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止开始向前的时光(第一章)
第一章 时间恢复流逝的瞬间 人是一根能思考的苇草。 这是如今的我心中的唯一座右铭。 它告诉了我，人终究是一个拥有自由思想的生物，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可曾有很长段时光， 我竟不知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自己的想法，仅仅是照着父母希望的样子而活着。 直到，我遇到了改变了我一生的那个人。 ———————————————————— “鸿翔起来了，已经六点半了。” 母亲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叫醒。 我揉了揉半睁着的双眼，尝试回忆刚才的梦境… “鸿翔，再不起求就要迟到了!怎么这么慢?都已经是高二的人了，再没多久就要高考的人了，起个床都这样，快点!“ “知道了，妈。” 我扯着嗓子回答道。 不能再在床上躺着了。我的理智告诉我。 我只得用双手从床上支起身来。天已经亮了，春日的霞光已经将东方的云彩染得通红,这座山间的小城渐渐开始醒来。 只是，在我的眼里，这周围的一切始终蒙着一层灰色的阴影。我与周围的事物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我几乎从不关注什么，也没有刻意喜欢什么，如果有，大概也只有那个和我隔着一个次元壁的东西吧。 从小，我就活在父母无尽的期待之中，进入城里最好的小学，然后为了考上私立初中牺牲假期去上辅导班;成功考上后，又为中考能考上重点高中牺牲假期去上辅导班;再次取得成功后，又为了考入重点大学，失去了但假期而去补课，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在学校里叫老师的话就好，在家里听父母的话就好，照着他们说的做就好，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就好,我不需要思考什么，做出行动就好。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父母允许才去做，父母要求必须做，为了成为他们心中的“乖孩子”，我放弃了许多娱乐，我放弃了与同学打好关系，我放弃了许多我喜欢的事物。 我也曾想过要改变现状，但沟通、交流没有效果，反抗也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困难，所以我放弃了，只是整日将自已沉浸在名为“二次元”的幻想世界中，不再感知外界，而周围一切也都不再改变。 6:40分。 我坐到了餐桌前，机械地吃着早餐，母亲换好了工作服，坐在一旁看着我。 “现在已经四月底了。“ “嗯。” “这次半期考试的成绩我知道了，比上次还低。” “嗯。” “还有一年零两个月你就要高考了，高二这么关键的一年，可混不得啊，现在你的成绩都掉到班级中后了，要有点紧迫感了，要不然到了高三就来不及了。” “嗯。” 母亲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 ，我只是如同游戏里的NPC一般机械地应着。 早餐在不知不觉间吃完了。 “今天我要去外地出差，这几天你要一个人在家，你爸应该再过一久就回来了。” “嗯。” 我一如平常回答着，对于他们的出差，我早已司空见惯了，倒不如说，我更希望他们多出一些差。 “到学校后就要认真学了，时间已经不多了，该好好努力了。等下我要赶去公司，今天就不开车送你了，反正也不远,你自己走看去吧，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我简单回复了一句， 拎上书包，正准备出家门，却又被母亲叫住。 “哦对了，钱我从微信发给你了，你要吃什么自己去买就行了。好了，去吧。” 咔搭。 我关上了门。暂时从母亲源源不断地言语输出中逃了出来，耳边顿时感觉清静了不少。 在电梯里， 我拿出手机，收了母亲的转账，瞟了一眼时间，7点整。家到学校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学校8点上课，这么早打发我走是干嘛? 真是一点时间都舍不得浪费啊。 ———————————————————— 阳光，翻跃高山，无私的将光与热洒向世界，为世界带来了色彩，鸟儿叽叽喳喳的不停的从人们头顶飞过，双向六车道的大道上，开始有车与驶过。 蔚蓝的天空、缓慢飘浮的白云、带着清晨特有味道的清新空气，这是这座小城在此时此刻应当享有的美好，不曾有过变化。 我穿行在这座苏醒的小城中,与小城一起感受这每一天仅有的自由时刻，这份美好是少有的，没有父母的唠叨，没有学楼的规矩，没有作业的焦虑，只有我与这座小城，因此我很珍惜达样自由的独处时光。 也仅有此时，我短暂地将闭锁的内心放开，让它在这不变的时刻，在这座不变的小城，体会不变的风景。而这鲜有的色彩对于我来说，已经足以排解掉前一天积累下来的疲倦了。 我走得很慢，毕竟时间十分充裕，这样悠闲的时光，给人感觉就好像…… “来到了次无壁的另一外端……” 动漫中主角悠闲地走在上学的路上的画面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让我不禁自言自语。 “哟，那不是小夏吗?” “欸，真的唉，真是稀奇!” ’喂，夏林同学，夏林同学?夏林君?不理我?夏林鸿翔!——” 一阵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并且随着一阵随意,轻浮的笑，刹那问，一切美好都被驱散，世界又恢复了黑白。 我转过身去，尽力露出一个自然的表情。 果不其然，是江明辉和他的两个小弟。 江明辉是我亲同事的儿子，母亲向来与那位同事关系很好，所以我和他在初中便认识，他是一个好动且强势的人，与我却恰恰相反，但他是一个成绩很好的人，基于母亲心中的交友标准，他便排在了首位，所以母亲想让我与他交朋友，我自然是没法拒绝，从那时起，我成了他的那个圈子里最弱势的一个，现在也成了他的同学。 “我说，你是不是不给我辉哥面子啊?” 小弟一号陈焘走上来用手勾住我的肩膀嬉笑着说。 ”阵焘，别这样，大家朋友一场, 谈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是吧，小夏?” 江明辉笑着走过来拉开陈焘，我只好陪笑着点头，陈焘只好放开了手，这时，江明辉又看向了我。 不过小夏啊，咱们都认识三年多了，你不理我可是让我很难受啊。这样，你帮我买瓶可乐我就原谅你。” 说着，他便笑着递过来一块钱，然后将我朝着便利店的方向推了一下，另外两人见状也跟着笑起来。 分明就是要我付钱嘛。 我转身向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记得要冰的!哈哈。” 过后，江明辉理所当然地接过可乐，大口喝起来，丝毫没有把钱补上的意思…… 我和他们一起走着，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我默默地走在一旁，完全成了他们的附属品。即便如此，他们的话题还是指向了我。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是关于夏林的，都和他认识一年半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总觉得他的名字好奇怪啊。” 小弟二号余星立刻接过活茬。而且说得很大声，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一样， “对，我也么觉得，感觉像个日本人一样，他又喜欢看那些日本的动画片，就是个日本人吧!哈哈” 左边的三人立刻大声笑起来，并且一直“复林君”“鸿翔君”的喊，街道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但是我并没有理他们。 就这样来到了学校。 这里也未曾改变过:充满年代感的校门，时刻都盛开着的遍布校园的三角梅，常绿的大树构成的大片树林，以及时令盛开的各色花朵。 走进教学区，在那栋红色的新建教学楼里，四处是成群结队正在聊天的学生，我加快脚步，先江明辉他们一步来到教室。 所有人都还像往常一样，各自与朋友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昨天玩游戏的表现啊，昨天又看了什么什么电视剧啊，昨天和校外的男朋友一起吃了晚饭什么的，和平日没多少变化。 我独自走向后排靠窗的角落，其间并没有人刻意的关注我，虽然从分科起已经和他们同学半年多了，但我与他们并不熟悉，有的人甚至还没说过一句话，或许说我在这个班可有可无也不为过。来到座位旁还没来得及坐下，一种与平日不同的感觉传入了我的大脑，周围的环境似乎有哪儿发生了些许变化。 我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转身环顾四周，试图发现是哪的不同。而这时， 哐当！一 一阵疼痛从腰间传来，原来是我转身时撞到了旁边的课桌，这里什么时候变挤了?似乎问题就在这里，原本空出来的地方，现在突然多出了一套桌椅， 并且上面已经摆上了一些文具 ，它们的主人是应该是女生。 看到这些东西，我也大概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这并不会对当前的生活产生影响，我在做出知此的断定后，便坐回了座位，用手支着头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预备铃响了，第一节班主任的语文课。 铃声刚结束，班生任陈老师便踏着高跟脚推开门走进来。但平时的她几乎都是快上课了才会到，今天的她有些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只是其本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她的脑步声停在了讲的正中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已经猜到了并且也猜中了 “好了同学们，先静一静，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班内一阵椅子的响动。 “今天我们班上新转来了一名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紧接着又是一阵掌声还有江明辉起哄的声音。 门开了，班上有一瞬间安静了，并且充满了期待的气氛，只是多了一个在角落里煞风景的无关人员而已。 下一秒，一串灵动的脑步从门口传来。 这时。 全班都沸腾了，大部分是男生，我仍看着窗外，但这种极为少见的沸腾人声却好似有魔力一般，缓缓地将我的头扭向了讲台。 只见讲台的边缘站着一名棕色头发的女孩，齐肩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跃动着(她似乎是跳上讲台的)，精制的五官正摆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她的右手带着极高存在感的高高举起，左手为了保持平衡而伸直了放在身后，整个人以一种向右倾斜的状态单脚站立。 这样的动作搭配上白色校服外套内的淡蓝包短袖T裇与大面积露出修长双腿的热裤，到最后只会给人一种感觉。 可爱！十分的可爱！真的很可爱！！ 这要是在动漫里，我一定会非常喜欢，只是可惜她是三次元。正当我对这一切失去兴趣而要移开视线的时候，她突然与我四目相对。 看来是发现自己的座位旁边坐这么一个令人厌恶的人了吧。我在心里自嘲道。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下面就有清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班导在讲台上镇住了场子，混乱的班级再次安静了下来，女孩收回了视线，我也再次把头转向了窗外。 “大家好，我叫徐伊祎。” 笔接触白板的声音。 “不要读成徐伊“韦”哟。“ 笑声和起哄声。 “那个，我是从贵阳转来的，原因嘛，因为搬家。今后希望能与大家和谐相处处，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掌声与上课铃声同时响起，女孩也沐浴着掌声微笑地走过来。这时，将目光投向老师准备认真听课的我发现，女孩直注视着我。 “你好!” 她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你好。” 我面无表情地回她，然后注规着她到座位上坐下，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始终没有收回投向我的视线。 沉默的对视…… “你到是说些什么啊。“ 徐伊祎的笑容开始有些凝固。 ‘说什么?“ 我没过脑子的直接问道，她瞬间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不会是 那种收集完别人的情报 就跑的人地，好歹也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好吧，我叫夏林鸿翔……嗯，以后请多指教。” “呃，好吧，很高兴认识你，夏林鸿翔同学。” 她露出很明显的失落的表情，而且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些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只要达成父母的要求就好，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罢了，这些也不过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中临时的小插曲而已。 不过我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在所有人都在起哄的瞬间，我的内心因为这个插曲带来的新鲜感产生了少有的喜悦与在意。 但这些都是现在的我不需要的东西，喜悦只是让人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注意只会分散人的注意力，并不会带来实际的价值。 “所以，你妈妈是不是姓林?” 她仍在向我搭话，我也有一句没句的回着。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你叫夏林鸿翔，难道不是因为爸爸姓夏，妈妈姓林，希望你能像鸿鹄般高翔于天空 ，挺好猜的吧。“ “的确是你说的这样，不过好像只有你猜出来了，其他人还都说我的名字像个日本人,你不这样觉得吗?“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我不怎么懂就是了。” “是吗!不过我还挺希望你否定一下的。” 我耸了耸肩，想要就此结束话题，但终究还是事与愿违:“所以你讨厌你的名字吗?” 徐伊祎反而像是来了兴致。 “不，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 我若无其事的否定了她。 “是吗？我想你的父母对你可是充满期待呢，总是欺骗自己可就回应不了这份期待了哦。” 什么？数骗自己，这和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她却回了一个表示聊天结束的微笑。 这就是所谓的谜语人吗？我在心中暗暗吐槽到。 她转头开始了听课，我也不再关注这位新同学。