓碑前的失落和悲伤。


那个名为哲平的青年,因战争而消逝的生命⋯⋯轻轻地叹了口气。


同时也让自己认识到空的内心,那脆弱的一面。


或许是这件事激起自己想要帮他分担忧愁的决心,导致昨天的庆功宴上⋯⋯


碰了自己在这一生中从未碰过的酒精。


啊⋯⋯


这时,昨晚的酒后余劲开始刺激了她的大脑。


绫华似乎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


自己为了要帮空挡酒⋯⋯


然后⋯⋯


⋯⋯


绫华总算发现身上的不对劲。


自己,是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


难不成⋯⋯


她顿时羞红了脸。


松开空握住的手。


拉开与他的距离。


检查自己有没有被非礼的痕迹⋯⋯


没有⋯⋯


衬衣还是昨天穿的那套⋯⋯


「呼⋯⋯」


她松了口气。


但绫华的心底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她却感到有点难过。


虽说她的爱人没有趁著酒醉时偷袭自己⋯⋯


但自己的身材,却没有让他感到兴趣吗⋯⋯


于是赌气的小公主决定,要趁著空还在熟睡的时候。


好好地『玩弄』他一下⋯⋯


她开始摸了摸他的脑袋。


空的金发质感有些许坚硬,卷翘的发梢却相对柔韧一点。


大概是睡姿不太正规的缘故,像丛生的杂草般凌乱。


还挺好塑性的⋯⋯


绫华忍不住轻轻地拨弄,把发束弯曲成金色的半月牙。


再稍稍地稍微按压一下,呆毛弹弹跳跳的模样像只金小虫。


嗯唔⋯⋯不行,不能笑,会吵醒他的。


接着她开始伸手在空的面颊上戳了戳,他的肌肤也有弹弹的感觉。


白皙得像女孩子一样⋯⋯


脸颊的两旁酒窝处带着点婴儿肥。


再戳一下⋯⋯就一下。


绫华眨了眨眼睛,贝齿著轻咬下唇。


「嗯⋯⋯」


空的眼眉跳了一下。


绫华回过神来,像是触电般地收回手。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有点烫烫的⋯⋯而且越来越烫了。


绫华心想自己在干什么?实在是太失礼了⋯⋯


说好只是玩弄他一下,反倒是自己没有忍住。


毕竟空的睡相实在是太可爱了。


在昨日酒精的余韵下让她突然有了一种。


想亲吻他的冲动。


一下⋯⋯一下就好。


绫华下定决心,撅起她的樱唇,慢慢地⋯⋯


慢慢地⋯⋯


朝着空的嘴唇靠近。


男孩的脸近在眼前。


鼻尖轻触。


鼻息在二人之间缭绕。


距离已经无限趋近于零。


只是绫华还不知道⋯⋯


早在她挣脱空握住的手⋯⋯


空其实就已经醒过来了。


身为一个旅行者,就算在晚上睡觉时都必须保持对周遭的警觉性。


毕竟魔物、丘丘人、盗宝团、愚人众都有可能在晚上的睡觉时间来袭击自己。


得益于空在平时对自己的训练。


现在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让自己从睡眠状态中醒过来,并对周围采取警戒措施。


空当然知道,现在是处在什么样的空间,也知道是谁弄醒了自己。


只不过⋯⋯


当枕边人调皮地开始玩弄自己的头发、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戳自己的脸颊时⋯⋯


自己就想知道,这个小妮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顺便⋯⋯来个将计就计。


然而,当自己感受到了属于她淡雅的樱花气息。


空微瞇起眼,看到了几根来自她的雪白发丝。


女孩的脸近在咫尺。


哦~想玩这招啊?


