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高中 白面鸮在教室阴暗角落里..... 明日方舟 全员X博士X特蕾西亚同人文(桃)
明日方舟 青春期伤痛文学改编连续剧:常夜 第一部分·夏的诗节
白面鸮篇 第三章:故梦与孤坟
现在,莱塔尼亚边境,新罗德岛——
白面鸮的学生们今天很安静,小鬼们总是喧哗与欢腾,但这几乎是遵循着博士那种越是悲哀便越是欢乐的逻辑,他们总是节约而奢侈,在一天之中榨取一百天的欢乐。
“请安静,同学们,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也许他们这样的欢腾时常忘记场合,但是小鬼们现在能够嗅到熟悉的气味。
那是悲哀的气味,常年弥漫在他们之间,经久不散,以至于一个人不需要用任何的言语,便足以表达的悲哀。
刻俄柏大约是在早些时候的课程就已经耗尽了整天的能量,她现在饿了,而小憩一会向来是她对抗饥饿的方法,现在,没什么心眼的小刻正打算睡过最难熬的午后最后一堂大课。她睡得东倒西歪,以至于她身边的其他小鬼正在努力把她撑起来。但这也无济于事,她最终从椅子上栽倒了,而几个小鬼正在努力的把她从新拽起来。
站在窗口外的我正注视着这一切,我不知道,也许眼神确实有些凶狠。以至于唯一发现我的煌,正努力的摆正小刻的脑袋,冲我露出一个比哭还要惨烈的笑容。
我张了张嘴,用手指的动作告诉她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顺便把我的圆珠笔扔了出去敲醒了居然还没有醒来的小刻。
我不再去看那些孩子了,我现在必须要承认,他们有的时候确实很让人恼火。
背过身去靠在教室外墙上,现在我用我的教鞭敲打我自己的脑袋。我似乎没有如此犹豫过,或者说我长久以来都保持着这种犹豫。
走廊外,云层依然极低的碾压下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手掌已经挡住了自己的右眼。
多年前,在亲手绞死了特蕾西亚的那天,在巴别塔倒塌的那天,我挖出了自己的左眼作为自己的死证,以宣告我的失败。
我的左眼仍然只能看到一片血光,和那一天被鲜血蒙住的所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遮挡住右眼视线的手掌开始颤抖,石棺能够治愈我的所有伤病,被自己生生挖出的左眼自然早已复原,但是仍然无法视物。
人之神的眼睛无法看穿过去与未来,神话自然是虚假,但是他的眼睛如今甚至也无法看穿他的当下。
“你不能垮,你垮了他们怎么办,你不能垮.....”
我的手还在抖,一只颤抖到我必须用另外一只手按住,才能止住这种颤抖。
好吧,我想我大概是没救了。
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我十分的熟悉,我抓着脑袋狠想了一阵,在挖掘出那个记忆片段的时候我自己都笑了。
白面鸮就要离开新罗德岛,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留住她,战争结束了,围绕着我们过去的一切苦难都画上了句号她有离开这里去往任何一个地方的权利和自由。我没法用危险或是混乱作为搪塞她的理由,我不能铸造另一个笼子以囚禁这里的任何人。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是重复着一开始我就在重复的事情。
白面鸮是对的,我也许勇敢但是我的确怯弱,我没有勇气前进,没有勇气面对未知,我看厌了苦难和绝望,我希望将一切原封不动的保留,我希望能在我的身边继续看见他们。
建一座学校就能把希望撒下去吗,把我所有拥有却没有能够使用的知识教给这些我视为希望的孩子就能教会他们如何生活吗,我又回到了原点。
就像是耗尽一生想要走的尽可能的远,却还是绊倒在同一块石头上。
我从来没有做出改变。
当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当我像把这一切在所有人的面前脱口而出并且推开了教室大门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了。
洁白的窗帘在风中舞蹈着,这很像是青春喜剧中的场景,空荡荡的教室,一个急切的推开教师大门的男主角,一脸惊讶看着我不知所措的女主角。
不,白面鸮现在给我了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而教室自然也不应该空的那么快。
我的目光移向教室的末尾,我在前门没有遇到任何人所以小鬼们自然是在那里。他们逃也是的要离开这个即将成为修罗场的教室,正在尽全力把他们挤出去的家伙还是我亲爱的煌,她的笑容倒是真的很丰富,她现在看着我笑的相当的尴尬。小鬼们真不讲义气,他们在被推挤出去之后讯速的关上了大门而煌就这么被隔在了教室当中。
如果不是正在被白面鸮瞪着,我真的会因为这个场景笑出来,但是我们没有笑。
煌成功的撬开了损友们为她关上的门和小鬼们一起逃走了。
我转开的眼睛却再也不敢转回去,目光一点点的移动到白面鸮的脚下,我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尖。
“您有什么话要说吗,博士?”