之后，她被班上的同学包围，我们再没说一次话。 一周的时间说过去就过去了，我仍然想往常一样，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上学，午休，上课，回家完成作业,睡觉。就和父母所希望的一样。 父母出差仍就没回来，周末的我一如平常地待在家中看这一周里更新的动漫，借着手机屏幕，我突破横在面前的决元壁，畅游在那个理想的虚幻的美好世界中，这已经成了我每个星期以来唯一的放松时光。 周一来到教室， 邻桌的位置上围着一群女生，而徐依祎身着一件淡黄色的T血(外面有校服外套，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百揭裙，裙摆才刚刚盖过大腿的一半，这样大胆的着装在班上引起了无数男生的侧目，而当事人却在位置上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半点拘束。 真是一个自由的女孩。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我将注意力放到今天语文要默写的篇目上。 然而，今天课间操的升旗仪式上，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一个瘦小的男子耀武扬威地站在主席台上，用他尖锐带着不屑的嗓音操着一口十分具有兴义特色的普通话发表讲话。 “下面通知一个事情啊！近期天气热起来了，有的男同学因为怕热，穿了短裤，女同学穿了裙子。在这里，我强调啊，我们来学校，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享受的，这些同学的穿着，明显就是不能吃苦的表现！尤其是女同学，你们穿着裙子跑步啊什么的非常不方便，我都替你们难受，这是要不成的。 “在此，我特别强调今治在学校短车的长度必须超过膝盖，女生禁止穿裙子，学校德育处将会加强巡查力度，希望同学们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违者将给予纪律处分!“ 那个德育处主任话音刚落，台下的学生就炸开了锅，各种怨言，咒骂声不断。 “有没有搞错啊？” “德身处，开什么玩笑!“ “领导是脑瘫吗？连热都不知道？” “有妈不需要可以让给有需要的人！” 但这很明显起不到半点作用。 课间操一结束，我早早的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因为这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到了午休时间，我拿上早上准备好的便当，准备前往学校未拆除的旧教学楼里吃午饭，以及短暂的休息，当然也可以就待在教室里，不过那里有江明辉一行人，我并不想与他们待在一起。 “遭了，遭了！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查起来了!!” 是徐伊伟，她慌忙的从小买部的当的跑到教室，当然，学校的办公楼也在她跑来的那个方向。而另外一边，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德育处老师与被目学称为“伪军”的保安，看样子学校里铁了心要禁这些事了。老师从离我们班教室相对较远一端查过来，有些来不及身藏的学生就被抓在一起拍下了照片，大概再过几天就会有处分了吧。至于刚刚跑过去的那人嘛，大概率也是逃不掉的。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而这时所有的老师拍照的拍照，抓人的抓人，没有一人将注意力放在我们班的教室上，徐伊祎看准时机跑出来，但看样子并不知该往何处逃跑，这样子必然是会被抓住的。 我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喂，这边!“ 我向她喊了一声，招了招手，她也看见了我，向我这边跑了过来。我便转身沿着小路向着旧教学楼走去。 那是一栋长相奇特的楼房，通体依旧是红色，但俯瞰时形状如同飞机一般。它是学核最早的一栋教学楼，不过现在因为新楼的修建，目前已经停止了使用，听说以前这是高三学生的专用数学楼。 旧校舍的周围被树林环绕, 十分的静谧，凉爽，目前姑且算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而我刚到一张石凳上坐下，徐伊祎便跟过来。 “谢，谢谢你，夏林同学，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呃，那个，怎么了吗，为什么用这种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她会跟着我走到这里面，只觉得她不过只是等这巡查的人一上楼，便会立刻从这里的入口离开罢了。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想不到你会跟过来。” “夏林同学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不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吗？