空觉得时机已到。


他张开双臂拥抱了自己的枕边人,把她娇柔的身躯依靠在自己胸前。


「空!?」


温暖的潮流从四面八方忽地涌来,受到惊吓的绫华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空抱得更紧了,双手环绕在她的腰间,身体成弓状的凹位把绫华围在臂弯里面⋯⋯


力度却刚刚好地不至于伤害到她。


右手掌趁机扶住她的后脑勺。


「唔⋯⋯!?」


女孩顿时睁大了双眼。


空迅速且霸道的将自己的唇印在绫华那柔嫩的樱唇上。


轻柔地撬开她的城门。


舌尖交织,空汲取著城池内的甘露。


将自己对她的爱,完完全全地释放。


绫华的大脑突然感到一片空白。


本来只是单纯地想整整他,却被爱人反客为主。


身体好像变得奇怪了起来,软榻榻的没有力气⋯⋯


眼神逐渐迷离,自己⋯⋯也开始在享受这段甜蜜的时光。


谁都舍不得将嘴中的甘露吞下去。


毕竟,每一次的交心。


对他们来说都是最甜、最深情、最含爱的一次吧⋯⋯


最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紧贴的双唇。


「哈⋯⋯哈⋯⋯」


绫华感到脑袋晕晕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还在享受刚刚的余韵。


「我的小白兔,请问您对今天的早安吻是否满意呢?」


他用那『计画通』的神情看着枕边的女孩。


绫华那迷离的眼神似乎让自己感到很满意。


「空⋯⋯继续⋯⋯」


「那⋯⋯我就不客气囉⋯⋯」


看样子,昨天的酒后余劲似乎是挑起了她的欲火了⋯⋯


既然绫华已经发起了信号。


那么忍耐一个晚上的自己。


似乎⋯⋯也不需要再继续压抑了。


动人的乐章在屋内缭绕。


甚至在屋外也能听到些许的余音。


究竟是令他感到沉醉的桃源仙境。


又或是令她感到炽烈的燎原烈火。


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看样子⋯⋯得跟阿圆说一下要追加些隔音设备了⋯⋯」


「确实如此⋯⋯真是太小看他们⋯⋯」


「顺便还得采购一下育儿用品了。」


正在庭院悠闲地吃著早餐的某家主、某家政官和某应急食品如是说。




请求




「宫司大人,请慢用。」


酥炸的油豆腐,但坐在天守阁大殿的神子却无意品味。


「怎么样了?」


「宫司大人,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将军大人竟然会做这种事。」


「不过居民们本身就对空怀抱歉意,大多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那些鹰司家的激进分子,我也都处理好了,天领奉行同样出了不少力。」


裟罗脸上的血迹未干。


神子点了点头。


「辛苦妳了,小天狗。」


「宫司大人,不辛苦,将军大人才辛苦。她真的是,一家一户求过去的。」


「我看着,心疼,社奉行不在,将军大人竟然会亲自操办这些事。」


「现在才知道,时常在视察民情的神里小姐,究竟有多辛苦。」


「唉⋯⋯让影给自己偿偿罪吧。不然,她会愧疚一辈子。」


「尽可能伪装成,一切如初。」


「记住,不用太过掩饰,反而会让人感到虚假。」


「只要让空看到,大部分的稻妻人都信任他就好。明白了吗?」


「是,宫司大人!」


神子看着裟罗远去。


叹了口气。


自己,该不该告诉小家伙这件事呢。


自己无疑与他是好友。


老实说当时也有为他准备了退路,虽然并没有派上用场。


但于情于理,小家伙不会对自己太苛刻才是。


不过⋯⋯


自己毕竟是影的眷属。


还不知道小家伙是否会从海祇岛回到鸣神岛。


嗯⋯⋯写封信给他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


先让影,安慰好自己吧。


她哭很久了。



恩爱的小情侣经历了一场巫山云雨。


一同整理了稍稍凌乱的房间,顺便也洗了澡。


两人都换上了居家用的和服。


空在手掌聚集了风元素。


温柔且熟练地吹拂著绫华那冰蓝色的秀发。


「走吧,别让绫人等太久了。」


「嗯。」


收起风元素,两人十指交扣,走出了房门,走到了庭院。


迎来的是在矮桌上的二大一小。


「空,早啊。」


「绫人早。」


「还有绫华。」


「兄长大人、托马、派蒙,早上好。」


嗯?气氛,怎么好像怪怪的?


