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卡塔昌】短篇小说：猎人（5）
“闭眼，这玩意要进去你眼就瞎了。”基索普对他说道。
米哈利克照话办事，他感到有个粗糙的手在把膏物涂到他的额头、嘴巴、脸颊和鼻子。
“帝皇啊，这好臭啊。”
“对那些恶魔崽子而言可不是，对他们而言你现在闻着像烧到刚刚好的谷饲格洛克斯肉排。”老汉后退一步以审视其成果。
米哈利克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现在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帆布裤子和丛林靴，他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涂上了刺激性动物血和粘稠毒藤汁的混合物，并且已经在丛林的酷热当中开始变硬。
“我看着就像个巨大的痂。”
“啥样不重要，忍啥也不重要，效率才重要。”
“是，长官。”米哈利克垂下了眼，虚弱地说道，他现在十岁，而基索普已经45岁了。在这种已经卓有成就的老兵手下当学徒是一种荣誉和特权，但讲真这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我听不见。”
“是，长官！”
基索普生气地把双臂交叉于胸前，“好，现在我们最后再复习一遍，你的目标是什么？”
四周，卡塔昌战士们正在完成他们的准备工作，一半人手持各种步枪和重武器处在扭曲的树木上，其余人则是在地上用刀具砍树叶，或者是在空地周围倒上又厚又黑的焦油。米哈利克挥了挥手，说道：“把目标从藏身处引到这个杀戮区，长官。”
“你们打算做什么？”
“长官，当所有人都准备好时，跑最快的人就得从这小路下去，到恶魔巢穴所在的洞穴那里，用我身上涂着的这个东西涂到树上，构成一个通往这里的路径。当其中一个恶魔幼崽闻到这个好味道时就会冲上来，然后看到我，随后就会进入杀戮区。你们会点燃油料，捕获然后让射手杀死它。”
“你怎么离场？”
“我要爬上一个由资深斗士降到我面前的绳梯，长官。”
基索普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转身走开。米哈利克看着他的老师爬上一棵树，爬到安全高度。年长的卡塔昌斗士也一个接一个地照做，直到他独自站在空地中心。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清理灌木和矮树，为场地做准备，然后只留下一条小路，以确保树上的射手能够准确知道射击位置。即便如此此次狩猎的成功与否还是得看米哈利克。
当卡塔昌恶魔长成以后，会长得像一条货列火车，留着多条腿，带着如钳子般的巨爪和滴着知名毒液的巨大倒钩尾。这绝对是怪物，而且更糟的是，它住在巢穴内。每个巢穴通常都会有六头成虫和两倍多的恶魔卵。他们在每一季都得被清理，以免他们数量过多最终接管星球。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老基索普决定利用这一活动。在此之后，如果想在他手下学习的话，每个年轻的卡塔昌人都得忍受这种考验。
到它们的藏身处攻击它们属于找死。成虫会直接从地下冒出来杀死所有会动的目标。因此丛林斗士们搞出了一种方法来引诱年轻的恶魔离开它们的父母，并在那里将它们杀死。米哈利克身上的混合物会让成虫恶心，但是当其和人类汗液混合在一起时，被证明会让恶魔卵沉醉其中。这些生物会沿着为它们所设置的道路走，但它们还是有着感知圈套的神秘能力。而米哈利克今天就得让自己变成无法抗拒的目标，一个美味的食物。让其无视警惕本能，一头扎在死亡当中。
而如果他成功了，那他的勇气将得到证明，他将被授予属于自己的红头巾。如果他死了，那就是又是一个卡塔昌日常罢了。
米哈利克回头看了看树林。其他丛林斗士都已经消失，让自己无缝伪装进了背景。突然地面开始隆隆作响。一群沼泽秃鹫在这附近惊恐地尖叫飞翔起来。随后，恶魔幼崽出现在了道路中间。
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卵，后来他们一致认为这货距离成年还有一年时间。它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毫无防备的半裸小孩。大量口水从它带爪和触手的口中流出。它如一条毒蛇一般直立起来，然后把整个身躯赶向米哈利克。
男孩尽可能地跳到一边，那头怪物一头扎进了土里，大块泥土飞溅。米哈利克知道自己得在圈里呆上足够长的时间来保证长辈们点燃油料。尽管未成年的恶魔可能依然很强悍，但它们怕火。一旦点燃，怪物就不敢从火中突围出去。他进入一个战斗的蹲伏姿态，一堵火墙瞬间爆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地狱般的热度和难以忍受的恶臭。还有他没有注意到的枪声。他唯一的出路，编成辫子的藤条从一根悬空的树枝上垂了下来。但是他的即时跳跃使得他离得太远，卵也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无法避开。他绝望地环顾四周，寻找一个长辈，寻找基索普，寻找任何能把他救出来的人，然而除了火焰一无所有。他被孤身一人地困在了这里，他的选择也很直接：留在这里死掉，或者爬出去。
恶魔把它巨大的脑袋从土里拔了出了，左右摇晃着。一块块泥土冲进了树林。它再次疯狂地盯着米哈利克，大吼着像之前那样站立起来扑了过去。
米哈利克闪避到它左边。那个家伙的头又砰地一声扎进地里。然后米哈利克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向前猛冲。当它的脸还在土里时，男孩跑到它背上，然后跳跃过去，抓住了半截藤条，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向上爬。基索普出现了，他那硕大的拳头里正握着一块长红布，并交给了米哈利克。
既然现在他脱离了，那其他的卡塔昌人也就可以尽情射击这头怪物了。米哈利克拿起头巾握在起伏的胸膛上。听着恶魔在他下面的火牢中发狂，直到最后被击倒。
“那是我们的小子。”科沃内低声说道。
米哈利克的思绪突然拉回了现在。他猛吸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关于他入门那天的记忆就已经被潜意识勾起过两次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的本能正在试图警告他，钛星人永远不会进入恶臭的沼泽以及黑暗的领域，而他的卡塔昌同胞便正陷在那里。由于他们无法与敌人交战，蓝皮佬将不得不想办法把敌人引到更有利的地方来。
“和恶魔一起困在了火圈里。”他低声说道。
科沃内疑惑地看了看他。
米哈利克翻了个身，“算了，”他把步枪枪口放在了粗壮的树根上，然后把脸怼在枪托上，透过望远镜看了看。太阳正在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天空正在变亮。“让我们来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