嘴唇在蠕动,一些根本连单词都不算的音节在嗓子里,同样在蠕动。
我有自信能够留下白面鸮,我很擅长撒谎,我有一千种方法能够说服她留下,但是现在这一千种方法都让我感觉卑鄙。我当然能留住她,但是那之后呢?
我还是不知道。
也许此时此刻白面鸮正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等待着我说出我的一千个阴谋或者一千个借口。她会为那一千个不管是什么东西的说辞留下来。
但是我抬起了头,仍然没有看她,我比白面鸮稍稍高出一些,所以我能够越过她的头顶,看着她身后灰色的天空,好像我能在黑灰色的云层里找到什么似的。
“咳.....”我努力的想让自己说些什么,所以清了清嗓子。
“什么?”她当然是在等,所以立刻就追问了过来。
“雨...雨季很快就要来了,我是说....这个地方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路.....给人走而不是给陆行船走的路还没有修好,雨后就更难......”老实说,我真想为了我现在说的狗屁不通抽自己。
“我本来就是坐陆行船离开,而且莱塔尼亚没有雨季,博士,这里几乎每一个季节都一样。”
“我知道.....”
“我还会停留一段时间的,至少等这个学期结束,所以....您可以等到想好了再和我说您想说的话。”
“我是说我不知道......”
“您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博士?”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其实....”我甚至在那样狠清嗓子之后仍然破了音,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可笑“他们,无论是罗德岛的干员们,还是以前那些我的盟友或者我的敌人,他们都说我无所不知。”
“.......”
我皱着眉,我努力的不想让自己在她的面前落泪,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的酸楚。
“假的。全都是假的,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就不知道。”
我的目光终于落在白面鸮的身上的时候,随着眼球的运动,眼泪终于还是落下了。
“人们说我是天才,是神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是都是假的,我只是个阴谋的天才和纷争的神明,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我告诉你们我会为你们带来一个好的世界,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好的世界。我从不和你提起的那位王女说过,我有能够让所有的事情回归到他们原本的样子的能力,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原本应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
“您想说的很多,但是也因为想说的太多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都是您对您自己的呓语,白面鸮听不懂您的话,您不能总是这样说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是说,我一直只是为了正确而正确,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但是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我想的是让你们能活下来,我说过要给你们一个好世界的我说过......可什么是好的世界啊?战争,仇恨,混乱,愤怒,这一切是我所擅长的,我在为你们描绘未来的图景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幻缥缈。”
她不在回应,也没有反驳,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我。
说实话,我也已经快要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和正在说什么了。
“在没有答案的时,我也只好付诸行动,为了正确而正确的行动,而如果我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就只会超乎想象的坏。”
我也不再说话,在语言变得彻底苍白无力,而我混乱的思维把这一切变得更糟之前,只剩下了叹息。
“要叹到,肠子都断了吗?”她试图用凯尔希式的挖苦来逗笑我,也许现在在白面鸮的严重,我的脸上出现了许多并不存在的沟壑,它们每一条都深的让白面鸮害怕。那是时间在我的身上留下的伤口,在漫长的白面鸮无法想象的时光中,在茫然和对未来的无法探知当中蹉跎,它们也许早就已经深入到了我的骨髓当中。
她朝我的脸颊伸出手,好像想要用力的展平那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沟壑,在抚摸中,替我蹭掉了所有的泪痕。
“我很少见到你流泪,博士,上一次您这样哭泣,我们有很多人牺牲了。但是博士,您现在不必这样哭泣了。”
她只字不提关于她将要离开的事情。
就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将对话继续下去,或者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对方时,教室外的走廊尽头,我们都听到了凯尔希的声音。
让我和白面鸮都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的是凯尔希正在用她特有的压抑愤怒的声音,直呼我的大名。
我几乎是反射性的拽住了白面鸮的手,也完全是出于对凯尔希本能的恐惧(?),我拽着白面鸮钻进了放着打扫工具的杂物柜中。
我不得不说,这样的情节确实足够老套,或许这是某种必然在校园中就会发生的诅咒?