空看这三人对自己的视线感到疑惑。


「这气色,看来二位在昨天晚上都睡得挺『舒服』的。大清早的还可以做做『运动』,不错不错。」


特地在舒服跟运动这四字加了重音。


绫人一语。


旁边的一大一小也跟着开始姨母笑。


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完蛋。


稍早的晨间运动被发现了⋯⋯


而且还是一群最不该被发现的人。


「那个⋯⋯绫人?」


「嗯⋯⋯你确定还要这样叫我吗?」


「那个⋯⋯大舅哥?」


「这才对嘛。」


坐在一旁的绫华早已羞耻的低下头。


不敢对上绫人的视线。


红通通且滚烫的脸就像番茄。


头顶上还冒出了些许的蒸气。


原本只是稀松平常的早饭时间。


空这时却有了想牵着绫华的手,一起逃离尘歌壶的冲动⋯⋯


「空,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我也没打算现在就要你和家妹结为连理,只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千般锤磨,素振亦无人可当。』这是母亲大人在生前对绫华说过的话。」


「老实说,我一直很后悔让绫华待在社奉行,我知道双亲早逝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让她必须舍弃童心,成为独当一面的神里家大小姐。」


「但从她成为白鹭公主的那一刻起,也就代表着自己和其他同龄的孩子间有了『地位』的隔阂,没有知心的朋友,一生被家规、礼数、地位束缚的她,就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鸟儿。」


「所幸,家妹遇见了你,在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看到家妹渐渐找回她失去的自己。那个纯真又贪玩的小绫华。」


「以至于当家妹决定要违背稻妻的民意去救你的那刻起,我也认为,是时候该解开束缚她的锁链,让她走出这个名为社奉行的牢笼了。」


天空,才是白鹭应有的居所。


「空,可以让绫华跟着你一起寻找你的亲人吗?让她,去见见稻妻以外的世界,好吗?」


「这⋯⋯」


一向果决的空,此时却犹豫了。


身为男友的他知道,对异国的向往是她内心一直以来的愿望。


身为兄长的他知道,绫人这么做是为了让她远离官场间的是非。


他当然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友一起周游列国。


只不过⋯⋯现在的稻妻需要她,需要白鹭公主。


况且⋯⋯旅途中有许多未知的危险,自己⋯⋯能好好地保护她吗?


这时,柔嫩的手心握住了空的手。


绫华没有言语,只是深情地注视着他。


也不需要言语,毕竟绫华那清澈的冰蓝色双瞳已经告诉他一切了。


于是,空下定了决心。


「我答应你,大舅哥。」


「这次,我会带着绫华一起旅行,一起游历这个世界。」


绫人笑了。


自己果真没看错人。


家妹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绫华笑了。


自己儿时的心愿,就要实现了。


而且⋯⋯还是和心爱的他一起⋯⋯


空笑了。


看着眼前如樱花般动人的女孩。


这个世界,自己曾经爱过,也曾让自己失望过。


但是⋯⋯


既然妳曾不顾一切,只为了让我逃离世界的恶意。


那么我也会为了妳,带着妳逃离妳所厌恶的牢笼。


「往后,也请你(妳)多多关照。」




后记




说真的,最近我的脑子开始有点怪怪的。


先前不是说,因为绫华跑去救空的关系导致世界线发生了变化。


结果,写到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去收这条线了⋯⋯


不管怎么想就觉得逻辑上都有一定程度的问题⋯⋯


唉⋯⋯好想摆烂啊。


可是下一话就得把稻妻线收掉,不然后续的剧情都不用玩了。


不过,要参考的资料要比前几话更多,下一话更新的时间还真不敢保证。


那就先跟各位说声抱歉啦,欸嘿~


至此,请先容许我暂且告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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