反正班上的同学都这么觉得。没人会喜欢和奇怪的人带在一起吧。” 她微微歪了歪脑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想多熟悉熟悉自己的邻桌，有什么问题吗?” “嗯，是没有什么问题。” 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快速走到了我的面前。 “话说，夏林同学好像一直都在独处欸。” “是啊。” “朋友呢?” “没有。” “这，这样啊。” 我看向她,她似乎仍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说啊，徐伊祎同学，为什么你要叫我‘夏林同学’?” ”因为我觉得你的名字太难念了，就姑且省略了一下，不可以吗?“ 她又摆出了刚才那个令人火大的疑惑的表情，然后就这么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不行,我们很熟吗?不要随使省略别人的名字好不好。”我摇头表示拒绝。 “不喜欢吗?那就叫你鸿翔同学怎么样，实在不行的话就叫你小夏好了” ‘喂， 你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 “这也不行吗?既然如此那就.. “停！S·T·O·P！——stop!!——你是有多嫌我的名字难念啊喂!” 徐伊伟对于我的拒绝直接进行了无视，并且愈发起了兴趣,我见状不妙,赶紧叫停了她。 “夏林就夏林吧，只要别用奇怪的外号叫我就行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犯不着因为达点事而得意啊喂!” 这个时候，徐伊祎突然安静下来，上一秒还有些不正经的她，在此刻露出了十分认真的神情，这种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也使我静了下来。 这时，我才发现，刚才的我竞一反常态地表现出了那种父母最不想看到的情绪化的一面。 然后，她开口了。 “夏林同学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嗯，自己吗？” 我有些疑惑。 “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因为评价什么的都不重要吧。反正对于别人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与别人完全不同的不合群的人罢了。” “是吗？但是我觉得夏林同学并不是一个奇怪的人哦，你和班上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她在此刻说出的话语直接震惊了我，使我一时间无法从大脑中找寻到任何词语来回复她，脑海中只有“不可能”三个字在重复，我始终认为，我这样一个被班上冠以“奇怪的人”的头衔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和大家都一样‘这样的评价的。 “你……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从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几乎无法构成句子的词语，而她仍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从刚才起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就是字面意思。” 我仍旧无法理解，又忽然想起她第一天来班上时对我说的那句十分突兀的话，这时，我与她四目相对。 “你究竟是想表达……” 然而我话音未落，她却“啊”地叫了一声，而这一声惊叫就像一个开关，在打断我的话的同时，也让她切换回了平日的模式。 “遭了，我和秋雨还约好了要一起吃午饭的,已经耽搁这么久了，这下又要被她抱怨了，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现在必须得走了。” “喂！等等！” 徐伊祎像是要回避我的问题一般转过身去，沿着刚来的路朝着小买部的方向走去，我立刻站起来想要让她把话说情楚, 但这时,她转过身来，向我投来一个微笑，但与之前那个代表聊天结束的微笑不同。 “那么下次再见咯，夏林同学。” 言毕，她便再次转身，离开这里。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目送她从旧校舍的树林中离开。从那天中年开始，徐伊祎便不时向我搭话，她依旧是那个开朗、活泼时而不正经的性格，而那天中午的那个安静甚至带有些严肃的她就像一场梦，再也没出现过。虽然几次想要询问她那天所说的那些话，但终究是碍于气分一次也未曾提起过。 我的生活一如往常的继续着，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当很久之后我回首过去才发现，徐伊祎就像一阵风，翻过我所筑起的高墙，闯进了我早已静止的生活，活泼的风吹动了时钟，让时间开始了流动，在我未曾意识到的时候，让我与这个世界的故事再新开始。 [未完待续……]