我胡思乱想着,发现白面鸮正以一个相当不舒服的姿势被我挤在身前。
凯尔希的声音忽近忽远了一阵,最后彻底无法被听到。
我们的腿无可奈何的交叉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挤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
“我们为什么要躲进来?”我问的很奇怪,我自己都快被这个问题气笑出声来。
“是您把我拽进来的。”
“哦,对哦。”
白面鸮几乎是坐在我的腿上,我的背正靠在一柄墩布上,被木头柄硌得生疼。
即便如此,我们却似乎都不打算离开这里。
我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它在这样狭窄安静的环境中简直就像是在打着某种节拍,如果心脏是思维的门户,现在白面鸮的心脏几乎将这大门给撞破了。
“白?”当我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时。
可是她却将耳朵贴在了我在的心口上。
“是您的心跳。”
心跳?现在听来这声音简直形同炸雷。
“很早之前我就想说,您的心跳好像一直都很快。我不知道您经历过什么,我本以为您和我一同经历的事情已经足够的多了。但是,我终究是不了解您。您想说的话太多了,它们多到连您这样的人也无法厘清的程度。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那样形容自己,这是一颗年轻的心脏,她超越了时间,永远这样热烈的跳动着。”
当我想要将那个拥抱抱还给白面鸮时,她并不用力的推开了我,,那一刹那,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并不容易捕捉的笑容。
我又一次看到了白面鸮离开的背影,关于劝她留下的事情仍然是我惯常的悬而未决。
“在魏巍的高塔上,有一位少年。仰望高塔的唱诗者,延展着他悠长的歌。时光是少年强力的权柄,时光是少年无坚不摧的武器.....”
那是一首在维多利亚流传的与我有关的吟游诗,我惊讶于白面鸮竟听闻过这首歌谣,并且能够吟唱。
她的声音也远去了。
“时光是少年无坚不摧的武器,时光也让少年珍爱的所有化为烟尘。”
我跨出了杂物柜,结果被早就已经缠在脚踝上的墩布缠住踉跄的摔倒在桌椅之间,躺在地板上,揉着被椅背硌痛的肋间。
“呜....啊.......”
“我早就猜到了...嗯.....”我努力的想要起身,但是剧痛的肋骨居然让我一时半会只好躺在地板上“你走了以后我会变成一只无头苍蝇,我早就知道......”
过去,卡兹戴尔王城——
所有的东西上都挂上一层白霜,天色方才见白,这个仲夏的清晨,却阴冷的让人发颤。一高一矮两人在天色泛白之前就已经等候在宫城的一侧。博士用他的披风裹住了正在发抖的特蕾西娅,眼睛始终定格在远处,在没有人的眼睛能够看穿的迷雾中。
他们等待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出现。
“我们回去吧,也许她今天依旧不会来的。”
“你不了解她,小公主,她说过要来就一定会来,你要给她一点信任,从现在开始。”
已经被斗篷裹住的特蕾西娅仍然在发抖,她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博士的衣角。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再为我找一位学官,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比你更好的老师。也许我不会喜欢她,你说过你要为我预备的,一定都会是我乐意的。”
棋手有些犹豫的把手放在小王女的发顶上揉了揉。
“也许对于你来说,有我就已经足够了,但是我希望你得到的是更好的。你会喜欢她的.....好吧,这一点我没法向你保证,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你需要她,这一点我们都一样。”
就在他们斗嘴的时候,灰色的雾气中同样出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看到这样两个身影,博士不禁皱眉,显然他也十分的意外。
“哼...看来你看好的这位传说中的大学者也和你一样不甘寂寞。和你一样,她也给自己找了一个托寄的对象。”小王女学者棋手的语气,像是要故意的去惹恼棋手,后者的回应却是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苦笑。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它让我们永恒的生命遍布裂痕,看来,我熟悉的孤独的调停者也终于不甘寂寞了。”
他说着,那两个影子已经在棋手和王女的目光中清晰起来。
黑色的斗篷下,一绺白色的长发从中滑落。她的出现和棋手一样,同样是一身的黑袍。面容都隐藏在兜帽下,即便是努力想要看清的特蕾西亚,也无法看到黑衣女人的真面目。
“来了?”
