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御坂美琴的消失（七十四）

茵蒂克丝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捧着上条当麻随手买来的如何训练宠物猫教材看了好几个小时。两年后重逢，她理所当然般住到了上条的住所，轻车熟路的使唤上条给她买零食。大概是这几年待遇始终规格不错，感叹宠物猫训练之博大精深的间隙，随手指挥上条对房间进行打扫整理。

“怎么了，有心事吗？”茵蒂克丝放下手里的教材，抬眼望向正叠衣服往橱柜里放的上条。

“为什么这么问？”上条停下手里的活儿，活动肩膀和脖颈，关节处咔咔作响。

“你没有问我晚饭想吃什么。”茵蒂克丝认真地回答。

“哈？就因为这个？”上条看了看窗外，橘色的斜晖穿过玻璃，夕阳独有的疲倦感激起了食欲。“反正不管做什么，你都会吃……你想吃什么？”

上条抱怨了一句，随后依照茵蒂克丝的诉求询问。然而她却没有回应关于晚饭的话题，再次问起上条是否有心事。

“聆听人们的烦恼与罪恶是修女的义务。”

“罪恶啊……”上条苦涩地倒抽一口气，皱起眉头。“非说不可吗？”他蓦然换上一副戏谑的笑容，“因为你的穿着很不得体，所以我很烦恼。”

茵蒂克丝听完上条的话语，登时目露凶光，锋利的虎牙钻出嘴巴，房间内仿佛盘旋起食肉动物的低沉吼声。

上条条件反射做出防御姿势。他自然是在说谎，不过茵蒂克丝只穿着他的T恤，大部分肌肤暴露在外的打扮确实令他担忧，若是有人临时拜访，他必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情。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上条闭起眼睛好几秒之后才睁开一条缝偷瞄。茵蒂克丝的怒火虽未散去，却仍坐在原地。

“你还在烦恼短发没有恢复的事吗？”茵蒂克丝用郁闷的口吻问道。

上条没有回答，事实上他此刻怀有的是罪恶感。他今天又看了笔记本，可能是昨天的他希望今天依然能记得忘记和食蜂操祈约定的过错，故意把笔记本打开在厨具旁边。如此他肯定能看到，又能避开被茵蒂克丝的耳目。

“大概吧……”

上条不是故意想要欺骗茵蒂克丝，实在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理解笔记上的内容。突然某一天看到自己有一本笔记上记载他认识一位美少女，会不定时忘记她，昨天还放了她鸽子——说起来既然是中途忘记才没能履约，为什么事后还能发现。上条倒是希望前一天的自己内心忏悔愧疚的同时记录一点关于如何推演失去的记忆的办法。

“你打算永远不接受现在的短发……她们吗？”

“我不是不接受，只是……”上条语塞，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确实说过在御坂美琴和现在的人格们之间，一定会选择原本的御坂美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希望她们消失。

“你要一直等下去吗？”茵蒂克丝貌似对上条的辩解不感兴趣，翡翠版剔透的碧绿眼眸瞪着他。

“我会等下去。”上条挺直脊背，表情也沉着起来。

“如果她不再出现，你就永远不从两年前走出来？”

上条愕然地瞪大眼睛，因为不久前刚有人对他说过，他两年间始终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