“我从来都被你牵着鼻子走,我本不想来的,但我早就已经领教过你的不依不饶和油滑。好让你死心。”
博士和黑袍女子显然早已相识,并且已经多年未见,但是奇怪的是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寒暄,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小王女皱眉,因为仅从语气和对话的内容来看,小王女便明白,自己与黑衣棋士之间细若游丝的联系,是与棋手与这个黑衣女人之间的牵绊无法比较的。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久别重逢的人首先开始打量的都是彼此身侧的孩子。
小王女能够感觉到从兜帽下射向自己的,那个黑袍女人的目光。她更多的是一种气恼,而那个接受博士目光的棕色长发的小女孩,则只剩下的惊惧,畏缩在黑袍女人的身后。博士的目光很怪,像是悲伤又像是他一贯的阴冷。
“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听说了在乌萨斯的一些事情,我会给这个孩子做好安排,他叫什么名字。”
“亚叶,当然不是真名,她的身份并不合适被公之于众。”
“明白,我会帮你把她的身份洗干净。”
小王女和正在与博士对话的黑衣女人对视着,当然她在看的只是兜帽下的一片阴影。她尽可能的摆出一副神气的模样,并挨近了黑衣棋手,似乎为了证明什么。
“哼,她倒是像足了你,简直和你以前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是黑衣女人对小王女的首次评价,小王女思索着黑袍女人和博士一样阴晴不定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这句评价而感到高兴。
“不会的,没有谁会变成和谁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她只会越来越像她自己。别在这耽误了,连我都开始觉得有些冷了,我沾王女的光,专人给你准备了接风的宴席,当然去不去在你。不过你身边的孩子需要休息,从乌萨斯到卡兹戴尔,这段路恐怕说不上轻松。和我来吧,凯尔希。”
被称为凯尔希的女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像是惊讶于博士仍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一样,但是并为显露更多,她仍然没有扯掉兜帽,和博士也保持着一个怪异的距离。
“所以,为什么?这里看上去已经没有我插足的余地了。”兜帽的阴影中一定存在着一双观察的眼睛,她正在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棋手和小王女。此时此刻,棋手正抓着特蕾西娅的手,走在她们之前。
显然,没有插足余地指的是王女和棋手之间。
“我几乎包揽了她的一切,但是在我许诺她的未来之前,我需要让这个国家仍然还有未来可言,她会成长为这个国家的王者,我不希望她接手这个国家的时候,只剩下满目疮痍和残垣断壁,我要去做我最擅长的事情了,她需要一个老师一个比我更好的老师。”
凯尔希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沉吟:
“你最擅长的事情?”博士口中的擅长的事,才是她最关心的重点。
两个人都讳莫如深,但是他们又都明白,所谓最擅长的事指的是什么。
博士迟疑了一瞬,尽管这种迟疑很难在这个人的身上被察觉到。
“我这一次,并不是出于......”
在博士辩解之前,凯尔希就出言打断:“不用解释,你一点都没有变,博士。我看到你的眼睛就已经明白了,那双好战的眼睛又被点燃了,不管为了什么你要为之辩解的缘由。我看到一个草菅人命的阴谋家又取回了他的野心。你又有新的玩具了,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要为了你的玩乐而万劫不复呢?”她的语气极尽讽刺,这一次特蕾西娅终于可以明确的产生恼火。
然而最应该恼怒的博士却刮着下巴眯起眼睛,不置可否。
“你又要发动一场战争了,一场你将冠以正确之名的战争,我又在你身上闻到了那种味道,死人的味道。你很聪明,你知道我是挡在你身前最大的阻碍,你把我放在自己的眼前,这样你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博士终于有了表情,小王女发现,这个人的笑容真的是含义丰富,现在浮现在博士眼前的笑容,是一个充满了挑战的狡诘的笑容。
“你总是用这样的恶意来揣测我,好吧,我不否认也不肯定,我且做,你且看。”
显然是为了激怒对方的凯尔希被呛住了,她对于博士展现出的这种平静感到一阵来自后背的寒意。
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至少是在小王女眼中的针锋相对结束了。
特蕾西娅观察着博士的眼睛。
好战的眼睛?她咀嚼着这样的形容。
博士回望她的眼神,仍然深邃而平静,
好像从未改变。

身体抱恙,就不说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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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画师,疑似阿戈尔魔老师,若有误,请指正(发这图的专栏也没注明(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